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槍聲 文 / 胡周

    正在僵持間，卻看見方天心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天心！」方家父母慌忙走了上去將她摟住了了。

    「你剛才說的什麼？誰死了？」方天心顯然已經聽到雷鳴剛才說的話了。

    「我的一個朋友，因為你在我身上安裝了跟蹤儀的緣故，一個小時之前剛剛被人殺了。」雷鳴的聲音非常低沉。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方天心吃驚地搖著頭。

    「我問你，那個跟蹤儀誰給你的？」

    「是……是……」

    「說呀！是誰！」雷鳴吼了起來。

    「雷鳴，不許這麼對天心說話！」方睿森轉過頭沖雷鳴吼道。

    「對不起，如果方天心不把事實真相告訴我，我只能把她帶走！」雷鳴說著從腰間拿出了手銬。

    「雷鳴……」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雷鳴手裡的手銬。

    方天心死死地盯著雷鳴，忽然輕聲說：「雷鳴，你說的都是真的麼？」

    「嗯。」雷鳴點了點頭。

    「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變了心，我只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告訴我，是誰給你的那個跟蹤儀。」雷鳴一字一句地問道。

    「是……是龍炎哥哥……」

    「龍炎？！」雷鳴和方睿森同時喊了起來。

    「是你問他要的還是他給你的？」這回是方睿森在詢問方天心了。

    「我……我只是和他說了我的心事，後來……他就把那個東西給我了……」方天心委屈地說。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方睿森恨恨地罵了一句。

    而這時候雷鳴早已轉身向外面走了。

    「雷鳴，你去哪兒？」方天心喊道。

    方睿森忽然一驚，對方母使了個眼色將方天心拖回了樓上，而他則向保鏢們吩咐了一句：

    「備車！」

    ***

    雷鳴一出方家的門口，就看見曾倩他們的車停在門外。

    「你也跟蹤我？」雷鳴走過去板著臉問。

    「我是怕你做出什麼不冷靜的事情來。」

    「我這樣子象不冷靜麼？」雷鳴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微笑。

    這倒讓曾倩有點刮目相看了，她上下打量著雷鳴歎了一聲：

    「難得，你似乎有進步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見身後車子喇叭聲響，方睿森的勞斯萊斯開出來了。

    雷鳴目送著勞斯萊斯遠去，轉頭對曾倩說：

    「今天的事情更進一步證實了我原本的猜測。」

    「什麼猜測？」

    雷鳴跳上車，將車門拉了起來，嚴肅地說：

    「所有的案情都和龍飛集團有關，而且龍飛又和方家素有淵源……」

    「你懷疑方家也有嫌疑？」

    「沒有嫌疑也肯定有瓜葛。」

    「方睿森這是去哪兒呢？」曾倩問。

    「肯定去龍飛那呢，他剛才聽到是龍飛的兒子給方天心跟蹤儀的時候暴跳如雷。」

    「這事是龍炎干的？」

    「對！」

    曾倩沉思了一會兒說：「龍飛這麼多年來干的很多事情看起來都是在幫方家掃清商場上的障礙，但是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抓他，看來這次發生的一連串案子也和這方面有關。」

    「這次不單單是掃清商場上的障礙，附帶掃清了他們最大的一個敵人。」

    「你說高峰？」

    「嗯。」

    「呵呵……」曾倩忽然笑了起來。

    「好好的和你說事你笑什麼呢？」雷鳴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我發現你的腦子其實很好使的。」

    「錯，我的腦子其實不好使。」

    「哦？」曾倩一愣。

    「我以前就是自認為太聰明了，什麼事情都往複雜裡想，所以才會被這幫狗日的牽著鼻子走。如果當初能靜下心來思考案情的本質，或許就不會上他們的當了。」

    曾倩這下倒真有點刮目相看雷鳴了，她沒想到蟲子的死反而成了雷鳴徹底成熟的催化劑。

    「我現在有個計劃……」雷鳴突然抬起頭來說。

    「什麼計劃？」

    ……

    「你真的要這麼做？」曾倩緊盯著雷鳴，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嗯。」雷鳴點點頭。

    「這……一方面風險很大，另一方面……」

    「什麼？」雷鳴歪著頭看她。

    「代價也很大。」

    「你這麼認為？」雷鳴問。

    「嗯。」曾倩點點頭。

    「那你覺得可行不可行？」

    「目前來看似乎是個最可行的計劃。」

    「對，我要的就是連根拔除，而不是從外向裡敲敲打打過了幾十年都敲不破這層殼。」

    「但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會傷害到很多人？」

    雷鳴不說話了，把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雙眼……

    良久，兩人居然同時歎了一口氣。

    「走吧…….」

    「去哪裡？」

    「按你的計劃走第一步……」

    ***

    龍飛顯然已經做好了迎接雷鳴的準備，見了雷鳴進來馬上把龍炎一把拽了過來。

    「我這兒子太不懂事了，你把他帶走吧，好好的審問他！」

    雷鳴看了一眼坐在客廳角落的方睿森，然後把目光落在了龍炎身上。

    只見這個三十多歲高高瘦瘦的傢伙一臉的狼狽樣，似乎剛才被狠狠地訓了一頓，不過他的目光和雷鳴的眼睛接觸的一剎那流露出來的卻是挑釁與蔑視。

    「我只是把他帶回去做必要的詢問，過了24小時沒有更多證據指證他的話會放他回來。」雷鳴平靜地說道。

    龍飛點了點頭，狠狠地瞪了龍炎一眼，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把你剛才說的再和雷警官說一遍，爭取寬大處理！」

