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18章 段刀的陰謀 文 / 華年
第318章段刀的陰謀
「你說我是肯米爾蜥蜴人派來潛伏在寰城當中的奸細？」一凡一臉驚愕地看著質問他的三老，「你的意思是指我是由蜥蜴人變化而來？對你的話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
「沒錯！」站在三老中間的白髮留須老頭肯定地道，「那正是我們想對你說的話！」
「呀？你該不會是認真的？」一凡心下既驚訝又覺得無奈，「你們這裡不就有祭師？大可以請她們來驗證一下！我又不會跑掉！」
他本來還急著回「手術室」救人，沒空理會突然跑來胡扯的三老，現在想來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實在可笑。
「不要妄圖在我們想前耍小聰明，」白髮留須老頭冷笑道，「肯米爾蜥蜴人當中能夠迴避祭師能力的異類也是有的，百年前就出現了一個，它成功瞞騙了絕大部分祭師的眼睛，結果在那一次騷亂當中，祭殿損失了過半數寶貴祭師，而區區老朽正好參與了那一次剿滅異端的行動，當我們趕到的時候，祭殿已經被鮮血染紅。」
一凡倒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樁陳年舊事，心道他畢竟是外來人，無論為這裡的村民付出多少努力，總是免不了受到眾人的猜疑，而且早前秦瑤確是失手讓一頭偽裝得非常好的蜥蜴人混進了城內。
他雖然有點氣憤，但也是能夠稍微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當下耐心地道：「你口中的肯米爾蜥蜴人異類，既然它們能夠瞞過祭師的雙眼，你們又是如何發現它露出的馬腳？你們總該有辦法分辨對不對，如果不是太麻煩，我願意接受測試，解除你們心中的疑慮。」
「是『異邪』！」留須白髮老頭又踏前了一步，「只要它們使用能力，一切將會無所遁形。」
「異邪？」一凡愣了愣，沒想到當時從秦瑤口中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已經隱約覺得不妥，沒想到現在還真出現了問題。
他由紫水晶引發出來的能力，竟然被當成了只有肯米爾蜥蜴人能夠使用的異邪靈魂石力量，想必這三個老傢伙正是被此事招引而來。
他環顧四周，發現不少人都露出深思狀。
不少人早注意到一凡所使用的能力，只是剛才戰況混亂大家都沒有去考慮這些，現在被三老這些說出來，立場立即變得飄忽起來，本來打算站出來幫一凡說話的都變成靜觀其變。
一凡身處事件中心，只需要看看眾人臉上的表情，眼睛的變化，已經能夠充分體會都圍觀村民的心理變化。
他一擺手道：「你既然已經認定了我是肯米爾蜥蜴人，我跟你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的，給我叫寰城的主事人出來說話，如果大家都是這麼認為，我會立即離開這裡！」
「沒有這個必要！」白髮老頭冷笑道，「既然你的真面目已經被揭穿，你認為還能夠活著離開這裡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一凡旁邊的于飛突然站出來大聲道：「紅老不要擅自決定，一凡是我們重要的客人，這事還須跟祭殿眾僧從長商議。」
「這事自然要交給祭殿商議，竟然輕易讓敵人混進城，祭殿全體同仁難逃責任，但在這之前要先擒下眼前敵人！」
三老中間被于飛喚作紅老的白髮老頭，他杵著枴杖踏前一步道：「娃兒給我讓開，不小心傷了你可就不好跟其它眾村民交待了！」
于飛一步不讓道：「我敬重你是元老，但也不能夠隨口胡說，一凡為我們盡心盡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果不是一凡給我們預警，蜥蜴人在今晚的突襲中我們傷亡絕對是現在的好幾倍；如果不是一凡出手相助，全力斬殺蜥蜴人當中的數名好手，恐怕我們現在還在苦戰當中，就連你的徒孫段刀首席也是一凡出手救下來；還有，剛才一凡出手救治了近百名重傷的村民，如果不是他，這些村民早就壯烈犧牲，你沒有確切證據之前請不要在這裡胡說！」
