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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二十九章 替死鬼 文 / 天魔聖

    第四百二十九章替死鬼

    司馬俟嚇得退了幾步,本以為他知道了真相,會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放過自己,誰知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這麼做。

    「站住,你沒有耳朵不是?我是你大哥,你敢對大哥無禮?」

    吳世明狠狠的的瞪了他一眼,道:「呸!你是什麼東西?有你這種歹毒的大哥,我感到是一種恥辱!」

    西門玉音確定吳世明就是她「丟失」多年的「康兒」,見他還還要殺司馬俟,臉色不由一沉,喝道:「康兒,你給娘站住,你想幹什麼?他是的你的大哥。」

    吳世明心頭一震,不知該如何稱呼她,是叫她「娘」,還是叫她「你」。一時之間,難以進退。

    西門玉音見他被自己勸住,溫和的道:「康兒,不管怎麼說,俟兒都是你的大哥。俟兒對你不起,我可以教訓他,讓他改過。你對大哥無禮就是不肖。娘不會看著你們兄弟自相殘殺。」

    吳世明聽了,心中好不苦澀,只想找個地方放聲大哭,將心中的委屈哭出來。

    為什麼?

    都是你的兒子,你要處處維護他。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他是我大哥,難道就任由他胡來?

    為什麼?

    你當年要把我丟棄?難道正因為我是一個「野種」?

    「不錯,俟兒是殺了你的愛侶,但我想他也不是故意這麼做的,愛侶沒有了,還可以再找一個。大哥卻只有一個,沒了以後就永遠沒了。你知道嗎?娘這些年來,一直在找你。我苦命的孩子!」

    西門玉音聲淚俱下,想到將會上演骨肉相殘的事,她心中萬分悲痛,簌簌流淚。

    吳世明好想反駁,張了張口,但看她如此傷心的樣子,心中一軟,顫聲道:「我……」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叫我一聲娘嗎?我知道,這些年來,苦了你,都是娘的錯。」

    「娘——」吳世明再也忍不住,輕輕的叫了一聲,眼角一酸,滴下兩行虎淚來。

    他從來沒有奢望過有一天會叫一個人為娘。娘對於他來說,既陌生又親切。娘就好像天上的白雲一般,想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

    懂事以來,他曾暗中發誓要忘掉父母,但事到臨頭,卻又禁不住渴望有這份親情。

    現在,大概只有方劍明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因為他們都是孤兒,都能互相理解。

    孤兒只有在夢中的時候才能叫出這個「娘」字來,但對於吳世明來說,這絕不是夢。

    西門玉音高興的拉起司馬俟的手,朝吳世明走去,道:「你們兩兄弟以後要好好相處。康兒,快來見過你大哥。」

    吳世明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司馬俟,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突然,司馬俟閃電上前,一掌重重的打在吳世明胸膛上,這一掌下去,休說肉身,就是金剛,恐怕也禁受不住。

    「啪」的一聲,吳世明悶哼一聲,橫飛出去,落在遠處,一動不動。

    司馬俟雙眼射出得意的光芒,冷笑道:「吳世明,你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讓我送你去見孫家婆孫去吧!」

    西門玉音萬沒料到他會對吳世明下手,驚呼一聲「康兒」,正要去看吳世明是生是死。司馬俟抓住她的手臂,拉住她,不讓她去。

    西門玉音氣急,舉手就要打他,手停在空中半天,始終捨不得落下,再次留下眼淚,傷心的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對康兒下手?」

    吳世明被司馬俟偷襲,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卻早在一些人的意料之中,心中還覺得司馬俟這一掌打得「好」。

    方劍明本想上去看吳世明,卻被華天雲一把拉住,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管。

    伏在草地上的吳世明輕輕一動,雙臂撐著地面,緩緩站了起來。

    眾人驚駭,想不到這小子的身體比金剛還硬,不知是怎麼修煉的。司馬俟身上出了一股冷汗,指望這只是吳世明的最後掙扎。

    「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嗎?苦兒死了,婆婆死了,知道了身世卻讓爺爺在天下人面前出醜,父親從來沒見過,她對我又真的有『愛』?我活著真的沒有意思。但,我吳世明還要活下去,我還要報仇,要讓人知道,我吳世明之所以叫吳世明,正是因為世上沒有這個名字!」

