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破於繭 第五百六十二章 恆瑞起是非 文 / 隨緣·珍重
第五百六十二章恆瑞起是非
經過檢查,美國的這位演員,好像是大腦部有些什麼東西生長異常,具體是什麼東西,楚雲飛沒去記,反正檢查的醫生說了,這東西做個開顱手術就可以了,不是特別難的。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就在這個月月底,兩位患者治療到一半的時候,童思遠給楚雲飛打來了電話,要他幫點小忙。
恆遠和瑞沃合開的恆瑞公司,最近出了點小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是單單地屬於恆瑞公司,而是涉及到了整個化工原材料進口聯盟,在這個聯盟裡,有公司不按牌理出牌,破壞了規矩。
原本,這個鬆散的聯盟,對化工原料的進口和銷售價格是統一了口徑的,雖然沒有特別的精確的價格,但大致上還是差不多的,畢竟地區差異是哪裡都存在的。
按說,這就算是行業壟斷性質的協會了,真要仔細算計起來,就涉嫌了壟斷市場、操縱價格等多項罪名。
但是,這也是不得已的行為,其實憑良心說,中國的每個行業,都應該有類似「自律協會」的組織,來統一協調行業內部事務。
畢竟,中國是太大了,地域差異也太大了,這樣的組織的存在,不但有利於規範行業道德、制定行業標準和協調行業發展,更能有效地遏制行業內無序的、惡性的競爭。
這不是反對大浪淘沙、存強汰弱這一自然法則,而是說,一個行業的興起,如果伴隨著盲目跟風、重複建設、低於成本惡性搶佔市場的話,不但會造成大量的資源浪費,而且很容易把一個活生生的朝陽行業弄得暮氣沉沉。
為了淨化市場、規範商業行為,也為了強化行業競爭力、提升行業發展潛力,從某種角度上講,這樣的組織,是有其存在的必要性的。
至於說涉嫌壟斷、操縱價格,這不過是一小塊而已,人心是桿秤,萬事取決於一個度,只要不涉及謀取暴利、利潤點合理的話,倒也不值得認真地去計較。
最恰當的例子,無過於前面所說的焦炭協會了。
協會是有了,但是無作為,或者說無有效作為,不但大量的利潤,好端端地送給了外國人,還搞得整個行業千瘡百孔,這又是何苦呢?
而大型洗衣機行業,一度就自律得相當不錯,其中,整個行業嚴格遵守著一個規矩:貨到就要支付百分之九十五的貨款。
像這種大型設備,被買家拖欠貨款是很常見的事,但這種事在大型洗衣機上是不存在的,因為規則被執行得很徹底。
如果真有甲方因付款要求過於苛刻,而不購買某家公司的產品,那麼接下來他會發現:不同意如此支付款項,他將買不到任何品牌的洗衣機!
如此一來,整個行業的回款都得到了一定的保障,不會有公司陷入沉重的追債任務中,這難道不算好事麼?
所以,商業部、發改委之類的部門,對這樣的鬆散的協會組織,大致上是採用了「睜隻眼閉只眼」的態度,只要沒搞到天怨人怒的那一步,也沒有去認真理會的興趣。
但縱然如此,這樣操控價格的行為,還是比較敏感的,尤其是客戶對象是國內市場時,各個組織採取統一行動之際,通常會相當地低調。
化工進口聯盟初組建時,參與者都是雄踞一方的佼佼者,不但財大氣粗,也深明一團散沙對整個行業的破壞性,所以,對聯盟裡的決議,支持的力度還是比較大的。
那是一段難得的黃金時間,各個公司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和底線,雖然價格戰依舊難免,四處伸手的人也有,但從整體上講,行業的氣氛很不錯。
甚至,那些沒加入聯盟的小公司,都紛紛把價格靠攏了過來,低價銷售的材料,供貨能力滿足不了市場,高價的……根本賣不出去,還不如隨大流。
但是,開春過後這兩個月,市場行情出現了點問題,好像有一股極大的潛勢力湧了進來,就像步行街中突然出現了一匹烈馬,橫衝直撞令人側目。
尤其是內海周邊,受到的影響相當大。
經過聯盟近一個月的調查,才發現了問題出在哪裡,原來這一切,都是粵明一家叫瑞福遠的公司所為。
瑞福遠原本就是聯盟中的一份子,老闆陳剛雖然比較勢利,但在聯盟中的表現一向尚佳,這次,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做起這種事來。
調查清楚之後,其他公司紛紛電責陳剛,斥問他為什麼會做出如此事來。
陳剛一開始還百般抵賴,到後來,聯盟一方掌握的證據越來越多,當這些證據陳列在大家眼前時,他終於不再否認了。
「就是我瑞福遠干的,那又怎麼樣?我有錢,我能低價買來,還不允許我低價賣?」
其實,聯盟的統一銷售價,本身就不是很高,百分之八左右的毛利潤,那能叫高麼?再加上一些讓利和對優質客戶的鋪貨,根本賺不了多少,搞批發的,上量才是關鍵。
而瑞福遠的銷售價,已經低於聯盟大致協商出的進貨價了,這買賣怎麼做得下去?
