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71章 壯行會 文 / 華年
第471章壯行會
「你這樣好嗎？大戰前夕你卻在這裡摸魚？整天無所事事!」芙蘭西亞對在房間中飄飄蕩蕩的一凡道。
她對表現懶懶散散的一凡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又道，「大家都在訓練，你卻躲在這裡偷懶，小心到了關鍵時刻突然腿軟!」
「你剛才的話可不是一個淑女應該說的！」一凡轉過頭看著正在忙碌敲打虛擬鍵盤的芙蘭西亞道，「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人該不會是我？正因為戰事在即，充分的休息才是至關重要，他們是因為信心不足，才需要事急抱佛腳，整天緊張兮兮地訓練，說不定到了戰場轉眼間便暈過去，你認為我有必要跟風？」
「你少吹了，你這自大狂!」芙蘭西亞最看不得一凡這個德行，見他不聽勸告，目光在一凡旁邊的雪姬身上掃了掃道，「你再這樣吊爾郎當的模樣，恐怕在你上戰場前，這裡就有一位先擔心得暈過去!」
一凡拉著一臉擔憂的雪姬對芙蘭西亞道：「我的事情你就少擔心，倒是你，可不要出什麼錯漏!」
芙蘭西亞捅了捅固定在鼻樑上那副大大的圓形眼鏡道：「我辦事，你少粗心!」
「我對你一向都是信心十足!」一凡沖芙蘭西亞展現一個燦爛的微笑，結果卻迎來了一記凶狠的回瞪。
一凡自覺無趣，沒有再去打攪工作當中的芙蘭西亞，他掏出項鏈上的卡米爾幻晶反覆觀看，隨即突然抬腿在房間頂層甲板上用力一蹬，迅速轉到儲物架前，從儲物架裡頭搬出他那個小巧的行理箱。
芙蘭西亞瞥見一凡打開了皮箱，禁不住好奇探頭張望。
說實話，她老早就對一凡皮箱裡頭裝著的東西感興趣，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像一凡這麼一個在失落園黑道中叱吒風雲的人物，離開的時候會帶上什麼東西，至於那東西的本身，她並沒有興趣。
芙蘭西亞早已經做好了受到驚嚇的心理準備，就算從皮箱裡頭跳出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物來，她相信自己也不會被嚇到，但當一凡將箱子打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掩嘴驚呼了出來，她不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而是太過吃驚。
只見從一凡打開了皮箱開口處看到的全是晶石，那些從怪物身上取下來的翠晶。
「你包裹裡頭裝的該不會全部都是這些石頭!」芙蘭西亞不可置信地道。
「沒錯!」一凡聳了聳肩道，「除了這些晶石和你們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這麼辛苦帶出來!」
芙蘭西亞就像要重新認識一凡一樣，對著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良久才道：「你還真是捨得，你在失落園也算得上是半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竟然說走便走，毫不猶豫便放棄辛苦建立的一切！外面世界真的那麼讓你嚮往？」
一凡笑了笑道：「如果我跟你說，我在失落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你應該沒有這麼驚訝吧？你再看看那個馬修老頭，他坐擁半個失落園經濟命脈，不一樣整天惦記著外面，為此不惜努力了數十載!跟他比較起來，我這些犧牲只是小兒科而已!」
「外面到底有什麼在吸引著你？」芙蘭西亞仍然想不明白道，「我記得你曾經提及過，你在外面只不過是一名學生，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既然不是金錢，也不是權勢，能夠讓你們男人如何拚命的因素，剩下的理由就只有女人了，對不對？」
芙蘭西亞的話顯然是問到雪姬的心坎裡頭去了，只見雪姬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視線全落在一凡臉上。
一凡輕輕咳嗽兩聲，一臉正氣凜然地道：「小小丫頭見識淺薄，你難道沒聽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樣的名句!」
