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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八十八章 再見黑衣女子 文 / 無咎無譽

    第三百八十八章再見黑衣女子()

    葉凝與衣夢熏通過了電話回到客廳,對著俞皓志等人道:「他們已經同意了,你們把阿三帶過去吧!他們說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抽取那奇特的能量,所以不用擔心。嗯,他們會派人三天後在海雲城大酒店等你們。」

    俞皓志等人大喜,連連道謝。羅晶晶哇道:「我就說嘛,少主夫人出馬,什麼問題都沒了。」

    當即幾個人就回太枯林去接阿三,準備啟程去天海。

    葉凝看了眼葉龍,沉吟半晌,對著葉澄城道:「備車,前往萬果村!」

    葉澄城大吃一驚,現在人口都在萬果村裡掩藏,魔教高手無數,小姐毫無準備的過去,怎麼是他們的對手?葉龍則滿心驚喜,有師父出馬,那幫混蛋一個都逃不掉了。

    葉凝冷冷道:「備車就是,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是……」葉澄城冷汗直冒,小姐這是怎麼了?一會兒要去與人生死戰,一會兒又要一個人干冒險去魔教老巢。他還想著多活幾年了,陪她這麼瘋來瘋去的,賠上的可是自己的小命。

    葉凝站起身來向著樓上走去:「等最近事情完了以後,你到山西省城去吧!葉龍,洗漱一下馬上出發!」

    葉澄城看著葉凝冰冷美妙的倩影上了二樓,心中驚喜與擔憂交集。介休終究一個小市,混的再好油水也有限,自己見了省城那邊的家族成員還得點頭哈腰的裝孫子。到了省城就不一樣了,作為統領整個山西的業務負責人,他今後的未來可謂一片坦蕩光明。

    「小姐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葉澄城這麼想著,心裡稍稍安了點,連忙跑出去備車。葉龍也回到一樓的浴室去洗澡換衣服。

    葉凝除了洗澡因為洗的仔細而慢點以外,其他的都很快。她不需要大量的時間打扮,洗完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弄乾頭髮就走了下來,葉龍僅僅比她快了五分鐘左右。

    葉澄城駕車,葉龍坐在副手上,葉凝坐在後座,三人單槍匹馬的向著萬果村駛去。

    萬果村,是介休市南方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在村子邊緣的果子山山腳下,一座佔地七百多畝的果園中,有一個三層高的小樓。

    七月份的果林裡翠葉綠毯,果實飽滿碩大,清風拂過,果香清新醉人。小洋樓裡歡叫聲此起彼伏,隱隱中夾雜著女人的慘呼大叫。淒慘的叫聲與歡樂聲來自世界的兩個極端,此刻卻包容協調的化在了這片青草綠樹的果園自然裡。

    頂樓三樓的大廳內,火辣辣的陽光從落地窗的窗簾穿透進來,讓整棟樓房的溫度都在升高。

    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妖艷的女人相對坐在沙發上,中年男人打開放在茶几上的銀白色金屬盒,裡面裝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哈瓦那雪茄。據說是為古巴總統卡斯特羅專門製造的,是那些黑白混血的漂亮女人,用她們纖細的手把煙葉撕成幾毫米的碎片,然後在她們漂亮的大腿上卷,才捲出味道這麼好的雪茄。

    中年人名叫林遇,是這邊的總負責人。他一邊享受著雪茄的醇香,一邊無奈的搖頭道:「聽聽這些聲音,那幫小子不知道又想出什麼法子弄那些女人了。」

    妖艷的女子左手夾著一支摩爾女士香煙,纖細的手指間雲霧飄蕩,薄荷煙草混雜在各色煙草中格外清香。她將左腿抬到右腿上,裹著黑色絲襪的修長美腿充滿著野性的誘惑,沙發下凹,林遇在她交腿的剎那間,隱約的看到紅色短裙裡的黑色蕾絲。

    透過飄忽不定的雲霧,范如真火辣辣的看著林遇到:「也怪不了他們,在這鬼地方一待就是兩個月,足不出戶誰都受不了。如果不是每天還能尋點娛樂排遣,我早就發瘋了。」

    林遇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辛辣的氣味讓他胸中的悶氣稍稍輕了點:「媽的,巫家那幫混蛋不守信義。上個月交貨的時候連個人影兒都沒見到,一個招呼都不打,兩個月的貨屯在這裡,害的我們又損失了一百多萬。昨天又死了一個吧?已經第八個了。」

    范如真撩人的站起身,美『臀』被紅色短裙襯托的格外豐腴火辣,她輕柔的伏在中年人的肩膀上,對著他吐了一口融滿女人香味的煙霧,嬌媚的笑道:「別著急嘛,損失自有他們付的,那個女人陰魂不散,最近跟的太緊,巫家不敢露出馬腳。不過已經成功把她引新疆那邊去了,在那大戈壁攤上,別說她壬級,就是癸級也得乖乖的束手就擒。」

    林遇將雪茄交到左手,右手環過女郎的背後伸出,在她帶著紅色蕾絲胸罩的高聳地方用力的搓揉著,嘿嘿笑道:「那個女人我見過,雖然包裹在一片黑衣中,但那輪廓凹凸有致,身材好的沒話說,看的我好幾次都火氣上湧。嘿,就是不知道長的怎麼樣,有那身材,長也該不會差吧!」

