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談兵論器(上) 文 / 夢陽
第一百零八章談兵論器（上）
鐵石多年的訓練，讓他始終處於一種極為冷靜理智的狀態。就算是李玉靈把他的十多個徒弟弄的不知死活的時候，他也沒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對他來說不知是好是壞，雖然能在絕大多數情形下保持冷靜，同時也就代表了他想要召喚出以怒氣為引的噬魂拳套的難度很大。上一次對戰，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境，恐怕噬魂拳套也不會發揮出那樣強大的力量。
鐵石現在面臨著一個難題，他要想把現在這幾乎只能算是e級下等的腦域力恢復到以往的b級上等的程度，就必須想辦法再一次重修雙極舍利。
十三年前依照兩本殘本修成了雙極舍利時，那泛自靈魂的痛苦，鐵石現在依然記憶猶新。就算是他這種經歷過刺客修煉而擁有遠超常人的堅韌意志的人，也不禁猶豫了起來。
後天培養的冷靜理智，和天性中不甘平凡追求力量的衝動，兩股強大的意志的衝突，最終卻還是讓鐵石心中追求力量的衝動佔了上風。對於追求力量，在母親的熏陶下，已經深深植根在他的靈魂之中。
說做就做，手中掐起了從沒使用過的不動根本印，心中喝出『臨』訣，身心立刻進入了一種不動不惑的狀態。猛的把最後一點雙極舍利的核心散成了稀疏狀態的腦域力，把這股腦域力無休止的向四周散去後，鐵石終於感受到了真言手印對自己的強大幫助。原本應該在腦域力散盡後進入假死狀態，但在『臨』字真言和不動根本印的幫助下，他竟然保持了心志的清明，硬是如同一個旁人一般的，可以以僅有的一絲意念，『看』著大腦中開始逐漸重生的白色腦域力光點。
腦域力重生的初期顯得並不是很快，就如同肥沃的土壤中剛剛生出的幼苗，這些腦域力光點讓鐵石感覺十分的脆弱。甚至在他意念輕撫過這些光點時，這些光點都有崩潰的跡象。不過這些腦域力光點的生命力很頑強，他們成長的速度快的鐵石都不敢相信。每當一個細小到幾乎不可見的光點飛速的脹大到原本的百倍大小時，卻會立刻自動分裂成數以萬計的更小的光點。
這些分裂的光點成長速度又在原先那些初始光點的百倍以上，在鐵石的感知中，瞬間就再次分裂成了上萬個……，如此週而復始，越來越多的光點，逐漸的開始充斥在右腦中。
似乎右腦就是這些腦域力初生的地方，鐵石只是略微了感知了一會腦域力生成的過程，右腦中已經積聚了一團比上次更大了一倍左右的腦域力僵團。鐵石心中明白，現在才是最關鍵的時刻，也是最痛苦過程的開始。
輕輕的以意念移動起這團僵硬的腦域力，鐵石以自己記憶中的方式，開始驅使這團腦域力向左邊移動。強烈的痛楚襲來，就算是用上了『臨』字真言和不動根本印加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堅強意志，也被這股比上次更重了數倍的劇烈疼痛弄的差點昏迷。強行移動了不到兩厘米，鐵石都感覺自己的意念快要崩潰了。
在這種強烈的痛楚下，鐵石已經快要達到自身的極限。繼續移動了越來越僵硬的腦域力僵團一下，竟然讓他發現那僵硬的有如實體的腦域力僵團竟然對右腦的部分神經造成了輕微的破壞。這個情形把鐵石嚇了個半死，以他對毒經的研究，當然知道人體中大腦的脆弱，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別說把腦域力僵團形成舍利，只怕再弄兩下就要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
焦急之間，鐵石突然心中有靈光閃過，想到這次修煉雙極舍利時與上次的不同，就是自己多使用了真言和手印。既然真言和手印有如此奇效，說不定還可以幫助到自己呢？
想到就做，暫時的不去管那團僵硬的腦域力，緊守靈台一絲清明，鐵石一心二用，一邊保持著對自己身體的內視，一邊以意識驅動雙臂結起不同的手印。雙手在胸口前慢慢的動了起來，配合著心中不停喝出的真言，由不動根本印開始逐漸變化出其他手印。
隨著手印的變化，鐵石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明悟，雙手的十指連續的變化中，他似乎感覺到了九大手印可以延伸出無數其他手印。不過這種感覺鐵石並沒有把握住，九字真言念完時，他的雙手最後保持在了九大手印的最後一個手印——寶瓶印。
