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起始 第132章 文 / 淡妝濃抹
第132章
個人最大的悲劇是設想一個虛無的境界來謊騙你自己。——徐志摩
秦北接到喬淺的電話就匆匆趕回了秦氏,也沒回自己的辦公室,直接進入了喬淺的辦公室。
「都弄好了嗎?」進來還沒等坐下劈頭就問,喬淺此時正在和秘書交代事情,看到秦北進來也停下了手中的事,喬淺的秘書恭敬地和秦北打了聲招呼便很識相地退了出去,喬淺跟上來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你先坐下。」和秦北的急切相比,喬淺一臉的嚴肅和沉重,秦北看了看他,只好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抽煙不?」也沒等秦北回答,喬淺就遞給了秦北一支,秦北不耐煩地看了看他,到底還是接了過來。
「你怎麼婆婆媽媽的,還是不是個男人?」秦北皺著眉責怪道。
喬淺仍然沒說話,狠狠地吸了幾口煙,秦北給了他一拳。
喬淺「騰」地起身,到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u盤,幾步走過來「啪」地摔在秦北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以後別讓我為你做這麼齷齪的事。」
秦北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說:「如果是為了公司的利益呢?」
「要不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我才不會給你做。」
「有沒有造成實際的損失?」秦北拿起那個u盤在手裡來回把弄。
「損失不大,只是失了幾個單。」
「謝了。」秦北將剩下的半支煙捻滅在煙灰缸裡,拿著東西轉身要走。
「坐下,我想和你談談。」喬淺突然說。
秦北愣了一下,又按照原樣坐了下來。
「你不會把這個……公佈吧?」喬淺沒有了方纔的火氣,而是變成了試探性地詢問。
「你認為呢?」秦北不答反問,喬淺的態度讓他不得不心生疑惑。
「我認為你不會……決定把她放了嗎?」沒有說誰,喬淺確定秦北聽得明白。
「你就一定以為是我拴著她嗎?」秦北從茶几上的煙盒裡又抽出了一支煙,讓喬淺幫他點上。
「如果你想放她,也不至於拖到現在。」喬淺不以為然。
「我承認我有私心。」秦北在喬淺面前從來都是直言不諱,有時候,男人,也需要找人傾訴,即使是再硬再堅強的男人。
「為了報復南南是吧?」喬淺一語中的,被秦北狠狠地瞪了一眼。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一開始是的,不過後來她不走,我也懶得理了。」
「現在下決心結束了?」
「嗯。」
「也真有你的,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怎麼看這都不是秦北的做事風格,也不知道這是他隱藏的另一面,還是在被迫下的無奈之舉。
「我只是想快點結束這一切。」一心想著早一點一家團圓,只要一想到秦南和若初,秦北就不在乎用什麼方法了。
「北,盡量別傷到她吧……」喬淺說到一半止住,不知道往下怎麼組織語言。
「你現在還不肯和我承認嗎?」秦北突然直視喬淺,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會準確的可怕。
「我是很欣賞她,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喬淺平靜地回答。
「僅僅是欣賞?」秦北顯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好吧,我喜歡她。」喬淺也不準備再隱瞞。
「為什麼不早點說,也許我可以成全……」秦北雖然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但是今天聽到喬淺親口告訴他,還是有些吃驚。
「北,現在不是我的問題,是你的問題,她一直愛你,而你卻看不到,或者說不是看不到,是你心裡有了人,再也不會容下她,就像她心裡有了你,再也無法容下我一個道理,我可不想步她的後塵。」喬淺目前是唯一一個知道秦北和鄭芳關係真相的人,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想要貿然的行動,他這個人的原則是,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輕易出手的,這個原則同樣適用於商場,所以在業界想要挖喬淺的大有人在,秦北也知道,不過就是對他放心,沒來由地放心。
「那你這麼多年不結婚是為了什麼?」秦北問喬淺,想來他年紀也和秦北不相上下,感情生活雖然不是一片空白,不過也基本差不多了,現在看癥結應該是在這裡。
「那你為什麼不結?」喬淺反問。
秦北咧開嘴苦笑著點了點頭,「明白了,咱哥倆難怪投緣,原來都是情種。」
「你少噁心我吧,你是我才不是,我是還沒遇到讓我徹底不想放手的,本人是眼光高好不好?」喬淺忙擺手反對。「說真的,我覺得她有很多極端的行為看似不能理解,不過一定和她的某種經歷有關,我不太相信她一開始那麼自私,再說,從工作角度,你不能否認她是個稱職的員工和管理者……」說到這喬淺也覺得不妥,「我是說她沒有做出這些事之前……」
