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59章 不可能實現的動作 文 / 華年

    第359章不可能實現的動作

    「在忙什麼？我的天才美少女！」房門打開，瑪莉斯汀扭腰邁著碎步走進一間放滿了儀器的房間。

    索菲婭抬頭看了一眼精神煥發的瑪莉斯汀便將注意力重新回到身前立體投影幕，嘴上道：「還以為你會像之前那樣睡死過去，沒幾天起不來。」

    「真是冷淡呢，以前我躺著的時候，一天至少會來看望一次，」瑪莉斯汀來到索菲婭身後笑著道，「可是這次，我在恢復艙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見你，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我可是擔心得很，拖著疲倦的身體也要跑來看望你！你這種態度對得起我麼？」

    「少來！」索菲婭再次認真地撇了瑪莉斯汀一眼才道，「你這樣子我可看不出半點疲態！這種話從一個還有精力做……做那種事情的人口中說出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瑪莉斯汀在索菲婭的桌上拿起一柄木梳，一邊給自己梳理睡亂了的頭髮，一邊道，「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我真的非常累，幾乎連眼睛也撐不開，不過後來又睡了一覺，所有疲勞卻不翼而飛，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輕鬆，狀態前所未來的好，就連早前過度使用精神力積累下來的疲累也一掃而空！」

    索菲婭停下手上的工作，坐在椅上轉身仔細打量瑪莉斯汀，正如瑪莉斯汀所說，她此時的狀態確是好得不得了，平日已經艷光四射，讓同樣身為女性的她也有種不能直視的感覺，而這個時候那種感覺比之前來得更加強烈。

    索菲婭是知道瑪莉斯汀精神力過度消耗的事情，那天瑪莉斯汀去了一趟寰城協助救治傷員，卻暈了過去被人抬了回來，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麼，但瑪莉斯汀當時給她的感覺就像被挖空似的，非常虛弱，在接下來的幾日，皮膚更是失去了以前明亮的光澤，還好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便逐漸好轉起來。

    她以前從瑪莉斯汀口中聽到過，治癒系感恩者在感恩者當中也是非常特別的存在，如果能夠達到十級，或者以上更高級別，有可能變成一種不老不死的怪物，不過到目前為止，最高等級的治癒系感恩者也只是勉強達到九級而已，就算是這樣，那名治癒系感恩者也活了近四百年之久，這還是在沒有使用任何科技的前提下，是純以自然之態活了四百多年，聽說她死的時候，外表還保持三十多歲的模樣，更可怕的是，她死前一個月還是以生前最美麗的樣子一直生活著。

    瑪莉斯汀曾經說過，當一個治癒系感恩者身上出現明顯衰老現象的時候，那就表示死亡已經朝她接近。

    瑪莉斯汀那次皮膚突然開始失去原有的光澤，索菲婭看在眼中急在心裡，那完全可以看成是一種衰老的現象，雖然在醒來之後，外表已經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身為瑪莉斯汀同室共寢的致友，索菲婭還是看出瑪莉斯汀的狀態一直都沒有從那次消耗中恢復過來。

    索菲婭上下打量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瑪莉斯汀，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上突然泛起紅霞，嘴中喃喃道：「莫非那種事情能夠起到治癒功效？」這也太荒唐了，她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應該不是！」瑪莉斯汀搖了搖頭，否定了索菲婭的妄想。

    「也是，怎麼可能有那種事情！」索菲婭臉上更紅，為自己剛才過分的妄想感到丟人。

    瑪莉斯汀道：「我是國家正式註冊的感恩者，能夠自由進入國家為我們專門設立的官方網站，感恩者的研究所無論在那個國家都設立了不少，上面共享有許多關於感恩者的研究資料，供大家相互交流學習，當然，太過機密的東西是找不到的，上面從來沒有提及**往能夠治癒感恩者疲勞的字眼，我想我這是一個特例！」

    索菲婭側著腦袋道：「還有那種網站？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瑪莉斯汀道：「一般人自然不可能知道，官方自己不會在那方面給自己打廣告，搜索系統也不會留下任何記錄！只有從內部，遵從正規途徑才能得知，像一凡之前交往的一個對象，跟我同系的感恩者，我從一凡口中得知，那女生好像對自己的事情一點也不瞭解，估計是一個隱藏在民間的感恩者。」

