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百七十四章 我會溫柔 文 / 天魔聖
第五百七十四章我會溫柔
令狐松越打越苦悶,越打越生氣,想他堂堂血手門的天尊,可與鍾子丹這種人比肩的人物,竟被六個人死死纏住,他屢次想擊斃風塵四俠中的一個,但總被白依怡古怪的掌力引開,這丫頭的武功招式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可是偏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激戰之中,令狐松突然捨了紀芙蓉,左掌罩向瘋道長。瘋道長不敢與他硬拚掌力,正要閃開,令狐松大吼一聲,瘋道長為他的吼叫所震,心神一分,竟被令狐松一掌震飛,就在瘋道長口吐鮮血,遠遠摔出去的剎那間,令狐松身形電轉,左手一拍,右手長袖一捲,分別接下白依怡和紀芙蓉的招式。
大度和尚和一枝梅眼見瘋道長被令狐松打飛,雙眼赤紅,恨不得把令狐松千刀萬剮,齊聲大叫道:「令狐老賊,我與你拼了。」
「啪」的一聲響,兩人四掌重重的打在令狐松背上,令狐松臉色一紅,超強的內力狂湧而出,一枝梅和大度和尚只覺雙掌落在了鋼板上,發覺不妙時業已來不及了,兩股狂暴的內力穿入手臂沿經脈打入心口,兩人渾身顫抖,雙目大睜,兩個嘴角流出鮮血,不住的後退,退出五六丈外時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令狐松這一招實在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他若稍有不慎,受重傷那是一定的了,他見這種在體內「分化勁力」的功夫湊效,心頭狂喜,左掌抵住白依怡的如山掌力,右手長袖緊緊捲住紀芙蓉的玄女劍,厲吼一聲,竟把紀芙蓉震得飛出去,撞在一塊石壁上,落地後,昏死過去,手中兀自緊握玄女劍。
令狐松雖把紀芙蓉打成了重傷,但他一隻長袖卻被玄女劍的劍氣震成無數的小布片,宛如蝴蝶般漫天飛舞。
一聲悶哼,令狐松在連番發威後,終於受挫,被白依怡的掌力震退,飄然生因為三位結義哥哥的慘死,活像瘋子一般撲來,毫無章法的出掌,令狐松被徹底激怒的白依怡逼得手忙腳亂,背上中了飄然生的五六掌,雖說他有護體神功,但畢竟是肉身,疼痛不堪。
「飄然生,從來沒有人能在本天尊打上三掌以上,本天尊縱然深受內傷也要宰了你!」令狐松大叫一聲,身形半轉,雙臂左右一分,左掌劈中飄然生的胸口,將對方全身經脈震斷,他一分力,內力頓時不如白依怡,被白依怡震得離地而起,凌空疾翻觔斗。
一聲奇異的怒吼傳出,麒麟鼠從地上猛然彈起,張嘴一吐,一股天火噴向令狐松,眼看令狐松就要被天火吞滅,半空翻滾的令狐松突然往上拔高了一丈,閃電般褪下少了一隻長袖的長袍,迎風一罩,同時鬆手往前竄出,麒麟鼠這一口天火吐出去,本以為定能把「令狐惡賊」燒成灰燼,誰料燒的是對方的長袍,待要避開令狐松的手掌時已來不及。
「蓬」的一聲,一人一物都退了出去,令狐松遠遠的落在一個石壁上,麒麟鼠痛苦的大叫一聲,摔進了一個爛泥塘中。
令狐松站穩後,身上早已出驚了一股冷汗,剛才要不是他憑仗精湛的修為逃過了一劫,否則的話他現在已被天火燒成灰燼。
「哈哈哈,如今只剩下你這個難纏的丫頭,本天尊雖然受了點傷,但還不至於不是你的對手。」令狐松正在得意的狂笑。
白依怡卻立著不動,面色由白轉綠,令狐松大吃一驚,不知道她修煉的是什麼功夫,倏地,白依怡將頭一抬,雙目一眨,兩股綠色的光芒從眸子內射出,令狐松驚呼一聲「魔眼」,奮力朝外掠開,白依怡抱定宗旨要殺他,怎肯放過,雙眼不停的眨動,道道綠光射出,令狐松施展無上輕功,極為狼狽的閃避著。
令狐松雖然是見多識廣,但從來沒遇到過這樣古怪的對手,心知這樣下去,自己不是被累死就是被綠光打中,念及至此,頓住身形,雙掌暗含無上真氣,往前一拍,打算擋住綠光,不料綠光竟不怕真氣,直射而入,若非他躲避得快,當場就會被綠光穿胸,繞是如此,他的左肩也被綠光的邊緣掃中,雖無疼痛的感覺,但鮮血拚命的往外流。他一臉驚駭,趕緊封住了肩頭的幾處穴道。
