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99章 聯盟的終結 文 / 華年
第399章聯盟的終結
「早前還真沒有發現，原來失落園這麼大！」一凡看著手上一大堆文件發著牢騷，不過還是逐份逐份非常認真地仔細閱讀。
這裡是一間高級辦公室，寬敞明亮的辦公大廳到處可見忙碌的工作人員，一凡獨佔了角落一間風景最好的房間。
房間內除了一凡之外，就只有金毛強坐在對面。
金毛強道：「大哥來到這裡時間不長，而且最近一直忙個不停，也沒有時間到處逛逛，初到的人都以為失落園只不過是一個城市而已，但實際上失落園經過長期發展，規模已經達到了一個國家的標準，郊外的面積是中心城市的幾十倍幾百倍，失落園星球的整體生態非常好，有20%的陸地面積適合人類居住，其中有近7%生活面積達到天壇甸園設下的優質標準。」
一凡沒在太在意金毛強的熱心介紹，從桌面一大堆文件中抽出幾份標注了記號的文件道：「這幾份是新會所的增設報告，我覺得你有這樣的進取心是件好事，但我們這段時間是不是發展得太快，你或許應該停一停步伐，回顧一下你之前的項目，有很多細碎的地方需要鞏固和調整，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亂子。」
金毛強點了點頭道：「過去的項目我會重新跟進，確保不會出問題！」
一凡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我總覺得你在事業起飛後，最近情緒反而變得焦急，煩躁，那幹勁就像是想要將幫會一下子飆上去，獵人幫那邊先不說，但你這幾份計劃書同時涉及到另外幾個大幫會的勢力範圍。這麼浮躁可不像你的作風，我們暴龍幫會雖然是依靠打架強勢起家，但我可不打算將這種做法繼續下去，現在我們有了實力，完全可以用公平競爭的手法壓縮對手的生存空間，直至趕出視線之外，動粗始終是下乘！」
金毛強再次點頭道：「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確實是操之過急！」
一凡並沒有去追問金毛強焦躁的原因。他接著道：「我一直有一個想法，就是逐步將幫會旗下地業務合法化，只走黑道的話，我們的路很快便到盡頭，我們新興幫會並沒有太多閒雜的項目，主要以娛樂場所為據點，內設賭場和陪女，失落園並不禁止賭博和賣淫。問題還不大，日後逐漸將它們分離開來就行，但現在最麻煩的還是販毒，毒品的利潤豐厚，讓我們能夠迅速積累資本開拓新市場。如果我們不做的話，很難在道上立足，但風險比其它的項目都要來得大，目前我們能夠做地只有將市場盡可能轉移到安全係數較低的區域！」
金毛強道：「最近毒品市場風聲比較緊。我已經先一步將市場轉到安全係數-5的區域，其實以前已經傳出嚴打的消息，我們當時在-5區沒有場地才會冒險在其它區域販賣！」
「這樣很好！」一凡對金毛強的辦事能力一直都是相當讚賞。
「最後就是保護費的問題！」一凡站起身，看著窗外風景，「我們現在已經有一定的勢力範圍，但裡頭卻存在許多小幫小派和個體散戶，我的要求就二個字『合理』，我們要讓對方交得心痛。但同時又要交得爽快；我打算成立一間保安公司，從而合法收取保護費，從我們手上挑一些檔案乾淨地人去應聘考取執照和槍牌，以後我們勢力範圍內的商場、住宅、辦公大樓和小幫派娛樂場所都由我們的人接手看管，你放風聲出去，有誰敢在我們看管的場地犯事，偷的剁手，搶地剁腳。」
金毛強拍大腿站起來道：「大哥這方法好！不僅是保護費的收取。還能最大限度削弱管轄下地方小幫會勢力的效果。我立即著手去辦！」
一凡點了點頭，「你辦事我放心！今天還有沒有其它事情？」
金毛強打開記事本瀏覽道：「大的事情就沒有了。就是前反獵人幫聯盟地那幫人都吵著有話跟大哥商量！」
「前反獵人幫聯盟麼？」一凡笑了笑道，「我們好像還沒有正式提出解散聯盟！」
金毛強笑道：「這種事還用得著說出來麼！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一凡沉吟道：「還以為過一段時間他們會自己安靜下來！沒想到他們還在吵，這都是因為我們的態度不明朗！也好，我們都很久沒見面了，你幫我約他們出來，好朋友就要經常聚一聚，否則關係很難維持！」
