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蓋亞才沒有這麼暴力 第八十七章 回歸 文 / 海王波士頓

    無名此時內力已經所剩無幾，短短兩天時間從一個武功全廢的廢人修煉出內力已經是難得，恢復了不到一成的功力，在剛才的『萬劍歸宗』之中消耗一空。

    一個沒有內力的人是否只能任人宰割？在大多數武林人看來，這個答案是肯定的。但世上總有一些離奇的意外。無名失去了內力，卻並沒有失去對劍道的理解，甚至在修煉了被稱為『劍道極致』的萬劍歸宗之後，自從領悟天劍後二十年來停滯不前的劍道境界更深了一步——而這一步就是天壤之別！

    以自身化為劍，這樣的境界名為『天劍』，但是更之上呢？不再拘泥於劍，而是以自身去感悟萬物自然，一舉一動都是自然規律。既然自己就是這片天地，又何須執著於自身有無內力？

    以自身去感悟、去模擬大道自然，這就是天心意識。此時無名沒有內力，但他的一舉一動都暗合自然地規律，天地之間的元氣之精被他牽引、匯聚。

    這是無法輕易用言語去表述的奧妙。在異域的神話之中，人、天使、神有位格的差別，而中國自古的道家學說亦是如此，分為人、地、天、道、自然五等，有道是『人法（遵循、傚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此時的無名，以『人』的位格去模仿、感悟自然，暫時與自然溶為一體。至此一舉一動皆為『道』，揮手間便是『天』、『地』之威。

    這就是天心意識的奧妙所在！小天位、強天位、齋天位、太天位，一入天位就脫離了『人』的範疇。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東流到海不復回！」

    無名的聲音帶著韻律，歌聲渾然天成。天空打開了！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在這天威之下也只能瑟瑟發抖，再無其他念想。猶如磅礡的黃河之水，從那天空奔湧而下，千軍萬馬奔流不息！

    便是強如絕無神，在這天威之下亦只能拜服……不，他沒有拜服，即便在這樣的絕境之下，即便雙腿的膝蓋已經難以承受重負，他依然站著！憤怒的嘶吼、放肆的咒罵，他不信天，正如他的名字，在他面前絕無神靈涉足之地，即使此世有神，亦必須拜服在他的面前！

    滔滔的黃河之水化為一朵青蓮，綻放的蓮花潔白無暇，不滅金身層層破碎，但是……

    「我不服！」絕無神提起了十二分的內力，一時間金光大放。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青蓮花瓣層層疊疊，無窮無盡。『不滅金身』乃是佛家的功法，但絕無神即便**強橫無匹，即便週身沒有破綻，他的心才是最大的破綻！貪、嗔、癡，在佛家的青蓮聖花之中無處遁形。人因淫*欲而生，佛自青蓮而化。

    比鋼鐵更堅固的身軀，卻在青蓮之中層層破碎，皮膚、油脂、肌肉，絕無神首當其衝的拳頭已經露出森森白骨，但他不管不顧，「我不服！無名，擋在老子面前的，就是神也要殺給你看！」

    殺拳中最強的一招『殺絕』！正是絕無神為了殺絕天下而創，他將一切賭在這一拳之上，想要搾乾最後一份內力，「無名，就是老子霸業不成，也要與你同歸於盡！」

    絕無神已經拋開了一切，心中唯有殺念！這是絕無神最後的絕響，他絕無神就是死也要整個世界陪葬！就如地獄中最罪惡的惡鬼，就是佛陀亦無法超度。但就在這時——

    滴答——

    一聲輕微的響動，卻讓周圍的空氣凝固了。無論是『青蓮』還是『殺絕』都停了下來。

    滴答、滴答——

    絕無神難以置信的低下頭，殷紅的血不斷滲出，一把古樸的劍自後而前從他胸腹間穿刺而過。感覺不到痛楚，全身的力氣都剎那間被抽空，絕無神艱難的想要回頭。他無法相信，自己的不滅金身竟然如此輕易被破去，但他終究連回頭的動作也無法做到，一代梟雄終於跪倒在地上，泯滅於黃土之中，至死無法瞑目。