也許,瑞福遠已經找到了一些新的貨源,降低了它的進貨成本,但也沒理由這麼衝擊市場的,難道不是?
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陳剛那句「我有錢」,大家都混一個圈子的,誰有錢誰沒錢實在再清楚不過了。
沒錯,陳剛是有些錢,但以那點可憐的資金,根本沒能力在整個市場掀起這麼大的風浪的,更別說,這次瑞福遠強力出擊,很多貨都是延期支付貨款的。
這種程度的有錢,再加三個瑞福遠都做不到,也就是說,陳剛不但找到了便宜的貨源,更募集到了大量的資金。
看來,瑞福遠執意要在這個市場,大大地洗一次牌了!
內海是這次變動的重災區,恆瑞公司受到了強有力的衝擊,公司掌舵人童思遠同劉寧商量了一下,決定向首京請求支援。
支援可以是多方面的,但有一點絕對不適用,那就是走政府程序,要知道,聯盟的存在,是個很微妙的事情,不能拿到台上來說事——國家早有相關價格出台了,你們還弄什麼的聯盟?
童思遠打這個電話來,就是想跟楚雲飛請教一下,你說咱該怎麼辦,是增資打價格戰,還是去開發一些新的進貨渠道?
增資不是問題,不只小築雲飛這裡有錢,同楚雲飛合作了將近兩年,童思遠這裡也有不少進帳,不但清償了欠款,手上還有餘錢。
至於開發新的進貨渠道,那就比較困難了,世界就這麼大,能滿足了這麼大供貨量的人,都在那裡擺著呢,誰不知道誰?
大概正是因為如此,瑞福遠做事,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吧?
其實,童思遠還有句話沒說,他知道,楚雲飛本人及其身後,有一股強大的私人力量,是足以對陳剛和瑞福遠進行「懲戒」的。
只是,童思遠做事,一向不喜歡使用暴力,所以,他沒有向楚雲飛提出類似的建議。
當然,楚雲飛強要這麼做的話,估計他也不會強烈反對,畢竟,陳剛對聯盟的背叛,實在是有點鮮廉寡恥了。
陳剛?楚雲飛想了想,終於反應了過來,那不就是前不久才在首京見過的,答應捐款五十萬但最後沒有捐款的那廝麼?
有了這樣的記憶,他對陳剛的印象越發地惡劣了幾分,雖然,恆瑞那點錢,眼下他已經看不到眼裡,但這可是童大哥的心血所在。
更別說,做為幫助高科技公司運作上市的條件,楚雲飛已經答應了考林斯,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可以把恆遠交給七色彩虹,讓他們單獨運作上市。
上不上市,對他的影響並不是很大,但任憑恆瑞這麼頹廢下去的話,他楚某人的面子,在維倫斯家面前怎麼撐得下去?
所以,無論於情於理,哪怕是僅從個人好惡的角度上講,他也要管管這件事了。
使用暴力麼?他沒興趣,最起碼,對於擁有若干手段的他而言,這只是最後迫不得已的招數而已,商場上的事,就按商業規矩來解決好了。
「瑞福遠的貨源,調查清楚沒有?」這話問和不問差不多,但楚雲飛還是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