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77章 新的一年，戰爭陰雲密佈 文 / 拉丁海十三郎
第977章新的一年，戰爭陰雲密佈
（0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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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
鍾無影冷冷的說道。
一隊虎賁軍騎兵上來，抓了范萬傑他們，推推搡搡的離開。
范萬傑萬念俱灰，彷彿已經失去了意識，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虎賁軍前行。落得如此的下場，范萬傑的確是不甘心的。昔日堂堂的晉商之首，如今卻變為任人宰割的羔羊。這樣的境遇變化，落差的確太大了。可是，他就算不甘心，那又如何？
眼前發生的一切，擺明是王坤不敢得罪虎賁軍的人，甚至，是有意討好虎賁軍的人，將他們這些晉商，都全部交了出來。連王坤這樣手握兵權的大人物，都不敢得罪虎賁軍，可想而知，還有誰敢抗拒虎賁軍的壓力。
范萬傑以前就已經對虎賁軍的實力，估算得非常高了。可是，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虎賁軍。虎賁軍根本不需要動手，就可以讓王坤乖乖的合作。這樣的威勢，有誰能夠做到？須知道，這個王坤，可是一等一的精明人。
「多謝了！」
鍾無影面無表情的朝王坤說道。
「不謝，不謝。」
王坤樂呵呵的笑著說道。
能夠賣虎賁軍一個人情，王坤內心還是很樂意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在虎賁軍方面，又多了一點點的安全係數。這年頭，每個人都在尋找出路，王坤當然不會例外。
「呸！」
范萬傑悻悻的罵道。
好像王坤這樣的傢伙，竟然沒有被雷劈死，當真是不甘心。范萬傑忍不住在內心裡，詛咒了一千遍，一萬遍。要是詛咒真的生效的話，王坤早就被打入地獄十八層了。
在虎賁軍的押送下，范萬傑一行人，到達了井陘關。在這裡，范萬傑驚喜的發現，自己並不是最快被抓到的，也不是最晚被抓到的。他熟悉的好幾個晉商，都全部被王坤移交給了虎賁軍。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等死呢。
「我們是無辜的！」
「我們是被人冤枉的！」
「我們要見都督大人，我們要申訴！」
……
不斷的有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試圖僥倖矇混過關。
這些人，多半是不知道，在張准的手裡，已經掌握有大量的證據。他們認為，和大金國的貿易，本來是死無對證的事實，外人根本調查不到什麼。死到臨頭，很多人都會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眼前的這些人就是如此。
「自己看！」
夏菲斯冷冰冰的說道。
他就是張准專門派來，負責處理晉商事務的。在他的手上，就有大量的晉商勾結韃子的證據。他狠狠的將這些證據拋出去，那些大叫冤枉的晉商，頓時就沒有了任何聲息。
完了。
真的完了。
這次是真的完了。
早知道如何，何必當初？
可惜，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有些錯誤，既然犯了，就沒有改正的機會了。
……
晉商的事情被處理完畢，張准正好越過雁門關，向太原府的方向趕來。說來也是好笑，張准對崇禎皇帝，還真是慇勤照顧有加。自從崇禎皇帝離開京師以後，他就開始了親自「護送」行動。
他一直都跟在崇禎皇帝的後面，搞的崇禎皇帝的精神，高度的緊張，原本準備半路停下來歇口氣的，可是聽說張准就在後面不遠，又急急忙忙的吩咐趕路了。
崇禎皇帝都如此慌亂，下面的人就更加不用說了。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達官權貴，都必須拿出長途行軍的勁頭來，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他們都擔心，要是自己走的稍微慢一點的話，就要落在張准的手裡了。