    范如真的身體被他搓揉的漸漸滾燙了起來,她扭動了一下兩隻誘人的大腿,氣喘吁吁道:「恐怕你得失望了,她長非常難看,像老太婆一樣。」

    林遇詫異道:「你見過?」

    女郎臉上潮紅,吃吃的笑道:「在z5的基地裡看過一次,她給一個小女孩兒包紮傷口,把臉上的布拿了下來。啊,那張臉太嚇人了,像被火燒過了一樣,我保證你看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想法。」

    林遇也被勾起了火,將吸了一半的雪茄扔到一邊,用兩隻手搓揉范如真的兩團高聳。遺憾道:「我以為她是個美人兒呢,不過有那身材,把臉蛋一蒙,仍然是個極品啊!嘿嘿,她去了南疆,基地的那幫兄弟可有福了,壬級啊,嘖嘖,老子玩了一輩子的女人,可還沒碰過化靈以上的女人,就憑這身份,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他說著說著,自己已忍不住的來回撫摸著黑色絲襪的誘人大腿,一路向上,直伸向短裙的內部。范如真勾魂的呻吟了一聲,眼睛裡嬌媚的要滴出水來,她反手摟住中年男人的脖子,道:「那壬級的女人除了身材比我好,功夫可未必比我深呢!」

    黑色的絲襪緊緊的裹住沒有任何贅肉的白嫩大腿,隱約中露出的雪白肌膚與黑色的絲網勾勒出強烈的視覺衝擊。黑色的高跟鞋,紅色的短裙,再加上黑色的絲襪,簡直就是極品的誘惑。林遇猛覺一股火熱的氣息直衝腦門,笑道:「論功夫,別說壬級,就他媽的先天來了也比不上你。」

    他用力扯著范如真的紅色短裙,忽然間感覺到樓下不斷傳來的女子痛呼聲忽漸漸弱了下去,但歡鬧聲卻更大了,他皺眉道:「那幫小子可別做的太過火了,那女人價值一百多萬呢。天天這樣弄,鐵人也給弄死了。」

    范如真嬌喘的著道:「放心吧,他們有數的,好不容易弄來個漂亮的,不好好玩玩,他們怎麼甘心?」

    林遇笑道:「丁進手也還真捨得,聽說那女孩是山西理工大的高材生,還是個系花呢。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追到了手,最後卻把她送到了這裡,嘿嘿,嘿嘿!」

    范如真不屑的冷笑道:「這樣的人利益當頭,什麼卑鄙無恥的事情都幹的出來。比我們魔教還魔教。」

    兩人如膠似漆的滾在地板上,林遇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雙目赤紅的撕扯著范如真的上衣。范如真勾魂的大聲嬌喘呻吟著,頃刻間被剝的乾乾淨淨。

    地板上的絲絲涼意讓裸著身體的范如真一個激靈,**稍稍淡了一點,只覺地板上像是鋪了一層冰霜般,冷的徹骨。她心裡微微犯疑,這七月的天氣最熱,地板上不該這麼涼啊!

    她推著在自己雪白的身體上亂拱亂親亂咬,像是喪失理性的動物的林遇,道:「去房間裡,地上太冷了。」

    「馬上就不冷了……」林遇的嘴巴咬住范如真誘人顫動的紅葡萄,一邊滋砸的吮吸著一邊囁嚅道。

    范如真感覺地上的涼氣像是針一樣刺進自己的脊樑骨,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也在快速的下降。她被林遇不斷的親吻撫摸下,身體不但不變熱,反而漸漸涼了下來,情.欲如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她用力的將裡遇的頭推離自己的身體,一下子站了起來,背脊上還殘留著冰冷的涼意,地板上的涼氣又在從她的腳底板上鑽上來。她連忙跳到沙發上,林遇皺眉不滿道:「你幹嘛?」

    范如真發現自己能看到林遇說話的時候嘴中呼出的白氣,她大吃一驚,這是冬天才會有的現象,炎熱的夏天,怎麼會看到說話的白氣?

    「媽的,怎麼回事?」林遇也察覺到空氣變冷了,他的體溫漸漸恢復了正常,披上襯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把窗簾向邊上一拉,登時驚呆了。

    只見窗外的果園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雪花從天空中不斷的飄落,窗戶上凝結的冰花化成了水,順著窗戶不斷的流下,將窗戶上沾的模糊一片。剛才還是艷陽如火的夏季,怎麼突然間變成了飛雪連天的冬季了?

    范如真察覺到事情不大尋常,迅速的穿起內褲短裙上衣,道:「出去看看!」

    兩人身體化作一陣旋風,頃刻間就來到了二樓。二樓的那幫小弟們似乎也發覺了情況的變異,正在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老大,怎麼回事?」一個身材魁梧壯碩的漢子披上襯衫,凍的瑟瑟發抖道:「剛才還熱的我大汗淋漓的呢,怎麼突然間下起雪來了?」

    林遇沉聲道:「可能有敵人來襲,所有人穿好衣服進入戰鬥狀態。」

    葉澄城和葉龍驚懼的看著站在果園大門口的葉凝,絲絲冰氣從她柔美有致的身體上不斷的向外散逸,先是三十米範圍內,再後是五十米範圍,再後是一百米的範圍,兩百米的範圍,沒過多久,整個果園都在她散逸的冰氣籠罩之中。