    想著,來到孫大娘屍體旁,重重的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站起來,眼光毅然,朝司馬俟母子走去。

    西門玉音臉上一片恐慌,道:「康兒,你要做什麼?你不要胡來?你大哥不是故意的?俟兒,你還不快向弟弟道歉?」

    「根本不用道歉,這是我吳世明自找的。」吳世明大笑,比哭難聽,將「吳世明」三字咬得特別重,道:「司馬俟,你打得好,謝謝!」

    西門玉音心膽俱裂。這種情形下,憤怒是正常的,大笑就是不正常的。正常的人,你可以規勸,不正常的呢?

    她張臂護住司馬俟,喝道:「康兒,你瘋了,你敢不聽娘的話?」

    吳世明冷笑,道:「我聽你的話,讓你的寶貝兒子再打我一掌,是不是?」

    「放肆!你不聽娘的話,就是不肖。你要殺你大哥,更是大逆不道。大方掌門,你管不管?」

    大方雙眼緊閉,似已圓寂,但從他一對眉毛還在顫動來看,他的內心正在經受一場戰爭。

    吳世明冷冷的看了一眼西門玉音,問道:「你生我卻沒養我,為什麼?」

    西門玉音巴不得他問話,趕緊道:「因為你生下不到半年,就被人盜走。現在想來,這個人便是少林寺掌門大方。」

    吳世明忍不住看了大方一眼,本已武裝起來的心輕輕一疼,急忙轉頭,看向遠方。

    「如果沒有被盜之事,你會把我怎麼樣?我要聽你的真心話。你要想清楚,我不是一個在任何方面都會上當的人。」

    西門玉音呆了一呆,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康兒,你不要怪娘,不是娘對你狠心,娘對你父親根本就沒有感情,他只是我拿來報復司馬正平的工具。沒想到,我們只好了一夜,我便有了你。你父親,他以為我看上了他,我被他糾纏不過,將實話告訴他,他傷心離開,最後,竟鬱鬱而終。他的死,我要負全部的責任。」

    「你要悔恨,現在已經晚了。這麼說,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父親?就算我不被盜走,你也不打算撫養我?你同樣會把我送人?」

    西門玉音雖然沒有承認,但從她的辯白來說,無疑是這樣。

    「但你是無辜的。自你被盜走後,娘擔驚受怕,年年想你,只希望能再看你一眼,只要你還活著,娘就安心了。」

    吳世明從她的話中,業已看出了她對自己的「愛」。

    那只是「再看你一眼」的悔恨,那只是「只要你還活著,我就安心」的內疚,根本就不是發自心底的疼愛。

    她愛司馬正平,當司馬正平背叛她時,她才會用同樣的手段報復;她愛司馬俟,不管司馬俟犯了多大的錯,她都要維護。

    對他呢?

    他算什麼?大概是可有可無。

    他雖然看出了這些,卻想不通。同是你的兒子,差別何以如此之大?

    他越想越覺不滿,越不滿,心情越糟,越想發洩,厲聲道:「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拔出腰間的屠龍棍,屠龍棍似已知道他的心情,人棍合一,一股強大的力量四散開來。

    大方雙眼一張,道:「孩子——」

    吳世明怒道:「誰都不要勸我。」

    西門玉音見他動兵器,分明是來真格的了,愛子心切,正色道:「康兒,你再上前一步,休怪為娘!」

    吳世明聽而不聞,舉步走上。

    西門玉音不禁心慌。她武功雖高,但絕沒有吳世明高。吳世明若硬來,她根本就無法阻攔。

    心一橫,冷聲道:「你再上前,我就死在你面前!」

    吳世明怒極反笑,道:「好,好,原來你愛的只是他。」

    西門玉音似也瘋了,道:「不錯,我壓根兒就沒愛過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父親,是你父親自作多情。」

