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遁於淵 第四十章 助人者戒 文 / 隨緣·珍重
第四十章助人者戒
梁警司也被這話說得有點掛不住了,畢竟是人都有個良心的,他走近廖滄海,「你這傷,要緊不要緊?」
廖滄海對這警察也沒了好印象,看他一眼,淡淡地說,「不要緊。」
楚雲飛沒管這些,他冷笑一聲,「我只想告訴你們,我不會看著一個好人被人白白欺負的,現在,該說說怎麼賠償了。」
賠償?你還要賠償?中年人心裡一聲歎息,喊了起來,「你知道我這場子停業一晚上得多少錢麼?還有,你砸壞的這些東西。」
楚雲飛白他一眼,「你不賠也行,明天晚上我接著來,你愛找誰幫忙找誰幫忙,」說著手一指對方,「到時候,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這樣也算留面子?
別說,楚雲飛還真有這樣的心思,所以才無事生非地說那混混還拿了他東西,至於拿了什麼東西,花旗銀行三百萬美圓的卡,行不行?
梁警司顯然得到了一些勸告,楚雲飛生事的理由也很值得人同情,再加上他平時享受了不少「大富豪」的供奉,只能站出來和稀泥了。
「劉老闆,我覺得這理吧,不在你們這方,看看,這麼年輕的小伙子被你們打成什麼樣了?你還是支付人家點費用,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梁警司都這麼說了,中年人也只好自認倒霉了,商量來商量去,賠五萬了事,加上入院的那五千押金,一共五萬五。
錢到手,楚雲飛拍拍廖滄海的肩膀,「好了,走人了,小廖。」說著,把裝錢的紙袋塞到了廖滄海手中。
廖滄海怎麼可能接受這筆費用?實際上,自家不用出那莫名其妙的五十萬,已經讓他非常地心滿意足了。父母親養大自己,並不容易,再讓他們承擔這樣的無妄之災,實在是枉為人子了。
考慮到這錢沒準會給小廖一家帶去新的麻煩,楚雲飛沒有再堅持小伙子的推委,大大方方地拎在了自己手裡。
臨出門,楚雲飛還不忘扭頭喊一句,「梁警司,今天我可也給了你面子了哦。」說完,嘴巴衝著那幾支槍努努,意思很明顯。
看著楚雲飛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眾人實在忍不住了,那個負責清場的「釘子」捂著腮幫子問道,「宇哥,這傢伙到底是哪條道上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哪條道上的?」梁警司翻翻白眼,「我都沒資格知道,你也敢問?我只知道,於局說了,安全局也惹不起他,剛才他自己也說了,他殺的人,比我認識的人還多。」
要知道,梁警司可是片警出身的,一般人要認識三百人,他起碼認識一千人,這話未免太大了點。
看這眾人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梁警司有點不耐煩了,「喂,老劉,我可給你擔待了不少呢,你沒聽見?人家臨走都點我了,還不快點把你這東西收拾收拾?」
大簷帽從來都是兩頭吃的,把小事挑大是必要的,然後再貌似出力地幫你搞定,這個情你敢不領麼?
老劉自然也明白這個事理,手一伸,就多出了一個盒子,裡面應該裝的是個什麼裝飾物,遞給了梁警司,「辛苦宇哥了,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
梁志宇卻是絲毫沒有客氣,直接就打開了盒子,盒子裡面是一塊明晃晃96款的「男爵」表,市值大約在一萬塊左右。
梁警司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把表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看著別人手忙腳亂地藏匿槍支,救治傷員,又想起這老劉平時總是哈著嚴局,不怎麼鳥自己,頓時又不甘心起來。
「老劉,你弟妹馬上就要過生日了,看好了一隻兩萬八的戒指,可憐我這窮警察,唉,不敢答應啊。」
聲音有些顫抖,聽起來委實是淒涼了一些。
要在平時,這樣的勒索老劉自然是不會答應的,跟嚴局說一聲,什麼事還搞不定?怕是要你這傢伙經手辦理你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可眼下,管子都被人家看了去,還有那個異常恐怖的主的留言,這種情形怕是嚴局也沒辦法幫腔了,老劉一咬牙,我忍了。
「釘子,你聽到沒有?給我去財務再取上三萬,算我給宇哥的份子錢,嫂子過生日,弟兄們不懂事,你還不懂事?」
釘子自然知道老闆的意思,忙不迭地取錢去了。
看到老劉開始變得上道起來,梁警司微微一點頭,「老劉,這事到這裡就算了,那傢伙名氣在外,出名的不惹人,口碑很是不錯的,剛才我打聽的時候可沒少被人警告。」
老劉自然知道梁警司在指點他,此人招惹不得,接下來只聽得梁警司口風一變,「不過,這事,你的人實在也太他媽下作了點,這麼下去,還有人願意做好事麼?好好調教調教吧,要不你這裡擦不盡的屁股。」
說完,梁警司接過「釘子」遞過的紙袋,往懷裡一揣,揚長而去。
真是奇怪,他的警服看起來很合身,揣了那麼多東西,依舊還是很合身,好神奇。
老子已經是擦不盡的屁股了!老劉這話差點跟著就說出來,這一晚上,老子損失起碼了二十萬啊!
他一回頭,巧了,布財小正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小布,來,我跟你商量個事。」聲音竟是出奇地委婉。
接下來老劉怎麼調教小布,就不細說了。
楚雲飛和小廖走出大廳,見門口有輛警車停著,車上的紅燈還在一閃一閃,不過沒有警報聲,周圍零散地站著四五個人,若無其事地來回亂轉,一看就知道是便衣。
廖女士的出租車還在那裡停著,不過人已經下來了,路燈下,她正攥個手機在那裡東張西望,楚雲飛心裡頓時就是一緊,操,可別讓這陣小雨把手機給淋壞了。
楚雲飛一拍廖滄海的肩膀,「好了,你也別想了,以後該做的好事還是要做,再有什麼事,找我。」
廖滄海也明白了此人和自家的關係,警惕心盡去,苦笑著搖搖頭,「算了,以後我再不會犯傻了,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