    鵝毛般的大雪在果園的上空凝結,不斷的飄落飛舞,將整個果園都披上了一層白色的衣裝。葉凝雪白的衣衫在風雪中輕輕的飄蕩,她的肌膚幾乎融入了白雪中,除了一頭烏黑的秀髮和櫻桃般令人怦然心動的小嘴,愈發冰冷美麗的雙眸外,她的整個身體都在白茫茫中。

    寒氣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具世界上最偉大的冰雕,冰清玉潤的不染塵埃。那包裹在白裙中的纖細而柔弱的身影,像在冰雪清傲中綻放的白蓮,孤芳自賞,渾不似凡塵中人,似乎隨時都要憑風而去一樣。

    葉龍和葉澄城兩人心神震顫之餘,心中砰砰直跳,他們此刻有一種強烈的衝過去把這個仿若天仙的女子摟在懷中呵護的衝動。想要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欣賞她的人太多太多,她不必這般淒然的孤芳自賞。

    這種衝動是如此的劇烈,在心底迸發,險些有控制不住的趨勢。兩人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陸游的詠梅: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從監視器裡已得知有人侵略的林遇,范如真等人疾速的趕往了這邊。看到了這番景象,每個人都呆了一呆。有些難以置信,世上的女子千千萬萬,佼佼者也不少,可是像這樣從骨子裡透露出冰清玉潤的,眾人卻是頭一次看到。

    只覺眼前的女子虛虛實實,融入冰雪之中,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

    對冰系最高法則的領悟,無疑讓葉凝對於冰的理解深刻到了一定的境界。此刻的她就像達到返璞歸真之境的先天強者,在冰雪的簇擁下,四射著讓人驚艷的魅力。這股冰雪的魅力會隨著她境界的逐漸深入,而逐漸的放大。

    林遇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雖然沒有動過手,但這個女子如此的不凡,他們自知自己這些人絕不是對手。他強自鎮定道:「三位來我們果園,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葉凝冷漠道:「丁進手販賣給你們的人口,是不是都藏在這裡?」

    林遇等人眼皮子一跳,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他道:「小姐,我們是魔教弟子,這也是我們魔教的事情,還請小姐不要過多干預的好!」

    葉凝道:「那就是藏在這裡了!」

    天上的大雪還在下著,葉凝美麗的雙眸冷冷的看了林遇等人一眼,對著遠處的葉龍道:「一起進來吧!」身體輕飄飄的浮起,在飛雪交加中,向著果園內部飛去。

    葉澄城和葉龍兩人睜大了眼睛,嘴巴張的幾欲要撐下一個鴨蛋。葉龍知道葉凝是一位化靈高手,卻從沒想到她居然是一位壬級。這種境界已經完全可以稱之為地仙,是那般高不可攀,他認的美女師父,竟然就是這種等級的高手,一時間,他心神震顫,又是驚喜,又是自豪,又是激動。

    葉澄城卻不知道這一切,他一直以為葉凝只是化元級別,這一下更是完全顛覆了他的想像。他看著葉凝白衣飄蕩的身影,完全呆立,大雪落在他身上,不一會兒成了一個雪人。

    葉龍臉上應過度的激動而呈現出不一樣的潮紅,他拍著葉澄城的肩膀道:「走吧!」身形輕縱,快速向著葉凝追去。

    葉澄城立即反應過來,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顫抖道:「壬……壬級,小姐……她什麼時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他腳下一躍,已跟上了葉龍。

    兩人躍過果園的大門,路過林遇等人時,發現他們既不阻止也不動彈,只呆呆的站立在大雪,林遇的臉上,還帶著剛才與葉凝說話時的小心翼翼的神情。他身後的范如真和諸多的小弟,無一不是如此。

    兩人對視一眼,均感詫異。

    大雪下的很大,落在他們的身上很快將他們的身體遮蓋了一大半。葉澄城腦袋中靈光一閃,身形一躍,范如真的身前。

    范如真衣衫有些凌亂,一雙妖媚的眼睛裡融滿盈盈一波的水紋,像在勾引著某個人一樣充滿著挑逗誘惑。她看向葉凝剛才所站的位置,對葉澄城的來到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葉澄城心中顫抖著,手在她的身上輕輕一推,觸手只覺一片涼,好像他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冰。范如真的眼睛還是那樣平常的睜著,身體被葉澄城這一推,僵硬的向後跌倒,撞到了身後的一名小弟的身上。

    光啷一連串的輕響,范如真和那名小弟的身體摔倒在地上,范如真火辣勾魂的身體連著衣服被摔成了塊塊碎冰,那個被撞到的小弟也同樣。

    大雪翻飛而下,葉澄城與葉龍再次僵住。看著碎了滿地的身體碎塊,接口處還可以看到內臟身體的連接點和骨骼的斷裂處,兩人一個激靈,充滿著不可思議的震撼。

    葉龍手又在林遇的身上推了一下,剛才還在跟他們談論魔教子弟的林遇在地上獲得了范如真一樣的命運。兩人身體的碎塊互相摻雜在一起,風雪呼吼,像是在延續著剛才大廳裡的風流韻事。

    「壬級,壬級……這就是壬級啊……」葉澄城喃喃歎道:「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動的手!」