白依怡眼中射出這兩股綠光之後,臉色由綠轉為蒼白,嬌軀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那頭的激戰也即將接近尾聲,只聽聶皇傑狂笑一聲,手中的「死神之淚」一掃,正中晁烈的方天畫戟,晁烈苦戰多時,內力消耗大半,氣力大不如前,戟上的力量怎能低得過「死神之淚」的力量,霎時折斷。上官無錯老而成精,知道晁烈要遭,待要搶救,聶皇傑豈可讓他成功,冷笑道:「姓晁的,你誤本神大事,不殺你誓不為人。」話聲中,一槍刺出,晁烈雙手往身前一抓,只抓住了槍身,槍尖卻早已穿胸而出。
「快殺了他!」晁烈口吐鮮血,厲聲叫道。
聶皇傑想抽回「死神之淚」,怎奈晁烈緊緊的抓住槍身不放,就在這個時候,上官無錯飛身躍上,運起全身的內力,拍向聶皇傑背心,聶皇傑回頭喝道:「你找死。」一掌劈出,正是血手神功,一股血紅色掌影與上官無錯的真氣一撞,上官無錯頭髮倒豎,喉頭一甜,張口吐血,飛了出去,聶皇傑僅僅是移動了一步。
上官無錯剛退,東方天驕和祝紅瘦衝上,銀龍劍閃電刺出,扎向聶皇傑的脖子,東方天驕的「大天羅神功」運在雙掌上,擊向聶皇傑的大穴。
聶皇傑狂怒一聲,身上的大麾飄起,暗含逆天典的真氣,打在銀龍劍上,祝紅瘦只覺一股龐大的勁力傳來,險些拿不住寶劍,悶哼一聲,臉色慘敗,退了十多步後一跤顛倒在地,半天爬不起啦。
就在同時,東方天驕的「大天羅神功」不敵聶皇傑的「血手神功」,吐血飛退,與上官無錯同樣受了極大的內傷。
這幾下說來話長,其實僅在片刻之間,龍碧芸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知道現在聶皇傑的內力消耗了不少,身形一晃,「初夏秋冬笈」中最厲害的一招全力施為,聶皇傑將「血手神功」運到極致,打算對抗龍碧芸的勁力,不料,這一次卻失了效,龍碧芸的勁道透體而入,聶皇傑只覺全身冰冷,轉眼成了一塊冰人,因為手中的「死神之淚」還插在晁烈身上,連晁烈也成了一塊冰人。
龍碧芸對自己的這一招很有信心,除非對方不中招,否則的話萬難有生還的道理,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只覺渾身無力,緩緩的坐在了地上,如果注意看的話,她那雙好看的眼睛中含著晶瑩的淚珠。她身為副盟主,竟保護不了盟下的人,讓他們死的死,重傷的重傷,她好怨恨自己。
令狐松被這一幕驚住了,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聶皇傑難道就這麼被凍住了?就這麼死了?
忽然,冰層開始破裂,龍碧芸臉色大變,想要站起,卻毫無力量,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聶皇傑身上的冰塊炸開,露出了他的人,就在這時,被丫鬟小紅扶起盤膝運功多時的黑袍陡然彈起,一拳擊向了還沒有張開眼的聶皇傑。「砰」的一聲,黑袍一拳打在聶皇傑身上,只覺拳頭的骨節碎裂,聶皇傑雙眼一張,透過鬼面具,眸子內閃著妖艷而奪人的光芒,黑袍大吃一驚,似乎發現了什麼,剛想大叫,聶皇傑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卡嚓」一聲扭斷,聲音怪怪的道:「你這一輩子休想說出本神的秘密!」
雙手同時發力,黑袍被遠遠的被扔到了一邊,被冰封的晁烈也在「轟」的一聲中,露出屍首倒下,「死神之淚」被聶皇傑拿在手中,一股怪異的強大力量從他身上發出。
就在這時,異變又生,倒在地上的白依怡緩緩爬了起來,雙目泛出嚇人的綠光,令狐松吃過她的大虧,急忙心神一沉,就在瞬息間,白依怡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令狐松身前,雙掌一翻,左手無名掌力,右手紫府秘笈中的神功,令狐松雖然發覺了她襲來的氣機,但也被迫和她硬碰硬。
「轟」的一聲,狂風捲起,令狐松臉色蒼白,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流出鮮血。白依怡將令狐松擊成重傷之後,轉瞬出現在聶皇傑丈外。