金毛強道：「我來安排，大哥覺得地點約在那裡好？」
一凡笑道：「當然是我們最近新開張的夜總會，那裡夠氣派，請老朋友吃頓晚飯是應該的，畢竟下一次聚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金毛強也笑了起來，「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聚餐也說不定！」
暴龍幫會最近新開張的夜總會是附近最豪華的一間，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自然還是獵人幫。
店門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而受邀的客人也陸續到場。
一凡包下了一個會議大廳，他看了看腕表，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十分鐘。
他站了起來對看守大門地手下大聲道：「時間到，關門！」
這個時候一個遲到的客人剛好來到門口，卻被一凡的手下攔了下來，進不了大門。
場上坐了數十人，他們都停下吵雜的耳語，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一凡如何處理這事。
一凡招了招手，看門的手下才把那人放了進來，同時將大門正式關上。
一凡道：「我這人一向非常好客，但討厭遲到卻不支聲的人，我覺得這是不給我面子，不當我是朋友，有什麼突發事情耽擱了或者不能來至少應該給我通個信息，對不對？不過遲到十分鐘還是在我的允許範圍內。西裡西幫主不用拘束，隨便找個相熟的朋友坐一塊就好！」
剛剛遲到被堵在門口地西裡西幫主是一個扒手集團地頭目，他擦著額上汗水連連點頭躬身道謝，迅速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黑道中存在許多不同種類地勢力，像專做小偷小摸地扒手團伙，也有像獵人幫那樣的大型賣淫集團。
還有一些專門幫人收債和收取保護費維生的團伙，這類團伙屬於武鬥派，裡頭個個人都是好勇鬥狠之徒。一般大幫會都不願意去碰這類刺頭。
最後還有就是販毒和販賣軍火等等黑勢力集團，大的幫會大多數都是身兼數職，以其中一項為主，發展相對應的副產業，只有小勢力才會專攻某個狹小圈子。
一凡見場上氣氛不錯，有夠安靜。
他目送那名遲到的幫主坐好，才繼續道：「最近需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聽說有不少朋友都有事想跟我相商。記起大家很久沒見面了便一次將大家都約了出來，以前我們在聯盟地時候可是經常見面來著！」
他這番說得輕描淡寫，不過等於正式向大家宣佈解散反獵人幫聯盟，因為他用的是『以前聯盟』的稱呼方式。
場上一陣難堪的沉默過後，一人拍桌面站了起來。他大聲道：「你這是過橋抽板，利用我們對付獵人幫，自己卻獨自坐大，現在利用完便打算甩掉我們。那有這麼容易！」
一凡看著那人，記得他是一個叫剛佈雷組織的大頭目，尼克.約金斯，正是武鬥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很多人懷疑剛佈雷組織跟多宗高官富豪綁架勒索有關，是一個麻煩的刺頭。
一凡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酒瓶，緩步走了過去。
他先將對方空著的酒杯滿上。才道：「尼克幫主這麼說實在太傷感情了，你說我利用你們這是打那裡說起？我們一直不都是合作地關係，大家都是互利互助，要說利用也是相互，我怎麼就變成過橋抽板了？你倒是說一說，我從你們身上得到的，跟你們從我身上得到的有什麼不同？」
「怎麼可能一樣？」尼克指著裝飾華麗的會議大廳道，「你不算一算這裡已經是你們新開的第幾間夜總會了？」
「你錯了！」一凡輕輕地搖了搖頭。「我開設地夜總會。從來沒有動用聯盟一個人一分錢，這都是我們暴龍幫會自己努力的成果。要說我們從聯盟中真正得到了什麼，那就是一個安定的環境，一個沒有獵人幫干涉的環境，這對大家來說都是對等地，我們聚在一起這些人，要不是曾經被獵人幫佔了場子，要不是承受不了過分的保護費，要不是遭到他們惡意迫害，但這些對大家來說已經成了過去，獵人幫沒有來打擾我，同樣沒有去打擾你們，在這期間，我們暴龍幫會用自己的資本開設了多少個新場子，跟你尼克或者跟聯盟都沒有半點關係，你們也可以這麼做，我又沒有從中反對，不知道尼克幫主到底有什麼不滿？莫非是因為我忘了給你交保護費不成？」
