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20章 神秘戰甲 文 / 華年
第320章神秘戰甲
場中激鬥的四人，身影兔起鶻落，兵刃每一次碰擊，場中便會捲起一陣狂風，滾滾沙塵一圈一圈向外飛散，在圍觀眾人手中忽明忽暗的火把光照耀下，四人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但四人身上明明都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就算沙塵落下，視線仍然矇矓不清。
特別是一凡，他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層紫芒當中，有越來越濃密的趨勢，不時跳躍而起的弧光，在他身體上下遊走，整個人就像身處狂雷當中。
一凡發現三老的氣息比想像中來得悠長，再跟他們繼續耗下去，只怕最後吃虧的會是他，就算最後讓他宰殺三老，他實在難以想像，這裡的村民會輕易答應讓他離開，現在沒有上前夾攻，已經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局面。
事實上，場上四人打鬥時間並不長，加上中途拌嘴的時間恐怕還沒有一刻鐘，但在這一刻鐘裡頭，分分秒秒間都充斥著你死我亡的凶險，在比鬥中，時間不知不覺間變得漫長起來，特別是身處比鬥中心的四人。
一凡覺得他已經跟三老打了大半天，實在不願意再繼續耗下去，眼角抽空開始撇向四周。
紅老敏感地察覺到一凡意圖，他大喝一聲道：「小子，你休想從我們手中逃脫！」
就在紅老大喝聲中，圍攻他的黃藍兩老放棄進攻，腳下迅速移動，打算對一凡進行合圍。
這種情況，在剛才打鬥中一凡已經遇上多次，一般情況下，他會右移，纏著右邊持藍劍的老者，不讓他繼續走位，然後腳下逆時針走動，又或者反過來纏左邊持黃劍的老頭，作順時針走動，就像籃球比賽中常用到的單擋戰術，不同的是，一凡巧妙地利用對方的「球員」用來當成保護他的高牆，從而破解三老的合圍。
他不停地重複同一個戰術，卻每每能夠成功，這已經足以說明，他比其中任何一老都要厲害。
但這一次，一凡卻不同於以往，他腳下沒有向左挪，也沒有向右移，而是突然揉身前衝，雙手高舉布刀，朝居中的紅老重重劈下。
一凡實在是恨極這老頭，決定冒險主動搶攻，同時也是打破僵局的大好時機。
面對一凡突如其來的猛攻，紅老只來得及單臂舉劍封擋。
一凡這記蓄謀已久的反攻，去勢有如雷霆萬鈞，那裡是紅老匆忙舉劍接得下來，更何況兩人實力本來就有差距。
紅老也知道不可能硬接得下來，打算將一凡下壓的重劈用巧力向旁邊盪開，結果一凡的布刀雖然被他盪開了，但刀刃還是在他的左肩上一掃而過。
無聲無息，紅老的左肩甲已經被一凡的布刀整塊削了下來，一條左臂算是被一凡給廢了。
比鬥至今，這還是第一次見血光，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本來看得如癡如醉的觀眾才真正意識到，這是一場生死較量，不是一般的尋常比武。
紅老右手抱肩向後急躍，以防一凡乘勝追擊。
一凡確是想這麼做，但很可惜，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兩翼打算包抄他的兩老已經將手中兵器招呼過來，左翼重劈，右側直刺，一左一右形成合擊。
一凡無奈之下，右手布刀在腰側橫掃盪開直刺而來的水藍長劍，左手抬臂硬接當頭壓下來的土黃厚劍，腳下同時向後急退。
冒險反攻的弊病在這一刻終於顯現出來，一凡雖然盪開了右側刺來的一劍，但左邊黃老手中的土黃厚劍卻正正劈在他的左手臂上，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秘密地鍛煉能力操縱，現在已經能夠用能力形成的小劍在木頭上雕花，他在左臂上厚厚地凝聚了一層紫芒，但心裡卻沒有底。
「砰！」一聲沉悶響，兩種不同的光芒猛烈對撞結果，場中立即揚起了大片灰塵。
下一刻，一凡左前臂的戰鬥服像充氣球般炸了開來，露出一段白嫩的手臂。
戰鬥服雖然身死，但卻成功保護了一凡的手臂，火光映照下，他手臂上嫩白的肌膚沒有半點傷痕。
