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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文 / 茗末

    程鳴一看著蕭寒月幸災樂禍的臉,最終順了她的意思問著:「請告知是什麼話?」

    「知道你過的不好,我就安心了。」分手的男女,之間還有愛,還有怨,沒有辦法平靜面對,所以只能用如此的話來詮釋自己心中的傷了。

    無奈:「娘娘……」

    蠻橫:「怎麼?」

    ……

    「沒事,皇上在等您了。」

    「走唄。」

    還是那個飯莊,還是那間包廂,蕭寒月推門而入看著滿桌子的小菜,準備的精細而繁瑣。

    慕容殤轉頭看蕭寒月:「餓了吧,過來用膳。」話自然的好像她剛從房間出來,而不是失蹤兩天。

    蕭寒月聳聳肩,既然他不問,她就不提,蕭寒月坐定,悠閒的拿起來了桌上的玉箸。

    沒忍住:「這兩日,你是和他在一起?」

    淡然答:「是的,皇上。」

    「那朕該相信你嗎?」

    蕭寒月心不由的一疼,他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他知道,可他最關心的卻還是自己有沒有給他編織一頂綠帽子;「你可以不相信的,而且你什麼時候相信過臣妾。」

    慕容殤不由氣滯:「你和陌生男人呆在一起兩天,還不准朕問上一問?」

    蕭寒月終於吃不下東西,胃翻騰的難受,放下手邊的筷子:「當然可以,隨便皇上想問什麼,臣妾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不要這麼陰陽怪氣的跟朕說話。」慕容殤也沒了心情,從看見她進門那一刻由心而發的笑容,他就忍不住的惱火。

    「那要怎麼說話,皇上?!您永遠都可以把最美好的事情搞到最糟糕,您永遠用懷疑的態度面對所有人,你要我怎麼做,掏心掏肺,還是死在你面前,如此你才能停止你那可笑的嫉妒和猜測嗎?」

    ……

    房間內沒有別人,只有蕭寒月和慕容殤,一時太多話忍不住,全部傾瀉而出,她壓抑的夠久了,從前世,到如今,她時時刻刻的隱忍,點點處處的讓他,他咄咄逼人,她就裝瘋賣傻,他步步逼近,她就退後謙讓。

    「你有一點點理解我嗎?慕容殤,你有用一點點心來為我著想嗎?你說你愛我,我就必須回應,你說你想我,我就必須曲承,你是皇上,你是天下人的皇上,但你不是我蕭寒月的皇上,我要一個男人疼我愛我寵我,不需要綾羅綢緞,不需要金銀珠寶,不需要權勢背景,他只要有心,能待我好,能相信我,能保護我,就可以了,而不是用他的猜忌疑心,一步一步的把我逼開,把我逼走。」蕭寒月終於豁了出去,看著慕容殤的眼。

    「慕容殤,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告訴過我你心底到底想什麼了嗎?你捫心自問你對我說的十句話裡有一半是真的嗎?你捫心自問,你沒有防備我,沒有監視我?我識破你的監視,趕走你的人,但你又換上一批繼續監視,我不說話,不戳穿,我讓你監視,我等你對我對你都有信心,但是我發現好像我的忍讓都是徒勞的,你依舊如故,自私的讓人憎惡。」

    「你的痛為什麼要我來償還,曾經誰給你的傷害,你不敢找她討回來,卻讓我來給你承擔,你的痛我幫你承擔了,那誰來承擔我的痛?!我沒有要求你愛我,慕容殤,我沒有拿槍頂著你的頭,威脅你如果你不愛我,我就崩了你,是你自己湊上來說,你愛我的,你愛我什麼?你愛看我受傷,愛看我因為你的折磨和懷疑痛苦不堪?」

    「我真恨不得殺了你,你太可怕了,你用愛情當借口懲罰你身邊所有的人,比起那些在後宮中算盡心思想得寵,想盡辦法想剷除異己的人,你才是真正的混蛋。」

    蕭寒月站起身,壓下掀桌子的怒,轉身甩了門就離開,她不想看到慕容殤的臉,讓她疼痛難忍。

    慕容殤被蕭寒月從沒有過如此大的怒氣,震住了,卻在見她離開的時候,怕她出事,急忙喚了人跟上蕭寒月。

    蕭寒月自己一個人就這樣怒氣沖沖的回到了凌府。

    卻在見到凌越天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義父!」

    凌越天看見蕭寒月的表情有說不出的怪異,不由的問:「你怎麼了?」

    蕭寒月微笑著回:「沒有怎麼呀,義父何出此言。」

    凌越天皺眉:「那為何哭?」

    「哭嗎?」蕭寒月被凌越天如此一提醒,抬手摸上自己的臉,原來真的是濕潤一片,怪不得凌越天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擦掉眼淚,蕭寒月淒楚的笑:「義父,女兒恨他。」

    凌越天神情微凜:「是他傷了你嗎?」

    蕭寒月點點頭,搖身成了凌越天的乖女兒小棉襖,父女兩人在凌府第一次交心。

    更是堅定了凌越天謀反的心。他知道,蕭寒月是他的親生女兒!一直都知道!

