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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三十八章 約戰 文 / 天魔聖

    第三百三十八章約戰

    來人是關山月!

    他的話聲剛落,只聽有人冷笑一聲,道:「好啊,姓方的,原來你在這裡!我師父正要找你算帳呢!」

    一個手裡拿著把折扇的青年走上來,看樣子想去拍方劍明的肩頭,這折扇青年正是路逸。

    眾人見了,都是一驚。因為他這一拍,有可能就使得正在為王賓療傷的方劍明氣機錯亂,真氣倒流。

    「逸兒,你回來!」西域老虎(高大老者)厲聲喝道。

    他對這個弟子格外寵愛,路逸也十分聽他的話,他本以為這麼一喝,路逸就不敢在放肆了,誰知路逸為人極為奸猾,聽了師父的話,假裝嚇了一跳,手中的折扇暗藏內家真力突然掉下……

    一道刀光劃破天空,閃電般的將折扇劈為兩半,兩半折扇受到刀氣的帶動,旋轉著飛了出去,落在遠處。

    關山月的聲音冷冷道:「卑鄙!」

    路逸雙目一瞪,怒道:「你說什麼?」

    關山月冷冷將大刀往肩上一扛,冷笑道:「老子說你卑鄙!」

    他的刀本來插在地上,路逸暗算方劍明,他閃電拔刀、出刀、收刀,一氣呵成。眾人都沒有看清。

    現在又見他輕輕鬆鬆的將刀從泥土裡拔出扛在肩上,心中都是暗自驚心。

    路逸氣得七竅生煙,就要動手,卻聽西域老虎怒吼道:「夠了!逸兒,你還不快退下來,你這種手段實在太讓為師失望了!」

    「哈哈,虞前輩的徒弟確實有些過於卑鄙了,方少俠正在運功給別人療傷,倘若被他的折扇打中,後果豈不是很嚴重?」華天雲起身說道。

    鄒易夫已經能夠自行運功療傷了。

    西域老虎微微一怔,向他一抱拳,道:「這位武林朋友,怎麼稱呼?」

    他在武林大會是見過華天雲的,並說過幾句話。但華天雲已經易容了,他眼力再高,也看不出此人就是華天雲。

    華天雲淡淡一笑,道:「在下雲一,丐幫弟子。」

    西域老虎笑道:「原來是丐幫的人,我與你們幫主有過一面之緣,方才劣徒所為實有違江湖正道,我代他向諸位,尤其是方少俠道歉。」

    「不必了!就算他真的想暗算我,他也辦不到!」方劍明一躍而起。

    眾人見了,心頭都是叫奇。

    本來運功為人療傷,極為耗費內力和體力,但是見他輕輕鬆鬆的躍起,不像是剛運功為人療傷的樣子。而且聽他話裡的意思,就算是在為人療傷,對四周的情形也是瞭如指掌,甚至能空出手來接招。

    方劍明躍起後,向關山月抱拳,感激的道:「關兄,多謝出手相救。」

    關山月冷冷的道:「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不會有事。我只不過是看不慣這種卑劣的手段而已!」

    路逸將牙根緊咬,對關山月的恨意更濃。

    這時,只聽有數人高聲念道:「阿彌托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原來是六個穿著黃色僧衣的喇嘛見到全聚德以及那十個死狀極慘的情人山莊護院,開始為死者的陰魂唸經。

    這六個僧人中為首的就是根敦朱巴,他還在外面批著一件袈裟。

    眾人見了這些屍體,心中明白這可能是武林之爭,沒有人多問。就算問了,他們也不會說。

    西域老虎因為路逸的事鬧得心情很不愉快,對方劍明道:「方少俠,劣徒方纔所為,我回去之後,會嚴加懲罰,可是……」

    方劍明道:「可是我曾經打敗你的徒弟,所以你要找我算帳!你放心,你想和我比武,我要逃也逃不掉,我就索性和你比試。不過,我最近有要事在身,半個月之後,你再來找我,那時你想怎麼打,在下奉陪到底!」

