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們的世界 第十三章 文 / 蛇吞鯨

    第十三章()

    「您好，我叫森田龍一，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哦，好！」陳武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今天會有一個日本留學生過來，但是他開始卻也沒有在意，留學生他不是沒見過，他對留學生很熟悉，有很多留學生對中國功夫非常的感興趣，經常來找他請教，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像現在見到的這個一樣。

    這個叫森田龍一的日本學生不但身材要比普通的日本人高大的多，而且竟然還穿著一身惹眼的空手道服跑來上體育課，這讓他有些不適應，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傢伙竟然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一見面就鞠了一個躬，說出了那句日本電影裡面的女優最常說的話，「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陳武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只是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但是沒想到這小鬼子下面的一段話卻真是把他弄有愣在了那裡。

    「在下自幼師從武田本大師學習實戰空手道，大師曾對我說過，實戰空手道是世上最強的格鬥術，但是需要磨練，這次到中國來，一是學習中國的文化，二是磨練我的實戰技巧，聽說老師曾經參加過中國的散打比賽，並且取得了第三名的優異成績，所以，我想從老師這裡領教一下中國的散打功夫，還請老師不吝賜教！」

    他的聲音很大，而且很清楚，又是在體育館中，所有人都聽的是清清楚楚，原本由於人數較多，運動種類較多而變得躁雜不已的體育館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

    其中也包括司其他們的籃球組，而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佔用著第二個籃球場的武術班。

    見陳武站在那裡不說話，森田龍一又加了一句，「怎麼，老師，有什麼困難嗎？」

    「哦，沒什麼！」聽了森田龍一這句話之後，陳武才反應過來，「是這樣的，我打比賽打慣了，出手一直有些不知輕重，恐怕不適合用來學生較量！」

    「那太好了，武田大師曾經對我說實戰是最好的鍛煉方式，老師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把我當成你散打的對手啊，沒關係的，以前在日本的時候，我們都是這樣練習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武也沒什麼辦法推托了，當著這麼多學生老師的面，再找借口就顯得是膽怯了，想到這一層，他自己也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再看看森田龍一，雖然身材要比一般的日本人高大，但是和自己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雖然已經有兩年沒有打比賽了，但是自己一直沒有停止鍛練，再加上自己的經驗，想來也不會輸給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既然你想找打的話，老子就成全你！」

    想到這裡，陳武臉上浮出一絲笑意，「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天老子就拿你這小鬼子練練手！」

    「既然這樣，那就好吧，你放心，我會注意分寸的！」陳武自信滿滿的道。

    原本寂靜的體育館在陳武冒出這句話後，整個都沸騰了起來，還有什麼比這更刺激的事情呢？

    散打對空手道。

    中國對日本

    老師對學生

    這可全都是大家關注的焦點啊，甚至連其他組上課的老師也被吸引了，於是乎，就這麼裡三層外三層的將陳武和森田龍一圍到了中心，只是留下一個足夠的比試場地。

    「喂，你說誰會贏啊？」

    「廢話，當然是陳老師了！」

    「可是我看那個日本人蠻厲害的樣子啊，而且還是他挑戰的，說不定很強呢！」

    「強又怎麼樣，陳老師可是全國散打比賽季軍啊，難道打不過一個小鬼子！」

    「可是……！」

    「好了，就要開始了，睜大你的眼睛看吧！」

    陳武和森田龍一兩人各自後退兩步，森田龍一按空手道的規矩鞠了一個躬，而陳武則是一抱拳，各自擺出姿勢，比試正式開始。

    一開始的時候，陳武還存著輕視之心，但是兩個照面一過，他發現，自己麻煩了，面前這個點子扎手啊。

    森田龍一這小鬼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彬彬有禮，但是動起手來頗有一股子狠勁，也不愧是學習戰空手道出身的，招招陰毒，而且出招奇快，讓一開始輕敵並且心有顧慮的陳武弄得是縮手縮腳的，也虧陳武實戰經驗豐富，瞅了一個破綻，橫掃一腳，將他攻來的雙手盪開，趁勢退了出去，才重新扳回劣勢。