根據鐵石在《真言手印》上看過的解釋，寶瓶印代表的是一種佛境，也就是超人的境界。有我心即禪，萬化冥合的效應。鐵石也真切的感應到了這個手印的力量，不動根本印的作用是堅定意志，而這個手印卻讓他連自己需要堅定的意志也忘卻。
唯一一絲的清明意念，被『前』字真言和寶瓶印不斷壯大，所有身體中的痛楚全部消失，僅留一絲無相無我的徹悟。
再看那腦域力僵團，不過也就是一些積蓄瘀積在一起的能量罷了。意念撫過，腦域力僵團立刻分散成充斥了整個大腦的細小光點。右腦中被腦域力損傷到的細小傷處投入了幾顆細小的腦域力光點，竟然以腦域力瞬間把那傷處恢復如初。
鐵石心中有種好笑的感覺，自己以莫大的痛楚，還冒了生命危險來移動的腦域力，原來也可以這樣控制的。心中意念再動，所有充斥在腦中的腦域力光點彷彿絲毫沒有阻礙的，飛速的在大腦正中原先雙極舍利所在處，飛快的又凝出了一顆兩厘米左右的白色舍利。
這顆舍利比之原先的雙極舍利要大了不少，但卻比雙極舍利的凝聚度高了十倍有餘。同時讓鐵石有些驚訝的，是這顆舍利剛一形成竟然就有了兩層包裹在核心上的覆蓋層。三面飛速旋轉的舍利速度比之原本的雙極舍利要快了十倍左右，大腦中不斷新生而出的腦域力光點匯進舍利的速度也因此而快了十倍有餘。
唯一讓鐵石有些遺憾的，是這顆連核心一起三層的舍利還是只能達到三層的最高限度。鐵石猜想估計是因為自己鍛煉腦域力的方法是拼湊而成的原因，所以這顆舍利也結合了《煉魂明心》和《凝神舍利》各自的特點。如果想要再一次快速的提升腦域力，恐怕只有把腦域力再次散盡才行。
壓制下心中的衝動，鐵石並沒有立刻就試驗自己的想法。現在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腦域力已經進入了a級中下等的程度，還是先鞏固一下現在的腦域力再說。
輕鬆的散開寶瓶印，鐵石從入定中醒來。張開雙眼時，雙目中有白芒一閃而逝。鐵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腦域力確實是越級了。
強壓下想要放聲長嘯的念頭，因為鐵石看到了被身體各自放大到了一米直徑的碧狼和金焰攔在門外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薛青衣。薛青衣的臉上似乎還有著一絲驚訝的神情，顯然他也察覺到了鐵石與初見時又有了一些變化。
「呵呵，碧狼、金焰，你們怎麼把神君前輩攔在門外？這可是神君前輩的住處，你們這樣不是喧賓奪主了嗎？」笑呵呵的招了招手，碧狼和金焰飛速的縮小身形飛回了鐵石的雙手手指上。說的雖然客氣，但鐵石卻沒有讓出石炕的意思，端坐在青石炕上，等著薛青衣進來。
「小兄弟，看樣子你在心境上的修為又進了一大步啊！嗯，還是現在這樣好一點，上次見你還是冷著一張臉，一幅氣勢逼人的樣子，現在卻已經可以把氣勢隨心意自如收斂變化。以老朽看來，你的修為怕是已經不在老朽之下了！」薛青衣連連點頭，對鐵石的改變驚歎不已。
鐵石愣了一愣，原本還不太覺得，現在被薛青衣一說，他也覺得自己的氣質和心態都有了一些變化。
『難道是因為先前進入了佛境的原因？』鐵石心中大概明白一點，這樣的變化應該不是來自於腦域力的提升，而是與先前自己在使用寶瓶印的那一絲明悟有關。
微微提氣驅使自身真氣，發現兩股真氣果然更加運用流暢。更讓他驚訝的，卻是兩股真氣不止是恢復了原本的程度，而且開始在中下丹田之間隱隱產生了一種真元融合的跡象。
這個現象讓鐵石差點高興的跳了起來，他知道這種情形對他的重要意義。一直以來，由於他身體內那一股不弱於五毒真元的先天劍氣存在的原因，他的五毒真元始終不能擴散全身要穴，也就讓他始終不能完成毒經上最為霸道的絕世毒功——萬毒鎖身。
甚至，五毒真元雖然是以大五行的毒素結合先天真氣而成，但毒素本身卻還是屬於陰邪類的能量，與那總有股光明正大味道的御劍真訣心法所產生的先天劍元有所牴觸，使得五毒真元每次透體而出時，那種強烈至極的毒性都被先天劍元消除了九成九，變成了僅僅以真氣強度攻擊的不倫不類的狀態。
如今兩股真氣有了融合的跡象，到時候不僅能把萬毒鎖身練成，甚至連攻擊出去的五毒真元都會帶上先天劍氣的性質。萬毒鎖身本身就已經是最極品的護身真氣，而帶上了數不盡的毒素的先天劍氣也是一種恐怖到極點的攻擊性真氣，兩者結合起來後，簡直只能用完美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