    ……

    次日,慕容殤和蕭寒月回宮,慕容殤開始忙碌,蕭寒月沉靜如水。

    五日後,凌越天異常,往宮中走動頻繁,多次探望皇后娘娘。

    十日後,風平浪靜,表面和諧,但蕭寒月卻有了紕漏。

    收回手腕,蕭寒月面色不佳:「程鳴一,我預想過是什麼問題,只是需要你的確定,如果這件事你也告訴他,我就死給你看。」

    本來是偽裝懷孕,卻沒想最後真的懷了孕,這個孩子,她要,但和慕容殤沒有任何關係。

    程鳴一沉默一陣:「我不會告訴他的。」

    「好,下去吧。」程鳴一再望蕭寒月一眼,就拱手默然的離開。

    留的蕭寒月在屋內獨自一人,自從回來以後好像她成了最閒的人了,連丫鬟都比她忙,小珠應該是忙凌越天那邊,貞兒和琪兒應該是忙太后那邊,而玲兒,也早就遣到了熙公主那。

    只因為她想在走之前為玲兒留條後路而已……

    看著身邊忙忙碌碌的身影們,蕭寒月只覺跳脫了一切,看著他們的奔走突然覺得可笑。

    **不止,戰爭不休,人總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殊不知,再鬥,最後也是一方骨灰罈的大小,以死終結。

    二十三日後,這天是個不太好的天氣,冬,又來了,皇城,密令,戒備,凌越天……反了。

    他的親生女兒還在宮中,他卻反了。

    兵臨城下,蕭寒月緩緩的朝皇城城樓上去,因為大家都很忙,所以沒有閒人來管她,限制她的行動。

    蕭寒月慢慢的到了城樓,慢慢的上了城樓,慢慢的站在慕容殤的身邊,看城樓下,城牆外,與自己的爹兵刃相見。

    「你怎麼來了?」慕容殤驚覺,才發現蕭寒月站在自己的身邊。

    「來看看,記下這一幕,才能記住恨和傷。」她都快成聖母了,她的男人不相信她,她幫他打自己的爹,她爹不在意她,她卻最終還是心軟,所以她貪心的想保凌家人和無情堡所有人的命,耶穌有她心懷天下嗎?

    蕭寒月諷刺的笑,慕容殤以為她是笑自己,一時窘息。

    城樓下那意氣風發的人,仗還沒打,他的死期就到了,可他現在卻有不自知的叫囂:「慕容殤,如果你自動棄位,我就放你一馬,尚留你一命,若你頑抗就只有死路一條。」

    「凌越天,你圖謀不軌,想謀權篡位,你以為那麼容易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慕容殤在城樓上更是張狂,蔑視凌越天。

    逼出來了,逼出來了,終於逼出凌越天造反的話了。

    「我的死期?!」凌越天哈哈大笑,豪壯的撒開披風,不可一世,「慕容殤,風國大軍現在有一大半在我手中,你不過只剩得皇城禁衛軍而已,拿什麼來頑抗?」

    「哦,是嗎?我看看你用什麼號令風國大軍的。」慕容殤意有所指的看向閔然。

    凌越天也看了過去,只見閔然面色沉痛:「凌越天,你叛國之心早就昭然若揭,皇上同我不過是設計引君入甕,你真以為老夫助你反嗎?」說著話,閔然身邊的將領都上前執著長矛面向凌越天。

    凌越天不敢置信:「不會這樣的,閔然你忘了你的女兒了嗎?閔然,你居然不顧你女兒的性命?她身邊現在可是我的人看守著的。」

    「凌越天,你休得信口雌黃,她根本不是我閔然的女兒,我的女兒早就死了。」

    背過身的閔然老淚縱橫,那是他的女兒,是巧巧,可巧巧什麼都不記得了,巧巧殺了很多人,行事於凌越天,終究是叛國的人,如此她活在世上以後還會有好日子嗎?不如就當做她什麼都不知道,就當做她從來都是孤兒,就當做她為了自己愛的人喪了性命。

    女兒,爹又一次拋棄了你,巧巧,爹這輩子都給了朝廷,沒有東西給你了,下輩子,爹還你,你若是要爹的命,爹也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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