    「該死的小鬼了！」陳武暗罵了一聲，剛才不小心，吃了對方一拳雖然並不是很重，但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那可是非常丟人的，所以，退開來之後，他決定用自己的最拿手的踢法和摔法給他一點教訓，再看森田龍一，見陳武抬腳踢來並不驚慌，一雙眼睛死盯著陳武的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手擺的很高，一邊躲避一邊等待著出手的時間。

    陳武在攻擊的時候，再也不敢大意了，一邊不停的有鞭腿遠程打擊森田，一面隨時注意森田的雙手，隨時防止他的攻擊，就在他踢出第四腳的時候，森田的左肩動了一下，這是他出拳的先兆，陳武通過森田的位置開始計算他將要出拳的角度，身子一晃，側過身去，出手向森田的肩膀拿去，他心中已經計算好了，在森田出拳的瞬間，自己就要以拿住他的鎖骨，然後將他狠狠的摔出去，出一口惡氣。

    「狡猾的傢伙！」見到兩人的動作，司其的嘴邊不自覺的閃過一抹冷笑，他知道，陳武要輸了。

    果然，那森田在陳武靠向他的時候，並沒有出拳，反而繼續欺近，陳武心中暗叫不好，想要退回去，但是已經遲了，森田微微向前一步，正迎著陳武衝過來的身子，前腿一弓，腰胯一扭，他的腳就順勢靠上了陳武的腳踝，然後，發力。

    「彭！」陳武只覺得自己的腳下一陣巨痛，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沿著自己衝出去的勢子，重重的摔了出去。

    「老師，老師，您沒事吧！」見陳武摔到在地上，森田露出一臉惶恐的模樣，衝到陳武的身邊，將他扶起來，「對不起，我出手重了！」

    「沒事兒，沒事兒！」陳武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臉丟大發了，竟然被個小鬼子給摔倒了，真是的，擺擺手，示意不用森田扶，自己能從地上爬起來，但是沒想到，剛剛站直身子，他便感到腳下一軟，又一次坐到了地上，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腳踝已經腫的跟個饅頭似的了。

    「對不起，老師，我來扶您！」森田再一次伸手扶起了陳武，「我送您去醫務室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陳武漲紅著一張臉，這臉都丟到姥姥家了，再讓人扶著去，這他娘的，以後就不用混了。

    也不敢回頭，他一跳一跳的向體育館的大門走去，邊走，便向身手的學生擺手道，「你們先自己練練揮拳！」

    「噢！！」頓時，滿場的喝倒彩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那森田龍一卻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就是這句話，讓躁雜的體育館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武田大師說的果然沒錯，實戰空手道真的是最強的格鬥技！」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保持著勝利者的微笑，望著陳武的背影，語氣彷彿是在教訓學生一般，「中國的散打只不過是簡單的摔技和踢技的小孩玩意兒而已，根本就威脅不到我們空手道！」

    「你說什麼！」原本準備離開的陳武猛的停了下來，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來這句話是在挑釁，他的心裡突然閃出一絲不好的感覺，他轉過身來，望著森田的那張笑臉，臉色鐵青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哦，老師，我說的是武田大師曾經告訴我的話，散打只是摔技和踢技簡單組合的小孩玩意兒而已！」他盯著陳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或者，你認為事實證明不了問題嗎？」

    「噢，對了，武田大師還跟我說過，來中國以後，不要對中國的功夫抱太大的希望，那些也只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不值得一提，以前我還以為大師在跟我開玩笑呢，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真的哦！」

    「你……！」陳武，還有周圍的人都盯著森田，但是一時卻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這小子今天誠心來挑釁的，而且是做足了準備，現在比賽輸了，就算是反駁兩句，也沒什麼力氣，因為事實擺在那裡，陳武輸了，散打比賽的季軍輸給了一個練空手道的無名小子，就算他們想辯駁什麼，說出來，也近乎於狡辯了，難不成還再叫一個人上去和他比一比，開玩笑，陳武都輸了，上去了，那還不是更丟人現眼啊，所以，體育場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就在森田得意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風聲，臉色微微一變，身子輕轉，避過了身後襲來的東西，轉睛一看，竟然是一個籃球，更為詭異的是，這籃球竟然在他閃過之後，又在他的面前拐了個彎，朝著他的面門砸了過來。

    森田臉色終於一變，舉起雙手，封住了面門。

    「彭！」的一聲，那球正砸在他的手臂上，將他砸退了兩步，然後，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想起。

    「不好意思，我的手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