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33章 和荷蘭人的小小接觸 文 / 拉丁海十三郎

    第933章和荷蘭人的小小接觸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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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大洋，濟州島。

    原本荒涼的濟州島，這段時間顯得格外的忙碌，到處都是往來的人流。他們扛著大量的木頭，鋼筋，水泥，從商船上下來，然後運送到指定的地點。在靠近碼頭的海水裡，也站滿了赤裸裸的人群。反正這裡都是男人，不穿衣服也無所謂。

    一艘艘大船靠岸，運來大量的物資。這些物資被卸載以後，商船立刻離開，然後又有更多的商船到來。偶爾間，還會有商船將一些漢軍旗和朝鮮人送來。他們都是後面投降虎賁軍的。

    反正，根據張准的指示，投降一批，就向濟州島輸送一批。這麼好的勞動力，虎賁軍海軍用得非常的順手。於是，那些興沖沖的向虎賁軍投降，以為自己脫離了苦海的漢奸們，到下船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上當了。

    「嗨！又來了一群南瓜！」

    「嗨！裡面有個小白臉！」

    「晚上有小白臉玩了！」

    ……

    在水裡忙碌幹活的人群，看到那些後來的勞動力，一點都沒有同情的意思，反而幸災樂禍的不行。想當初，他們也是像他們這樣，高高興興的上船來，以為自己可以走向新生活了。結果，下了船以後，才發現不對。虎賁軍給他們安排的，根本就是奴隸般的生活啊！可是，到那個時候，他們就算想要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些下船來，才發現不太對的漢軍旗和朝鮮人，看到在水裡，在岸上，在山坡辛勤幹活的人群，頓時都傻眼了。難道說，虎賁軍給他們的安排，就是這樣的永無止境的幹活？一時間，所有新來的人，都全部愣在了碼頭上。

    「愣著幹嗎？」

    「跟我走！」

    這時候，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上來，對那些發愣的新手，大聲的喝罵。有幾個大漢的手裡，還提著手臂粗的木棒。在他們的吆喝之下，那些有點麻木的新人，急忙跟著他們移動。哪怕是再愚蠢的人，都不會懷疑，那麼粗的木棒砸下來，會有什麼感覺。

    這些人，都是虎賁軍挑選出來，專門負責監視勞動力幹活的。他們幾乎都是原來的兵痞子首領。這些人，打仗不行，對付自己人，絕對是好手。虎賁軍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面，這些大漢就將所有的勞動力，都管理的妥妥帖帖的。

    發現自己被虎賁軍給坑了，那些新來的漢軍旗，還有朝鮮人，都是欲哭無淚。難怪張準會接受他們的投降，會赦免他們的罪過，原來，根本就是要他們做苦力來著。一時間，他們都一肚子的委屈，好想起來反抗。可是，他們看看四周，最後還是識趣了選擇了沉默。

    這邊的這些兵痞子打手暫且不說，各個哨樓上的虎賁軍持槍守衛暫且不說，碼頭附近的海軍戰艦暫且不說，就算什麼看守者都沒有，四周都是大海茫茫，他們能夠逃到哪裡去？不明不白的進入大海裡面，和『自殺』沒有任何的區別。

    沒辦法，唯有老老實實的幹活吧。當生米煮成熟飯，事實已經不可挽回的時候，他們也只有接受這痛苦的安排了。要不然，全部的人，都要餓死在這裡。用腳後跟都可以想到，在這樣的地方，你要是不幹活，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其實，最先到達濟州島的漢軍旗和朝鮮人，也不是完全沒有想過要反抗的。最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個人想要***什麼的，結果，虎賁軍早有準備，這些人馬上就被抓起來，全部都被就地正法了。

    虎賁軍的戰艦，就在港口的附近，黑洞洞的炮口，就對著濟州島上面。在那些戰艦的甲板上，還有隨時可以增援上來的水手。漢軍旗和朝鮮人的數量雖然多，足足有幾萬人。可是，在一個沒有武器，沒有糧食，沒有物資的地方，他們拿什麼和虎賁軍對抗？