    「他還認識那種人？真是交遊廣闊呀！」索菲婭狠狠地道，「虧他外表長得還算老實！真是被他騙得團團轉！」

    「你果然在為這事生氣！」瑪莉斯汀一把將咬牙切齒的索菲婭抱緊，笑著道，「他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之前又是你先將他甩掉的！」

    索菲婭一邊試圖推開粘在身上的瑪莉斯汀，一邊急道：「什麼甩不甩的，我跟他從來就沒有開始過！更加不可能為他生氣，還有，你上次跟他那個之後還沒有沖洗吧，髒死了不要粘上來，人家剛剛才沖洗了！」

    半晌後，身上捲著一件鬆垮垮浴袍的瑪莉斯汀帶著一頭濕漉漉的長髮在索菲婭身後的床上坐下。

    「你這是在做什麼？」瑪莉斯汀見索菲婭辦公桌上打開了數十個立體投影幕，屏幕上都在反覆播放著一凡以驚險無比的姿態在瞬息間躲過三道橫掃而來的激光光束的場面，便禁不住好奇問道。

    這畫面雖然精彩，值得回味，但她所認識的索菲婭可不是會做這種無聊事情的人。

    索菲婭此時正以十分不雅的姿勢盤坐在椅上，用手支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畫面，畫面已經經過處理，上面標注有大量編號、數字和奇怪的符號。

    索菲婭指了指屏幕道：「你現在看著眼前屏幕，心裡是不是在想著他正以一個非常優美的動作躲過攻擊，雖然沒能夠全部躲過，但已經相當了不起了，你是不是這麼想著？」

    「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想著！不過，」瑪莉斯汀擺手補充道，「我可沒有夾雜個人感情！在如此短的一剎那，能夠做出這樣的反應，這不是非常了不起！」

    「這已經非常了不起了麼？如果是這樣，你會有什麼感想！」索菲婭一邊說，一邊開始敲打放在大腿上的鍵盤。

    瑪莉斯汀雖然不知道索菲婭在說什麼，但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看到底有什麼事情發生。

    只見中間最大的屏幕，從那頭惡魔反射地面發射的激光束追逐墮天使開始播放，墮天使在空中不停地變換飛行軌跡，動作敏捷異常，但那三道光束卻像魚網一樣，始終緊追不放，當畫面就快要播放到一凡突然變向，用後仰的姿態躲過攻擊的時候，瑪莉斯汀只覺得眼前一花，墮天使已經從三道光束中間穿過，繼而轉到一凡衝上前將惡魔一劍兩段的畫面。

    瑪莉斯汀吃驚地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根本沒能看清楚？」

    索菲婭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沒錯，一般人根本看不清楚在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瑪莉斯汀完全讓索菲婭這沒頭沒尾的話給搞糊塗了。

    索菲婭指著主屏幕旁邊幾個畫面沒有改變的小屏幕道：「你之前所到的，墮天使以優美的動作躲過攻擊的畫面，是我將速度下調了十倍的結果，一秒的畫面在這屏幕上將變成十秒，而墮天使從做出姿態，到躲過攻擊，只花了0.16秒的時間！」

    「什麼？」瑪莉斯汀吃驚地張大嘴巴，驚訝地道，「那麼短的時間，人眼能夠反應過來麼？更不要說視覺經過大腦反射後做出相應的躲避動作！」

    索菲婭道：「出色的駕駛員，有的時候不一定完全依靠眼睛，在危險關頭，大腦的靈光一閃，就算是速度超出眼睛的攻擊，也有可能憑借身體感覺躲過去，這種反應可以歸類為身體習慣性的條件反射，這種現象從那些死裡逃生的駕駛員身上經常聽到，聽起來雖然比較玄，但也不是不可能做得到！」

    瑪莉斯汀喃喃道：「這種事情真的能夠憑靈光一閃做得到嗎？在0.16秒的間隙中，還要把握好相應的時機，躲避的過程中還需要再做一次動作，他可是在操縱機體，又不是自己的身體！」

    瑪莉斯汀見索菲婭仍然目不轉睛地看著畫面，終於記起了最先想問的問題。

    她道：「雖然一凡在驚訝無比的情況下，以間不容髮的時機躲過了攻擊，但你有必要看了一遍又一遍，要是記掛著人家就去找他呀，呆在這裡看什麼也得不到，話說回來，讓他遇到這種危險，可都是你的責任，之前還肯定地說什麼那門集束激光炮一定能夠解決掉那惡魔，結果連基地也被弄得一塌糊塗！」