此時的聶皇傑全身充滿了力量,恨不得找個人激鬥一番,見白依怡竟有這等神功,冷冷一笑,道:「『瞬間轉移**』沒有什麼了不起,本神也會。」
白依怡一言不發,猛然出手,聶皇傑大吃一驚,這才知道令狐松何以會中招,這丫頭的出手完全不像一個人,而像一陣風,他施展「瞬間移動**」,連換了八個位置,依然沒有逃過白依怡的追蹤,惹得他大怒,「死神之淚」陡然刺出。
白依怡看也不看「死神之淚」,雙掌往前一拍,將全身的力量都使了出來,一股神奇的勁力湧出,附近的青草突然都無風飄動起來。
聶皇傑眼中射出驚奇之色,失聲道:「原來你不是人!」白依怡露齒一笑,笑容古怪。
以兩人為中心,兩道力量沖天而起,龍碧芸見了,心中的驚駭無法用言語說明,過了一會,聶皇傑眼中有痛苦之色,猛然收回「死神之淚」,一聲悶哼,聶皇傑退了三大步,氣勢弱了下去。白依怡臉上則還是保持著古怪的笑容,站著不動。
忽聽一聲長嘯遠遠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嗓門大叫道:「聶皇傑,老夫刀神,你有種的話趕快出來與老夫一戰。」
聶皇傑一聽,冷哼一聲,飛身掠起,與令狐松施展絕頂輕功,轉眼消失蹤跡。
兩人剛走,一道人影朝這裡激射而至,人未到,聲音已傳來,怒吼道:「聶皇傑,你這個卑鄙小人,老夫早晚會把你大卸八塊!」
來人是刀神,只見他到了場上,臉色陰沉,狠聲道:「宇文修嵐,你這殺千刀的小人,將老夫等人引入歧途,你最好別讓老夫遇到你,否則老夫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著,掠到石壁下,伸手探了一探紀芙蓉的鼻息,知道她還沒有死,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打開,取出一顆藥丸,將盒子收好,伸手一拍紀芙蓉的背心,紀芙蓉「嗯」了一聲,張開小嘴,刀神將藥丸扔進她嘴裡,傳音道:「孩子,這是治傷的藥,趕快運功。」往她體內輸入了一股溫和的力道。
隨後,他依法施為,救醒了東方天驕和上官無錯,至於龍碧芸和祝紅瘦,因為兩人都沒昏死過去,他將藥丸交給了小紅,讓小紅給她們服下。
做完這些之後,四條人影從官道上急掠而來,正是魔門四秀,見了這個場面,四人臉色大變,單腿跪下,道:「副盟主,魔門四秀救駕來遲。」
刀神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幹什麼,快去看看其他人,要是還有氣的話,盡量想辦法救活。」
說完之後,朝站著不動的白依怡走去,皺眉道:「丫頭,你傻了不是?」
忽然發覺不對,白依怡「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倒了下去,刀神大驚,伸手抱住她,叫道:「丫頭,丫頭,你別嚇我,我活了大把年紀,什麼陣勢都見識過,就怕你們這些丫頭有個三長兩短。」
白依怡臉色慘敗得嚇人,聲音細小的道:「我……我把他們都打跑了。」
刀神顫聲道:「是的,孩子,他們都被你打跑了。」待要從懷中掏出盒子,白依怡展顏一笑,道:「你不用救我了,我要死,誰也救不了,我要生,誰也阻攔不住。你知道嗎,我現在好累好累。」
刀神聽了她的話,繞他定性再強,也禁不住鼻酸。
「我知道,他很怕我,他嫌我不是他心目中的依怡姐,我雖然凶了點,但我對他是一片真心的。」
刀神聽出她所說的這個「他」是誰,怒道:「這臭小子跑到哪裡去了,我若見了他,定要好好教訓他,為你出氣。」
白依怡急道:「你……你不可以教訓他,他和依人妹妹去找他的外婆去了,他說他必須去,我不知道必須有多重的份量,但只要是他想做的,我會……會支持他。」
刀神聽她越說越小聲,險些掉下老淚來。
「我不會死,你知道嗎?我只是想睡覺而已,睡覺,睡覺……」她的氣息愈發微弱,刀神抱著她的身子,只覺抱著的是一根即將冰冷的物體。
突然,白依怡雙眼大睜,神光隱顯,抓住刀神的手臂,臉色異常的溫柔,道:「你不可以教訓他,等我醒來之後,我會變得很溫柔很溫柔的,不再讓他討厭,不再讓他煩心,不再讓他著惱,不再……」聲音漸低,終於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