    葉龍滿是敬仰道:「從裡到外都被冰住了,生機應該是一瞬間被斬斷的。他們的臉上還停留在與師父交談時的表情,也許臨死的前一剎那,他們還不明白死亡已經降臨!」

    兩人驚歎了一會兒,趕忙向著果園裡面奔去,一路上又遇到十幾個人,但無一例外的成了冰人。葉龍對這些人十分的憎恨,衝上去一個不留的全部推倒。

    兩人很快來到那棟三層高的小洋樓,門已經被打開,想來葉凝已經進去了。一樓只是一個會客廳,什麼都沒有,兩人又上了二樓,看到了葉凝正冷漠的站在窗邊。當兩人看清了整個大廳時,葉龍看到了令自己睚眥欲裂的一幕。

    大廳裡站著三個人,那三個人表情凝固呆滯,想來已經成了冰人。只是在地上躺著一位裸著身體的女子,那女子身材很好,腰肢盈盈一握,肌膚雖不如葉凝那般的白璧光潔,在普通人中也算是十分亮麗滑膩了。

    一張臉蛋格外清秀漂亮,長髮散亂的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雙原本應該有神靈動的眼睛,此刻正無神木然的盯著天花板,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地板那徹骨的涼氣在朝她美妙的身體中鑽。她躺下的姿勢十分不雅,兩隻修長的大腿大大的拉開,露出幽幽的美好地方,神秘的大門打開,似乎在請君入甕。可是這般誘人的景象卻沒有讓進來的兩個男人產生任何的**,反而是一種憤怒。

    她的身體上橫七豎八的儘是清淤血痕,臉上,身體上,下面,到大腿上,沾滿了粘稠的液體。她嘴唇微張,有些紅腫,那股粘稠的液體緩緩的從她的嘴角流出來。下面的幽處,直到現在還在流淌不絕,只是在那乳白色的粘稠液體中,還夾雜著鮮血。

    這股淒慘的景象讓葉龍呆住了,他像瘋了一般撲了過去,一把抱住那女孩兒,大聲哭道:「靜兒,靜兒……」

    葉凝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即使是她那已被冰封住的心,此刻也忍不住的升起一絲哀傷憐憫。她想像不出,對一個女孩兒來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比受到這樣的懲罰而更悲慘的。也許她只是為了讓自己生活質量更好而選擇了追求物質,但這無可厚非,每個人的價值理念不同,這種選擇對於葉龍來說也許是痛苦,可是這個世界上卻沒有人能有資格指責她的不是。

    甚至……她並沒有什麼不是。

    她僅僅是想追求自己想追求的而已,最後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葉凝在心中為她深深的惋惜。

    徐靜只是被那幫人弄的幾欲崩潰,萬念俱灰下進入了類似於暈過去的恍惚境界中。她聽到了葉龍悲痛的呼喚,目光輕輕顫動了一下,終於恢復了一絲神采。

    「阿……阿龍……」徐靜望著葉龍眼淚縱橫的臉龐,聲音沙啞的呼出了這個一直在她心中作為美好珍藏的名字。葉龍是她的初戀,無論她選擇的道路是什麼,初戀的美好情懷始終都是她心中的一片淨土。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流出兩行清淚,歡喜?痛苦?

    是歡喜,此刻,在極度的虛弱下,即使是腦海中多一個思想都會讓她禁受不住而暈過去的狀態下,她的心中只有歡喜。她忘掉了痛苦,或者說,還沒有想起自己現在所處的景象和這兩個月來經歷的黑暗。

    葉凝的精神力完全的散開,整個小洋樓都在她的腦海中清晰的呈現出來。她一貫冰冷的語氣中透露出少有的同情憐憫:「讓她吃下這個,很快就能恢復了。」一粒金色的小藥丸漂浮在葉龍的面前,葉龍連忙拿過金創丹,塞入徐靜的嘴中。奈何徐靜的胃裡和嘴裡裝滿了那種令她作嘔的液體,一想到自己要吃東西,整個胃都在翻滾。

    她痛苦的咳嗽著,乳白色的液體被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葉龍心中悲痛,連忙給她撫背。

    這個房間四處充滿著那種刺鼻性的氣味,葉凝很討厭,也很不適應,對著葉澄城道:「跟我一起去地下室吧!」

    葉澄城答應了一聲,跟著她走下了樓梯。在葉凝無孔不入的精神力掃視下,整個小洋樓所有的秘密無所遁形。她像在自己的家裡走一樣來到小洋樓左下角一間隱蔽的儲物室裡。

    儲物室的大門被她完全的冰凍,手輕輕一推,便化成了無數的碎冰。裡面有兩個人在看守,他們得到了警惕的警報,架著兩挺機槍對準了門邊,一有陌生人進來,就立即開槍掃射。這些子彈都是經過特製的小型炸彈,鋪天蓋地的搶過去,就是戊級也難逃一死。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在門還沒有打開的時候,那冰冷的寒氣就已經將他們的身體組織完全的冰凍,在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喪失了生機。

    葉凝恍若沒看到他們一樣走入儲物室的拐角,一塊鋼板自然而然的浮起,露出一個向下的樓梯。樓梯中透露出昏暗的燈光,想來裡面還有人看守。

    葉凝不在乎,單刀直入的闖進,可是卻把跟在身後的葉澄城嚇的滿頭都是冷汗。這些森嚴的守衛下,葉凝稍有疏忽,死的就是他。

    地下室裡瀰漫著一種汗水腐爛般的臭味,十分的難聞。葉凝皺了皺眉,關閉了呼吸系統,由在經脈中流轉不休的靈氣提供所有的能量供應。

    地下室不大,像是古代的監獄。巨大的鐵籠子靠在地下室的角落,裡面睡倒了一群人。守在這裡的護衛早在葉凝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全部被解決,地下室的地上也倒了幾位裸著身體的女子,那些女子都稍有姿色,身材也一般般,但是在那些寂寞空虛,無所事事的看守者來說,卻是最好的消遣工具。

    葉凝和葉澄城的到來,讓籠子裡的人驚詫無比。一道道驚艷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也許他們也十分的想知道,這麼美麗的女孩兒,怎麼會來這裡?

