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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55章 屎殼郎聞到了狗屎的味道…… 文 / 拉丁海十三郎

    第555章屎殼郎聞到了狗屎的味道……

    忽然間,從董家堡的裡面,飛馳出四匹戰馬,向張准這邊跑過來。當頭的是兩個年輕人,後面的兩個則是隨從。隨從都提著紅纓槍,看起來應該是兩個年輕人的武器。兩把紅纓槍要比一般的紅纓槍稍微細長一點,表面是銀白色的。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用上好的精鋼打造出來的,價值不菲。

    他們來到張准的面前,狐疑的看著張准,又看看張准身後的虎賁軍,當頭的青年警惕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張准規規矩矩的拱拱手,抱拳施禮,沉聲說道:「山東張准,特來拜訪董三爺。」

    那些人的面色,都有些驚訝。顯然,他們沒想到張准居然會到董家堡來。北直隸河間府和山東濟南府接壤,張准在山東大鬧天宮,董家堡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張准的名字。何況,當日史可法押送的韃子首級,還要從河間府路過。現在張准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難怪他們吃驚。沒有人會懷疑張准的身份。這個年頭,任何人都可以冒充,就是張準不能冒充。冒充張准,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一個稍微斯文一點的年輕人上來,向張准還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原來是都督大人光臨,有失遠迎。在下董悼武,這是我弟弟董華夏。」

    張准點點頭,抱拳行禮,隨意的說道:「張某冒昧前來,登門拜訪,還請董三爺不要見怪。」

    董悼武急忙說道:「客氣,客氣了。」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早就有隨從飛快的掉轉馬頭,向董家堡疾馳,自然是去向董三槐通報信息了。山東的張准,居然來到了董家堡,這樣的信息,足夠董三槐震驚的。

    那個叫做董華夏的年輕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張准好像有些牴觸。他看了看張准身後的道:「都督大人此番到來,是來勸說我們造反的?」

    董悼武急忙扭頭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董華夏卻是一點改口的都沒有,還用逼視的目光盯著張准。

    張准隨意的搖搖頭,不動聲色的說道:「不是。是韃子即將南叩,我準備將你們董家堡變成戰場。」

    董悼武和董華夏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韃子即將南叩?

    董家堡變成戰場?

    怎麼聽都感覺不得了似的?

    「誰是張准?」

    忽然間,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傳來。

    只看到董家堡的大門全部打開,從裡面飛馳出幾十匹的戰馬。當頭的一個老人,臉色紅潤,腰板挺得筆直,頭髮也是黑的,手裡搓著兩個黑色的鐵膽。正是兩個年輕人的老子,董家堡的堡主,武進士董三槐到來了。

    董三槐的身軀,非常的強壯。練武人的身軀,沒有幾個不強壯的。身體素質是武藝的基本要素,是練武之人最重視的。小李飛刀什麼的,只是傳說。身體素質差點的,都無法成為練武的好手。

    張准目光熠熠的盯著對方,感受到了對方的絲絲霸氣,還有咄咄逼人的眼神。顯而易見,這位董三槐,對自己的到來,是充滿警惕性的。由此推測,要是自己和董三槐商量造反的事情,這位武進士一定不會歡迎自己到來。他隨意的拱拱手,鎮定自若的說道:「想必這位就是董三爺了?」

    董三槐上下打量張准,眼神有些異樣。他對張准的到來的確是很警惕的。儘管董家堡和當地官府的關係,不是非常的和諧,卻也不想被扣上反賊的帽子。因為,一旦被扣上這樣的帽子,手尾就長了。他家大業大,可不想受到反賊的牽連。他的嗓門非常的宏亮,好像是炸雷一樣的說道:「我就是董三槐,你可以叫我老董。你就是張都督?」

    張准點點頭,凜然說道:「某便是張准。」

    兩人隨即微微一笑,上前握手。

    古人的握手禮,是雙手的。董三槐的一雙大手,牢牢的握著張准的雙手,看起來非常的熱情,其實,這也是暗中較勁的意思。武進士出身的董三槐,當然想看看張准到底有幾斤幾兩。果然,張准感受到董三爺手腕上的巨大壓力。這位董三爺,可能是長期練槍,手心裡面都起了厚厚的繭,壓在張准的手上,就好像是被開裂的樹皮壓著一樣,的確非常的難受。

    不過,張准的手勁也不小。單純就手勁而言,他當然不是董三槐的對手,但是,董三槐想要依靠手勁折服張准,卻也是不可能的事。在董三槐的故意重壓下,張准依然是談笑風生,淡然自若,彷彿一點都感受不到董三槐帶來的重壓。