    西域老虎略為沉思了一下,笑道:「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中原風光無限,我正想借這半個月的時間,游賞名山大川,只是不知半月後,我們何時在何處相會?」

    方劍明眉頭一皺,估算了一下行程,心頭一動,道:「前輩到過華山腳下嗎?」

    西域老虎聽了,面有難色。

    他身後站著的一個中年漢子笑道:「虞兄不用發愁,華山小弟去過。虞兄,到時小弟帶路便是。」

    方劍明喜道:「這就好了,下月初十,我們就在華山腳下相會。」

    西域老虎哈哈大笑一聲,道:「方少俠果然爽快,下月初十,我等就在華山腳下恭候方少俠的大駕!」

    說完,扭頭對根敦朱巴道:「大師,我等還要在中原逗留一段時日,就不與你們一同回去了!」

    根敦朱巴雙手合十,道:「虞施主不必客氣,只管請便!」

    西域老虎哈哈大笑,帶著兩個徒弟,以及十來個西域高手揚長而去。

    待他們走後,根敦朱巴對方劍明道:「方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方劍明急忙還禮,道:「**師,在下有禮了。」

    根敦朱巴向華天雲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並不說話,只是向他雙手合十,頗為莊重。華天雲露出高深莫測之態,不說話的回禮。

    根敦朱巴在方劍明臉上看了一下,道:「方施主,你可是要南下?」

    方劍明心頭一奇,道:「**師從何得知?」

    根敦朱巴道:「天機不可洩漏。此次南下,多有阻攔,望方施主好自為之。貧僧等人告辭了!」

    方劍明道:「**師一路好走!」

    根敦朱巴帶著五個喇嘛緩緩而去。

    方劍明對這位**師打心頭敬佩,雖然他不清楚根敦朱巴究竟有何身份,但自從和他交手之後,對他有一種無名的好感,不禁目送了他們一程。

    當他收回目光時,卻發現場中除了關山月外,還有五個穿著黑袍的異國人。這五人生著濃密的絡腮鬍子,正是從波斯來的五個怪異老者。

    方劍明見關山月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對五個波斯怪異老者道:「五位,不知你們還有什麼事情?」

    站在中間那位操著濃濃的外方口音道:「方……嗯,人人都叫你方少俠,我也這麼叫吧。方少俠,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方劍明一愣,壓根兒就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道:「敢問五位如何稱呼?」

    知道這五個波斯怪異老者姓名的人極少,但是這次不知是因為什麼,那波斯怪異老者毫不遲疑的說了出來,道:「我叫摩柯多,他們是我的四位師弟,這是摩柯羅,這是摩柯古,這是摩柯娑,這是摩柯河。」

    方劍明心頭稱奇,暗道:「天下竟然有叫這種名字的人,稀奇,稀奇!」

    摩柯多突然打量起方劍明來,眉頭一皺,道:「方少俠身上的這把刀是一把有趣的刀,懷內似乎還有一些有趣的東西,就是腰間這個黑囊,我猜想不錯的話,也藏著一件極為有趣的東西。」

    方劍明大吃一驚,他腰間的黑囊裡裝的是「子長生瓶」,旁人都以為是他帶在身邊用度的銀兩,不曾有人去注意,誰知這摩柯多的眼光好厲害,竟然有勘破的跡象。

    方劍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在下身上確實有些有趣的東西,但是腰間黑囊裡的東西都是一些碎銀子,不信的話,五位請看。」

    說著,作勢就去解開黑囊。

    五個波斯怪異老者臉上不為所動,似乎就等著他打開黑囊。

    方劍明毫不遲疑,開始解開黑囊的細繩,道:「這些銀兩帶在身上實在有些不方便,但是出門在外又不得……」

    見他真要打開黑囊,摩柯多臉色微微一變,眉頭一皺,道:「方少俠,這就不用了,我等多心了,失禮,失禮!」

    方劍明暗中吐了一口氣。

    摩柯多道:「恕我多問,少俠到了魔教總壇之後,可曾有什麼奇怪的發現?」

    方劍明詫道:「五位何以知道在下到過魔教?」

    摩柯多也不隱瞞,道:「實不相瞞,我們五人乃是波斯聖教的五大護法。波斯聖教與貴國的魔教有些淵源,我們這次從波斯遠到而來,一是參加中原武林大會,二是處理本教的一些私事。到了京城,我五人曾數次拜訪魔教的獨孤教主,在談話中,獨孤教主無意中曾說起少俠到過魔教總壇。」