一凡長年生活在宇宙當中，在各種設施的保護下，可以免除一切來自宇宙輻射的傷害，他的膚質一點也不比艾米莉這水妞差，在別人眼中可能會被當成奶油小子，不過現在場中絕對不存在抱有這種想法的觀眾，能夠在三老圍攻下還能夠佔到便宜的人，又那裡像奶油了。
一凡借助剛才猛擊之勢，身形向後飛退，但還未來得及慶幸，剛才左右合擊他的兩老便再次撲近，以一個完美的九十度夾角同時舉劍劈了下來。
無奈之下，一凡唯有再次舉起右刀和左臂去硬接，早前已經領教過這兩人一次偷襲合擊，知道這次兩人同時劈下的重擊，只會比之前更加強硬，他已經做好了吐血的心理準備，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有吐血的衝動，胸口悶得異常難受。
就在這時，一個藍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在特異精神狀態下，就算是子彈，一凡也有信心看得清楚，從眼前閃過的正是自溜出來後一直粘在他肩上的藍卡丘。
只見藍卡丘準確無比地落在他裸露在外的左前臂上，位置正好是左側黃老那柄土黃厚劍擊落之處，他大吃一驚之下，剛想將手臂向旁邊挪上少許。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他倒沒有過多地去想是否應該救這小東西，只是它既然在身邊，身體便在隨手拉一把的想法驅動下自主行動起來而已，當然，這種行為的大前提下是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但在下一刻，一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伏在他左臂上的藍卡丘突然像受熱的石蠟飛快地融解開來，這個飛快還是在一凡處於特異精神狀態下的感官反應。
轉眼之間，融化了的藍卡丘已經將他裸露在外的左前臂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跟手臂上殘缺的戰鬥服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留絲毫縫隙。
這只是變化的第一步，隨著藍卡丘融化而來的藍色液體將他左臂包裹起來後，液體內部卻像充氣球般鼓脹起來，裡頭像充脹了一個氣泡。
氣泡成形後，表面的水藍顏色迅速退後，就像那本來就是一層覆蓋在上面的水藍薄膜，水藍薄膜有如澆在光滑水晶球上的顏料迅速退去，顏料根本不能在上面留絲毫痕跡，現出水彩覆蓋下的廬山真面。
水藍退去，一副古銅色，色澤暗韻深邃的護甲赫然出現在一凡那本來裸露在外的左前臂上，外形就像古代戰甲的護臂。
護臂正面較為寬大，形成一塊巴掌大小的不規則橢圓小盾，小盾正中央處，還鑲有一顆拳頭大的紫色水晶，跟護臂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水晶晶瑩剔透毫無雜質，此時卻像夜明珠般，散發著淡淡的柔和而冰冷的紫色光芒。
這一切變化，幾乎在一瞬間便完成，以一凡在特異精神狀態下的眼力，也只是勉強看了個大概，這個時候，左側黃老劈向他左臂的土黃厚劍，也只是前移了半根手指的距離。
一凡驚愕過後，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將紫芒聚集在左臂護甲上，此時黃老手中的長劍已經劈了下來。
就在黃老長劍快要碰到一凡左臂護甲的時候，護甲小盾上的紫色水晶突然大亮，下一刻，一面醬紫色的光盾兀然擋在黃老劈落的長劍前，長劍跟護甲上的水晶只差分毫就能夠碰上。
此時，黃老手上的土黃厚劍像烈日般散發著耀目的光芒，但他的一切努力都是枉然，就是這分毫距離，無論黃老如何努力卻是沒辦法突破，那面光盾就像一座屹立的高山，任由他拚命催谷體內潛能也推不動分毫。
突然出現的光盾並不是一面外表圓滑的盾牌，而是滿佈「穿洞」。
一凡看著盾牌，感覺就像某種手工藝剪紙藝術品，他記得小時間曾經貪玩動手裁剪過一個雙「喜」字，但眼前組成光盾的圖案卻比喜字複雜得多，是由一組從未見過的玄幻符紋共同構築而成。
他見左側黃老仍不放棄，繼續跟光盾全力對抗，左手便用力朝外揮出。
只聽得「嗡」的一聲大響，就像是蚊子振翅的聲音經無限放大後的震耳欲聾的巨響。