「北……」喬淺說著停了下來,下面的話好像很難啟齒,秦北也不說話等著他。「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你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嗎?」
「唉。」秦北也是歎了一口氣,伸出長臂拍了拍喬淺的肩。「我會壓下這件事,但是要想再繼續留下來是不可能了,畢竟你清楚公司的規定。」
「我明白,謝謝你。」喬淺真心真意地說。
「走吧,晚上一起吃飯,喝兩杯,好久沒有找你了,順道和我說說集團的近況。」秦北起身,還拉了喬淺一把。
「真是的,請吃飯就請吃飯,還要人家給你匯報工作,打工的,命苦啊。」喬淺懶洋洋站了起來,動作看起來不情不願。
秦北笑:「誰讓你是我的大管家呢,我決定補償你。」
「什麼補償?」一臉的戒備。
「指定你做我的伴郎。」
喬淺無奈地搖了搖頭哭喪著臉,「我就說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果然,誰不知道伴郎伴娘都是用來當陪襯的,不過,這次真的要結了?」
「走了,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回一下辦公室拿東西,你負責定位子,停車場見。」秦北邊說邊往外走。
喬淺看著他的背景,神色終於黯了下來。不是沒有過掙扎,他知道手中的東西一旦交到秦北手上對那個可憐的女人意味著什麼,但是他還是決定忠於秦北,在女人和兄弟之間做選擇,貌似總是會難倒很多人,但是在喬淺這裡似乎有一條真理,那就是,自古以來背叛兄弟而選擇女人的,多半沒有好下場,算了,放下一切喝酒去,誰讓他信賴秦北呢。
結果喬淺醉的是一塌糊塗,秦北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了家,看了看時間還早,就今晚吧,爭取把一切解決掉。
這並不是當初秦北和秦南有過短暫甜蜜的那套房子,秦南走後,秦北甚至都沒有勇氣再踏進去一步,卻又不捨得處理掉,畢竟那裡面還有兩個人的珍貴記憶。於是那套房子就被秦北封存了起來,如果秦南不回來,秦北也許一輩子也不會想著去打開。
他和鄭芳的住處是秦氏員工宿舍中的豪華套,在整個宿舍大樓的頂層,有閣樓,複式,兩個人平時各住一層,只是廚房需要共用。
秦北平時偶爾會回來,也是直接進自己的房間,從不在家吃飯,忙的時候會直接住到學校宿舍或秦氏辦公樓給他辟出的用於臨時休息的小套房,那裡面也是一應設施俱全,所以說秦北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可憐,看似有很多住處,其實是個沒有家的人,這麼大年齡了還在這留一宿那住一夜的,每次看到別人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時候,心裡就不是滋味,畢竟也是快40的人了。
樓上的燈亮著,秦北這次回來沒有直接回房,而是注意了一下鄭芳的臥室,最後一遍斟酌了一下措辭和有可能遇到的阻礙,鼓起勇氣上樓敲響了鄭芳的房門。
門馬上被開開,鄭芳在看到是秦北的時候,眼前一亮。
「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想找你談一談。」秦北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著鄭芳,這是一張和他心愛的人一模一樣的臉,可他就是覺得彆扭。
「現在嗎?哦,好。」雖然覺得突然,但是鄭芳也大略有心理準備秦北會和她說什麼,這種談話千篇一律了這麼多年,可是只要她堅持,他能拿她怎麼樣呢?不過是現在另一個女人回來了而已,但是,她是不會屈服的,失信的是秦南,現在秦北是她的,這是秦南當年答應過她的。
「我在樓下等你。」秦北說完轉身下樓。
「如果還是以前那些話,就不必說了。」鄭芳跟在秦北身後隔了幾步,邊往下走邊說道。
秦北沒有理會她,「坐吧。」走到到了客廳中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秦北終於直視鄭芳,很溫柔地說道。
鄭芳咬了咬嘴唇,這種態度很少見,即使她再戒備,也忍不住要在他的語氣中融化,不卑不亢地坐到了秦北對面。
「這個給你。」秦北將桌面上的一個紙質檔案袋推到了鄭芳面前。
「是什麼?」鄭芳沒有動,這麼多年,秦北幾乎沒有送過她東西,今天的做法讓她預感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先看看吧。」秦北也不急著回答,而是去找煙。
鄭芳打開了那個檔案袋,先是吃了一驚,不過面色馬上又恢復了平靜。
「這套房子還有我在秦氏擁有的一部分股份轉給你,手續辦的都差不多了,你只要簽個字應該就可以。當然詳細還有什麼不解的,你可以去找馬律師,事情都是他料理的,他隨時歡迎你去找他。」秦北不緊不慢地點燃了一支煙,煙霧升起的時候看著鄭芳說道。
鄭芳的臉上沒有喜色,而是看了秦北良久,那目光似乎要把他穿透一般,秦北被她看的不得不再次別過頭。
「為什麼要給我這些?」最起碼鄭芳在這些價值不菲的誘惑面前,表現的還很有氣節。
「你應該知道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為了什麼。」刻意在「不知道」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好吧……我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可以嗎?」秦北斟酌了半天才把要求提出來,主要是想起了喬淺之前和他說的話,盡量別傷害她。