    方劍明聽了,想道:「獨孤伯伯怎麼把我到魔教的事告訴了他們?」

    摩柯多猜中他的心思,忙道:「我五人到中原來,要處理的私事,關係到本教的盛衰。此事又同魔教有很大的關係,我們不得不詳細詢問獨孤教主,而獨孤教主有心幫助我們,便在無意中道出了少俠到魔教之事。其實,我等對少俠絕沒有一分壞意,只是問問而已。」

    方劍明哪裡知道他們想辦的是什麼私事,也不便多問,道:「哦,原來是這樣,我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不是他故意隱瞞,而是「子長生瓶」的事不能向任何人道及,否則後患無窮。

    摩柯多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話,道:「多謝方少俠,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方劍明道:「告辭。」

    五人還沒出去三丈,摩柯多突然回過身來,揚聲問道:「方少俠,恕我再多問一句,少俠在江湖上行走,可否見過一些會武功的波斯人?」

    方劍明聽了,暗自好笑,嘴上說道:「在下也走了一些地方,但是還不曾見過會武功的波斯人,當然這要除了五位護法之外。」

    摩柯多道:「多謝方少俠了!」

    五人身法陡然一變,身軀幾乎貼著地面,如蛇一般飛快的向前飛行,轉眼消失蹤影。

    方劍明見了這種怪異的身法,心頭倏地一動,想起了什麼東西,但大概是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只好拍了拍腦袋。

    關山月一直靜靜的看著他和別人對話,對華天雲等人卻是不望。此時,楊柳月也醒過來了,見華天雲等人沒事,歡喜不已。

    方劍明回頭見楊柳月已經醒來,並站了起來,正要向她問好。

    關山月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淡淡的道:「方劍明,這下清靜了,你我的事,該怎麼算?」

    方劍明一愣,道:「關兄,此話何意?」

    關山月冷聲道:「你別裝糊塗,我說過要和你比刀,什麼時候,你說一個時間!」

    他還沒得到方劍明的答應,便要方劍明約定比刀的時間,令方劍明感到哭笑不得,道:「關兄,你方才幫了我的忙,我怎麼可以向你動刀,此事萬萬不可!」

    關山月冷哼一聲,道:「比刀有什麼稀奇的?敵人之間可以比,朋友之間也可以比,初見一面的可以比,相識幾十年的可以比。說,什麼時候?」

    方劍明還待推卻,卻聽吳世明冷笑道:「他要比就和他比,劍明,打敗他!」

    關山月轉頭看了他一眼,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裂開大嘴,笑了起來,道:「吳世明,可惜你不是用刀的,不然老子就找你狠狠的鬥上一場。」

    吳世明寸步不讓,針鋒相對的道:「關山月,可惜你不是用棍的,那樣的話,老子不會放過你!」

    兩個人脾氣都是那麼的硬,那麼的臭,若不作兄弟,豈非虧了?

    方劍明看了關山月一眼,道:「好吧,關兄執意要比,在下只好向你討教了。但是比刀的時間卻要推遲一段時間了。」

    關山月道:「只要在今年之內,什麼時候都可以。」

    方劍明想了一想,道:「不如這樣,泰山武林大會之後我們選一個好地上,好時辰,比個痛快,如何?」

    關山月道:「就依你所言。我勸你這些日子找個洞府好好練刀,因為我在這段日子內,會擇一個無人之處練刀,你要是不勤加練習的話,多半會敗在我的手裡。」

    方劍明聽了,對他好感倍增,大笑道:「多謝關兄指點了!」

    關山月將大刀往肩上一扛,揚長而去,看那姿態,活像一個大英雄一般!