    雷鳴沒有心情看他們爺倆演戲，摸出手銬將龍炎銬了，然後一拍他的肩膀說了聲：

    「走吧！」

    雷鳴把龍炎帶回了市局重案組的審訊室。

    雖然是半夜，但是審訊室的外邊有人在值班，他們對於雷鳴的到來都覺得很驚訝。

    雷鳴讓值班人員把a室的門打開將龍炎推了進去，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說吧，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把跟蹤儀交給方天心的？」

    雷鳴先將龍炎反銬在椅子上，然後在對面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沒什麼目的，她說她想知道你所有的行動，想知道你現在和誰在交往，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了，所以……我這麼做只不過想幫助她而已。」

    「你在撒謊。」雷鳴說。

    「我沒撒謊，我說的都是實話。」龍炎抖著腳翻著白眼說。

    「實話？」

    「對！」

    「好，我現在還真的想要聽你的實話。」雷鳴冷笑了一聲。

    龍炎看著雷鳴，聳了聳肩膀也笑了起來：

    「你還是別浪費時間和精力吧，你現在最多告我個教唆使用間諜器材罪名。我其實是無心的，我的動機是沒有惡意的。你不能把任何與此不相干的罪名加到我頭上來，如果你還想繼續問什麼問題的話，等我的律師來吧。」

    「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盤是吧？你是不是認為我拿你沒有辦法？」

    「你……你什麼意思？」龍炎一愣。

    雷鳴站了起來，慢慢走到龍炎跟前，看著他。

    「你……你想幹什麼？」龍炎看著雷鳴臉上漸漸冷酷的表情立即緊張起來。

    「你說我想幹什麼？」雷鳴冷冷地問。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亂來，我的律師馬上就要到了……」

    「我知道你的律師馬上就要到了，所以……」雷鳴忽然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條毛巾，然後飛快地塞進了龍炎的嘴裡。

    「嗚嗚……」龍炎極力掙扎著。

    雷鳴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髮，湊到他的耳朵邊上問道：

    「是不是你殺的蟲子？」

    「嗚嗚……」龍炎拚命搖頭。

    「砰！」雷鳴一拳打在了龍炎的肚子上。

    「嗚……」龍炎悶哼一聲便彎下了腰。

    「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殺了蟲子？」雷鳴抓住龍炎的頭髮一把將他拽了起來。

    龍炎還是拚命搖著頭。

    「砰砰砰……」雷鳴一陣拳打腳踢直把龍炎揍得滿地亂滾。

    「你……你……」龍炎狠命地在地上蹭掉嘴巴裡的毛巾，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雷鳴喊道：「你身為警察打人，我要告你！」

    但是話音剛落，臉上就被雷鳴重重地踢了一腳，登時仰面朝天跌倒在地臉上開了花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蟲子是不是你殺的？」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有本事，有本事你殺了我……」龍炎掙扎著爬了起來，血肉模糊的臉上居然掛著猙獰的微笑：

    「來啊，有種你再打啊，有種你殺了我呀……」龍炎的眼神裡是十足的挑釁。

    這一瞬間雷鳴明白自己原先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這一系列的案件都是龍飛集團干的，而且龍飛的這個人人傳說是笨蛋孬種兒子龍炎並非是一個小角色，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他骨子裡凶殘暴戾的很，俗話說虎父無犬子，他完全繼承了他老爸的所有罪惡基因，只是他有時候比他老爸更狡猾更膽大更讓人不可琢磨罷了……

    「好，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雷鳴望著龍炎的眼睛，緩緩掏出了手槍。

    龍炎的目光落在雷鳴手裡的槍上，這一剎那間他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隨即他的嘴角就咧開了，他居然「哈哈」笑了起來。

    「雷鳴，你有種拔槍就別收回去，來，往我眉心上打，你今天不打你就不是條漢子！」龍炎說著居然把頭伸了過來。

    「打死你一點都不冤枉，你做了多少壞事殺了多少人你心裡應該清清楚楚，今天你既然落了我手上我絕對不會讓你輕輕鬆鬆離開這裡，讓你的律師替你收屍吧。」

    雷鳴說完，右手拇指按下了槍機。

    四目相對，龍炎眼睛閃過一絲恐懼。

    「說吧，現在都說出來還來得及。」雷鳴面無表情地說。

    「哈哈，你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嚇唬得了我，去你媽的，開槍啊，有種你……」

    龍炎的話還沒有說完。

    「砰——！」雷鳴手中的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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