    片刻之後,董三槐就感覺到自己折服不了張准,於是鬆開手,爽朗的說道:「都督大人果然名不虛傳,有請!」

    張准微笑著說道:「三爺,我可以帶全部人入堡吧?」

    董三槐不以為然的掃了張准身後的所有人,隨口說道:「當然可以。」

    張准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

    他的身後,跟著五十名狙擊手。在黃縣大戰中負傷的狙擊手,都先後康復歸隊了。董三槐顯然是沒有將這麼點人放在眼內。北直隸和山東,畢竟是兩個不同的省份,相互間的信息溝通,不會非常的暢順。董三槐肯定知道自己的名字,也知道黃縣大捷。但是,一些細節上的東西,董三槐卻未必清楚。比如說,有關虎賁銃的威力。

    「都督大人,請!」

    「董三爺,請!」

    張准和董三槐互相謙讓著,並駕齊驅,向董家堡緩緩的過去。一會兒的時間,就到了董家堡的門前。董家堡的大門,是用大塊大塊的木頭榫接在一起的,最薄的地方,都有半尺厚。上面還打著很大枚的銅釘,最大的銅釘,差不多有拇指大小。在大門的後面,還有多條的鐵棒交叉固定,顯然非常的堅固。

    在大門的後面,還有多塊的巨石。最大的岩石,足足有一丈高,兩三丈寬厚,這樣的巨石,沒有幾十人,是肯定拖拉不動的。要是猜測沒錯的話,這些巨石,應該是在必要的時候,用來阻擋城門被撞毀的。如果城門裡面被巨石壓著,外面的人,即使用檑木也很難撞開。

    董家堡的裡面,地方並不是很大,街道更是狹窄,也看不到任何店舖和攤檔的身影。能看到的,只有大量的石頭、檑木、火箭、火油、刀槍劍戟等兵器。其實,準確來說,董家堡是避難所,而不是城鎮。董家村大部分人都住在外面,只有遭遇危險的時候,才會進入董家堡避難。店舖和攤檔,也都在堡外。

    「請!」

    董三槐帶著張准來到董家堡內部的議事廳門前,請張准下馬。

    董家堡的議事廳外面,站了不少的青壯,至少有一百人。他們都是白衣白褲的打扮,想來應該是董三槐的親傳弟子。他們每個人都舉著一把紅纓槍,好像標槍一樣肅立在議事廳門口的兩側,顯然是要給張准一個下馬威。只可惜,這樣的下馬威,對張准實在是小兒科。他對此視而不見,不動聲色的進入了議事廳。

    進入議事廳裡面,雙方分賓主坐下。

    有個俏麗的丫鬟上來,給張准上茶。張准依稀覺得這個丫鬟有點面善,卻又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有些疑惑的看了董三槐一眼,卻發現董三槐眼神裡有威嚴的神色,好像是在責怪那個丫鬟。他疑惑的回頭,卻發現那個俏麗的丫鬟,已經消失不見了。再回頭,董三槐的眼神,已經恢復正常了。

    彷彿是在掩飾什麼,董三槐乾咳兩聲,含笑說道:「地方簡陋,怠慢了,怠慢了。不知道都督大人遠道而來,有什麼指教?」

    張准開門見山的說道:「韃子即將南叩,張准登門拜訪,是有事相求的。」

    董三槐眼神裡精光一閃,不以為然的說道:「韃子去年剛剛入寇,今年又來?都督大人是危言聳聽吧?」

    張准淡然自若的笑了笑,站起來,隨口說道:「既然如此,就當我沒有來過。告辭。」

    董三槐急忙站起來,挽留說道:「張都督,請留步。」

    張准輕描淡寫的說道:「不好意思,除了談韃子,我沒有別的興趣。」

    董三槐眼神裡精光不斷的閃動,緩緩的說道:「都督大人,三槐失禮了。還請坐下來細說。我老董的兩個弟弟,都是死在遼東。還請都督大人相信老董的一番誠意。對於抗擊韃子,董家堡義不容辭。只要是韃子真的南叩的話。」

    張准若有所思的說道:「不知道三爺的兩位兄弟,是在哪裡遇難的?」

    董三槐有點唏噓的說道:「天啟元年,我家老二在遼陽遇難。天啟五年,我家老三在廣寧衛遇難。」

    張准淡淡的說道:「讓董三爺傷心了。」

    董三槐做手勢請張准坐下來,緩緩的說道:「不知道都督大人到來董家堡,和韃子南叩有什麼相干?」

    張準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想借貴堡作為戰場。」

    董三槐微微一愣,似乎有點不明白張准的意思。好大一會兒,他才慢慢的回味過來,緩緩的說道:「都督大人的意思,是要在董家堡和韃子作戰?」

    張准點點頭,毫不掩飾的說道:「是的,我要將韃子引到這裡來。」

    董三槐遲疑片刻,有些猶豫的說道:「都督大人為什麼不在黃河邊上阻擊韃子?」

    張准毫不掩飾的說道:「因為我沒有足夠的兵力。」

    董三槐深沉的問道:「都督大人既然能在黃縣阻擋韃子西進,想必對韃子的戰鬥力,有很深的瞭解。只是,北直隸和山東地形完全不同。北直隸一馬平川,有利於韃子騎兵肆虐,乃是不爭的事實。河間府一帶,同樣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要是貴軍阻擋不住,被韃子全滅,那將如何?」

