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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驚情四百年(上) 文 / 千里大黑馬

    南鄉中學,校長辦公室。

    梳著背頭,頭髮油光閃亮的張雲生校長正襟危坐,不緊不慢地翻閱著桌上的學生檔案,臉上滿是歎息的神情。

    「高中三年,上課基本全睡,逃課成群結隊;考試啥都不會,成績全都個位;打架抽煙全會,泡妞泡吧乾脆。」站在校長身後的訓導主任王禮,瞥了一眼校長桌前的學生及家長,陰陽怪氣的說到,「離高考只剩一個月了,張校長,這樣的學生留在學院是禍害啊!自己沒前途不說,還耽誤其他學生學習!」

    「張校長,我們家柳逸已經保證過了,以後一定努力學習,在學校絕對遵守紀律,請校長您再給他一次機會!」

    「是啊,張校長,要是您現在讓他退學了,他就真的一點前途都沒有了!拜託您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學生家長著急了,滿臉滄桑的中年夫婦相視一眼,隨即苦苦哀求著。

    一方極力批判,一方好聲央求,這樣的局面已經維持半個小時了,仍無結果。

    但立在校長桌前的當事人柳逸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緊張,他像是在看一場鬧劇一樣慢悠悠的審視著屋裡的每一個人,威嚴的校長,勢利的訓導主任,用心良苦的中年夫婦。

    他的臉上浮現著不鹹不淡的神情,放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唯一讓他稍稍留神的卻是掛在張校長身後牆壁上的那面大擺鐘,中國結形狀的銅芯鐘擺正在有節奏的晃動著!

    滴答!滴答!……

    恰如白天裡,他那平和的心跳。

    朽木不可雕?

    當然不是,只是眼前這個柳逸並非真正的柳逸罷了。

    看到自己的「父母」在為自己的前途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可憐天下父母心,四百年前,他的父母也是這般疼愛他的。

    想到這裡,他心中湧出一股幸福的暖流,同時也引來一陣深深的糾痛。

    「柳逸啊柳逸,你還真是沒用,就讓本王子幫你一把吧,給你一段輝煌,告慰你的父母,全當是我佔據你肉身的補償吧!」柳逸苦笑搖頭,輕歎一聲。

    大概是聽到了兒子的歎息,母親夏貴蘭的手輕輕的在他右肩上拍了拍,似乎是在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媽媽永遠在你身後。

    屋裡五人,除了他自己,也只有無微不至的母親能感覺到他這麼細微的動作了。

    「柳先生,柳太太,不是我老張不願意相信柳逸同學以後會好好學習,也不是我老張害怕他回來之後,在即將到來的高考中拖後腿,影響到學校的升學率,只是,以前每個星期都有學生直接告到我這裡,說柳逸影響他們學習,他們的家長也是不斷給我打電話,我真的很難做的,請你們諒解!」許久,張校長終於開口了,他拿下高聳鼻樑上的老花鏡,語重心長的說到。

    「不會的,張校長,柳逸已經向我們保證過了,以後在學校絕不影響其他人學習,要不,我們讓你當著您的面再保證一遍?」夏貴蘭急了,一邊央求著,一邊推了推柳逸,示意讓他趕緊保證,否則真被退學了,那他就要回去跟父親柳福來一起開包皮公司了。

    「保證有啥用,他被退學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保證書堆起來比康熙字典都厚了,依我看,你們還是替他另謀出路吧!」一聽到保證,訓導主任王禮暴走了。

    「主任,請你再給我們家柳逸一次機會……」見發難的一直是訓導主任,夏貴蘭和柳福來又開始央求王禮。

    「機會?有機會的時候你們不好好把握,其實說到底,學生出了問題,家長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你們倆整天都在搞什麼,有沒有配合好學校教育孩子?我告訴你們,我已經看過你們倆的履歷了,你們都是初中沒畢業對吧?既然自己是文盲,那在教育孩子方面就要聽學校的,聽我們的……」王主任終於得勢了,拍著桌子大聲嚷嚷著。

    這不禁讓柳逸皺起了眉頭,儘管這對憨厚的中年夫婦不是他真正的父母,但即將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

    素來護短的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回想四百年前,敢在他面前拍桌子的人,下場絕對比下十八層地獄還要慘。