    葉澄城一路跟來什麼忙都沒幫,這下抽到機會,連忙走上前將鐵籠子全部擰斷。這種小事他能做,就無需葉大小姐親自動手了。

    看著眾人震驚的神情,葉澄城道:「出來吧各位,我們家小姐,是專程來救你們的。」

    三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聚集在葉凝的身上,滿是不可置信。葉凝冷漠道:「我們走吧!」轉身,向著來時的路上走去。救他們,只是順手罷了,她並未放在心中。

    葉澄城連忙對著眾人補上一句道:「快點走吧,別猶豫啦!」然後跟在葉凝的身邊離去。

    三十多個人面面相覷,看著那已經被完全扭斷的鐵柱子,終於反應過來,爭先恐後的向著外面擠去。他們在這裡被關了兩個月,早已沒有任何還身的奢望,這個時候突然得救了,內心的灰暗登時一掃而光,充滿著陽光與求生的渴望。

    葉凝已經停止釋放冰氣,外面的大雪停了下來,天空中那輪夏日的火球再一次照耀在這片充滿罪惡的果園。果園中溪水潺流,空氣像是被淨化過一樣清新舒暢。

    當葉凝和葉澄城再次回到二樓的時候,葉龍正在浴室裡給徐靜洗澡。當徐靜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在葉龍的攙扶下走出的時,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她確實是個美人,苗條的身材,俊俏的臉蛋,光滑的皮膚無一不是系花的上上之選。但是,她的臉上罩了一層灰暗卻嚴重影響了她的光彩,那種如同心死一般的灰暗,對這個世界已不抱任何希望的灰暗。葉凝看到這層灰暗的時候,心中突然就被觸動了。一直被冰封印著的心在這剎那間震顫起來,靈氣在經脈中四下亂突亂撞,攪動著她的五臟六腑。

    『噗』的一聲,一口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嘴中噴了出來,在雪白的地板上綻放出一朵淒美的血花。看到了這層灰暗,讓她又想起了那痛苦的場景,當石步存的衣角在符文所散逸的七彩光華中徹底隱沒的時候,她深刻的體會到了這種灰暗。沒有夢想,沒有追求,好像整個世界都是黑色的一樣。

    葉龍,徐靜,葉澄城都大驚失色,眼看葉凝搖搖欲墜,葉澄城連忙要上來扶,卻被葉凝招手阻止了。葉凝扶著牆壁閉上眼睛調勻了一會兒,目光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我沒事,走吧!」轉身走了出去。

    三人望著她嬌柔美麗的倩影中似乎包含了一種孤苦淒涼,不禁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剛才那一口鮮血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靜看著地板上那一朵妖艷淒美的血花,想起她在吐血的剎那間,眼睛中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不由得心神猛顫。那一瞬間,她似乎讀懂她的眼睛,讀懂了這一朵血花所蘊含的意義,她天仙般的外貌掩藏了她內心與自己一樣的灰暗絕望。

    金創丹在快速的恢復她虛弱的身體,徐靜在葉龍的攙扶下與葉澄城一起跟在葉凝的背後。

    雪後艷陽的果園四下充滿著清醒的涼爽,被冰雪打萎的碩大果實在充實的陽光似乎再一次的恢復了生機。清溪流水,綠草如茵,這裡的一切都在迎來一片盎然的生機。葉龍,葉澄城兩人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精神一震,通體舒泰。

    徐靜卻望著葉凝的倩影出神,毫無疑問的,她是自己至今為止見過最出色的女子。可是她為什麼會這麼淒苦?為什麼會這麼絕望?難道她與自己一樣,也經歷這種悲慘嗎?

    對於這個猜想,徐靜心中震驚的無以加復。這個女子比他們學校的校花還要更美,這樣的女孩兒受到了這樣的糟蹋,那真是……

    徐靜對葉凝頓時生了一種憐惜痛心的感覺,好像找到了知己一樣,她很想走過去陪她說話,瞭解她,撫慰她心中傷痛的過去。但是當看到她冰冷的神情時,又猶豫了。

    坐奧迪車的時候,徐靜坐在了車後座,與葉凝坐在一起。奧迪車緩慢的行駛著,徐靜在心中躊躇猶豫了良久,終於拉住葉凝的手。一碰到她的手,她就猛然一驚,這手好冷,她的手怎麼會這麼冷?