    幾個月下來，所有的漢軍旗和朝鮮人，都已經老實到不能再老實了。不老實的人，要麼是被整死了，要麼是變得前所未有的老實了。所有的不切實際的幻想，都被全部扔掉了。等待他們的，只有無窮無盡的勞動而已。

    根據初步規劃，濟州島需要修建至少三十條大型的棧橋，以便可以同時停泊一百二十艘的大型戰艦。這是一個相當苛刻的要求，這意味著，每條棧橋，必須可以同時停泊四艘戰艦。這就要求棧橋延伸到大海深處，長度不能少於一百五十米。

    建造這些棧橋，需要大量的水泥，還有鋼筋、石頭等材料。木頭做成的棧橋，只能是延伸到海水裡面不足十米的地方。要進行水下的建築，離開水泥，那是絕對不行的。濟州島有的是石頭，虎賁軍只需要將鋼筋和水泥運來即可。

    為什麼張准需要那麼多的鐵礦石？實在是，搞基礎建設的時候，需要大量的粗鋼。後世的中國，年產粗鋼六億噸，都滿足不了國內的建設需要，可想而知，虎賁軍目前的這麼點生鐵粗鋼，能做多少事情。將這麼多的鋼筋水泥都耗費在濟州島這裡，張准的決心，那是相當的大了。

    「好多的戰艦……」

    人群中，有人悄悄的說道。

    隨著一條一條的棧橋，不斷的完工，大量的戰艦，陸續靠岸。到今天為止，濟州島的碼頭上，至少停泊了二十艘以上的戰艦。說真的，以前的漢軍旗和朝鮮人，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戰艦。這麼多的龐然大物聚集在一起，絕對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虎賁軍到底在跟誰開戰呢？」

    有喜歡八卦的人，看看自己的四周，疑惑的說道。

    負責監視幹活的虎賁軍士兵，並不阻止奴隸們在幹活的時候聊天，只要他們不偷懶就行了。事實上，對虎賁軍的猜測，也成了這些勞力最喜歡談論的話題。哪怕平時幹活的時候，有什麼怒氣，只要想到虎賁軍的這些戰艦，怒氣就慢慢的消失了。

    顯然，虎賁軍的強大的力量，是他們根本不可企及的。和虎賁軍作對，絕對是一件最愚蠢的事情。連韃子都不是張准的對手，更不要說其他人了。這麼多的大型戰艦，哪怕是以前的大明水師，都沒有啊！這個張准，真的是太恐怖了。

    有頭腦比較冷靜的人，開始思考虎賁軍的下一步行動。這麼多的戰艦，顯然不是用來對付韃子的。既然不是用來對付韃子，那就是用來對付其他人了。可是，虎賁軍的敵人，到底有多少呢？

    事實上，在濟州島集結的，乃是張海濱率領的虎賁軍海軍第三艦隊。在補充了相當數量的劍牙艦以後，第三艦隊的戰鬥力已經很強大了。於是，張準決定，讓他們到四周去遊蕩遊蕩。

    「走吧！」

    張海濱沉聲說道。

    第三艦隊從濟州島出發，向著東南方面，浩浩蕩蕩的前進。艦隊一路上經過的地方，都是風向多變的，前進的速度一會兒快一會兒慢。這樣快快慢慢的走了兩天的時間，估算著目的地已經到達，張海濱就下令停船。

    如果位置沒有錯誤的話，這裡，應該是鄭家艦隊往來最頻繁的海域。往來福建沿海和日本長崎的航線，就要經過這裡。虎賁軍海軍的目的，就是在這裡，「圍觀」路過的鄭家艦隊。

    兩天後，觀察哨就有收穫了。

    十幾艘的大船，從東北方的海面上出現。這些大船的桅桿上，都懸掛著鄭家的旗幟。等靠近了，張海濱舉起千里鏡仔細一看，發現的確是鄭家艦隊的武裝商船。

    張海濱並沒有下令開火，只是讓所有的戰艦，一字擺開，「圍觀」路過的鄭家艦隊武裝商船。目前，虎賁軍海軍，還不準備和鄭家艦隊死磕，張准還不準備讓鄭芝龍和自己玩命。因此，張海濱接到的命令，是給鄭家艦隊施加一定的壓力，卻不是直接將對方送入海底。