    拔出劍，小風喘著粗氣癱軟地坐在地上。絕無神不該無法瞑目，能夠死在這把劍下已經是無限榮耀。只見這把刺殺了絕無神的劍，一側刻畫星辰日月，一側刻畫山川草木——正是軒轅劍！

    不同於之前死氣沉沉如同化石的樣子，此時的軒轅劍古樸神秘，帶著彷彿來自神話的悠遠氣息，因為它找回了自己的劍靈！

    龍骨正是軒轅劍的劍靈！當時在拜劍山莊，小風刻意詢問鍾眉如何尋回劍靈，鍾眉的回答是束縛劍靈之物破碎劍靈自會回歸，絕世好劍正是如此誕生。所以小風損毀了龍骨，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其中的龍氣都已經四處消散，可事實上它卻回歸了自己本該所在的地方。

    此時軒轅劍的屬性已經大為變樣——

    【軒轅劍（軒轅夏禹劍），神器，屬性：1.鎮國氣運（封印中，使用者獲得『國王』頭銜後開啟）；2.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對入侵異族即死判定）；3.專屬位面（封印中，領悟二階以上力量後開啟）】

    絕無神如此輕易敗亡，自然是倒霉的觸發了軒轅劍的對異族即死判定屬性的原因。

    【觸發並完成任務：擊殺絕無神，任務難度：s－，獲得獎勵：獎勵點*500，《不滅金身》秘籍（天階初級），化形丹*1】

    不錯的獎勵，雖然《不滅金身》這樣的武功實在有損形象，小風沒打算學習，以後在任務世界裡面做個人情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化形丹，在看了屬性，小風發現這確實是好東西，特別是自己開啟了寵物系統之後。

    化形丹（天階初級）：可讓妖族（神獸、魔獸）褪去獸形，化為人身。服用需求：妖族等級60以上。

    褪去獸形化為人身，如果按照故事裡的說法，這就該是『功德圓滿』了，也是妖族成長最重要的一步。不過那60級的等級需求有些苛刻，倒是正好給火麒麟服用，不知道它化為人身後會是怎麼個樣子。

    不容小風多想，一陣眩暈的感覺傳來，身體驟然一輕，她意識到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到了。遺憾的是自己甚至沒能和無名告別一聲。

    但事實上即使留給她時間，小風或許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下一刻，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周圍的景色已經完全變了樣。聖潔許願花的花海，還有徜徉其中的一灣月光小溪。熟悉又陌生，小風意識到，這片景色竟給她恍如隔世的感覺。

    是的，已經整整過去了十三年，普通人的一生又能有幾個十三年？這確實是隔世。

    可她現在還算是普通人，或者說還算是人類嗎？上個世界已經是十三年前，那麼更遙遠的過去呢？小風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記憶竟然早已模糊，那個本該屬於自己的故鄉，在記憶中卻像是泛黃的舊照片，不再清晰。即使在睡夢中她也已經許久沒有夢到，反而是這裡經常讓她懷念。

    「歡迎回來，大小姐！」

    眼前是一張俊俏地可惡的臉，讓人恨不得打一拳，事實上小風已經一拳打了上去，卻被對方如滑溜的泥鰍一樣躲了過去。

    「您還是一樣暴躁呢。」

    塞巴斯欽的樣子一如十三年前，沒有絲毫變化，恍如這麼長的時間都是虛假，只是記憶長河中一個空白跳躍過去的片段。而比塞巴斯欽更纏人的，是從剛剛開始就在自己頭頂飛個不停的小傢伙。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終於回來了，黑子我度日如年，這麼多日日夜夜……」

    「好啦好啦。」下意識的一把將自己的甜點精靈抓住，放到肩膀上。雖然確實挺煩人，但這麼長時間不見小風也很是想念。當年知道自己要去《風雲》這樣的古代世界，不願考驗古人對塞巴斯欽這樣外國人的接受程度，小風果斷的將他連著自己的甜點精靈黑棗一起拋在了這裡，拋開塞巴斯欽這個腹黑惡魔不說，自己確實讓黑棗等久了。

    坐在她肩膀上的黑棗依然不依不饒，直到小風許下以後決不拋下她的承諾，這才願意罷休。

    深深吸了一口甘冽不似凡間的空氣，小風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回來了，回到了主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