    葉凝轉頭看向她:「做什麼?」

    這冷漠的語氣讓徐靜心中剛剛想要說出的話頓時再也說不出來,葉龍將大致的事情跟她講過,她心中對葉凝的腹語術驚奇了一番,忍不住道:「姐姐,謝謝你!」

    葉凝道:「不用謝我,如果不是阿龍,我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阿龍……」徐靜看了眼坐在副駕上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出神的葉龍,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葉龍看向她時的那種火熱的眼神,心中陡然升起一種酸楚淒苦的感覺。

    「我已配不上阿龍了……」徐靜心中苦澀的想:「阿龍能找到這樣美麗的女子,我應該為他高興的。」她的腦海中一瞬間轉過了無數的念頭,最後定在了一個字上:死。

    在這個世界上,她已找不到自己活著的意義。當一個人的信仰與追求被完全抹滅的時候,再美好的世界,她都體會不到。死,是最好,也是最正確的結局。無論生前有什麼樣的怨憤淒苦,化作一抔黃土後,都將煙消雲散。

    直到奧迪車停在了別墅的鐵藝門前時,徐靜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葉凝走上樓梯時,轉過頭對著葉澄城吩咐了一句:「後天前往科尼亞,不要忘了!」然後回到了房間裡靜修,那一口鮮血,已讓她受了內傷,她需要用這兩天的時間,抓緊恢復一下。

    葉龍自己做主,給徐靜選了一個房間。他怕徐靜自尋短見,一直在臥室裡陪她說話,希望能用自己的活力,來感染她,使她重新燃起生命的**。可惜,徐靜一直臉色黯然的坐在床邊,什麼話也不說,最後葉龍拿出了殺手鑭:「我們現在主要是想辦法宰了姓丁的混蛋。」

    這一句話果真湊效,徐靜眼中登時閃爍著一股憎恨之情,恨不能立刻就把那個道貌岸然的畜生給五馬分屍。

    葉龍暫時穩住了她,心中鬆了口氣,安慰她好好的休息之後,才關門走了出來。他看到葉澄城正坐在沙發上獨自一人喝著紅酒,苦笑道:「老哥,你還真悠閒啊!」

    葉澄城輕輕啜了一小口紅酒,歎道:「老弟,你打算怎麼對她?」

    葉龍將手插入自己的頭髮裡,痛苦道:「我也不知道……我……」

    葉澄城意味深長道:「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把她接回來,她將會是世界上最好,最賢惠的妻子。」

    葉龍怔道:「你……」

    葉澄城毫不避嫌道:「我知道,你在嫌棄她!這不可避免,看到了那樣的場景,無論哪個男人都不會再以平常心對待。但是……老哥可以直接跟你這樣說,錯過了她,你再找第二個女朋友,她或許純潔的沒有與任何人上過床,但想像靜兒這樣真正死心塌地對你的,希望十分渺茫。」

    葉澄城的話,讓葉龍陷入了沉思,葉澄城道:「對你來說,她曾經的選擇讓你痛苦,那是她這一生做的最大的錯事,她也得到了世界上最殘酷的懲罰。正因為如此,她徹底的悔悟了,她的悔悟比所有女人都要徹底。她會更加的珍惜你,比珍惜自己更加的珍惜你,這個珍貴,世界上已很難再有第二份了,值得你放棄任何的偏見。老哥看的出來,她還深愛著你,你也還在愛著她,不是嗎?」

    葉龍猛然一震,喃喃道:「你說的沒錯,我還是愛著她的。」

    葉龍聽從了葉澄城的勸告,決定忘掉曾經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徐靜在經歷了那樣的慘痛之後,對葉龍不但沒有嫌棄她,反而決定跟她重新開始,她感激羞愧,痛哭了一場,也重新燃氣了生命的希望。她果真如葉澄城所說,對葉龍珍惜愛護比對自己更甚。

    雖然心中對自己的過去總有那麼點的芥蒂,擔心葉龍還在嫌棄她,但這點芥蒂被她化作了愛,盡數投在了葉龍的身上。這個時候,相信就算讓她為葉龍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絕不會皺眉了。

    當幾年以後石步存踏入宇宙的大家庭時,地球完全與宇宙接軌。葉龍與徐靜夫婦也隨後出世遊歷,經歷了許多的磨難奇遇之後完全成長,成為葉家的頂樑柱,在石家的麾下為人類立下絕世功勳。兩人最終成為世間繼白氏夫婦之後,最為世人稱道的夫婦高人,為後世敬仰。

    對於丁進手的問題,葉凝沒有再出手,在葉澄城的幫助下,丁氏產業垮台,丁進手被兩人親手殺死。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葉凝平靜的將最後一次例行功課做完,洗了個澡走了出來。見葉龍和徐靜兩人恩恩愛愛的甜蜜樣子,為他們高興之餘,心中卻又羨慕。

    葉澄城準備了一輛商務飛機,航程已申請好,隨時都可以出發。葉凝走上飛機,見葉龍和徐靜兩人也跟了上來,微微皺眉道:「你們不用跟來了!」

    「不,師父……」葉龍鄭重道:「您去與別人生死決戰,徒兒怎麼能不在場?今次你就是打我罵我,我們夫婦兩個也要跟去。」如果說葉龍以前對葉凝還抱有想法的話,這兩天他沉浸在徐靜那好像要將他完全融化的溫柔裡,已經徹底的泯滅了那不該有的想法。他知道,師父這樣的女子不是他能配得上的,就算師父沒有意中人,他也一樣沒有任何的機會。

    這個結論多多少少有點傷了他自尊心,但每當靜兒輕柔的握住他的手,美目愛意橫溢的看著他時,他就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想在乎了。似乎別的女子縱然再好,都比不過靜兒。

    當走出對葉凝感情的困擾時,他陡然覺得眼前一片開闊,像是站在了泰山上,放目四顧一般的暢懷。他以完全客觀的身份來看待自己的師父,頓時又是慚愧又是高興。慚愧的是,師父這樣的天人舉世無雙,自己以前居然還抱有僥倖的心理。高興的是,拜了這樣的人為師,真是老天爺的恩賜。

    他與靜兒不由自主的都在期待起來,師父的意中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好幾次葉龍都想問一下,可是葉凝那冷冰冰的眼神與神情實在讓他打心眼兒裡畏懼,根本不敢問。那個男子就像是一個神秘而飄渺的神靈,讓兩人心中直癢癢,恨不能馬上就去親眼瞻仰一下此人的風采。

    葉凝見他們滿臉的認真,歎道:「好吧!啟程!」

    ……

    當石步存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是站在一片茫茫無際的戈壁沙漠中。

    一陣風吹過,塵沙捲動,吹的他有些灰頭土臉的感覺。他苦笑了一下,千龍老前輩還真會開玩笑,他把我弄這裡來做什麼?

