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38章 廉價的糧食 文 / 華年
第338章廉價的糧食
來到寰城作客的一凡他們，本來打算到凌音所屬的斬風門找村長和她的師兄妹們見見面，聊聊天，誰知道路程才走了一半，便被人請到祭殿。
寰城大體已經恢復了正常運作，倒塌的房屋也重新建了起來，一切都有條不絮地進行著，眼前這光景實在讓人難以想像，早前明明還遭遇了那麼恐怖的襲擊，可見村民們的適應力超強。
環繞著寰城的四面山壁，山上建有不少房屋，那是各門派的安居之所，雖然算不上是遠離城中喧囂，但村民都習慣在山上幽靜的地方修煉武技，安靜清幽的環境確實可以讓人更加專注。
但翠綠的山上，卻有一片燒焦的瓦礫一直無人清理，從那片焦土的規模來看，之前一定是非常繁榮的門派，但現在卻跟周圍的景象格格不入，顯得格外刺目。
讓那裡變成焦土瓦礫的肇事者正是艾米莉，她早前幫助村民對抗肯米爾蜥蜴人的時候，由於不懂得使用榴彈發射器，不小心切換成了手動模式，然後又非常不小心地將榴彈以覆蓋式打在上面，榴彈發射器本來就是用於對地面的裝甲車實施全面打擊的強力殺傷武器，連裝甲車都抗不下來的威力，摧毀一片用木頭搭建的平房更不在話下。
非常不巧的是，那片平房所屬的門派正是之前寰城第一大派重器門，早前由於重器門三元老襲擊一凡，古老因違反了祖先遺訓，結果給村子招來了災難，寰城還差點讓肯米爾蜥蜴人覆滅。
事後一凡聽艾米莉提及，他對這種招來災難的說法自然是不以為然，但村民卻對此深信不疑，一致認定了三老就是罪魁禍首。
隨後祭殿更是查出了當時的重器門掌門段刀才是真正的幕後主謀，他故意隱瞞了一凡和艾米莉這些外來人對於寰城的重要性，甚至是關係到寰城存亡的重要存在，不斷慫恿三老殺害一凡。
段刀行兇的動機十分明顯，一凡想出的將靈魂石中央集中的辦法，大大地損害了他在寰城的地位和利益，以致懷恨在心。
至此，一直空有規模卻沒有什麼民望的重器門，名聲一下子便跌到了谷底，門徒走的走散的散，結果若大一個門派轉眼間便從寰城中徹底消失，但重器門卻沒有真正從村民心中消失，山上遺留下來的那片無人問津的瓦礫，像是在時刻訴說著重器門的墮落。
接受了祭殿邀請的一凡，他們一行四人隨著一名武僧踏進了寰城那座宏偉而巨大的祭殿，以人力來說，要建造這麼一座建築物不僅僅是費事那麼簡單，其間的艱辛絕非單憑想像能夠瞭解得到。
祭殿對於一凡來說自然不陌生，在寰城生活的日子，他已經遠觀無數次，畢竟那麼巨大一座建築物，抬頭低頭到會映入眼中，但到祭殿金字塔裡頭參觀這還是頭一次。
艾米莉之前倒是跟著秦瑤來過，還順便安裝了竊聽器，他們也因此洞悉了寰城高層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諸多煩惱和擔憂。
一凡剛踏進祭殿的會議大堂，注意力便被裡頭詭異的氣氛所吸引，如果不是早對祭殿的作風有所瞭解，他還以為進入了什麼邪教的總壇。
場上四批人分四個方位席地而坐，中間燒起了一堆篝火將場上眾人的面色映照得忽明忽暗，所有人都抬頭注視著站在門前的他們，若大一個殿堂竟然沒有絲毫生氣，只有中間燒得正旺的篝火不時發出辟哩啪啦的聲響。
一凡帶著眾人在南方位村長旁邊坐了下來，這邊人數較少，而且他又跟村長相熟，自然而然便挑了這個地方。
不過他下意識的舉動，落在有心人眼中意義卻不一樣，在場眾人都是知道，一凡娶了村長斬風門的門徒凌音為妻一事。
一凡抬頭便見到端坐對面陪坐在一旁的秦瑤，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這個身患眼疾卻能夠正常視物的神奇丫頭。
在跳躍的火光下，可以看到秦瑤旁邊坐著的是一個精神萎靡不振的老婆婆，心道這想必就是整個寰城村民最為敬重的大主祭了。
他已經從艾米莉口中得知大主祭用神秘的能力擊退肯米爾蜥蜴人大軍的事情，心中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大主祭一直心懷敬意，今日親眼一見形象正如艾米莉早前形容的那樣，倒沒有多少失望。
村長立即負起介紹的工作，將在場主要人物逐一給一凡引見。
當一凡走出祭殿，已經是數小時之後，他本打算帶凌音回來放鬆一下，結果卻在祭殿沉悶的氣氛下浪費了半天時間。
祭殿高層的想法，他早已經知曉，也一直在為此努力著，並不需要他們再三提醒。
他老早就嚴詞告誡祭殿，讓他們通告所有村民，絕對不能夠在他帶來的同伴們面前使用能力，更不可以提及任何關於靈魂石一事，否則必定會招來災難。