    準確的來說，是要讓鄭芝龍覺得，他和日本之間的貿易航線，已經受到虎賁軍海軍嚴重的威脅。但是，出於道義上的原因，虎賁軍海軍並沒有對鄭家艦隊出手。你鄭芝龍要是識趣的話，就應該理解到虎賁軍的意思。

    果然，鄭家的那些武裝商船，發現虎賁軍海軍的戰艦出現，立刻變得相當的緊張。他們急忙停下船，然後重新列隊，用自己的側舷，對著虎賁軍海軍的戰艦。他們同樣沒有開炮。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的火炮，是肯定不如虎賁軍的。一旦真的打起來，吃虧的還是他們。虎賁軍海軍沒有開炮，就是給他們一個轉圜的餘地。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最終，那些鄭家的武裝商船，都急匆匆的掉轉船頭，向日本的方向，重新駛過去。前面的道路不通，他們只好回去日本長崎了。不要奢望繞過虎賁軍海軍的艦隊。對方都是專業的戰鬥艦，他們都是滿載貨物的武裝商船，真的打起來，只有全軍覆沒的份。

    「小樣。」

    張海濱輕輕的自言自語。

    鄭家艦隊既然撤退了，虎賁軍海軍，也就沒有對峙的必要。他們慢慢的隨著洋流飄蕩，向長崎的方向，慢慢的飄過去。

    「嘟嘟嘟！」

    忽然間，急促的哨子聲傳來。

    抬頭看桅桿頂端的觀察哨，發現他正在急促的揮舞著紅色的三角旗。這是有敵人來襲的危險信號。

    「有敵人！」

    張海濱全身微微一凜。

    片刻之後，他驚訝的看到，那些剛剛離開的鄭家武裝商船，居然又轉了回來。這次，武裝商船出現的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乍一眼看過去，頗有氣勢洶洶捲土重來的跡象。

    「咋回事？」

    參謀陳太忠狐疑的問道。

    以剛才那些鄭家武裝商船的實力，顯然不是虎賁軍海軍的對手。逃跑乃是他們的最佳選擇。沒想到，他們居然又折返回來了。這是要做什麼呢？難道說，鄭家艦隊得到了增援？想要在這裡和虎賁軍開戰？

    坦白說，鄭家艦隊的武裝商船，真的不是虎賁軍的對手啊！不過，對方既然不珍惜虎賁軍給他們的機會，一味要自己尋死的話，張海濱也就不客氣了。

    「嗯？」

    張海濱忽然發現不對。

    那些捲土重來的鄭家艦隊武裝商船，看起來居然好像是有點慌裡慌張的樣子。仔細看，還能發現，他們的戰船上，好像還有挨炮擊的痕跡。有一艘武裝商船的桅桿橫樑，都被打斷了。

    「有敵人在後面？」

    參謀韓立皺眉問道。

    「準備戰鬥！」

    張海濱沉聲說道。

    作為第三艦隊的司令官，張海濱的海戰經驗，也是相當的豐富了。他馬上察覺到，在鄭家艦隊的後面，應該是出現了什麼事情。可是，虎賁軍海軍，只有他的艦隊出動啊，其他兩個艦隊，都在港口裡面休整呢。是誰在追擊這些鄭家艦隊的武裝商船？哼，無論是誰，只要不是自己的友軍，張海濱都會警惕的接待對方的。

    答案很快出現。

    竟然是荷蘭人的船隊！

    荷蘭人的船隊，總共是三艘大型的戰艦，外形彷彿被龍神艦還要大。他們緊緊的跟在鄭家艦隊的後面。難怪鄭家艦隊的武裝商船要逃跑。的確，要是正面交手的話，武裝商船完全不是那些純粹的戰鬥艦的對手啊！