    轟隆隆!

    一陣巨大的能量撞擊聲從遠方傳來,石步存面色一變,龐大的精神力如同潮水般的向外湧去,方圓四千多米的範圍內,盡數呈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的修為,已達壬級後期了。

    前方確實有人在戰鬥,人只有一個,而那個人的對手,則是一群怪物。

    那些怪物們各有不同,嘴巴像狗,沒有耳朵,腦袋則像猴子,身體有的像狼的身體,有的像老虎的身體,還有的像大象的身體。四爪也使用了不同動物身上的組合,雖然看起來極為怪誕不經,但力量縱橫之間,氣勢剛猛,速度奇快,那個人類的壬級高手竟被打的節節敗退。尤其是它們幽幽的目光中閃動著精煉的思索之色,讓石步存更加駭然,這些怪物,都有著人類的智慧。

    那個人類石步存也見過,正是當初滅九陰洞,追蹤西門月,又先他一步毀了z5博士地下實驗室的黑衣女子。

    那六隻怪物凶悍異常,每一隻實力都足以與人類的壬級高手相鬥,只是忌憚那黑衣女子手中的先天至寶品級的長劍,才一直久攻不下。饒是如此,那黑衣女子也已是強弩之末,擋住她面容的黑布已被血液沾濕,左臂的黑衣也被切了一個大口,黑血像溪水一樣不要命的往外流淌,顯然那傷口上有劇毒。

    轟隆一聲,一隻大象身體的怪物飛起鷹爪與黑衣女子的長劍劍面硬碰了一下,狂暴的能量四下衝擊。黑衣女子只覺一股龐大的力道從劍上傳來,劍身劇烈震顫,震的她虎口崩裂,險些脫手。

    她嬌喝一聲,長劍一抖,一道霍霍清光順著劍尖噴薄而出,削向那隻怪物。同時身形疾速向後退去,一隻老虎身軀的怪物突兀的從天空中落在了她的退路上,鷹嘴一張,一隻綠色的能量球瞬間聚集,夾雜著沙塵,像子彈一樣向著黑衣女子翻滾過去。

    從基地一直追趕到這裡,黑衣女子早已筋疲力盡,剛才那兩招已是幾乎拼盡了她所有。此刻看著那鋪天蓋地的能量球,倉促之下已不及避開。她咬著牙,顯得萎靡的美目陡然閃過一道精煉的光芒,她大吐了一口鮮血,長劍上瞬間亮起一陣熾烈的光芒。

    黑衣女子將長劍舞作一團,形成一層劍網將所有的能量球盡數擋了開去。一個個能量球像是一顆顆微型的炸彈,在劍網四周爆炸,團團黑霧將她籠罩在其中。每爆炸一次,黑衣女子便覺得內血翻滾一次,傷勢便加重一分。她心中驚怒與不甘交集,美目之中流露寧死不屈的神色。

    但是那怪物的鷹嘴似乎永遠也不會疲乏,能量彈『倏倏倏』的向外釋放。黑衣女子終於支撐不住,劍網轉淡,身體衝出黑色的霧氣,無力的向下墜去。

    最後的劍網被能量彈衝破,黑衣女子望著荒涼的戈壁黃沙,心中湧起一陣淒然。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兩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被飛襲過來的能量球瞬間吞沒。黃沙滾動,自己這殘破的一生,就要在這裡掩埋了麼?

    正在這時,她忽然感覺自己的腰被一支有力的胳膊抱起,隨即一股雄渾的靈氣從腰部傳來,瞬間流遍自己的全身。她感覺到四周狂暴的能量突然間都溫順了下來,一陣轟隆隆的如雷鳴的巨響聲響起,怪物們發出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黃風吹過,天地間黃沙茫茫,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她立即明白自己被人救了,這人是誰?實力如此可怕?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救下自己?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登時呆住了。她剛才腦海中已想過了無數個人影,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個地方遇到眼前這個男子。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又閃過無數的畫面,突然運起最後一絲靈氣在手掌上,毫不留情的拍向這個男人的胸口。

    以石步存壬級後期,足以單挑癸級後期的實力,對付六隻壬級的小怪,自然輕而易舉。幾乎頃刻之間,六隻怪物都已不甘的倒在黃沙中,沒有了任何的生機。

    黑衣女子突然向他發出凌厲的一掌,大出意料之外。

    「啪」的一聲響,黑衣女子的玉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胸膛,一絲微弱的靈氣順著她的掌力傳過來,幾乎用不著他化解已自己消散。只是這一掌打在他身上,沒受傷,卻很疼。