當崇禎皇帝離開山西，渡過黃河，進入陝西境內的時候，崇禎十年，剛好結束。除夕夜，張准正好到達山西最南部的風陵渡。從這裡渡過黃河，就是陝西地面了。不過，張準沒有渡河，而是選擇了轉身，向洛陽的方向過來。
在洛陽的福王府，張准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整理虎賁軍在崇禎十年的大小事務，總結經驗教訓，形成文字，下達到各部隊或各部門。同時，對未來的一年，做出了新的規劃。
……
在過去的一年，虎賁軍所有事務的重心，當然是遼東了。和韃子的戰爭，始終是虎賁軍的第一要務。直到完全的滅亡大金國，消滅了皇太極等人以後，虎賁軍在遼東的工作重心，才算是稍微的告一段落。但是，遼東地區的其他工作，依然十分的重要。是否能夠及時的將遼東發展起來，關係到虎賁軍未來的前進方向。
十一月以後，天氣開始逐漸的變冷，遼東地區的各項重建工作，去是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大量的部隊開始從遼東撤出，大量的人口，開始從各地遷徙到遼東。原本有點荒蕪的遼東，慢慢的又開始變得人煙稠密起來了。
或許，是去年的冬天，的確是太冷了，耗盡了天地間的嚴寒。崇禎十年的冬天，還算比較溫和。遼東的第一場大雪，居然是在靠近十一月底的時候，才降落下來的。這一場大雪，彷彿給了遼東新生的力量，白雪皚皚的場景，有效的讓很多人忘記了之前的痛苦。
溫和的冬天，對於遼東地區的重建工作，非常的有利。張准要求，虎賁軍政務部的各個單位，各個部門，都要抓緊時間，盡可能的完成重建的任務。高弘圖、張慎言等人，都親自到了遼東地區，近距離的指導遼東地區的重建工作。
廣寧府、遼陽府、瀋陽府三地的官員，都已經上任。他們都是虎賁軍政務部，從各個控制區抽調出來的得力官員。其他什麼的暫且不說，這工作勁頭，還有工作能力，是一定要保證的。宋應星的哥哥宋應升，因為工作能力突出，被任命為廣寧府知府。
遼東各地的土地改革，都已經全部完成。只要是準備在遼東定居的民眾，都分到了大量的土地。有相當數量的民眾，還通過自己開墾荒地，將名下田地的數量，增加到了一百畝上限。如果家庭成員眾多，每人名下都有一百畝的田地，全部加起來，就是幾百畝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宋應星發明的很多大型農業機械，都逐漸的得到推廣。這些農業機械的使用，是不需要民眾花費銀兩的。農業機械由當地的農業官員負責，民眾們只要提出使用的申請就可以了。
在遼陽府以南的區域，楊廷麟還興辦了大量的大型農莊。這些大型農莊，特別適合那些剛剛到來遼東的人們。很多第一次到來遼東的人們，都是一無所有的，根本無法生存。這個時候，進入農莊勞作，賺取屬於自己的錢糧，是最簡單快捷的途徑。
一般而言，在農莊裡面幹活，只要三年左右的時間，就能積蓄到一筆小小的資金，可以用來購買農具之類的。到這個時候，就可以獨立耕種，創造更加美好的前程了。而虎賁軍方面，通過大量的農莊，也可以快速的積累到大量的糧食。
要說遼東地區，有哪個行業，最能體現虎賁軍收復遼東以後的勃勃生機，必然是伐木業了。在大金國尚未滅亡的時候，虎賁軍就已經派遣專人，組織了一支專門的伐木隊伍，進入長白山地區，砍伐樹木，為虎賁軍的造船業提供足夠的原材料。
在這個冬天，白雪皚皚，遼東地區的很多行業都停止了運轉，大部分的民眾，都呆在溫暖的房屋裡，盡可能的不要出門。可是，在長白山等地，伐木工人依然冒著大雪，在奮力的將一棵棵的大叔砍下來，砍掉樹枝，整理乾淨，運送到鴨綠江邊，將其推入鴨綠江，讓它順著鴨綠江一路漂流下來。
得益於鴨綠江一直都沒有封凍，虎賁軍兩大造船廠獲得木材的途徑，一直都十分的順暢。站在鴨綠江的兩岸，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波濤洶湧的江面，一根根的大木頭，帶著浪花，順流而下。木頭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一眼根本看不到頭。
這些漂流下來的木頭，在鴨綠江出海口的位置，就會被專門的運輸船攔截，然後用滑輪組將它們吊到運輸船的上面，又或者是用專門的繩索勾住，綁在運輸船的背後，直接拖拽過去。這些木材，很快就會轉化為一艘艘的戰艦，在大海上縱橫馳騁。