「切，你這黑幫敗類，少在我面前裝斯文!」芙蘭西亞立即撇起了嘴道，「你那些話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
「你還真別說，我剛才的話可是認真的!」一凡伸指彈了芙蘭西亞一記腦門道，「我雖然沒有跟你提起我為什麼被送到失落園，但你多少應該猜到我是含冤受委才落到如此田地，像我這麼富有正義感的人，又怎麼可能做違法事情，還被流放到失落園這種重刑監獄!這麼一來，我誓要逃出失落園的動機不就有了!不過話說回來，外面確實有我記掛著的人!」
芙蘭西亞瞥了一凡一眼，本來想說你終於招認了，但見後者正衝她展現無比燦爛的微笑。
說到嘴邊的話即時收了回去，低聲咕噥道：「這些話從一個黑幫老大的口中說出來，還真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芙蘭西亞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她很快便將目光轉移到一凡帶來的皮箱道：「這些晶石到底還隱藏了什麼秘密？竟然能夠讓你愛不釋手!」
「小丫頭的感覺倒是敏銳!」一凡笑了笑，從皮箱裡頭摸出一塊翠晶。
翠晶靜靜飄浮在一凡的指尖上，一團紫色的火焰將翠晶包裹了起來，開始的時候翠晶在火焰中靜靜地燃燒，但突然間，翠晶在叮的一聲脆響過後，便化作一團星屑，在燈光照射下，像撒開了一把金粉，粉末受到房間由上而下的對流空氣影響，轉眼間便被地板下的通風口全部吸了進去。
兩女都沒有注意到，一凡掛在胸前的水晶項鏈，顏色一下子變深了許多。
一凡沖一臉不解的芙蘭西亞笑了笑道：「翠晶其實是我的精神食糧!」
「你這人就愛胡說!」芙蘭西亞撇了撇嘴，她自然不會相信什麼精神食糧這種荒謬的說法。
一凡早料到芙蘭西亞不會相信，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浪費精力去說服她的意思。
距離大戰的日期越來越近，一凡他們這幫自稱「自由軍」的非法軍事組織決定在出發前為所有戰鬥人員舉行一個壯行會。
看著一艘接著一艘高級戰艦從亞空間的光芒中透出，一凡禁不住連連點頭，對這次行動可謂信心百倍。
由於不是軍隊制式艦船，一凡在腦中並沒有找到它們對應的型號，但單從外形設計，一凡卻能夠大致上猜到它們是以什麼型號的戰艦為藍本設計改裝而成。
來參與盛會的艦隻都是高級戰艦，主要以戰列艦為主，艦船種類集中了目前各國享負盛名的戰艦，像三大國之一的因格姆斯，這裡就有它們有名的末日、地獄和厄運級戰列艦，還有拉特蘇菲的毒蛇、飛龍、黑鴉，溫鐸爾格的多羅、龍神和萬華輪，除了三大國之外，還有其它各國著名的戰艦，雖然外形上有了很大的轉變，但卻瞞不了一凡的雙眼，就不知道這些嚴重盜版侵權艦船，跟正貨差距有多大。
壯行會的舉辦地點是一艘巨型維修駁艦，既然是巨型，體積自然不少，一艘艘體型龐大的戰列艦像老鷹捉小雞一樣被它逐一固定在伸展出來的臨時停泊港口。
很快，維修駁艦已經變成一頭巨大的刺蝟，而組成它的尖刺的正是人類引以為傲的戰列艦，戰場上永遠的主力。
在大會開始為止，巨型維修駁艦外面大概停泊有一千多艘高級戰艦，以每艘高級戰艦五十人的標配，會場內大概集聚了五、六萬人次。
一凡帶著雪姬和芙蘭西亞兩女來到一處大型會場，容納了數萬人的會廳，卻只佔了整個會場一角空間。
一凡在會場轉了一圈下來，沒有發現蘭茲的身影，只找到了刀疤男奧迪巴。
從奧迪巴口中得知，其它人都被分配到別的艦隊。
一凡他們平日都是以小隊的形式被分配到指定的地點分散駐紮，有事情才聚集起來，平日通信也是被動地單方面接收。
事實上，真正瞭解馬修教授這個組織背後真正實力的人恐怕沒有幾個，一凡至今還沒有搞清楚他們艦隊的數量和戰力水平。
一凡無聊地看著會場一面巨大的投影幕，上面正播放著某人的演講，那人正是這次的總指揮失裡安.洛克。
只聽得失裡安.洛克正在簡約地給眾人說明這次戰略的概況，己方的行動綱要和敵人的戰力分析，最終自然是向眾人保證有足夠的信心將敵軍大隊擊潰。
在眾人熱烈歡的呼聲中，刀疤男奧迪巴手拿著一壺不知道是什麼年份的高級珍酒，他看著屏幕美美地灌了一口才道：「為什麼一定要採取強攻，我們的目標既然是星空門，將那裡的守軍引開不是更省事？」
「哦？」旁邊的一凡愣了愣道，「確實是這樣，我們的確不需要做到如此程度，就像一定要將對方駐軍全殲似的!」
一凡抱著閒聊的心情對奧迪巴道：「你覺得我們用什麼辦法去引開對方的駐軍最為理想？」
刀疤男拿起酒又給自己擠了一口才道：「想引開他們還不容易，只需要將早前那個生產用但現在停了工的空間站坐標不經意地暴露給對方知曉，想必他們的大軍隨即便會浩浩蕩蕩地開過來!」