于飛朗目橫掃全場大聲道：「你們說是不是？你們當中是不是有親人剛剛才在一凡手上獲救？」
他情緒激昂，聲震四野，凡是被他目光所及的眾村民都紛紛點頭出言附和。
「住口！」白髮老頭枴杖在地上重重一杵，吵雜的現場立即安靜了下來，被一個年輕晚輩當眾指責胡說，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一凡明顯感覺到剛才地面重重地震了一下，心下不禁暗暗納罕。
紅老沉聲道：「你們都已經被它的詭計所蒙蔽，那些肯米爾蜥蜴人前來偷襲，本來就是它們一早計劃好，只是為了做一場戲給你們看，讓你們深信不疑！」
于飛憤憤地道：「那你說，一凡他們為什麼能夠輕易開啟我們在遺棄中發現的古盒，還能夠熟練地使用裡面的物品救人？」
「愚昧！」紅老又用枴杖重重敲了一下地面。
他道：「肯米爾蜥蜴人的學習能力超乎我們想像，它們很可能在外面接觸到了你口中的客人，然後取得他們的知識，再回來欺騙我們！」
于飛不為所動，態度依然強硬，一步不讓地道：「這段時間，祭殿信副主祭一直跟客人呆在一起，如果一凡真的是肯米爾蜥蜴人，不可能瞞得過秦瑤秦副主祭的雙眼，而且一凡早已經取得我們的信任，如果他真的是肯米爾蜥蜴人，剛才根本不需要冒險使用可能暴露身份的能力救我們殺害同類，事後更不需要動手救助受傷瀕死的村民，你剛才沒有看到他救人的精湛技藝，他甚至能夠讓已死去的人復活過來，這些根本不可能是蜥蜴人能夠做得來的事情！」
「秦瑤？那個十五歲就當上信副祭，被譽為有史以來最具天分的天才祭師的那個小丫頭？她的事情我也略有所聞，但畢竟太過年輕，閱歷不足！」
紅老說話的時候又踏出一步，這時跟一凡只相隔五米距離，中間站了個于飛。
「你們這些人實在太天真了，不知道蜥蜴人的真正可怕之處！」紅老怒目瞪著仍然擋在他前面的于飛，沉聲道，「你為它說的這一切，正正是它處事高明的地方，你不要再多言，給老夫快快退開！」
「你……」于飛還想說什麼，但卻給一凡從後按住了肩膀。
一凡沖于飛搖了搖頭，將他推向一旁，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對方仍然一口咬定他是肯米爾蜥蜴人，那麼不管他再說什麼都會被對方讓為是狡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看著眼前跑來找碴的三名老頭，將布刀插在身前，雙掌壓著刀柄緩緩道：「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莫非打算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紅老看了眼四周，村民已經將他們圍得水洩不通，他皺了皺眉頭道：「跟我走！」
一凡一動不動地道：「你上那？」
紅老握著枴杖頭道：「去了便知道！」
一凡搖了搖頭，淡淡道：「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那裡都不去，如果你是打算帶我去見你們尊貴的法力無邊的大主祭，用她老人家的法眼分辨我是否蜥蜴人變化，我可以在這裡等，一直等到你們的大主祭來到為止，我可不想被人宰了埋屍荒野，還被誣蔑成蜥蜴人！」
一凡心道你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跟你走，剛才被你胡說了一通，雖然影響了村民的正確判斷，但這裡大部分村民起碼還是保持中立態度，要是隨便跟你走，還不知道你會做出什麼來，現在身處人群當中，量你也不敢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就在一凡認為可以放心的時候，紅老手中的枴杖突然動了，以快捷無比的速度隔著五米的距離由下而上挑起。