隨後他又再次將要求升級，就算是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也不可以隨便使用能力，現在寰城上空早已經滿佈了他們的線眼，雖然那些東西並不是為了監視他們，而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而設。
祭殿高層的想法是，不希望他們離開後，招來更多的外來人前來打擾他們的正常生活。
但寰城現在既然已經暴露了眾人的視線之下，寰城的存在已經不可能再被隱瞞下來，被外界所知也只是遲早的事情，不要說他只不過是一名小小的星光學院學員，就算他是這次帶隊的軍艦長，也不可能堵得住眾人之口。
結果相方討論便在沉悶的氣氛當中進行著，卻一直沒能夠討論出一個讓祭殿眾人感到滿意的成果。
出了祭殿，一凡轉頭望著身後讓人感到無比壓抑的金字塔，不禁長長吐了一口悶氣。
他領著眾女走在街道上，他並沒有改變初衷，決定按原計劃帶凌音到斬風門見她的同門。
得知凌音要回來，與她相熟的同門都跑出來迎接，當然，有更多的是前來湊熱鬧，愛圍觀好像是這裡的人的天性。
現在的斬風門已經不再是早前那個門前冷落人丁稀少的小門小派，現在的規模比起以前一下子翻了幾翻，一躍成為城中屈首可數的大門派，這一切都歸於一凡一時心血來潮出的主意。
與他同行的還有村長他老人家和信僧秦瑤，秦瑤以前還可以跟一凡有講有笑，但現在卻不知怎麼的，一直找不到說話的機會，自從一凡將凌音載走後，兩人便沒有再見面，凌音忙於照顧受創的大主祭，一凡這段時間更是忙得腳不點地。
在山門前迎接，圍在最前面的大都是跟凌音關係不錯的同門，一凡跟他們雖然談不上認識，但大多數都見過，留有印象。
艾米莉拍著一個前來問好的男孩子肩膀道：「好呀，小雷，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不錯嘛！」
艾米莉口中的小雷，正是早前她用一凡留下的手術室救助的第一位客人，年齡十五歲左右，因為跟凌音的關係較好，人又乖巧，在斬風門當中除了凌音的師兄于飛外，黃雷算得上是第二個熟人。
在村子中長大的孩子大多數較為靦腆，黃雷低著腦袋道：「多謝艾米莉姐姐那日出手救治，我當時也以為自己活不成了。」
因為是雙胞胎的關係，艾米莉自小被人喊「妹妹」喊大，像卡琳娜的妹妹什麼的，早聽膩了，現在聽到有人喊她姐姐，頓時倍感親切，更多是新鮮。
她心裡高興，又一連拍了黃雷幾下才道：「那裡的話，小事一樁，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看著得意忘形的艾米莉，一凡心下好笑，那天還不知道是誰哭著鼻子用通信器求他回去救人，如果不是他給了提示，艾米莉又怎麼懂得利用手術室的工具救人。
他左右掃視了一下，問道：「怎麼不見鐵壁那小子？」
同在迎接隊伍的于飛答道：「鐵壁在那邊深坑撿石頭！」
一凡朝于飛手指方向看去，那邊是早前他駕駛空中霸王用威力強大的導彈炸出來的深坑，當時坑上面整齊排列了十多萬肯米爾蜥蜴人，結果被他一下子全部葬送。
肯米爾蜥蜴人的身體雖然被當場炸得四分五裂，不過藏在它們身上的靈魂石卻不會輕易毀去，事後有不少人在現場撿到了大量靈魂石。
現在寰城實施了一凡的靈魂石中央集中方案，以個體或者家庭為單位所提交的靈魂石數量，將會直接影響子孫後代接受靈魂石測試的先後順序，排位越靠前，獲得與靈魂石結緣的機率自然越大，在寰城生活的雖然都是「鄉下人」，但這麼簡單的道理還是曉得。
地上散落的靈魂石雖然已經被撿得七七八八，但漏網之「魚」還是有不少，深坑四周可以看到不少孩子仍在彎腰搜索，不時還可以看到有小孩跳起歡呼的身影。
一凡在眾人陪同下在待客室坐了一陣，便輕輕拍了拍凌音的肩膀道：「有我在想必音妹難以跟同門好好聚舊！」
他在凌音說話前，拍了拍身旁的大皮包，繼續道：「我下山去找鐵壁，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蜥蜴人，試一試朋友發明的武器管不管用！」
「我也要去！」旁邊的艾米莉耳尖，將一凡跟凌音說的話都聽了去，立即便喊著跟去湊熱鬧，她雖然對發明武器的主人存在不少敵意，但卻不能消減她對武器本身產生的興趣，一柄專門用來對付蜥蜴人的武器，光想想已經讓她興奮不已，由此可見她真的非常討厭肯米爾蜥蜴人。
但一凡立即擺手拒絕道：「找蜥蜴人一定要出城，根據駐紮在寰城的士兵偵察所得，城外時常可以看到蜥蜴人活動的蹤跡，出城便意味著會遇到危險！」
艾米莉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在卡琳娜瞪視下，只能撅起了嘴巴，悶不作聲。
一凡心道有卡琳娜跟著還真是方便，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有卡琳娜，他也不可能將麻煩的艾米莉帶到寰城。