    這時,一種古怪的聲音傳了過來,仔細一聽,才聽到是……

    「呼嚕……」

    方劍明聽到呼呼大睡的聲音,想起麒麟鼠,循著呼嚕聲看去,只見麒麟鼠大大咧咧的躺在遠處,睡得不亦樂乎。

    方劍明當然不知道麒麟鼠先前大展神威的事,見它居然還有心思睡大覺,大叫一聲,惡狠狠的向麒麟鼠撲了過去……

    離京城有八十多里的一個山谷。

    一頂轎子停放在谷中,四個中年人守在谷口。谷口不小,但四人往谷口那麼一站,發出的氣勢,足以擋住千軍萬馬。

    谷中有一個瀑布,飛流落下,濺起水花,轟隆直響。

    瀑布下的河水中有一塊巨石,浮出水面,其上立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

    岸邊有一個美如潘安的青年。此人正是周風。

    周風立在岸邊,同老者一起望著瀑布,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蒼老的聲音道:「你在怪老師破壞了你們的大計?」

    周風躬身道:「學生不敢!」

    老者道:「那你怎麼不說話?」

    周風道:「學生在等老師的吩咐。」

    老者突然深深的長歎了一聲,道:「你放心,你們的計劃只是推遲了一些日子,進攻明朝只是早晚。」

    周風沒說話。

    老者道:「老師知道京城有你們的內應,城外又潛伏著化裝的精兵過萬,裡應外合,勝算不小。」

    周風還是沒說話。

    老者道:「但是,城內還有不少武林高手,難保他們不會不相助明皇帝。所以,你們其實是在賭。」

    周風終於說話了,道:「是的,老師,我們是在賭!這些武林中人剛受到朝廷用兵要挾,懷恨在心,我們便賭他們不會相助,甚至有人會搗亂!」

    老者道:「你們太小看這些中原武林人了,朝廷雖然和他們不和,但到了國難當頭的時候,很多人可以放棄嫌隙,聯手對敵!還有,你們對京城的實力估計太低了,不說他們有火炮,神機營的火器就令人防不勝防。」

    周風似有話說,但沒開口。

    老者不用回頭看就知道她有話說,道:「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周風只得道:「老師,神機營有我們的人,皇帝身邊也有我們的人。」

    老者好像是怔了一怔,沒有說話。

    半響,只聽老者有些自責的道:「原來你們的人早已打入了對方深處,我與張向風比劍,看來是錯了!」

    他說「你們的人」,而不說「我們的人」,顯然和周風已經有了隔閡,雖然這隔閡是他們都不想看到的。

    周風突然跪下,道:「老師,你沒有錯!學生知道老師的心意,老師是想贏了張向風,然後為我們打開京城之門,有老師的相助,天下沒有一座城池不能攻克!」

    一陣風吹來,老者頭上的白髮突然掉下十數根,被風捲走,飄入河裡。

    老者有些失落的道:「這又怎麼樣?最後還是敗在了張向風手中。」

    周風見老者掉了頭髮,臉色變了,道:「老師,你的頭髮掉了!?」聲音顯得很驚訝和酸痛。

    這老者便是雲霧老仙了。

    雲霧老仙雙手一背,道:「世上沒有不死的人,武功再高,早晚都逃不了生死的輪迴。人生有時就像這河水一樣,不知要通往何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周風道:「老師……」

    雲霧老仙不等她說下去,道:「或許人之一世,只是一場夢,直到夢醒的時候,才恍然大悟,之前的種種實在可笑,名也好,利也罷!」

    周風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

    雲霧老仙的身軀突然戰抖了一下,輕輕的咳嗽著,慢慢的轉過身軀,道:「老師不會阻攔你們的大事,老師回山之後,這一生也將走到了盡頭。那時你和你的哥哥們就能揮軍南下,奪回大元的江山!」

    周風跪在地上,看著雲霧老仙,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酸痛,幾乎是從肺裡喊出來的道:「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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