一凡早知道老頭手中的不是一般枴杖，目光不著痕跡地一直鎖定在上面。
老頭枴杖剛動，他的身形已經跟著動了起來，抽刀橫移，只見老頭手中的枴杖突然熊熊地燃燒起來，一道火紅的刀芒激射而出，去勢凌厲，這可能就是他『紅老』之名的來由。
本已經橫移脫離了老頭攻擊路線的一凡，卻突然又回到原位舉起手中的布刀，布刀瞬間紫光繚繞，硬接下老頭這一記突然而來的偷襲。
饒是一凡臨時紮起了馬步，但身體短時間一來一回，又那裡站立得穩，結果被老頭放出的火刀撞得向後倒飛出去，一連撞翻了數名圍觀的村民才停了下來。
一凡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好，看著手中經歷無數次惡戰仍完好無損的布刀，這個時候鋒刃上竟然出現一個小小的缺口，缺口雖然只是一個一毫米不到的小點，但在一凡眼中卻是如此刺目。
剛才他之所以躲開後又折返回來，完全是因為他背後站了一眾于飛的師兄弟，這些人都是于飛叫來幫他打下手供他使喚的人，其中還有鐵壁這個敦厚老實的小孩，他在手術室救人期間，負責遞送手術工具的就是他。
「退開！」一凡大聲道，他反手推開從地上爬起來後又靠上來的鐵壁，聲音中充斥著熊熊怒火。
剛才紅老的偷襲，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現在估計已經是一個死人，這可不是一般的試探，更不是開玩笑。
一凡目露凶光，狠狠地盯著老頭，這次他真的徹底憤怒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想殺死一個人。
他提著布刀，冷冷道：「既然你要殺死我，我也不是木頭便乖乖地站著任人宰割，你也給我做好受傷的覺悟，不小心死了可不要怪在別人頭上，這是你自找的！」
繚繞在布刀上的光芒，隨著他每一句話落下便濃密一分。
紅老冷哼道：「哼，接下一劍便狂妄起來，不過你能夠接下剛才那一劍，就足以證明你是肯米爾蜥蜴人！」
「你是指竊取對手的想法？」
一凡連連冷笑，反唇相譏道：「可笑，可笑，小小河蛙坐井觀天，以你狹隘的鼠光又怎曉得天下之大，不要浪費時間，你們一起上吧，自以為是的糟老頭，給我做好丟掉性命的覺悟！」
紅老將手上武器一橫，冷哼道：「對付你這種小角色，又何須跟別人連手，老夫一人足已！」
他手中的枴杖早已經不復存在，現在握在他手中的是一柄長劍，劍身非常單薄，此時通體呈暗紅之色，像是用紅水晶打造出來。
一凡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冷笑道：「真希望你呆會還能夠清楚記得自己所說過的話！」
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夠善了，事實上他也沒打算輕易放過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老頭，提著布刀主動向前邁出腳步，率先發起挑戰。
在邁步的一瞬間，他已經進入了特異精神狀態，再加上手中紫光繚繞的布刀，自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漲。
一直在旁關注著事態發展的于飛，見一凡接受挑釁，早就急得直跳腳，村中不認識場中三個老頭的還真找不出來幾個，中間的是紅老，左邊的是黃老，右邊的是藍老，他們都是重器門的三大元老，也就是目前武僧首席段刀的祖師，年輕的時候在村中非常活躍，只是近年已經很少下山走動，可能只有小孩不認識，非常厲害的角色。
他不停地回頭張望，但派出去找寰城村長的師弟卻一個也不見回來，他最後不耐煩地撥開圍觀的人群，衝了出去，親自去找。
如果一凡知道這三老是段刀的師祖，他便能夠從中嗅出陰謀的味道，從而對症進行拆解，可惜他現在還完全不知情，他早前給秦瑤獻計以打壓目前寰城拜師學藝只看石頭的歪風，其中影響最大的莫過於段刀的重器門，他是最大的石頭大戶，在寰城的民望卻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