    索菲婭搖頭道：「基地的主要設施早已經轉入了山體內，那些被毀壞的建築群也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價值，像那個落後的兵工廠已經沒有足夠能力生產出我們想要的東西來。」

    「至於讓一凡遇險這事，確實是我的疏忽，責無旁貸，」索菲婭情緒低落地道，「我完全沒有想到那頭惡魔對激光束和重粒子流的反射能力不一樣，一廂情願地用能量度數去量度，才會犯下致命的錯誤！」

    瑪莉斯汀見她心情低落，剛想出聲安慰幾句的時候，索菲婭卻突然抬頭，瞪著瑪莉斯汀道：「不過，請你不要誤會，我反覆觀看錄像可不是出於關心或者內疚，我這麼做跟墮天使的駕駛員完全沒有關係！」

    索菲婭指著屏幕激動地道：「這完全是因為，墮天使在躲避激光束的時候，所做出的動作，完全違背了動力學原理和大自然的規律，我經過了無數次反覆演算，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以當時墮天使的運動軌跡和機體的機動性能，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動作，應該說是不可能做出跟結果一模一樣的閃避動作，以機體當時的姿態，要是做出這種後仰跳躍的動作，機體一定會產生強大的上升動力，結果機體將會比現實多升高三至四米的高度，這還是最為保守的估計，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連前面兩道光束都躲不過，更不要說後面的第三道光束了。」

    瑪莉斯汀饒有興致地看著情緒激動的索菲婭，她捏著下巴道：「聽你這麼說，一凡當時沒死掉真是非常可惜的話，要是讓他本人聽到你這番無情的話，真不知道該給出什麼樣的反應才對！」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索菲婭急得連忙擺手道，「我只是從事實角度去對結果進行分析！我可沒說他沒死掉很可惜這種話！」

    「就是嘛，這反應才對！」瑪莉斯汀一臉戲謔，嘴上笑著道，「當時明明急得哭了出來，那場面就連旁觀的我都快被感動得掉眼淚！」

    「你……！」索菲婭瞪著一臉笑意的瑪莉斯汀，終於意識到又被擺了一道，狠狠地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傢伙！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老是讓我丟臉！」

    瑪莉斯汀笑著道：「真的沒有關係麼？那你就不應該生氣！」

    「我那有生氣！」索菲婭十分不爽道。

    瑪莉斯汀隨即一臉得意地道：「沒有生氣就好，那記得下次見了面要跟別人正常打招呼喔！那我的任務也就完成！」

    「任務？」索菲婭愣了愣，隨即便反應過來，用氣得顫抖的手指指著瑪莉斯汀道，「你……你……你打一開始就跟那個傢伙一個鼻孔出氣？」

    「沒錯！」瑪莉斯汀一邊笑一邊開始穿衣服，直言不諱。

    索菲婭看著她皺眉道：「你這是去哪，剛回來不好好休息一下？」

    瑪莉斯汀轉頭沖索菲婭笑道：「去找你口中那傢伙聊天！」

    索菲婭瞪著眼，她自然知道這傢伙找那傢伙聊天只是借口，辦那事才是正事。

    以她有限的詞彙，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詞語去形容瑪莉斯汀這種舉動，現在已經入夜，一凡這個時候自然是跟他的妻子凌音呆在房間裡頭，這到底要多麼的不要臉才能夠做出這種行為，她實在無法想像，結果腦袋當場當了機，嘴巴張得老大，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瑪莉斯汀扭著腰，風情萬種地來到呆愣的索菲婭跟前，彎下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幾乎是咬著索菲婭的耳朵道：「喜歡是不可以用理智去思考，特別是當你真正喜歡某個人的時候，會變得非常難看，完全失去儀態，如果還顧慮臉子問題，那將意味著永遠失去，感情不是動腦思考，而是用心去體會，我美麗的天才大小姐。」

    瑪莉斯汀最後用舌尖舔了舔索菲婭的耳廓，才站起身，笑著道：「當然了，我去找那傢伙只是為了消遣！順便看看能不能夠拆散他們，反正他們也是被習俗強拉在一起，應該還談不上喜歡，我這都是為了你！事成後可要好好感激我！」她說完後，便呵呵大笑丟下還在發愣的索菲婭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