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只有一艘的支援 文 / 海王波士頓

    風景秀麗的九寨溝，水塘中常能見到五彩的顏色，但那並非污染，反而是因為太過於清澈。因為戰爭的關係，這幾個月的遊人並不是很多，而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天空吸引了。聲聲的驚歎，不少人甚至拿出手機去拍攝，因為那是普通人尋常法看到的光景。

    從天空中降下的是一個巨大的陰影——那是宇宙戰艦！九寨溝的渠水自上而下流淌，而飛船降落的地點是景區海拔高處的原始森林。

    登上索德佈雷加號，小風第一時間來到了艦橋，這艘船如今空一人，嘉奈爾也需避諱的出現在艦橋之中。事實上身為失落戰艦的索德佈雷加號原本就不需要其他船員，平時的cic、火炮員的存在也只是小風為了適應這個時代，以免過於驚世駭俗。其實只要有能夠提供精神力能源、關鍵時刻做決策的船長，其餘的工作嘉奈爾完全能夠一人包辦。

    這是一艘只需要一位船員的飛船。

    「風，我收到了來自北極基地的聯絡，是否接通？」

    北極基地？是巴佛多將軍……對於基地要求聯絡這是理所當然的，飛船在沒有出擊命令的情況下強製出航，船上甚至沒有一位船員，事實上在索德佈雷加號出航的時候沒有被基地攻擊已經是意料之外的情況。

    「接通吧。」

    因為上船後第一時間來到了艦橋，小風甚至沒有去船長室換軍裝，此時的她穿著一身休閒服，所以當巴佛多的影像出現在屏幕上，站正的小風下意識要敬禮，意識到自已一身不合適才姍姍放下。

    「就知道是你這丫頭，夜月准將，看來你的這艘飛船還有不少『小秘密』啊。」

    何止是小秘密，一艘需船員操縱的飛船一路從北極飛抵了東亞共和國，這絕不是如今的科技能夠做到的，軍火商起家的藍波斯菊不行，就算plant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技術。不過巴佛多將軍真正在意的不是這些。

    「夜月准將，別忘了你還在停職期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將軍您應該也知道了，zaft向著澳大利亞投放了中子干擾素，而他們投放的目標恐怕並不止澳大利亞！」

    「就算是這樣也該有地球聯合派艦隊去制止，你區區一艘戰艦又能做些什麼呢？」

    一艘戰艦能夠做什麼？確實是這樣，即使是索德佈雷加號，但它損毀太多沒有修復，此時的它就火力而言甚至比不上那艘還在生產中的大天使號，而對方卻是數以百計的zaft最型戰艦。

    但即便是這樣……

    「不與人戰鬥保持中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屏幕上的女孩筆直的站著，即使沒有穿著軍裝，依然法掩蓋那獨特屬於軍人的氣質，「這也是過去我們馬迪內茲的原則，不插手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僅僅對恐怖組織、自然災害救助和人道主義危機負責，論對誰，即使是面對plant我們都能夠挺著胸膛自稱是正義之師，這也確實是『正義』的，但是在這個時代，這樣的『正義』又能有多大的價值呢？這樣真的能夠阻止戰爭嗎？或者說這僅僅是偽善……」

    「圓桌上政治談話的時機已經過去，『哥白尼慘劇』已經證實了談判桌法達成我們的願望，就連馬迪內茲所屬的聯合國本身也被毀滅。『血染情人節』藍波斯菊投放了核，這之後導師的座機又被人襲擊，如果我們不再做點什麼的話……」

    聽著女孩款款而談巴佛多不自覺的點了頭，等他意識到這一點時露出了苦笑，「但是夜月准將，一旦連我們也置身於戰爭，仇恨的鎖鏈將讓我們再法脫身，論是『藍波斯菊』還是zaft。只要我們開了第一槍，就再沒有回頭的選擇。我們馬迪內茲還沒有做好準備，你知道，堅持自己的道路需要力量，我們的實力論是相比藍波斯菊還是zaft都太過於弱小，難免會讓事情變得糟……」