    張准不以為然的說道:「那只能是怪我們倒霉了。」

    董三槐眉頭大皺,對張准的說話,有些不解,又有些疑慮。抗擊韃子,他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在董家堡抗擊韃子,風險卻是很大。張準是什麼人物?是殺死了幾千韃子的人物!韃子要是知道張准在董家堡,肯定會像屎殼郎聞到了狗屎的味道一樣,蜂擁而至的。萬一出現意外,不但張准和他的虎賁軍要完蛋,董家堡也要完蛋。

    看到父親沒有說話,董華夏趁機插口說道:「都督大人只怕抗擊韃子是假,試圖立足北直隸才是真的吧?」

    董悼武扭頭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有些責怪的意思。

    張准淡淡的說道:「若非韃子南下,我還懶得來北直隸呢!你們北直隸有什麼?你們董家堡有什麼?」

    董華夏頓時語窒。

    是啊,北直隸有什麼?

    除了距離京師近一點之外,北直隸有什麼?

    至於董家堡……憑良心說,它還真的沒有張准看得上的地方。別人好歹掌控著萊州府和登州府,掌控著東江鎮。在山東地面,是隨便跺跺腳,都能夠讓地面震三震。就算張准要進軍北直隸,也不會選擇董家堡作為橋頭堡。以虎賁軍的能力,直接拿下天津衛都是可以的。

    董悼武急忙說道:「舍弟年輕無知,都督大人莫怪。只是外面傳言,都督大人和朝廷之間,頗有些齷齪。傳言紛紛,不知真假,我等所以才會有些胡思亂想,還請都督大人恕罪。」

    張准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毫不掩飾的說道:「外面的傳言,並不是假的。我張准素來和朝廷不合,人所共知。我這番到來董家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北直隸的百姓,眼看要被韃子荼毒,官軍卻沒有能力保護他們。我張准不才,卻也要盡量的讓北直隸的百姓,逃離韃子的毒手。」

    董華夏皺眉說道:「官軍無能,世人皆知,的確不能指望。可是,以虎賁軍的力量,想要解救北直隸的百姓,卻也不太可能吧?你們才有多少的人馬,能夠阻擋住全部的韃子嗎?」

    張准沉聲說道:「只要我能夠將韃子拖在北直隸,讓北直隸的百姓,逃入山東地面,總能護得部分人周全。當然,要是不捨得離開北直隸,另當別論。」

    董悼武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如此……若是虎賁軍能夠在滄州拖住韃子,他們的確沒有能力進攻山東。」

    張准點點頭,凜然說道:「素聞滄州諸位壯士,都是英雄豪傑,對於抗擊韃子,想必沒有任何的遲疑。不過,我現在的確是有點失望……」

    董三槐沒有回答,卻聽到門外有人說道:「沒錯!我們的確不怕韃子!但是,我們也不會主動的招惹韃子!因為我們很清楚,我們不是韃子的對手!我們的人太少!」

    話音未落,從門口處進來一個壯漢,體型和董三槐差不多,身上有多處的傷疤,腦門上還有六個明晃晃的香疤,不知道是真的出家,還是弄來裝酷。他隨意的向張准一躬身,抱拳說道:「都督大人在上,曹家堡曹思明有禮了。」

    原來,此人乃是附近曹家堡的堡主曹思明。董家堡擅長的乃是槍法,曹家堡擅長的乃是大關刀。和紅纓槍一樣,大關刀同樣是戰場的利器。傳說中的大關刀,乃是傳承自唐代的陌刀。那可是一刀砍下,田陌縱橫的殺人利器。臂力大的人,甚至可以連人帶馬,都直接劈成兩半的。當年唐軍威名赫赫,陌刀功不可沒。

    在曹思明的身後,還有兩人,身材同樣魁梧,眼神同樣是炯炯發亮。兩人進入議事廳以後,齊齊向張准抱拳行禮,朗聲說道:「都督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柳家堡柳宗芍、柳宗荔有禮了。」