「你這又是在趕我走嗎?我想想是第幾次……」
「鄭芳,這次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是因為她嗎?是因為她回來了嗎?」鄭芳的音調開始逐漸上揚,變得益發尖利。
秦北的眉頭不自覺地蹙到了一起,他很反感女人歇斯底里的樣子,為什麼他的南就做不出呢,本來不想將她們兩個做對比,可是總是會忍不住。
「你說是就算是吧。」秦北也不準備再和她糾纏,既然是攤牌就要果斷一些。
「你以為僅憑這些就能把我打發走嗎?」鄭芳似乎又平靜了下來,不過聲音卻帶上了幾分寒氣。
「對不起,你要的那些我無法給你。」秦北語重心長地說。「我一直很感激你在我車禍後的精心照顧……」
「我不過就是你用來敷衍你父母的一枚棋子,抑或是用來刺激那個女人的工具,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對你再也沒有用處了,想把我甩掉了是不是?」鄭芳的聲音裡滿是悲傷,無法抑制。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利用你……」
「我知道,是我自己要留下來的,你一直想趕我走……我以為只要給我時間,讓我在你身邊留下來,你就會慢慢接受我,哪怕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現在上天給了我六年,但一切似乎還在起點。」
「北,我不奢求別的,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好不好?我不介意你和她在一起,你要和她做什麼都行,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鄭芳的聲音從乞求變得哽咽,卻不能動搖秦北的心。
「你這是何苦呢,你還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何苦將生命浪費在我身上,你這樣不值得。」
「你有什麼資格評判別人的做法是否值得,你又何嘗不是等她等了六年?」一句話說的秦北啞口無言。
「北,我求你,就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也許你現在還不瞭解我,可是我會讓你瞭解的,你只要瞭解我就不會喜歡她了,她那麼木訥,她從小就那麼笨笨呆呆的,你一定是鬼迷了心竅,你看,我對你事業幫助多大,我……」鄭芳看到秦北沒有說話,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但是她忘記了一件事,永遠不要在男人面前攻擊他心愛的人,那樣的結果只能是自取其辱。
「夠了,就這樣吧,我們到此為止。」她竟然這麼說秦南,她不知道秦南在秦北心目中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慧的女子,更重要的是,秦南從來沒有在秦北面前說過她一句不是。
她這一席話,徹底讓秦北寒了心,如果說之前還有對她的執著感動的話,畢竟一個女人因為愛自己做過什麼都是值得原諒的,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看到秦北已經鐵了心,鄭芳也拋出了殺手鑭,「如果我不同意呢?」
秦北拿出了喬淺下午給他的u盤扔在了桌子上,「這裡面有你和雲海高層所有往來的資料,還有公司丟的幾個單子貌似和你有關,我沒有細看,你自己拿去看看吧,我想洩露商業機密不是鬧著玩的,不過我可以不再追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秦北起身回自己房間,他相信鄭芳是個聰明人,要喬淺收集這些資料,並不是要置她於死地,而是秦北明白,以鄭芳的個性和以往的經驗,事情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解決,只是這次,他承認用了他不屑一用的手段,不過為了秦南和若初,他也只能如此了。
鄭芳怔怔地看著秦北的背景,眼淚漸漸地凝固在了眼角,眼神中的恨意逐漸變成了絕望……
在同一塊石頭上撞到兩次就不應該了。——芝諾比奧斯
鄭芳又『自殺』了。
這次不是吞服安眠藥,也沒有事先通知誰,而是選擇了在自己的房間靜靜地割腕這種方式。
如果不是掙扎了一夜到清晨才做出這個舉動,如果不是秦北突然覺得在昨晚的談話發生之後,自己不放心,而上去了看了看,鄭芳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因為地毯是深紫紅色的,所以血滴在上面並不會很明顯,但看鄭芳蒼白的臉色和奄奄一息的樣子,秦北的頭腦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顫抖著雙手將自己的領帶扯下來胡亂地綁在了傷口處,抱起她就往外衝……
沒有選擇自己開車是對的,因為秦北的手一直在抖,在出租車上,秦北緊緊地抱著鄭芳,心卻不斷地在往下沉,如果她死了,他要怎麼原諒自己,他要怎麼和秦南交代,他要怎麼和喬淺交代,他和秦南是否還有未來?這些他連想都不敢想,只能是不斷的催促司機加快速度,好在清晨還沒有開始塞車,在趕到最近醫院的時候鄭芳還一息尚存。