一凡最後的話立即引起場上一片哄笑聲，笑的大都是金毛強安排在周圍負責安全的手下，當然其中也有不少是前來參加飯局的客人，並不是聯盟中的所有幫會都對一凡地暴龍幫會抱有成見或者敵意。
暴龍幫會現在如日中天，其光芒早已經掩蓋過敵對的獵人幫，不要說一凡只不過是解散聯盟，就算他將聯盟吞併，在某些人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少暴龍幫會內部有很多人就這麼想著。
尼克狠狠地道：「你出賣聯盟利益，跟獵人幫達成和議，從中獲利，還敢說什麼對等！」
「你又錯了！」一凡輕輕晃動杯中紅酒，看著那如血般嫣紅的色彩，淡淡地道，「我出席的和議，事先早已經跟各位打了招呼，和議的條款也是按大家約定的內容制定，大家意見早已經達成一致，從中的獲益都是大家共享。為什麼你現在卻又跳出來反對？還指責我地不是？」
尼克狠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又跟獵人幫多次秘密接頭，不要說你們只是普通閒聊，你從中不知道又得到了多少好處？這些都是你出賣聯盟利益換取地！」
一凡歎了口氣道：「尼克幫主！要知道這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地利益關係，既然我們已經跟獵人幫定下了和議，那大家就是好朋友了，獵人幫找我是為了談生意上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最近新開了幾個場子，人手嚴重不足，獵人幫最多的是什麼相信在座的心裡都很清楚，我這人對賺錢的東西都有興趣，沒有拒絕的理由，至於我們商談地內容，我從中獲得多少利益，恐怕就不是那麼方便仔細跟你說了。但這些都是我們暴龍幫會跟獵人幫之間的正常交往，跟聯盟沒有關係，更加用不著向你解釋。」
尼克冷哼道：「別人怕你我不怕，你說得再動聽也沒用，你打開始就是利用我們打壓獵人幫。到最後卻偏偏放過他們，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白癡，你的用心大家心裡清楚地很！」
一凡一口飲乾杯中的紅酒，冷冷地道：「難道我就怕你不成。我這人討厭麻煩，但絕不怕麻煩，我從來沒有承諾過助大家剷除獵人幫，由聯盟成立那天開始，我已經清楚地告訴大家，我的目的是維護自身利益，將獵人幫趕出我們的地盤，這一點我已經切實地做到了。無愧於大家，對於我來說，繼續跟獵人幫對著干已經沒有半點好處，既然沒有好處我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你倒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你以為我開地是善堂？你這麼擢大可以自己帶領在座志同道合的幫會去滅了獵人幫，到時我一定會給你送上一份大賀禮！」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頓飯我是吃不下！」尼克推椅便朝大門方向走去。
幾名坐在尼克旁邊的客人也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齊齊走向大門方向。
大門早已經關上。大門除了左右站了兩名看守外，正中央處還站了一個抱臂的黃頭髮青年擋道。
黃頭髮青年那一頭一巴掌長的頭髮根根立得筆直。這人正是暴龍幫會現任堂主電王蘭茲，原獵人幫雷鬼堂主。
蘭茲閉目站在大門處，尼克大踏步走到近前，蘭茲卻沒有半分挪動地意思。
尼克剛伸手打算推開蘭茲，但蘭茲身上突然回來躥動的電弧讓他不得不停下手上動作。
他轉身遙望一凡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你這是打算將我們強行留下來了？」