一凡不僅如願地將用長劍壓在光盾上的黃老推開，還超額地完成了任務。
只見手持黃劍的黃老在距離地面一米的高度，如騰雲駕霧般倒飛了出去，其飛行軌跡幾乎平行於地面，由此可見他倒飛的速度之快，最後黃老一頭撞在場外好事圍觀的村民身上，圍觀村民一下子便倒了一大片，就像玩推骨牌遊戲一樣，呈一個擴散的扇形，成片向外傾倒在地。
一凡獨自站立在場中，他左手臂上的光盾在推開老者後便消失不見，但套在他手臂上的護甲仍然存在，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存在。
至於跟倒霉的黃老一起合擊他的藍老，後者見勢頭不妙早已經遠遠退開。
今晚是無星夜，如果不是有村民舉著的火把，現在估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
場外的觀眾對場中的突然轉變大為驚愕，懵然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他們根本沒有發現藍卡丘已經從一凡身上消失，更不知道一凡左手上的奇怪護甲是什麼時候套在上面，至於藍卡丘的變化過程，更是完全沒有看到。
眾人當中，唯一比較清醒的可能就只有圍攻一凡的二老，他們或許看到了一點，但以當時的情況，二老到底能夠看到一個什麼程度，就不是旁人能夠知曉。
藍卡丘整個變化過程，只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在眨眼之間，所有事情都已經變了樣。
剛才被二老追逼的一凡，依然完好無損地站在場中，反觀二老，現在一個退守，一個不知死活。
一凡活動套在護甲下的左臂，護甲「做工」非常合身，穿在手上沒有任何不適感，手臂上先覆蓋了一層藍色薄膜，然後才是外層盔甲，不管是形成盔甲的奇怪金屬，還是上面鑲嵌的無瑕紫水晶，都不是他所能瞭解的物質。
他抬頭看著草草包紮了左肩傷口便又走了上前的紅老，晃了晃布刀道：「你還要打？你應該知道我很想宰了你，跟你想殺我是同樣的心情，如果你借傷躲在人群中我還真拿你沒辦法，不過你既然自己走了出來，我也要繼續剛才非常不愉快的心情！」
他一邊說一邊走近紅老，布刀上剛剛熄滅的光芒再一次亮起，這一次，布刀上面幾乎看不到亂竄的弧光，光芒顯得更加平滑。
持藍劍的藍老重新回到紅老左側站好，而早前被他的光盾掃飛的黃劍老者也從圍觀的人群中走了回來，並排站在紅老右側，他胸前血跡斑斑，顯然曾經吐血，現在還能夠站起來，簡直是奇跡。
一凡看著眼前都快成為怪物的三老，對左側黃老道：「剛才只是有點不習慣，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不要妄圖還有機會站起來。」
三老靜靜站著都沒有說話，凝神聚氣，看著一步一步接近的一凡。
圍觀的人群，感覺一凡的腳步聲中蘊含著一股奇異的魔力，如催命音符般，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凝重，讓人不知不覺間便跟著他的節拍呼吸。
緩步前進的一凡突然改變節奏，一下子衝近藍老身前，手起刀落，當頭便是一記重壓。
「篷！」一聲悶響，一藍一紫兩柄兵刃重重地撞在一起，但在下一個瞬間，兩柄兵器已經分離，藍老身影倏然向後倒飛出去，就像一個被卡車撞飛的沙包，帶著滾滾沙塵迅速遠去。
這個時候，一紅一黃兩柄長劍幾乎同一時間刺向一凡。
一凡舉起左臂招架，叮叮兩聲輕響，剛才消失不見的光盾再次重現，將兩柄刺來的長劍擋了下來，點在光盾上的長劍，這次竟然發出如同金屬撞擊之聲。
一凡的左臂剛動，合擊的二老立即收劍後退，一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腳下猛然用力倏然衝向後退當中的紅老，迅速舉刀劈下。
紅老後躍的速度又那裡比得上一凡全力前衝的速度，紅老被迫舉劍正面迎擊一凡的劈擊。
「叮！」的一聲脆響過後，紅老手中那柄早已經傷痕纍纍的赤紅長劍應聲斷為兩段。
在一片驚呼聲中，血光乍現，一隻兀自緊握著半截斷劍的手臂應聲滾落。
一凡一腳將身前搖搖欲墜，臉如金紙的紅老躥翻在地，待旁邊黃老想回身上前營救的時候，一凡手上的布刀已經指著地上的紅老，臉無表情。