遼東地區，另外一個十分活躍的行業，那就是煤礦和鐵礦了。遼東地區的各種礦產資源，要比山東豐富多了。虎賁軍正在鞍山興建大型的煉鐵廠，利用煤礦來煉鐵。同時，還有勘探小組，開始勘探遼東地區的金礦。
總的來說，遼東這一片熱土，在大金國滅亡以後，正在逐漸的煥發勃勃生機，爆發出強大的生產力。在未來的日子裡，它將源源不斷的出產木材、鋼鐵、糧食，支援虎賁軍繼續戰鬥。
……
相對於遼東地區的紅紅火火，勃勃生機，北直隸就顯得有些沉寂。北直隸的重建，的確非常的麻煩。這裡沒有太多的資源，又沒有足夠的人口，各種地方勢力相互交錯，地方官員也相當的不得力。凡此種種，都讓北直隸的重建，舉步維艱。
大體上，各個府州縣的官員，都安排下去了，正在盡可能的依靠各府州縣的力量，對被韃子***的地區，進行一次梳理。梳理的主要目的，是要確認，這些地方的受損程度，到底有多麼的嚴重，還有沒有可以利用的資源。
幸好，這個冬天，還不是十分的寒冷，北直隸的民眾，在得到一定的物資援助以後，還是可以安然過冬的。可是，對於未來，他們顯然沒有遼東的民眾那麼樂觀。於是，有部分的民眾，選擇了再次遷徙，遷徙到遼東地區去。
張准歡迎這樣的遷徙。他並不擔心，北直隸會缺少人。在未來，只要戰爭結束了，局勢穩定了，漢人的人口增長速度，將是非常厲害的。最多只要五十年的時間，北直隸就可以獲得足夠的勞動力。五十年，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真的是很短的。
……
南下追擊的張海濱艦隊，當然沒有追到福建，在打掉鄭芝龍的一些受損的戰艦以後，就果斷的返航了。福建是鄭家艦隊的老巢，要是張海濱一頭闖到福建去，就要遭受鄭家艦隊的圍攻了。在別人的家門口作戰，還是非常危險的。
要說到蒼山船之類的小船的數量，鄭家艦隊比虎賁軍至少要多好幾倍。鷹船、鳥船、火龍船之類的船隻，鄭家艦隊至少有幾百艘。如果不是那些小船，無法遠洋航行的話，虎賁軍海軍在崛起的階段，說不定就被鄭家艦隊給消滅了。
通過長江口的戰鬥，虎賁軍海軍，算是有效的摧毀了鄭家艦隊的主力。在這次戰鬥中，鄭家艦隊至少損失了七十艘的三桅炮船，超過一百二十艘的武裝商船。這樣的損失，在鄭家艦隊的歷史上，絕對是沒有過的，用元氣大傷來形容絕不為過。
這意味著，在未來，鄭芝龍都不可能離開福建，前來挑釁虎賁軍海軍了。福建之外的海域，都將是虎賁軍海軍的天下了。換句話來說，就是戰爭的主動權，已經易手。以後，將是虎賁軍海軍主動的發起進攻，鄭家艦隊只有被動的抵抗的份了。
同時，這還意味著，鄭家艦隊是沒有任何的力量，去幫助日本幕府了。日本幕府想要阻擋虎賁軍的大舉進攻，只有依靠自己的海上力量了。日本幕府的軍隊，想要從鄭芝龍這裡獲得更多的武器裝備，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至於虎賁軍海軍自己，在長江口的戰鬥中，也有相當數量的損失。不過，受損的各色戰艦，在回去港口進行維修以後，大部分的戰艦，還是可以繼續使用的。完全無法修復的戰艦，數量不會超過兩成。
在明年的三月份，虎賁軍海軍第二造船廠，又將有五十艘的劍牙艦下水。到明年的六月份，又會有三十艘的龍神艦下水。大量戰艦的下水，將極大的增強虎賁軍海軍的實力。
……
京師方面，經過馬軼的親自審問，鍾無影在稿城抓到的那些冒充虎賁軍的傢伙，承認他們的確是孫傳庭的手下，目的就是要虎賁軍和陝西起義軍之間，產生矛盾，從而結怨，最後發展為戰爭。如果虎賁軍和陝西起義軍打起來，朝廷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這樣的手法，在戰爭期間，一點都不新鮮，以孫傳庭的個性，是完全做得出來的。因此，在收到馬軼的報告以後，張准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相反的，他還有點欣賞孫傳庭的手段。這傢伙，的確是比較適合走黑暗路線的。
但是，令張准有點不懂的是，陝西起義軍的李自成、張獻忠等人，一直都沒有主動的和虎賁軍聯繫。虎賁軍長途奔襲洛陽，解救了陝西起義軍，可是從那以後，雙方就一直沒有任何的聯繫了。彷彿，他們根本就不存在。又或者是，他們當虎賁軍不存在。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詭異的情況。