    他習慣性的一翻右手,但很快又收手了。

    他本來是想對那個勢利的訓導主任使用八級的控心術,讓他自己把自己的狼心狗肺全部撓出來,但轉而一想,自己才剛剛佔據這具肉身,靈魂力量尚未同化血液,無法使用這種高級異能。

    「老王,你別激動,可別打翻了桌上的東西!」大概是聽出了訓導主任話語之中的失禮之處,張校長一把推開了他。

    然後小心翼翼的扶了扶一個擺放在辦公桌中央的青花瓷瓶。

    瓷瓶不足半尺高,但週身細長,凸凹的曲線如同完美女人的身段,上面的花紋雕刻並不細緻,可見它並非古董,但從張校長的緊張神情可以推斷出,這個花瓶對他來說,有著很特別的意義。

    見狀,柳逸的嘴角抹過一絲笑意,八級的控心術使不出來,一級的讀心術可以一試。

    凝視張校長的雙目許久,他開始感覺到體內血液在翻騰,心跳也跟著快了起來。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驀的眼前一黑,視線似乎已經進了張校長的瞳孔,然後直入他的記憶細胞,在裡面快速卻悄然的馳騁著。

    他快速的翻閱著張校長的記憶,因為他清楚,以他現在的力量,即便是一級的讀心術也很難使用太久,否則他會當場暈厥。

    「雲生,這個花瓶送給你,希望你不會忘記我!」很快,一幅畫面展現在了柳逸的腦海裡,一個身著花褂、梳著羊角辮、腳穿青布鞋的年輕姑娘,將一個青花瓷瓶遞到一個身著短袖白襯衫、藍褲子,梳著七分頭的年輕男子手中,隨即羞澀的低下頭,紅著臉跑開了。

    年輕男子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扶了扶鼻樑上的近視眼鏡,臉上滿是癡迷的神色。

    「哦,原來張校長是一位知青,這個花瓶牽扯到他年輕時上山下鄉歷練中的一段戀情!」柳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他已經讀懂了張校長記憶中關於這個花瓶的部分,就在張校長剛剛去扶那個花瓶的時候,他老人家的腦海中還閃過了那個姑娘的面容,可見他仍舊記著她。

    得知這一切之後,柳逸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已經有了一個一箭雙鵰的計謀。

    「張校長,不是我這個訓導主任不講情面,我完全是為了學校的升學率啊!咱們學校的升學率在市裡歷來是倒數,今年要是再上不去,明年評市重點中學肯定又會落選!」見張校長猶豫了,王主任開始講大道理。

    「這個我知道!」張校長不耐煩的點點頭。

    「你們兩個做父母的,自己來說,有沒有配合好我們來教育孩子?每次我找你們來開家長會,跟你們說的,你們有沒有認真去思考,認真去配合我們?」王主任繼續發飆。

    柳福來夫婦只能低著頭,人生來平等,誰也不願意接受別人這樣的漫罵,可是為了孩子,他們倆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在默默的接受著這本不屬於他們的批評。

    其實在場的人心中都清楚,王主任所說的配合,無非就是給他送禮送少了。

    無奈家貧,柳福來每次只能買幾瓶好酒、買幾條好煙去討好王主任,這些東西他家都快堆不下了,根本不在乎。

    要是柳福來每次去都是帶著一個塞得滿滿的信封,估計也就沒有今天這一曲了。

    信封不是沒給過,只是柳福來夫婦每月的收入加起來都不足三千元,哪來那麼多信封給?

    「王主任,你別再恐嚇了,我爸媽……不可能像二班和三班的那些家長一樣,每次都能給你一個大信封!」柳逸開口了,聲音不大,而且還有些綿柔細冷,但卻能讓屋裡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楚。

    那種鎮定,並非一個正在受批評的中學生所能表現出來的,這不禁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儘管在喊爸媽兩個字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適應,但看到他們為了孩子默默忍受著屈辱,他還是願意喊出這兩個字。

    「什麼信封,你在說什麼,柳逸,這就是你跟訓導主任說話的態度嗎?」信封像是一把利刃,戳痛了王禮,他咆哮得更加厲害了。

    「我承認我是一個壞學生,但在學校裡也不算是最壞的!二班的李夢陽、趙雲翔,三班的吳德明、馬開標,等等,臭名昭著遠在我之上,他們為什麼沒被辭退呢?原因很簡單,他們的家長給您的信封,現在還在您的辦公桌抽屜裡吧?」柳逸不緊不慢的說著,那份自信早已超出了他這個年紀所具備的。

