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們的世界 第六十六章 文 / 蛇吞鯨

    第六十六章

    午夜，無月

    整個都市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黑雲之中，不過都市中點點的燈光，卻如同綴滿天穹的星斗一般，將整個黑夜裝點得星光點點。

    已經午夜零點了，但是寫字樓的一個辦公室內，仍然閃動著昏暗的燈光。

    西拉爾背靠在老闆椅上，微閉著眼睛，手裡夾著一根香煙，將整個辦公室熏的是煙霧繚繞，烏煙漳氣，他卻始終不約，透過眼簾僅存的一道縫隙，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珠在那裡滴溜溜的轉著，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一陣陰風刮起，衝撞著已經關得嚴實的透明玻璃窗，帶起一陣陣嘩啦嘩啦的聲音。

    忽然，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撞到了玻璃窗上一般，然後是第二下，第三下……，每一下的時間間隔都不長，卻蘊藏著一個特定的節奏。

    當敲到了第九下的時候，西拉爾猛的睜開了眼睛。

    「撒提，是你嗎？！」

    對著穿外漆黑的夜空，西拉爾聲音顯得悠遠而平靜。

    「西拉爾，真想不到，竟然還能再見到你！！」西拉爾話音未落，一團若有若無的黑霧自窗戶的縫隙裡飄了進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翻騰了幾下之後，慢慢了形成了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乾瘦老人的樣子。

    「我也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出來！」西拉爾冷冷的道，「還搞出這麼多的事情！」

    「呵呵呵呵！」撒提陰冷的笑聲迴盪在辦公室裡，「我搞出這麼多事，那又怎麼樣呢，西拉爾，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以為你能這麼輕易的從囚禁你的牢籠裡出來嗎？」

    西拉爾目中精光一閃，「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是不明白還是裝糊塗，你自己心裡清醒！」撒提冷冷的道，「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敘舊的，也不想和你敘舊！」

    「我也沒打算和你敘舊！」西拉爾冷冷的道，「我只是想把你的靈魂從身子裡剝離出來，慢慢的調教！」

    「做這件事情，你有的是機會，不過不是現在！」撒提說道，「我來找你是希望和你聯手！」

    「聯手？！」西拉爾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聯手！」他嘴裡喃喃著重複著這個詞語，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他的臉色開始扭曲，大腦開始充血，「聯手？！！！」他的聲音猛然間高了起來，與此同時，一掌拍在面前的老闆桌之下，將整個桌子拍的粉碎，桌上的東西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

    「你還有臉和我和聯手！！！」

    「是的，我知道，這讓你感到很不舒服，但是你要明白，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撒提的聲音仍然平靜。

    「不得已？呵呵，對，你是不得已，你偷襲我，把我的靈魂從身子剝離，把我封閉在那個該死的囚籠裡，你跟我說你是不得已！」

    「對，我的確是不得已而為之！」撒提道，「而且我相信，如果我們兩人當時互換一下角色的話，你也會做現樣的事情，不是嗎？」

    聽了他的話，西拉爾又靠到了椅背之上，場面慢慢的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幽幽的道，「不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果我們互換一個位置的話，我也會幹同樣的事情，而且還會幹的更絕，但是……！」他的聲音高了起來，「但是假設是沒有用的，說到底，還是你對不起我，而不是我對不起你！」

    「對，是我對不起你，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但不是現在！！」

    「呵！！」西拉爾怒極而笑，「不是現在！撒提，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可笑嗎？」

    「可笑，無論你覺得多麼可笑都無所謂，西拉爾，如果你不想被再一次囚禁的話，就聽我把話說完！」

    「再次囚禁？！」西拉爾神色微動，「好吧，你說，我倒要聽聽，你究竟又有什麼理由來讓我和你聯手！」

    「很簡單，你的那位朋友！」

    「我的朋友！」西拉爾目光一凝，「你指司其？」

    「是的，司其！」

    「他怎麼了！」

    「他是一個古人！」

    「什麼？！」西拉爾的眉頭一皺，表情一滯，顯然是愣了一下神，然後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他是古人？」

    「是的，他是古人！！」

    「這不可能，古人只是一個傳說而已，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古人呢？！」

    「不，古人不僅僅是一個傳說！」撒提道，「別忘了，我們是怎麼囚禁那麼久的，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個行星的真正作用是什麼，你該不會真的天真的認為你從囚牢裡出來之後便被傳送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星球了吧？」

    「不，我當然不這麼認為，我當然知道這個地方是用來作什麼的！」西拉爾吼了起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囚禁了多久，但是那又怎麼樣，這裡已經改變了，徹底的改變了，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人行星，不是嗎？」