在以前，李自成還派人來聯繫過張准，還給了張准一個起義軍的稱號，就是第三十七營。可是，現在，虎賁軍聲勢越來越大，軍力越來越強，他們反而不露面了。顯然，目前的局勢發展，讓陝西起義軍非常的矛盾，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或許，就是陝西起義軍和虎賁軍之間的寫照。或者是李自成，或者是張獻忠，都不願意看到他張准問鼎天下。不過，無論如何，隨著虎賁軍的不斷擴張，陝西起義軍始終是要和虎賁軍打交道的。
其實，對於陝西起義軍的處理，張准也一直沒有想好。從本心上來說，張准不願意將陝西起義軍當做是敵人，畢竟，大家都是窮苦人，目的都是推翻朝廷，過上好日子。陝西起義軍的性質，和韃子，和朝廷，都是完全不同的，不能一概而論。
要是李自成、張獻忠等人會做，主動的和虎賁軍聯繫，要求歸納到虎賁軍的麾下，接受虎賁軍的改編，又或者是兩人放棄兵權，到虎賁軍擔任某個官職的話，張准都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兩人好像李巖、王斗這樣，成為虎賁軍的僱傭軍團，也都是可以的。
世界那麼大，以張准自己的力量，根本控制不了那麼多的地方。既然自己控制不了，那就慷慨的讓給別人好了。美洲、非洲、歐洲、澳洲，那麼多的地方，那麼多的資源，都等著有人去開發，去佔據。張准就算將整個非洲，都完全扔給李自成和張獻忠，都是沒有問題的。唯一的前提，就是他們掛上虎賁軍的旗號。
但是，要是以上的眾多選擇，他們倆都不願意接受的話，張准也沒有話說了。只有打。打到跪地求饒為止。給你臉不要臉，後果只有這樣了。總之，在東方，張準是不會允許任何其他勢力存在的。東方，絕對是他張准一個人的天下！
……
崇禎皇帝在到達了西安府以後，就沒有繼續趕路了。天氣太冷了，從關中進入蜀中，道路不安全。萬一腳底一滑，摔到山崖下面去，就要比天啟皇帝還要更加的悲催了。為了穩妥起見，崇禎決定，還是在明年開春以後，再進入蜀中比較安全。
再者，在朝廷內部，也有激烈的爭議。爭議的內容，就是到底是割據關中，還是割據蜀中。本來，內閣的意見是一致的，就是撤退到蜀中。可是，隨著局勢的變化，有些人擔心，撤退到蜀中，也不安全，還不如就地在西安府建立行宮。
要是在西安府行宮的話，進可攻，退可守，萬一局勢十分的不利，以後還可以繼續向甘肅一帶撤退，繼續苟延殘喘的。如果是在蜀中的話，就只有被甕中捉鱉了。再說，偏安蜀中，想要反攻，當真是太難了。三國的時候，諸葛亮那麼有本事，也沒有辦法衝出蜀中。
……
日本方面，傳來了局勢緊張的消息。
幕府軍隊，已經控制了京都周圍各個大名，正在不斷的集結軍隊，試圖打一場大規模的戰爭。在幕府的威逼之下，皇室根本不敢有任何反對的語言，一個個都呆若木雞了。就連出羽國和陸奧國兩國的大名，都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大量的日本海軍戰船，不斷的在佐渡島南面的海岸集中，試圖運載幕府軍隊奪回去佐渡島。佐渡島距離日本本土，還是比較近的。從越後國向佐渡島進攻，要是順風的話，只要四個時辰的時間。要是逆風，也只要一天的時間，就能夠到達。
日本幕府的總體戰略，應該是首先攻克佐渡島，切斷虎賁軍在日本周圍的登陸可能。只要沒有了佐渡島這個基地，虎賁軍想要在日本登陸，就要耗費更多的力氣，後勤方面也沒有足夠的保證。
虎賁軍方面，當然不能丟掉佐渡島。佐渡島的地理位置，和濟州島一樣的重要。一直以來，虎賁軍海軍陸戰隊在佐渡島嚴密設防，嚴禁日本軍隊的靠近。在過去一段時間裡，他們已經擊退了日本軍隊的幾次試探性的進攻。但是，情報顯示，這一次，日本幕府，是鐵了心，準備收復佐渡島了。
德川家光已經下令，以大老前田亮太為總指揮，集合了超過三萬的幕府軍隊，上千艘的大小船隻，準備在適合的時間，就向佐渡島發起進攻，一舉將佐渡島拿下來。這個前田亮太，祖上就是前田利家，據說還是有一點戰鬥能力的。
為此，張準不得不著手安排，加強佐渡島方面的防禦。虎賁軍海軍陸戰隊的全部兵力，都已經投放到佐渡島。除此之外，張凌雲率領的品字營，還有李楊指揮的炮兵營，也都準備海運到佐渡島。可以說，佐渡島的爭奪戰，一觸即發。可以說，新的一年，戰爭陰雲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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