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 12 開會(下) 文 / 愚蠢獵人

    10多分鐘以後，在別墅的客廳內，召開了工作會議。

    苟虛匯報了近期在華爾街股票市場的業績，曲野美通報了在娛樂媒體方面的投資現狀，甘雨將異能產品開發方面的進展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輪到該諸葛豐匯報國際期貨市場交易情況的時候，他一邊說一邊擔心的看著史小明的臉色。

    還好，史小明今天看來心情不錯，聽完大伙的匯報後，史小明表示滿意，沒有再批評諸葛小胖。可接著，當史小明提出來要在近期內準備好6000萬美元的淨資產，錢還必須得是不帶尾巴的，並要把它交出去給研究所時，桌旁的另外3個人卻一下子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只有苟虛不動聲色，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遐想。

    甘雨為難的說到：「老大，咱們在聖弗朗西斯科的那家軟件公司倒是滿符合這個條件的，股東結構清晰，跟其他的產業也沒有任何瓜葛。可，可那家公司原計劃明年就沖納斯達克的中小企業版了！這時候交出去，也太心疼了吧？」

    回想起這幾年的創業過程，蛐蛐跟小胖互相看了眼，都不吱聲。兩年來，甘雨在那家公司上花費了不少的心血，這是大伙都知道的。700萬美元的創始投資滾動到今天，眼看著就可以拿去圈錢了，這時候交出去……

    甘雨看著史小明毫無表情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又建議道：「老大，你看是不是把那家公司在青島的研發中心分割出去，賣給咱們自己別的公司？交易2天就可以做完。這樣的話，核心競爭力還能留下來……」

    「不行！」苟虛冷冷的說道，並扶了扶眼鏡：「無國界異能組織的經濟犯罪調查委員會已經盯上我們了，據說近期就會派專家徹查咱們在北美的投資。這個時候幹這件事情，尾巴來不及抹乾淨的。」

    美少女蛐蛐一拍桌面，殺氣騰騰的說：「那就像上次那樣，再跟他們鬥場狠的！」

    苟虛冷笑一聲：「再鬥一場？上次要不是阿姨親自去了趟北美，和猶太異能俱樂部達成了協議，我們現在沒準還在跟人打仗呢！」

    「錯！」蛐蛐纖手一指苟虛，氣憤的說：「上次要不是你錯誤引導了老大，最後我們先低調了，最後還不定誰找誰談判呢！」

    「我剛才是錯了！」苟虛的臉上滿是譏諷之色：「剛才我應該說，我們現在沒準已經被送去洞天福地了！要是還有誰活下來的話……」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付樣子！」蛐蛐的火被全逗出來了：「每次只要勝算的把握不到七成，你就連個屁也不敢對人家放！」

    史小明突然站起身來，輕輕的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面，平靜的說道：「你們兩個先在這裡吵，我和甘雨諸葛去外面溜躂一圈再回來。」他抬腕看了看手錶，很認真的對苟虛說道：「軍師，給你們倆半個小時夠嗎？」

    苟虛立刻低下頭看著桌面，低沉的說：「曲野美，我向你道歉。我錯了。」

    蛐蛐得理不饒人：「你本來就不對！剛才明明是……」

    「夠了！」史小明向蛐蛐怒呵一聲，道：「剛才軍師又把我們從危險的情緒中拉出來一次，你知不知道？打仗？我們為什麼打，又為誰打？我們這幾個大點的都衝上去了，那些孩子們怎麼辦？以後誰來給他們提供教育，誰來保護他們？」

    「那些孩子們」是指在某個絕密地點收留的500多個小異能者，他們都有個共同的特點：沒有父母。這些孩子要麼是因為先天殘疾被父母遺棄，要麼其它原因而無人收養。

    其中甚至還有200多孩子們的父母都是原先東南亞幾個國家，或者非洲幾個國家的異能者。長年的戰火裡，這些被捲入戰火的異能者都死了。他們留下的子女，只要是被測出有異能發展潛質的，就都被該地區的幾個軍閥拿去培養，準備養大到12、3歲就派去當炮灰。

    反正那些地區異能者之間的廝殺由來已久，國際異能界除了對此偶爾表示一下關注，就很少去關心。只要這些異能者的廝殺不要超出那個偏僻地區的範圍，不要涉及到其他國家，不要被非異能者社會知道……

