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點師的庫洛牌 第十五章 丐幫 文 / 海王波士頓
從迷迷糊糊中恢復意識,蕭峰猛然坐起身,這裡是密林中的一棵粗壯大樹的樹蔭下,一陣茫然之中望眼四顧,周圍空無一人。天色已晚,林間傳來鳥獸特有的低鳴,在這密林中昏睡許久竟然沒被野獸吃掉,也算是自己運氣了。
他低頭發現自己手邊有一顆奇怪的石頭,上面似乎雕刻著某種花紋,隱隱透著某種光霞。只是打量片刻蕭峰也看不出所以然,隨手丟到了一邊。很快他回憶起發生了什麼,下意識的摀住手肘,卻意外的發現本該粉碎的骨骼完好無損。
「只是夢?不,不對!」
才不會是夢!因為他赫然發現,在身旁的大樹上刻著一行文字,那是用劍刺入,卻像用筆書寫一樣平整娟秀。
【今日午夜,林間瀑布】
簡單的八個字,卻讓蕭峰心裡火熱。他意識到這正是那個神秘人所留下,那是能夠一掌將無雙城的高手驚退的隱世高人,卻願意傳授自己絕學!自己竟真的遇到了那故事中的情節!
看天色不過是入夜不久,距離午夜尚有好幾個時辰,但蕭峰也顧不得許多,當即向著密林深處的瀑布趕去。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不久之後,被他隨意丟棄的那塊石頭上面的光霞很快淡去。這並不是所謂的石頭,而是一件初級的煉金物品,具有能夠在十多小時內驅散野獸的效果,如今失去了需要庇護的目標,它很快失去作用,成了真正的普通石頭。
密林深處的那條瀑布蕭峰並不陌生,作為蕭家拳的傳人,父親也常帶著他來這林中以豺狼虎豹歷練。想到前幾日父親還帶著自己獵了兩頭白狼,那毛皮母親動手為自己縫製了一條披肩,只是沒想到如今卻是天人永隔,他心中不禁抽痛。努力呼了幾口氣,他這才勉強將那足以淹沒自己的悲痛壓下。
自己還有必須走的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樣的說法果然沒錯,半天之前還是絕境,但某個人、某件事、某個際遇,人生往往會因此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不過幾柱香時間蕭峰就來到瀑布前,此時才是酉時,若是在盛夏,這個時候恐怕夕陽還沒有落盡,他找了塊石頭坐下,聽著水聲試圖平心靜氣,這是武者練氣最基礎的心境,但今天蕭峰卻發覺自己始終無法平靜,時間也變得漫長。
不得已之下,他站起來打了一遍蕭家拳。不知是否是錯覺,經過上午那一戰,或許是從生死線上走了一遭,他的拳法似乎是變強了一些。
果然沒有錯,自己身上的傷完全好了。蕭峰很確信半天之前他手肘骨是被完全粉碎,這樣的傷勢別說傷經動骨一百天,便是就此殘廢也是再正常不過,然而在他昏睡的短短時間之中卻完好如初,這無論如何也讓人無法相信。
是那位黑袍前輩治好了自己,如今想來唯有這樣的解釋,只是短短幾個時辰就將完全粉碎的骨骼都輕易治癒,這等手段實在匪夷所思。神醫華佗也不過如此吧?