    「您認為……」小風第一次以強硬的態度打斷了巴佛多的話，「……還有事情比現在糟？plant正在對地球投放中子干擾素，現在澳大利亞大部分地區已經被拖入了干擾素的作用範圍，而他們的目標顯然不止如此，干擾素還在以整個太平洋區域向外擴散，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沉默了良久，巴佛多終於點了頭，他深深吐了口氣彷彿一下子老了許多，「好吧，副官記錄：夜月准將的這次出擊是我的授意，等一下將命令草擬後給我簽字，補充遞給軍部。我想說的是……請千萬小心，提督閣下！」

    「萬分感謝您的理解，將軍！」

    敬了一禮，關閉了聯絡後艦橋的屏幕上失去了巴佛多的身影。小風知道自己這次私自的決定會給將軍、甚至給整個seed帶來多大的麻煩，他們將會不可挽回的被自己『綁架』著從幕後走到台前，暴露在藍波斯菊的面前——即便現在的他們還沒有和藍波斯菊抗衡的能力。

    但是正如小風所說的，沒有什麼情況比現在糟了，加入seed組織的每一個人都該有覺悟，他們是為了共同的理想、為了阻止戰爭才走到一起，在此前提下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去艦長室換了一身軍服，回到艦橋後小風發現索德佈雷加號已經到達了印度尼西亞領空。根據嘉奈爾的報告，飛船預計在20分鐘後飛躍阿拉弗拉海，到達卡潘塔利亞港口，那裡是zaft投放大量ms的登陸點！

    「現在地球軌道上的情況怎麼樣？」

    「是，在投放了大量ms降下軌道之後，zaft的艦隊群正在沿著赤道分散開，正在與地球軍佈防在地球軌道的第八艦隊交火，據分析這些飛船上很可能都裝載有『中子干擾發生器』！」

    果然是這樣，如果真的讓zaft的戰艦沿著赤道從地球軌道上散開，投放的中子干擾素將會蔓延至整個地球！地球聯合的第八艦隊正是過去的大西洋聯邦第四艦隊，由『智將』之稱的哈爾巴頓提督所統轄。哈爾巴頓在地球軍中也是威名顯赫，不過就算是他，面對數以百計的nazca級戰列艦恐怕也阻擋不了多久。

    「嘉奈爾，不用和登陸的ms糾纏，我們直接進入宇宙！」

    能夠將突破大氣層說的如此輕飄飄的在所有船長之中大概也只有小風了，以如今的科技，小型飛船想要進入宇宙推進力不夠，而大型飛船則是受制於洛希極限的潮汐引力，這也是質量加速器如此重要的原因。而索德佈雷加號不在此列，飛船有遠超越這個時代的反重力系統，不但能夠在宇宙中產生重力，也能中和升空過程中的重力作用，讓洛希極限效化。

    當藍色的天幕漸漸變得漆黑幽深，平靜的宇宙中已經被戰火所打亂。

    「風，雖然已經到這種時候了說這樣的話未免有些太遲，但對方如此龐大數量的艦隊群，除非能夠將戰艦修復至六成以上，不然就算是我也沒有把握能夠應付。」

    「沒關係，我可是很相信你呢，嘉奈爾，所以請你也相信我一次吧！」

    「啊呀，好犯規的說法，這樣一來我不是說什麼都輸了嗎？」雖然這麼說，但嘉奈爾臉上的表情卻不見生氣，「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作為軍艦呢，果然比僱傭兵麻煩多了。」

    「咦，嘉奈爾已經想起過去的事情了嗎？」

    「當然沒有，過去記憶盤的儲存介質完全損壞了。只是感覺而已啦，感覺。」

    漆黑的宇宙中燃放著華麗的煙火，只是這樣的煙火太過於昂貴，不僅是價值以億計算的戰艦，還有那些不可挽回的生命。

    第八艦隊原本的任務是駐留月球，月球、地球和plant三者呈引力的等邊三角，按道理而言如果plant出兵的話月面第一時間應該發覺，可誰能想到zaft為了達到襲擊的突然性，竟然不安套路從地月系之外走，躲過了月面的第一層防線，在發覺時對方已經到達了防守薄弱的l2宇域。

    l2宇域是一片荒蕪的礦區，只有幾艘例行巡航的巡洋艦而已，除了通報zaft來襲之外連個浪花都沒有泛起就被zaft連皮拆骨吞了下去，沒有絲毫阻擋的zaft直接撲向了地球軌道。