一凡剛想起身跟村長告辭的時候，他的腕表便響了起來，上面顯示的卻是來自軍部的信號。
他們將兩大遺跡據為己有之後，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修建了一座大功率信號發射台，無論是寰城，兩大遺跡，還是海邊飛船殘骸的基地，通信已經毫無障礙。
一凡立即接通信號，投影幕顯示出一張少女的面孔，竟然是跟一凡有不少曖昧關係的卡米，那個按摩功夫一流的小妞，不過自從一凡將凌音帶回去後，兩人倒是沒有再往來。
一凡點了點頭道：「沒想到你又當起了通信小兵，找我有什麼事麼？」
只見立體投影幕上的卡米先沖一凡甜甜地笑了笑才道：「不是我，是軍部有事情找你，他們說基地的燃料儲量不足，讓你問一問當地人，是否知道有什麼替換品！」
「這個可就有點難辦？」一凡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所瞭解的寰城村民，平日煮食都是燒木頭生火，沒有見到他們使用任何燃料。
基地用電都是以原子能方式生產，他非常清楚，軍部口中所說的燃料是指能夠驅動機械戰甲所用的燃料，那不是一般可燃物能夠代替，否則他們完全可以用分解有機物獲得的大量酒精充當燃料，他們需要的是更具爆炸力，單位時間內能夠釋放更龐大能量的高能燃料。
沉吟間，他腦袋突然有一絲靈感劃過，卻始終把握不住，他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潛意識中注意到了某些東西，說不定能夠解決問題，但卻一時之間聯繫不起來。
坐在一凡旁邊的艾米莉，她看著大皺眉頭苦思不語的一凡，喃喃道：「如果是找能夠生火的木頭，這裡倒是有不少！」
「沒錯，就是木頭！」沉吟中的一凡突然重重拍了一下大腿，興奮地道。
在「啪！」的一聲過後，場中卻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當中。
剛才一凡因此興奮過度，他大手重重拍落的不是自己的大腿，而是坐在他旁邊，不謹一言驚醒他的艾米莉的大腿之上，直接此時一凡的大手仍然按在上面。
艾米莉俏臉漲得通紅，剛才那驚人的異響，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狠狠地瞪了一凡一眼，低頭默不作聲，她自然知道一凡並非有意而為，正困為如此，她才發不了狠，如果一凡是故意侵犯倒容易解決，狠狠地將犯案者修理幾拳便了事，氣氛也不至於變得像現在這般尷尬。
一凡搔著後腦，朝艾米莉陪著笑，尷尬地道：「剛才想事情太過專注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剛才拍打的是他實名妻子凌音，場面也難免會變得尷尬起來，更不要說是艾米莉了。
一凡為了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開來，便立即向村長請教道：「我來寰城之前，曾經在寰城東面遇到一片會動的森林，那裡長的花會食人，長的樹會纏人，不知道這附近還有沒有這種植物？」
一凡的話，立即讓在場所有寰城村民面色發青。
村長認真地道：「客人說的肯定是食人花、殺人籐和大樹妖，我們這裡的村民都被告誡不許接近那些植物，是除了愛爾澤濕地的第二禁區。」
艾米莉得意地道：「那些植物有那麼可怕麼？但你所說的禁區早前已經被我們放了一把小火燒得乾乾淨淨！」這小妞在說話的時候，已經將當時嚇是半死的事情有選擇性地忘記得一乾二淨。
「火燒？」村長吃驚地道，「那種渾身濕漉漉的植物能夠燒得起來？」
艾米莉點了點頭道：「那種東西確實不容易燒起來，可一旦燒著了便停不下來，它們的外層好像能夠防火，但裡頭卻非常易燃。」
「原來是這樣！」村長放心道，「你們說的那片森林，我們早注意到，它們在短短數年間面積便翻了幾翻，我們早前還一直擔心那片怪物森林會跑到這邊來，原來已經被你們燒掉！」
一凡再次追問道：「那村長知不知道那裡還可以找到那種會移動的植物？」
村長點了點頭道：「聽說那些植物是來自愛爾澤濕地，以前村中便有一些強者跑到愛爾澤濕地打探肯米爾蜥蜴人的動向，他們回來曾提及發現大量樹妖。」
「哦？還有這事！」一凡沉吟半晌，卻突然道，「這些植物說不定是肯米爾蜥蜴人廉價的糧食！」
「糧食？」在場所有人都因一凡的話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寰城村民反應尤其突出，畢竟以那種妖樹為食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