    參謀韓立皺眉問道：「司令官？咱們怎麼辦？」

    張海濱輕輕的咬咬牙，沉聲說道：「打！打荷蘭人！」

    對於張准的態度，張海濱等人都是很清楚的。和鄭芝龍的矛盾，畢竟是國內矛盾，大家都是自己人，打得再狠，都有坐下來談判的可能。但是，荷蘭人就不同了。荷蘭人是真正的外來戶，是外來的侵略者，是整個明國的敵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虎賁軍海軍必須幫鄭家艦隊擋住荷蘭人的進攻。

    目前，張海濱的第三艦隊，有兩艘龍神艦，二十二艘的劍牙艦。荷蘭人的艦隊，則是三艘龍神艦級別。基本上，打起來的話，虎賁軍海軍，可以佔據一定的上風。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麼需要客氣的了。甚至，連宣戰都不要，直接揍就是了。

    「攻擊！」

    張海濱毫不猶豫的說道。

    虎賁軍海軍第三艦隊的戰艦，立刻向著荷蘭人的戰艦壓過去。

    那些鄭家艦隊的武裝商船，沒想到虎賁軍海軍會出手援助，頓時大喜，紛紛從虎賁軍戰艦的旁邊駛過，急匆匆的向著西南方逃竄。很快，海面上就剩下虎賁軍海軍和荷蘭人戰艦對峙了。

    「開炮！」

    「開炮！」

    雙方的指揮官，都沒有任何的猶豫，就下令開炮了。

    虎賁軍海軍是將荷蘭人當做了敵人，荷蘭人則是惱怒虎賁軍海軍放走了鄭芝龍的商船。向來傲慢慣了的荷蘭人，根本不理會虎賁軍海軍的身份，就直接開炮射擊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一時間，戰場上，隆隆的炮聲，不絕於耳。

    大量的白色的硝煙瀰漫起來，彷彿要將整個戰場都籠蓋起來。

    虎賁軍的所有戰艦，都在不遺餘力的開炮，將一顆顆的實心彈、鏈彈、葡萄彈拋射到敵人的船上。荷蘭人艦隊的炮火，也是相當的兇猛，三艘大型的戰艦，就好像是三隻刺蝟，渾身都是刺。

    虎賁軍這邊，除了兩艘龍神艦，其他的劍牙艦，在炮彈的直射上，幾乎沒有什麼優勢。他們必須靠近荷蘭人的戰艦，才能給對方造成有效的傷害。從戰場的態勢來看，荷蘭人的火炮，就算要比英國人差一點，也不會差的太多。

    在你來我往的炮戰中，虎賁軍海軍有兩艘劍牙艦受傷。荷蘭人這邊，也有一艘戰艦受傷。荷蘭人的運氣不好，他們被打傷的這艘戰艦，剛好是他們的旗艦。

    「這是誰家的戰艦？」

    戰鬥中，荷蘭人的軍官，發現虎賁軍海軍的實力，相當的不弱。向來眼高於頂的他，不得不驚訝的叫起來。

    沒有人可以回答。

    荷蘭人和虎賁軍海軍，還是第一次接觸。虎賁軍海軍知道荷蘭人的身份，荷蘭人卻是不知道虎賁軍海軍的存在。畢竟，雙方是隔了一個鄭芝龍的。

    「該死的！」

    「怎麼哪裡都有明國人？」

    荷蘭人的指揮官，忍不住嘟囔起來。

    明國實在是太大了，明國人實在是太多了，這是所有西洋列強來到東亞以後，形成的共識。荷蘭人本來認為，除了鄭芝龍，明國應該沒有其他海軍力量了。沒想到，除了鄭芝龍，還有其他的人。甚至，這個人的海上力量，可能比鄭芝龍還要更強一點。

    「先撤退！」

    荷蘭人的軍官，皺眉說道。

    對方的實力，明顯比自己強，他才不會傻到和對方死戰。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荷蘭人連對手是誰，都沒有搞清楚，這樣打下去，沒有意思啊！

    「司令官，荷蘭人好像撤退了。」

    參謀陳太忠放下千里鏡，有點奇怪的說道。

    荷蘭人的撤退動作很快，迅速的退出了戰鬥，然後向著東方的海面撤退。這時候，風是從西面吹來的，他們剛好順風撤退。

    「媽的！一群欺軟怕硬的傢伙！」

    張海濱不屑的譏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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