    旗艦米涅拉奧斯號中，即使是有著『智將』之稱的哈爾巴頓也黔驢技窮，雙方軍力明擺著的巨大落差，所謂巧婦難為米之炊也就是這樣，對面是一百多艘戰艦，雖然就數量而言與第八艦隊相差幾，但是和這邊大半的drake級巡洋艦不同，那是清一色的nazca級戰列艦。

    zaft的軍備普遍比地球軍強大，nazca級戰列艦配備著高能量射線炮、雙管電磁炮，火力穩穩壓制地球軍同級別的nelson，對於drake級是如同狼入羊群。

    「『潘德拉號』沉默，其護衛的巡洋艦編隊全滅！『阿爾法號』戰列艦沉默，編隊護衛巡洋艦還剩兩艘！」

    「兩艘巡洋艦暫時編入『塞琉卡斯號』，所有艦隊向著旗艦米涅拉奧斯號靠攏，收縮防禦！」哈爾巴頓高聲喝道，這是一位壯實的歐美男子，精壯的體格讓人看不出年齡。雖然有著智將的稱號，卻看不出半點的儒雅，反而像是衝鋒陷陣的將士。

    交火才過了短短二十分鐘，艦隊已經有包括四艘戰列艦在內的數十艘戰艦損毀，這樣的損失簡直是駭人聽聞。如果是平常的話他早就下令撤退，在這樣的戰損情況下任何長官都沒有理由對他撤退命令抱有微詞，然而這次不行，因為他的身後就是地球！

    zaft已經向著澳大利亞投放了中子干擾器，而一旦讓他們沿著赤道散開，投放的目標將會是整個地球，而這顯然就是對方想要做的！

    「援軍什麼時候過來？」哈爾巴頓向著身旁的副官詢問道，期待援軍就意味著對自己失去了信心，這恐怕是哈爾巴頓從軍以來第一次服軟，但事實是他確實已經山窮水盡。

    能夠堅持到現在還多虧於zaft進攻的精力大部分不在宇宙戰，而都投向了澳大利亞，大量ms部隊已經降落地球，不然的話第八艦隊此時恐怕已經取消了編製。

    「最近的援軍從月面基地出發，預計三個小時後能夠到達這裡。」

    三個小時？該死的，哈爾巴頓很清楚自己的艦隊就連半小時都撐不住了。難道大開門戶讓對方通過？既然自己的艦隊已經確定法阻擋zaft的腳步，與其在這裡白白犧牲，不如……

    「提督閣下！」就如絕處逢生一般，cic的聲音打斷了哈爾巴頓的思考，「雷達發現有大質量物體正在突破大氣層！識別號是友軍，是友軍的宇宙航母！」

    幾乎是飛身躍下了艦長席，如果不是宇宙中沒有重力的話，幾米高的落差這一跳恐怕就能讓哈爾巴頓跳斷腳，「宇宙航母？從地球上飛來？難道是維多利亞宇宙港派出的援軍……立刻查明是哪一支艦隊！」

    不管如何，只要是援軍的話就是雪中送炭了，一般宇宙飛船不會進入地球，勉強能夠從宇宙港出發的不會是巡洋艦以上質量的戰艦，但現在也確實沒有挑剔的理由。

    「那個是……地球聯合特種duli艦隊旗艦索德佈雷加號！對方請求通訊！」

    「索德佈雷加號？」接通通訊後從影像中傳來的畫面，哈爾巴頓向著女孩點了點頭，「很高興見到您，夜月提督！」

    因為都是宇宙艦隊，這幾年間他和小風也沒有少打交道，彼此當然都熟悉。

    「向您致敬，哈爾巴頓提督！」

    沒有功夫多寒暄，雖然聽說夜月風正在停職期間，不清楚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過能夠有援軍當然是謝天謝地的。哈爾巴頓緊緊地盯著雷達，想要看看對方帶來了多少軍艦，雷達上卻始終沒有除了索德佈雷加號之外的光點。

    「或許是雷達干擾嚴重，夜月提督，為何我沒有看到您的艦隊？難道您的軍艦都安裝了『幻象粒子』？」雖然心中已經察覺不妙，哈爾巴頓還是抱著萬一的心態問道。

    「您真會開玩笑，『幻象粒子』還在實驗室中，我艦隊的其他飛船都在船塢，來支援的只有索德佈雷加號。」

    那不是開玩笑！哈爾巴頓努力忍耐才讓自己的聲音沒有吼出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