「這蕭家拳倒是也有些門道。」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蕭峰停下了動作,出現在他身旁的赫然是白天所見的黑袍人。若非對方開口說話,蕭峰完全無法發覺他靠近,不過對方既然是隱世的絕強高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前輩!前輩您……」乍然又見到黑袍人,蕭峰驚喜之下倒是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前輩您真願意教我絕世神功嗎?」
「絕世神功稱不上,我這有一掌法,名為降龍十八掌,倒是可以傳授給你。」
「降龍十八掌!?」蕭峰愕然,這掌法他熟悉,自然不是見識過,而是前兩天聽那中華閣的小女娃說故事,正說得那北丐傳授郭靖降龍十八掌,當時他心裡自然是羨慕萬分,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故事中的郭靖,可如今乍然聽聞這黑袍人如此一說,倒是給他如在夢中不太真實的感覺。
「您……莫非是北丐洪七公前輩?」
「笨蛋,洪七公是大宋年間的人物,早已辭世多年了。」
這麼一說蕭峰也意識到自己說了胡話,只是因為現實與故事太過於湊巧,讓人一時有些難以分辨。
「你名叫蕭峰,那正巧,百年前武林中有一大幫派,名為丐幫,這丐幫自唐就有,宋時為江湖鼎盛。鎮幫絕學即為『降龍十八掌』,過去喚為『降龍二十八掌』,北宋年間丐幫出了一位武功蓋世的幫主,他將那二十八掌化繁為簡,威力更勝一籌,也就是『降龍十八掌』,而這位幫主的名字……」黑袍人的聲音在這裡停頓了一下,雖然看不清對方的面貌,但蕭峰還是覺得對方正凝視著自己,「那位幫主的名字正是蕭(喬)峰!」
「啊!」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蕭峰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那只是和自己重名,但是能夠和一位這樣的大英雄重名還是讓人自覺榮幸的。
「後靖康之變,北宋滅亡,南宋之時丐幫有一幫主名為洪七公,時逢戰亂,降龍十八掌多已失傳,但洪老前輩武功蓋世,費盡心血以自己的理解將那失傳的降龍十八掌一一補齊,這位洪幫主在當時江湖位列五絕。只是後來宋滅元建,因丐幫過去為保漢族立志抗爭金、蒙,元朝建立後對其打壓,至此消失江湖。鎮幫絕學『降龍十八掌』亦是失傳。」
丐幫的歷史黑袍人雖然只說了短短幾句話,卻聽得蕭峰熱血沸騰,難以想像,那幾句話中所言的丐幫在當時究竟是怎樣豪情萬丈,而他,因為降龍十八掌,感覺距離那歷史竟如此接近。
「前輩您……是如今的丐幫幫主?」因為之前所言,降龍十八掌是丐幫幫主的絕學,蕭峰如此猜測也並不算離譜。
「我並不是丐幫幫主,也與丐幫沒有干係,只是機緣習得這絕學,你這小傢伙打扮的像小乞丐,看著倒是像和丐幫有緣。」
小風不知道,此時就是她這麼隨口一說,就讓江湖上將來多了一個本該消弭的幫派。
事實上這丐幫自春秋時期就有,相傳當年孔子帶弟子周遊列國,因生活拮据困於陳、蔡幾乎餓死,其時有人名叫范丹,借口糧給孔子救其性命。後范丹家道中落,只能乞討為生,因其曾借糧給孔子,天下間只要誰家門上貼著對聯就是孔子門生,必不可拒絕范家乞討,這也是丐幫的雛形。
至北宋,宋仁宗生母李後娘娘因狸貓換太子,沉冤20年,身居破窯之中,幸得丐幫相助才維持生計。後包拯陳州放糧得知冤情,讓李後沉冤得雪。宋仁宗趙禎因感念丐幫恩情賜黃龍絲帕為信物,執次奉旨乞討,天下百姓都不可拒絕,正因如此丐幫在北宋大興。
但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丐幫過於親近宋朝皇室,被元朝忌憚,才遭致大禍,自元朝之後江湖上再無丐幫。
將青蓮劍歌交給無名,將降龍十八掌交給蕭峰,這些雖然都是小風的一時興起,但也確實有過考慮。她走過一個又一個世界,不斷變得強大。在這些世界中她索取著,但是一味的索取固然有利於自身發展,卻讓小風始終有些不願。她也想要為這些世界留下點什麼,或許,也是以求她自己曾經存在於此的證明。
不要考慮自己能夠得到什麼,而是自己能夠付出什麼,因為那才是自己存在過的證明,是自己價值的體現。
「蕭峰,我今日授你降龍十八掌,但你要切記,不可做為害武林的事情,我知你與無雙城有血海深仇,你若報仇我不阻攔,但絕不能傷害無辜!」
聽得無雙城三個字,蕭峰的神色閃過恨意,但很快被堅定取代,「前輩……不對,師尊!我蕭峰立誓絕不做那傷天害理之事,若違此誓,無需師尊怪罪,我蕭峰以當自絕!」
小風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徒弟年紀不大,性格倒是剛毅。但願這個蕭峰能夠和歷史上的那位一樣義薄雲天,也算是她為江湖做了一件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