一凡自顧自地給自己斟了杯酒，沒去理會尼克，朝在座的眾人敬酒道：「今天凡是沒到，或者中途退席地人，就是不給我面子，不當我是朋友，也就不是我的客人，我這裡的酒菜專門是為客人而設，沒有多餘的份量給不相干的人，是朋友的，大家日後遇到困難自然有商有量，不是朋友的，凡事就需要秉公辦理，一切按道上規矩劃分清楚！」
一凡遠遠朝尼克舉起酒杯道：「如果坐下來大家開開心心喝上一杯，剛才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大家日後見了面還是朋友！」
尼克冷冷道：「這裡地酒太高級，我是粗人不懂得享受！」
「這真是太可惜了！」一凡瞇起雙眼，「這段時間一直只有我打頭陣，跟獵人幫對著幹，最難啃的骨頭都讓給了我，而某些人卻躲在暗處偷笑不幫忙不說，竟然還裝清高說三道四指責別人不是，這真是有意思得很！尼克幫主應該是一個實力不弱的感恩者吧？大伙在你的帶領下，說不定真的能夠滅掉獵人幫，我在這裡預祝你們馬到功成！」
尼克望向一凡的眼神明顯變了一下，最後假裝平靜地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一凡沒有再用正眼去看尼克，擺了擺手：「走好了，不送！」
尼克他們走後，到場的嘉賓沒有人再敢提及獵人幫這三個字。
聯盟雖然解散了，但大家來自各幫各派，平日很少聚在一起，混黑幫打打殺殺反而是其次，大家最看重的還是朋友，如此多頭目聚在一起閒聊地機會並不多，相互間有過節地，在中間人的調解下輕易就抹了過去，其中還有不少人幫會之間地仇恨是被他人中傷或者挑撥離間，現在坐在一起，三口六面說清楚，鬱結多時的矛盾輕易就化解開來。
除了一開始尼克引起的不快外，整個聚餐直到結束為止氣氛都相當融洽。
金毛強坐在一凡旁邊，等客人都已經散去才道：「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便解決，我本來還擔心會引起混亂！」
一凡給剛坐下的蘭茲滿上一杯酒，才道：「我當眾提出解散聯盟，足以表明我的決心，他們自然知道就算跟我吵翻也不會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我們的聯盟魚龍混雜本來就不可能長久，現在和氣收場總比鬧出問題不歡而散來得好，不過聯盟解散後，我們地盤偷雞摸狗的鼠竊可能會多起來，記得要看緊一點，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大哥放心！」蘭茲拍著胸口道，「現在地盤非常乾淨，比起以前獵人幫那邊烏煙瘴氣強多了，我看得很順眼，要是有誰敢亂動，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一凡點頭道：「有你看著我自然放心，不過不要大意，特別是剛才那個叫尼克的人，絕對是一個實力不俗的感恩者，掉以輕心說不定會吃虧！」
金毛強慢慢地喝著酒，他知道一凡解散聯盟的真正用意。
現在聯盟的存在不僅不能給幫會帶來好處，反而成了幫會發展的絆腳石，這些勢力的存在嚴重阻礙了幫會的發展，但又不能夠動粗，聯盟解散後，這些小幫會擔心獵人幫打擊報復勢必會再次找一個避風港依靠，而最佳的選擇自然是他們暴龍幫會，這麼一來，這些幫會就從盟友變成下屬的關係。
這也正是尼克臨走時指出一凡別有用心的真意。
這麼一來，一凡等於是變相吞併聯盟，不同的是，一凡給了他們自主選擇的機會，而不是動武，也沒有進行威脅。
就在這時，一凡的腕表響了起來。
一凡打開一看，是他在S.E.A.S的女秘書，雪露的來電，他拍了拍額頭，知道又有工作找上門，而且又是在晚上。
當然，一凡並不討厭這份差事。
金毛強見一凡看了通信便有離開的意思，挽留道：「大哥這麼快就急著走？晚上才是這裡精彩的時候，不要忘了大哥才是這裡的主人，除了開張的時候來了一次，今天才是第二次出現在這裡，我們許多新收的小弟都還還沒有親眼見過大哥本人！」
一凡擺了擺手道：「下次吧，我現在有緊急工作上門！」他說完便急急忙忙出了大門。
金毛強並不知道一凡在S.E.A.S的工作，事實上一凡並沒有跟任何人提及，倒不是他有意隱瞞，只是覺得沒必要特意向別人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