    他能讀張校長的記憶,自然也能輕鬆讀取王禮的記憶。

    「好你個柳逸,居然敢誣陷訓導主任,我看你這個書是別想再念了!」見張校長已經抬頭看著自己,王主任立馬變得手足無措,要是被鐵面張校長發現了那些信封,他這個訓導主任也就干到頭了。

    儘管張校長對這些事情有所耳聞,但沒有證據他老人家也不會往死裡追究,但一旦證據確鑿,那他這個老知青的倔脾氣可不是信封能壓得住的。

    「阿逸,不要胡說,快給主任賠不是!」見兒子反駁貪婪主任,柳福來夫婦心中雖是暢快,但眼下是他們求人,因此都是急忙讓柳逸道歉。

    「現在我們就去主任辦公室走一趟,要是他的抽屜裡沒有我說的信封,那我立馬道歉,而且會自動退學,主任,這樣可以嗎?」柳逸仍舊淡定如水,那冷冷的笑容,恰似一把刀子在攪動著王主任的心,令他惶恐不安。

    「滾,我不想再在學校看到你,你已經被開除了!張校長,您要是信不過我,一會就請到我的辦公室走一趟!我先回去做事了,我可不想再在一個廢物學生身上浪費時間!」王禮對著柳逸怒吼一聲,隨即給張校長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要往外走。

    做賊心虛的他哪知自己已經走入了柳逸的圈套。

    控心術,又叫心靈控制術,吸血鬼高級技能之一!

    儘管現在的柳逸連釋放一級的控心術都很難做到,但他熟知這個異能的玄妙,那就是在對方心煩意亂、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他進行心靈控制。

    就這樣,訓導主任在準備抽身跑回自己辦公室急速藏信封的時候,他的內心慌亂程度達到最高點,也就在這時,他的靈魂乃至身體被柳逸短暫控制了幾秒。

    當!

    訓導主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轉身的時候,右手出奇的大幅度擺動,將張校長最心愛的青花瓷瓶騷了出去。

    他的臉立馬扭曲了,他深知這個花瓶對張校長的重要性,也知道打碎這個花瓶後自己將承擔的後果。

    正因為如此,他剛剛轉身的時候,腦子裡還閃過一個提醒,一定不要碰到那個花瓶。

    可自己的手還是詭異的掃上去了,怎麼會這樣?完蛋了!

    比他更吃驚的是張校長,他直接撲了過去,似乎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救回那個花瓶。

    可是花瓶是向桌子前飛去的,隔著一米多寬的辦公桌,他如何救得回?

    校長室是大理石地面,瓷瓶從一米多高的辦公桌上落下去,不是粉身碎骨,也是四分五裂。

    憤怒和愧恨的神色立馬在張校長的眼神中閃爍出來。

    嗡!

    就在這時,令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柳逸只是輕輕一側身,就將那飛馳而下的花瓶穩穩的接在了手中,並且恢復到了先前的站立姿勢。

    側身,接瓶,起身站立,快如閃電,一氣呵成。

    在場四人,包括戴著金絲眼鏡的王主任,也沒能看清楚他的動作,只覺得他像鬼魅一樣飄了一下,花瓶就到他手裡了。

    柳福來夫婦也是目瞪口呆,這幾天總覺得兒子像是換了一個人,而且滿身神秘,今天再次驗證了這一點。

    「哎呀,謝天謝地,柳逸,真是太感謝你了!」張校長撲過來,接過花瓶,抱在懷裡,臉上滿是激動的神情,雙眼中還閃爍淚花。

    「校長,我只求一次機會,這次我保證不會讓所有人失望!」柳逸淡淡的說了一句。

    張校長抬頭,看看他,又看看懷中的花瓶,猶豫片刻。

    「校長,不能再相信他了啊!」王主任再次發話,只是這次的語氣沒有先前那般囂張了。

    「王主任,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給我好好站在一邊,一會我就去檢查你的辦公桌!」張校長呵斥了王主任一句,到,「明天記得來上課,年輕人多學點東西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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