秦北終於鬆了一口氣,第一反應就是這事絕對不能讓秦南知道,因為他害怕六年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如今的他,已經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生離或死別,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和秦南能不能挺得過這道坎,他還真是一時沒了信心。
醫生接下來的話,讓秦北剛剛平復的心又提了起來,鄭芳因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而她的血型是rh陰性o型血,是極為罕見的血型,血庫並沒有存血。
需要輸血——沒有存血。這兩個認知讓秦北的腦子幾乎停止了轉動,半天才清楚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病人到底有沒有直系親屬和她血型一樣?」醫生的語氣有點不耐煩,她已經問了秦北第三遍了,而此時的秦北似乎才反應過來,不過也是呆呆地看著醫生,沒有回答,她只有唯一的一個親人,而那個人是他現在最不想捲進來的。
「如果有就趕緊找來吧,越快越好。」顯然醫生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們也只能做到力所能及的一切。
秦北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看著手機中註明「寶貝」的那個電話號碼,遲疑著不肯按下。他有一種預感,不管結果如何,他可能真的要再次和幸福失之交臂了。
狠了狠心撥通了秦南的電話,收線的同時將手機狠狠地朝對面的牆壁摔了過去。
秦南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到秦北面前的,「帶我去見醫生吧,我是rh陰性o型。」呼吸還未均勻,但語氣卻是鎮定的讓秦北寒冷。
等待檢驗的時間是漫長難熬的,秦南只是靜靜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中,低頭緊緊抱著手中的包,什麼也不說。秦北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想和秦南解釋,他想知道秦南會不會原諒他,可是在一個人的生死攸關面前,其他的任何話不僅是蒼白無力的,而且也是不合時宜的。
儘管秦南的血型和鄭芳一致,但這不代表就一定可以用,就是說鄭芳是生是死依然是個未知數。
而現在的秦南和秦北,已經都被釘在了十字架上。
終於,上天憐憫,秦南的血可以用。看著自己的血汩汩的流出來,秦南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沒有去看鄭芳,她恨她,非常非常的恨。
旁若無人地往外走,被秦北攔住。
「你沒事吧?」剛被抽了大量的血,再加上精神刺激,現在的秦南面色如紙,看得秦北心疼不已。
「你替我照顧一下她。」秦南有氣無力地說,眼睛卻沒看秦北。
「嗯,你放心。」秦北答應。
秦南仍然要往外走。
「等等,我們怎麼辦?」儘管現在不是應該討論這件事的時機和場合,但是秦北還是忍不住了,他和秦南的未來雖不攸關生死,但也關係著他們的下半生,現在爭取,並不是因為自私。
「還能怎麼辦?」秦南終於看了秦北一眼,那眼神中透露的信息讓秦北打了一個冷戰,那是絕望和疏離嗎?隱隱的,秦北感覺他最擔心的事馬上就要發生了。
「你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秦北因為激動雙手粗魯地攀上了秦南的肩膀,拚命地搖晃著,絲毫沒有顧慮到秦南剛剛輸過血,身體虛弱,也沒有發現她的搖搖欲墜。
直到發現秦南的身子已經不可控制地滑了下去,秦北才回過神,一下將他抱在了懷裡。
看著躺在病床上還未醒轉的秦南,因為營養液的輸入,面色微微有所好轉,秦北心如刀絞。剛剛醫生對她的訓斥言猶在耳。醫生說就沒見過他這樣子當丈夫的,妻子懷孕了還來獻這麼多的血,真的是為了做好事不要命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希望鄭芳還不如死掉,這樣也不至於差點搭上秦南和肚子裡的孩子這兩條命。
她生下來難道就是專門來對付自己的孿生姐妹的嗎?同是一母所生,雖然之後的成長環境不同,但也不至於差這麼多吧。秦北怎麼想都想不通。
同時也不斷的責怪自己大意,廈門和三亞的那幾天並沒有採取任何防護措施,自己應該想到這一點,如果事先知道秦南懷孕的話,他是打死也不會讓她冒這種險,生命是每個人自己的,既然鄭芳自己都不珍惜,又何必用別人的去交換,而且還是拿兩個人的去換。
越想越氣,越想越後悔,懊惱的甚至去想撞牆。秦南這次和孩子沒事便好,如果出事,他一定不會放過鄭芳。
秦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睜眼就看見了一直呆呆地守著他的秦北。
「餓不餓。」看到她醒來,秦北欣慰之下有點無措,畢竟方纔如果不是他的粗魯她也不會暈倒,不過如果不暈倒,他也無法得知她已有身孕這個事實。
秦南掙扎著要起來,可是頭部的眩暈讓她不得不又躺了回去。
「別動。」秦北連忙按下她。
「我沒事。」面對秦北緊張的神色,秦南終於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我下午有課。」第二次掙扎著要起來,又被秦北按了回去。
「我一會給盧老打個電話,你先安心躺著。」也不知道她這脾氣哪裡學來的,秦北被她弄得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