    原來,這兩人正是附近柳家堡的堡主柳宗芍、柳宗荔兄弟。柳家堡擅長的,卻是太極拳。太極拳在明朝,還是相當鼎盛的。滄州一帶,練拳的人很多,太極拳就是其中的一種。當然,他們練習的太極拳,和表演用的「太極操」完全不同。太極拳殺人的時候,也是非常乾脆利落的。真正的太極拳,招招都能致人死地。

    看到三人突然駕到,張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董家堡、曹家堡、柳家堡,剛好呈品字形的結構,三者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繫。很多危險,一個堡承接不下來,三個堡聯合在一起,就具有相當的力量了。三堡之間通婚的很多,四個堡主也都是互為親家,關係自然親密。

    張准站起來,微笑著說道:「三位堡主來的正好,張准這廂有禮了。」

    曹思明顯然屬於比較焦躁的一類人,還沒有坐下來,就直接問道:「聽都督大人的意思,準備在這裡和韃子大幹一場?」

    張准點頭說道:「正是。」

    柳宗荔目光熠熠的說道:「不知道都督大人有幾分的把握?」

    張准沉聲說道:「五成。」

    四個堡主都沉吟不語。

    五成?

    只有五成的把握?

    抗擊韃子,他們的確義不容辭。說起來,滄州人裡面,死在韃子手上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柳家堡、曹家堡和董家堡,門下弟子在遼東當兵的從來不少。遼東明軍屢屢戰敗,他們犧牲的子弟,自然很多。可以說,三堡乃至是整個滄州,和韃子的仇恨,早就種下來了。但是,如果只有五成的把握,風險還是太大了。

    柳宗芍有點期待的說道:「都督大人,當真只有五成?」

    張准淡然自若的說道:「以諸位眼下的態度,的確只有五成。」

    柳宗荔立刻問道:「大人的意思,還能增加幾分的贏面?」

    張准點頭說道:「若是諸位堡主能夠全力協助的話,就有七成。」

    柳宗荔謹慎的說道:「全力協助是什麼意思?要我們動員全部的青壯參戰?」

    其他三人也是凝神細聽。

    顯然,這個問題非常的重要。

    張准搖搖頭,胸有成竹的說道:「不!我不需要諸位參戰,我只需要諸位幫我做好後勤即可!」

    柳宗荔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爽快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柳家堡願意資助大人八百石的糧食。」

    曹思明也說道:「我願意資助五百石的糧草!」

    董三槐也大聲說道:「我們董家堡也資助五百石的糧草!」

    張准還是搖搖頭,委婉的說道:「諸位,我張准今日來這裡,並不是來化緣的。」

    曹思明皺眉說道:「都督大人是看不起我們?還是覺得我們給少了?要是都督大人覺得不夠,我可以帶三百弟子,和都督大人一起作戰的!」

    張准搖搖頭,招招手,拿過來一支虎賁銃,朝門外看了看,抬手就是一槍。

    「砰!」

    一聲槍響,震得周圍的人耳膜嗡嗡作響。

    眾人扭頭一看,剛好看到大門對出四十丈開外,一個南瓜被打得粉碎。

    所有人都霍然站起。

    四十丈的距離,一槍命中,這是什麼概念?

    張准放開虎賁銃,淡然自若的說道:「打仗的事,完全不需要各位操心。韃子不是我們虎賁軍的對手。我需要的是其他方面的幫助。」

    柳宗荔看了看身邊的所有人,努力的將內心的震驚壓下去,謹慎的說道:「都督大人要我們做什麼?」

    張准舉起三個手指,簡短的說道:「第一,我要借用你們的港口卸載物資。第二,我要借用你們的青壯搬運物資。第三,我要借用你們的三個城堡,作為防禦支撐點,然後建立軍營。」

    柳宗荔沉吟片刻,緩緩的說道:「前面兩點,都沒有問題。但是第三點……請問都督大人,多餘的人口,如何安置?」

    張准說道:「我建議諸位將老弱病殘都送走,剩下的人,幫助虎賁軍承擔後勤工作。」

    曹思明有些失望的說道:「都督大人真的不要我們參戰?」

    張准凜然說道:「作戰的事,不需要諸位操心。諸位意下如何?」

    董三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果斷的說道:「好!我老董陪你!」

    柳宗芍和柳宗荔互相對望一眼,同時說道:「好!我們柳家堡奉陪!」

    曹思明哈哈大笑一聲,爽快的說道:「既然他們幾個都那麼積極,我曹家堡自然不甘人後。我還是堅持帶三百弟子,和韃子鬥一鬥!你們虎賁軍的戰事,我不管。我們曹家子弟的戰事,你們虎賁軍也別管。」

    張准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好!謝謝諸位的協助!」

    「噹!」

    「噹!」

    「噹!」

    忽然間,急促的警鐘響起。

    董三槐神色微微一變,狠狠的罵道:「該死的馬老三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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