沒有人會懷疑，一凡現在想要斬殺紅老的心情，事情發展到現階段，不論他是否真的是肯米爾蜥蜴人，都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一凡看著地上垂死的紅老，眼神就像看著一頭待宰的野獸，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紅老掙扎著想爬起來，但被一凡一腳便重新躥倒在地。
他右臂新斷，左臂殘廢，現在還能夠保持清醒已經相當了不起，一連咳嗽後，他放棄爬起來的衝動，但仍然硬氣道：「不要以為我會求饒，你殺得了我，但我們寰城數十萬人眾，你以為你和你的同伴還能夠逃得掉！」
一凡嘴唇輕啟，語調生硬地道：「你的愚昧，讓你惹上了一個你根本惹不起的人，死在我手上的怪物不勝其數，你的性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殺你這麼一個老頭我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你的短視，讓你狹隘的目光無法能觸及廣闊的宇宙，十萬人眾？這算什麼，我們只要動一根指頭，你引以為傲的整個寰城將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他突然抬腳重重踏在紅老的左手掌上，「喀嚓」的脆響立即響起，紅老冷不防下，禁不住放聲慘叫出來，要知道他在斷臂之時也沒有發出一聲痛哼，十指痛歸心，這感覺自然不好受。
一凡冷冷地道：「不要因為你的無知，而將整個寰城斷送，你們要是敢動我的朋友半根頭髮，我會讓你們瞭解到什麼才是真正的修羅地獄！」
他的聲音就像拂面而過的切骨寒風，讓場中所有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他的語氣當中充滿著一種讓人不得不相信的魔力，事實上，一凡所說的也並非全是虛言。
飽受折磨的紅老，躺在地上一個勁地咳嗽根本接不上話，他的左手掌至今仍然被一凡踩在腳下，而一凡也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
一凡如果不是顧慮到還在城中某處的艾米莉安危，這老頭早已經身首二處，他沒理由放過一個想殺自己的人。
剛剛被打飛的藍老在說話間又走了回來，跟左側蓄勢已久的黃老再次對他形成合圍之勢。
一凡不得不佩服這些老頭抗打能耐，已經達到妖精鬼怪級別，換了是他估計也要躺上半天。
就在這個時候，他頭盔上的警報器突然響了起來，警報信號是來自頭在上空盤旋的微型偵察機，不知道什麼時候，界河附近又聚集了一幫肯米爾蜥蜴人，顯然是打算渡河。
一凡緩緩後退，遠離地上的紅老，他對著搶上前救助的二老道：「我沒興趣繼續跟你們蠻打胡纏下去，現在界河對岸又聚集了一幫蜥蜴人，數量不多，只有三百頭，雖然不知道它們打算做什麼，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們還是早作準備，趕快讓城牆上守夜的村民退下來，免得白白枉死！」
紅老在二老的摻扶下重新站了起來，只聽得喘著大氣道：「大家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這人可是肯米爾蜥蜴人變化而來，混進寰城意圖不軌，大家切記！……切記！……，不要被他的言語蠱惑！」
一凡長長吐了一口大氣，看著右臂斷左臂殘的紅老，剛才的怒火早已經冷卻下來，面對一群愚昧無知的村民，倍感無奈，現在感覺就像對著一幫中毒已深的封建迷信教徒說這世界根本沒有神佛，結果只有鬼才會相信他的話。
一個村民從人群中迅速跑了出來，手中正拿著他早前分發下去的止血噴霧，從那名村民焦急緊張的模樣看來，不是老頭的親人就是他的徒子徒孫。
那名村民拿著噴霧猛搖一通後，結果只從噴嘴中噴出了一小團白霧，還好藥劑功效神奇，老頭斷臂位置才粘上了一點藥物，剛才還血流不止的斷臂立即止了血，但卻不像早前使用的那些人那樣立即結疤，但就算是這樣，已經足以讓未見過世面的三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