    黑衣女子在他懷中虛弱無力,卻十分堅定的掙扎起來:「誰讓你多管閒事?放開我!我寧願死了也不要你救!」

    石步存心想,我救你你不但不感激我,打我一下也就罷了,居然還說這樣的話。只是這女孩兒說話聲音好熟悉,在哪兒聽過?他暗自皺眉,覺得她身體受傷頗重,便輕輕的將她放到地上,無奈道:「小姐,我們之間好像並無深仇大恨吧?」

    黑衣女子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她的臉雖然被黑布完全罩住,但石步存仍然可以看到她嘔出了鮮血。他連忙道:「你不管對我有多怨恨,總歸還是調整好身體!身體調整好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那黑衣女子似乎情緒十分的激動,聽了石步存的話又在劇烈咳嗽起來。她身體受傷已經不輕,又重著劇毒,石步存真怕她一個疏忽把自己小命給丟了。他連忙一掌抵在她的後心,先天精氣像潺潺流動的溪水,快速的流入她的身體。

    那黑衣女子拚命的掙扎道:「混蛋,拿開你的手,我不要你救!你再多事,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她玉手一伸,一道清光閃過,手中已握了一把長劍。長劍寒鋒如水,氤氳不凡,劍尖直指著自己的喉嚨。

    石步存嚇了一跳,連忙退回先天精氣,但就這一會兒功夫他已幫她體內的劇毒清理了一部分,她的小命可以多延緩一段時間。但他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偏激?

    黑衣女子美目中凶芒大盛,厲聲喝道:「離我遠點!」

    石步存無可奈何的退了十步左右,覺得這女人實在有點莫名其妙,歎道:「小姐,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黑衣女子冷冷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想見到你,你以後看到了我,請你最好繞道離開,我以後看到你,也會主動繞道離開。你我老死不相往來,你死了我不會去救,我死你也不用多管閒事,後會無期!」說完有些勉強的站起身來,黃沙撲來,她柔弱的倩影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跑,卻是咬著牙蹣跚的向著黃沙深處一步一步的走去。

    石步存呆呆的看著她,突然身形一閃已站在她的身邊,一把拉過她的手臂。黑衣女子被這一拉之力帶的回過頭來,石步存猛見她一雙美目中滿含著淚水。淚水在黃沙中如同兩條清溪,沾濕了她蒙著臉的黑布。

    石步存心中陡然一陣觸動,一時間所有的話都被卡在喉嚨裡,竟一句都說不出來。

    黑衣女子沒料到自己已說了那麼絕情的話,石步存還會跑過來,她的右手被石步存抓住,卻勉強的抬起劇痛無力的左臂費盡全身力氣的擦著眼淚,怒道:「你想做什麼?」右臂猛力甩脫他的手,踉蹌的退後幾步,尖聲道:「你再胡纏,我立即抹脖子!」

    石步存見她說的聲色俱厲,知她既說的出,必定做的出,一時間倒也不敢再拉。

    黑衣女子見石步存被自己嚇住,轉身繼續向著黃沙深處一步一步的走去。石步存悵然若失的歎了口氣,散開精神力,遠遠的跟在她後面。

    黑衣女子走了很遠,還散開自己的精神力查探,確信石步存沒有再跟來之後,便再也堅持不住,腳下一軟,已跌倒在黃沙中。她沒有立即爬起來,吐了幾口鮮血,然後趴在黃沙中大聲哭了起來。

    石步存在數千米外看著心酸,好幾次想衝過去,但想起她決然冷漠的眼神,怕她真的拿劍抹脖子,猶豫著不敢上前。

    滿空的黃沙茫茫無盡,呼嘯中捲動沙塵,黑衣女子哭聲與咳嗽嘔血聲斷斷續續,為這片荒蕪的大漠更增添了些許的惆悵淒涼。黑衣女子似乎將自己激盪的心情平復了下去,傷勢漸重下再也哭不下去,盤坐在地上打坐起來。

    大致一個小時左右,她恢復些元氣,勉強的浮起身體,快速向著遠方飛去。石步存就這樣一路跟著她,她飛飛停停,直到晚上月光照耀的時候,才飛出了沙漠。

    她在小縣城裡找了一家旅社,在旅社裡安靜修養了半夜,下半夜整個縣城籠罩在靜謐的黑暗中的時候,她才偷偷順著窗戶疾速飛往夜色中。石步存就這樣一路跟著她,她這一次修養的似乎還不錯,沒再停留,直接飛過幾個縣城進入了一個鄉村中。

    村莊很小,大致有著一百多戶人家的樣子。黑衣女子直接飛到了一家院子中,農村人睡覺都比較早,這時候天色已有微明,這家居然還亮著燈光。那黑衣女子一點都不奇怪,清脆的聲音完全不同於跟石步存說話時的色厲內荏,輕柔地道:「陳叔叔,我回來了!你還沒休息麼?」

    房屋的門打開,走出一位身穿唐裝的四十多歲中年人滿臉關切的快步走了出來:「婷婷,沒事吧?」

    黑衣女子美目中流露出溫順的目光,輕輕點頭道:「我很好,這回沒怎麼受傷!」

    中年人看著她血跡斑斑的狼狽身體,皺眉道:「還叫沒怎麼受傷?快進來讓我看看!」不容分說的拉住黑衣女子的手,將他拽進了屋裡。

    黑衣女子道:「我真的沒怎麼受傷,手臂上的這點小傷,是我一個沒注意。下回我一定小心,只要我不大意,憑他們那些人,沒人能傷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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