    10年前，沐子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發現了這事，於是便出手摧毀了其中幾個異能兒童訓練基地，將一大幫異能兒童救了出來。可這事激起了當地軍閥們共同的不滿，東南亞和非洲的幾個軍閥難得的團結起來，利用異能者對沐子莙和孩子們展開追殺！

    此事前後波及了3年多，其間凶險搏殺10多場，被救出來的異能兒童也有幾十個死於毒手。直到後來，沐子莙得到了意外的幫助，才找到現在的那個絕密所在將孩子們保護起來。最後等沐子莙通過各種關係影響到了無國界異能者組織，才算把這件事完全平息下去。

    一聽到史小明這麼說，曲野美立刻低下了頭：她自己就是這些孩子們當中的一員！

    不光是曲野美，還有此刻坐在這張桌旁的苟虛、甘雨、諸葛豐也都是！

    當年，正是還在童年的史小明領著他們這些比別的稍大一些的小孩，擔負著偵察、狙擊、徉動的戰鬥任務。多少次，在他們遇到危機的時候，正是比他們4個才大1歲的史小明用他那早熟的智慧，天生的直覺挽救了大家。

    大伙也都明白：他們叫做阿姨的沐子莙，還有這位所有的孩子都叫他「老大」的史小明，這對母子本來可以和別人一樣對孩子們的命運袖手旁觀的，但他們沒有。相反，這對母子等於是主動的將自己捲入了麻煩！

    孩子們在那個秘密所在，跟著那位同樣主動捲入麻煩中的夫子老爺爺讀書的時候，學習過一句話，他們覺得這句話用在他們的阿姨，還有他們的「老大」身上是最合適不過的了！這句話據說是位比夫子老爺爺還大許多歲的老爺爺說過的，這句話就是：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會議桌旁的氣氛很快平靜下來，最後史小明老大在和大家簡單商議後，宣佈了他的決策：做戲要做足，就拿聖弗朗西斯科的那家軟件公司出來！至於這家公司的上市後前景，完全可以通過跟研究所方面的談判，爭取利益最大化！

    想賺更多的錢嗎？那就跟我們合作吧！別看俺們歲數小，可賺錢的辦法比你們這些老傢伙們強！知道什麼叫國際資本運營概念嗎？知道什麼叫做市場預期的變現嗎？成天就知道抱怨國際遊戲規則不公平，可光說有啥用？有本事你們也學我們，掌握規則參與遊戲，看看中國人腦子比誰笨！真是沒道理了，華爾街的華裔這些年能賺這麼多錢，怎麼偏偏放到國內就不行了？

    都21世紀了，你們這些老傢伙還用開店舖的理念來發展，難怪除了增加點異能者數量，別的啥事也幹不好！這是全球經濟時代了！得拿全球視野看待經濟事務。最好這次你們懂點事，都讓開，讓我們這些小傢伙表演給你們看：錢，是怎麼賺的！

    竹竿同志在會議上說得多好：「……這年頭，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老婆逮不住色狼！」

    蛐蛐指著他笑罵：「該死的竹竿，將來你追哪個女孩，我就會告訴那女孩你今天說的話。你追一個，我告訴一個！」

    苟虛推了推眼鏡架，認真的說：「蛐蛐，你怎麼知道竹竿將來找的一定就是女孩？他要找男的呢？」

    諸葛小胖誇張的打了個哆嗦，隔著桌對甘雨伸過胖手去，怯怯的要求：「甘雨，麻煩您能把我房間的鑰匙還回來嗎？要不我今晚都不敢閉眼。」

    於是，暴笑聲中，會議桌上的主題變成了研究「鑰匙為什麼會在竹竿手裡？」……

    午飯後在開車送史小明回家的路上，趁著後座上的蛐蛐跟竹竿又在鬥嘴，駕車的苟虛突然小聲的問道：「跟老爸在一起的感覺好嗎？老大。」

    副駕駛位置上的史小明聽著他問，揉了揉鼻子後含糊的回答了一句：「還行……」

    苟虛側眼看到史老大這個以前從來沒見過的動作，愣了愣，就沒再也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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