    聽了她的話,吳世明反倒沉靜了下來,冷聲道:「看在你生我的份上,我不殺司馬俟,但我非要廢掉司馬俟的一身武功。」

    西門玉音剛要說什麼,一股龐大的真力衝來,無力反抗,被真氣推著橫出兩丈,聽了他的話,心中稍定,只要他不殺俟兒,廢掉武功當然也成,反正自己會照顧俟兒的。

    司馬俟卻不是這麼想。他這一身武功,花費了很大的心血才學來,豈能讓吳世明廢掉?這還不如一棍殺了他!亡命的飛身後退。只要混進人群,諒吳世明也對付不了他。

    吳世明出棍如風,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就算不用屠龍棍,憑吳世明如今的武功,兩個司馬俟都不是他的對手。

    屠龍棍如影隨形,眼看就要打在司馬俟的琵琶骨上。

    司馬俟嚇得連打出掌力的**都沒有。這倒不是說他修煉的「白骨地獄錄」不如屠龍棍。這是一個質與量的問題。

    屠龍棍已經完全認吳世明為主,這些日子來,他在苦心琢磨下,領悟了不少新東西。上次發起狠來,尚可以同司徒狂一拼,現在呢,更上一層樓,其實力不言自明。

    而司馬俟,三番五次受到驚嚇,「白骨地獄錄」也沒有修煉很高境界,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一個發生了質的變化,一個卻還在量的中間徘徊,試問司馬俟拿什麼和吳世明鬥?

    司馬俟寧願死也不想武功被廢掉,危機中,伸手一抓,抓著了一個人,管他是誰,甩足奮力一退,拿這人來做「擋箭牌」。

    吳世明沒想到他會卑鄙到拿人來擋,一棍下去,根本沒有考慮的餘地,待發現打錯了人時,卻已經晚了。

    那人也奇怪,若硬掙脫司馬俟之手,不是沒有可能,但他此刻心亂如麻,呆在原地,被司馬俟拿來當「替死鬼」,兀自不知,待他發覺死亡的氣息來臨時,臉上因恐懼扭曲起來,只來得及叫了一聲:「俟兒——」

    胸膛受屠龍棍重重一擊,骨頭全碎,人飛了出去。司馬俟也被他撞飛,兩人滾在一起,那人鮮血如注,灑了他一身。

    司馬俟因恐懼而變得六神無主,只想找個地方藏起來,根本就不想要去看冤大頭是誰。

    「正平——」西門玉音臉如死灰,慘叫一聲,撲了過去。

    司馬俟見母親撲來,還想找母親的庇護,迎上去,道:「娘,快救我,孩兒不想……」

    「啪」的一聲,西門玉音手掌一翻,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怒道:「你……你竟然拿你父親做你的替死鬼!」留下發呆的司馬俟,撲在司馬正平身上,大哭不止。

    司馬正平胸前中了一棍,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吳世明殺錯了人,心中不禁有愧,呆了一呆。

    司馬俟明白過來,他用來當作擋箭牌的人正是父親。他瘋狂了,狂吼一聲,道:「吳世明,你不是想要老子的命嗎?好,老子就與你拼了!」

    大喊大叫,手腳並用,帶起一陣狂風,連番攻擊吳世明。這時,吳世明倒不好立即對他出殺招。司馬正平的死,過不在他,但他負有一定的責任。因為懷著一種悔愧之心,才被司馬俟逼得連連後退。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破空掠至,從天而降,夾著無上力道,凌空一翻,雙掌拍向了吳世明頭頂。

    華天雲見了,怒喝一聲,縱身飛起。

    兩人在半空相遇、出掌,雙掌一碰,罡氣互相纏繞,發出一聲震天巨響。狂風四起,氣勁倒流。底下之人,均能感受。

    兩人抱著同樣的心思各自撲向自己人。華天雲右足虛空一點,拉起吳世明朝後飛退,宛如騰雲駕霧一般。

    來人抓住司馬俟的胳膊,雙腳連踢,帶著司馬俟落到了西門多子身前。

    兩人都露了一手絕頂輕功,但層次卻不一樣,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得出誰的層次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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