    「普通的行星！」撒提冷笑了一聲，「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不管它以前是什麼，但是現在，它就是一個普通的行星，不是嗎？」西拉爾道，「我不知道我究竟被關了多久，但是很顯然，以這個行星上的時間來計算的話，至少已經過去一萬年了，現在這個星球已經不再是一個監獄了，甚至這個星球的主人都不知道這個星球原本的作用！」

    「是的，他們不知道，因為他們的愚蠢，因為他們短視，因為他們的低劣，但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危險！！」撒提說道，「西拉爾，我的老朋友，你低估了他們的實力，同樣的，你也推測錯了時間，根據我的計算，如果按照地球上的時間來說的話，離我們被囚禁至少已經有十萬年了！」

    「十萬年？！」

    饒是西拉爾這傢伙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強了，但是聽了這三個字說出來也還是大吃了一驚。

    「十萬年！你確定！」

    「我當然能確定！」撒提冷笑了一聲，「我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來確定這個行星的歷史和方位，知道我得出了什麼樣的結論嗎？」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個重大的發現啊！」西拉爾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調侃之意。

    「我們所知的宇宙已經毀滅了！」撒提道，「包括我們所知道的種族，我們所瞭解的文明，我們所知道的星域，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毀滅了，只剩下了這號稱永不毀滅的星際監獄還存在著，存在於一個我們毫無所知星域之中。」

    「我們毫無所知的星域？」

    「西拉爾，你就別裝糊塗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你看看天空，你看看這天上的星星，你再看看這裡所處的星域，有什麼感覺？！」

    「很陌生！」

    「是的，很陌生，非常的陌生，西拉爾，讓我來告訴你我們在什麼地方吧，我們現在處於遠古的星空之中！」

    「遠古的星空？！」

    「是的，遠古的星，甚至比偉大的古人存在的星空還要遙遠的遠古的星空，而你的朋友，那個司其，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就是傳說中古人的始祖，宇宙中最為神秘的存在之一，不朽之王！」

    「你瘋了嗎？」西拉爾叫了起來，「是不是你被囚禁的時間長了，腦子透逗了？這裡不過是一個比幽暗星域還要遙遠的星域而已，這也是我們為什麼不能確定方位的緣故！」

    「不，你錯了！！」撒提道，「我們不能確認坐標並不是因為這裡是偏遠的星域，而是這星空還需要至少數億年的時候才能變成我們所熟悉的模樣，這一點，我是經過仔細的測算的，絕對不會有錯，如果你有疑問的話，我可以把證據拿到你的面前！」

    「你是說，我們回到了遠古？」聽到撒提說的那麼肯定，西拉爾有些信了。

    「確切的說，我們回到了上一個宇宙世代，傳說中的黑暗世代！」撒提說道，「不僅僅是我們，還有這個行星，傳說中偉大的確古人所建立的最為完美的星際監獄，以及裡面所有的囚犯，也和我們一樣，回到了這裡！」

    「撒提，雖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你要知道，你所說的一切太荒謬了，讓我感到難以置信，如果我們真的回到了傳說中的黑暗世代，那麼為什麼我還能與魔獸空間取得聯繫，並且召喚出魔獸呢？」

    「這很簡單，第一，魔獸空間的時間流速也這個宇宙不同，這一點，早已得到了證實，第二，你用的召喚術是經過無數代的實踐檢驗過，最為完美有效的。所以，你能召喚魔獸沒什麼好奇怪的！」

    西拉爾仍然搖著頭，現在他的腦子裡頭已經和漿糊一樣，亂成了一團。

    「我知道你腦子裡面很亂，但是這是事實，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不不不不不，這不是接受與不接受的問題，撒提，我需要證據！」

    「我對星空測算的結果就是最有力的證據！」撒提說著，霧狀的手一彈，一小團黑霧向西拉爾射去，西拉爾伸手一抓，那射向他的黑霧在他的手上竟然變成了一個u盤。

    這個時候，西拉爾已經信了幾分，將u盤放到身上的口袋裡，「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跟司其有什麼關係，你怎麼就能肯定司其就是古人的始祖呢？」

    「我不能肯定，但是我有把握！」

    「憑什麼？」

    「就憑他現在還活著！」

    「什麼意思？」

    「很簡單，他原本應該在起源物的脈動中死去的，但是他竟然抗了過來，這說明他身子的強度已經到達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慢著，起源物脈動，你指的是那三股奇異的能量波動，那是你弄出來的！」

    「是的！」黑暗中，完全由黑霧構成的撒提這個時候臉上竟似微笑了一下，「就是那三股能量波動，西拉爾，你雖然是因為我而被無意中囚禁起來的，但是也是我把你給救了，這算來算去，我欠你的東西可並不多了啊！」

    西拉爾沒有說話。

    「這話說來話可就長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等我們把你的朋友弄來了再說，怎麼樣？！」

    西拉爾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