「然後我們再用小股部隊拖住對方的大軍，並切斷對方跟星空門間的通信，在這段空白時間裡頭一舉拿下星空門!」一凡看著眼前這外表敦厚的刀疤男道，「到時不管是戰是逃，主動權都掌握在我們手上!對不對？」
答案其實已經顯然而見，並不需要奧迪巴回答，一凡笑了笑繼續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方面的才能!」
「是這樣嗎？」刀疤男用手搔著後腦勺道，「會這樣想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是呀!這確實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凡笑了笑道，「因為我們有足夠的實力跟對方叫板，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戰略目標!」
「事情能像你們說得這麼順利麼？」芙蘭西亞奇怪道，「對方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輕易便被你們引誘成功!」
「一定會成功的!」一凡笑道，「一個建造用的大型空間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過吸引，我們只需要派出採礦船裝作不經意被對方發現，然後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將跟在背後的尾巴帶回空間站，引誘的計劃便算成功，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簡單!」
沒過多久，馬修教授和總指揮失裡安便親臨會場，在這之前，他們想必已經在多處不同的會場上露過面。
馬修教授跟眾人打過招呼後，還特意找上了一凡，並送上了親切的問候。
對於一支艦隊而言，一凡一名小小的機師，以馬修教授的身份實在不應該在他身上花費太多精力才對，就算一凡是有些特別，但重視程度卻顯得有點太過，由此可以看出，馬修教授做事非常有手腕，面面俱到。
一凡當成開玩笑般將刀疤男奧迪巴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馬修教授聽完之後便匆匆地找上了總指揮失裡安，並在角落裡頭當場討論起來。
一凡看著從遠處飄過來臉色不大好的馬修教授，衝他笑了笑道：「怎麼樣，我們開玩笑的見解對整個軍事行動能否起到一些幫助？」
馬修教授尷尬地笑了笑道：「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你們的提意非常好，但失裡安說全盤計劃早已經擬定好，戰事迫在眉睫，大家都以此為基礎進行了多少演練，如果現在才來變換計劃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失裡安說以我們目前的兵力並不需要耍這些小動作徒增變數!」
「耍小動作？真是一個讓人感到意外的回答!」一凡笑了笑道，「總指揮在模擬戰中的表現我也有看過，說實話，真的非常精彩，特別是當他耍小動作的時候!」
邊上的馬修教授陪著乾笑了幾聲，並沒有附和。
一凡笑了笑道：「不過以教授藏起來的兵力，堂堂正正從正面發起進攻既省事又省力，我們確實不需要搞多餘的小動作!」
一凡非常明白馬修教授此時的心情，大戰在即，他可不想多生技節，跟總指揮鬧出矛盾，制訂一場戰役，除了在戰場上排兵佈陣之外，還需要考慮到方方面面，就算馬修認同一凡的提意，但無論是一凡還是馬修自己，都只是外行人。
兩者對比起來，馬修教授自然更加相信總指揮的判斷，更何況在這個關鍵時候才來變更戰略，恐怕會讓下面的人心神不定，甚至懷疑總指揮的能力和判斷，這種心態一旦帶上戰場，可能會釀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一凡並沒有在這事情跟馬修教授爭持，不過對於那個失裡安意外的小雞腸肚倒是留上了心，作為一名出色的指揮官，竟然將策略說成是小動作實在不應該。
在一凡看來，這場勝利是必然的，畢竟馬修教授籌劃多年，他不可能預先知道溫鐸爾格會突然爆發戰事，本來準備的戰艦是打算對抗全盛時期的星空門駐軍，現在卻只需要對付計劃內的一半守軍，而且被留下來的估計是二線部隊居多，除了訓練之外，那些人恐怕連主炮的發射按鈕一次也沒有觸碰過。
最終戰果，只是損失比率問題，跟勝負沒有半點關係，一凡這個時候是這麼想的，或許現場像參加慶典一樣的人們大都是抱著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