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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百二十六章 故友重逢(5) 文 / 天魔聖

    第七百二十六章故友重逢(5)

    方劍明佯裝驚慌的樣兒,爬下馬來,戰戰兢兢地道:「好漢有話好說,何必飛刀傷人,你再給我三刀,我這次準保躲不過。」那青年一怔,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他剛才躲開那一把飛刀是不是僥倖。高天雄追上來,斥道:「七弟,快把飛刀收起來。」那青年道:「大哥,這小子跟在我們後面,非即盜,說不定是來找天山派麻煩的。我們與天山派和睦相處,鍾老前輩也挺照顧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他捉了,帶去見鍾掌門,交給他處罰。」沒等高天雄開口,方劍明已笑道:「天山派的鍾老前輩,在下仰慕已久,各位行行好,把我抓去見見他老人家,我也不算虛此一行。」

    高天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楚兄,你的來歷我不清楚,但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打天山派的注意,否則,鍾老前輩和鍾掌門即算大人有大量,我們躡風七騎也不會放過你。」那青年接口道:「在你身上穿幾十個洞,叫你知道厲害。」方劍明道:「在下不敢。」高天雄道:「不敢就好。」對青年道:「七弟,以後切不可再這樣莽撞,誤傷了好人,我絕不會輕饒。」青年將三把飛刀收起,又把掉落的那把飛刀撿回來,道:「大哥,我聽你的話就是。」

    兩人飛身上馬,趕上前面五人,催動坐騎,一溜煙似地捲塵而去。方劍明打定主意,要尾隨於後,因此,見他們遠去後,又騎上赤首神龍,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躡風七騎當然不會不知道,可高天雄向其他人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來找方劍明的麻煩。六個兄弟對大哥的話,一向是言聽計從,自是不敢違令。

    七人以為自己的坐騎是世上罕見的汗血寶馬,只要加快速度,不出個把時辰,定能把方劍明甩掉,哪裡知道,跑了兩個多時辰,回頭一望,方劍明仍然不慌不忙的跟著,不禁大奇起來。先前他們已看出赤首神龍不凡,但心中只把它當成比普通的寶馬而已,又怎能和汗血寶馬相提並論。但如今,看這情形,汗血寶馬反倒不如對方,難道對方是匹神駒不成?

    想當初,他們為了追這七匹汗血寶馬,吃了不少苦頭,後來多虧了天山派的鍾子丹幫忙,才把它們一一收服,成了他們的坐騎。有了這七匹汗血寶馬,他們在天山北陲組建了一個堡,當時也沒起名字。一次七騎齊出,在草原上遇到一群馬賊正在搶劫商旅,七騎行動如風,頃刻間把馬賊打得人仰馬翻,救了那群商旅。那群商旅便在草原上傳播他們的事跡,你傳我,我傳你,「躡風七騎」這名號也不知被誰第一個叫出口,不久,他們的堡相應的也成了躡風堡。自此,躡風七騎馳騁於天山南北,草原沙漠,口碑極好。馬賊們聽了,無不聞風膽落。

    躡風七騎的大哥是高天雄,老二是那個中年道士,號一塵子;老三是矮小的長鬚漢子,名叫艾威;老四是大耳朵的漢子,名叫單順風;老五是瘦長的白衫人,名叫宋剛;老六是書生樣的男子,名叫範文章;老七就是脾氣有些暴躁的青年,名叫於榮吉。高天雄見甩不掉方劍明,心知他剛才示弱,只不過是裝出來的,此刻追著不放,也不知算什麼意思。想回頭去問,但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了天山派,再做打算。

    因此,方劍明十分順利的跟在了後面,他們停,自己就停,他們走,自己也走。晚上,他們在林中歇息,自己就跑到林外的小河邊睡覺。次早,方劍明見他們明明望見自己,但誰也沒有理會,在河邊洗了一下臉,又翻身上馬,疾馳而去。方劍明懶得多想,依然不慌不忙地追了上去。

    天山是一條大山脈,橫貫東西,長有數千里,寬也有五六百里,雪峰諸多,高聳雲天。山中既有壯觀的冰川,也有遍野的林木,各種飛禽走獸在此繁衍生存,像是人間的天堂。尤其珍貴的是,天山生長著特有的雪蓮,因為太出名,大家都叫天山雪蓮。它是百草之王,傳說要是能找到千年以上的天山雪蓮,吃了後,學武之人,能增加內力。

    數百年來,武林中一直有個傳聞,說天山派之所以名震江湖,出來的弟子個個武功高強,劍法了得,都是因為天天吃雪蓮。當然,這個傳聞偏於笑話。試問天山再大,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天山雪蓮給人吃。它生長在懸崖陡壁,冰巖縫隙之中,採摘極為不易,可見一旦得到,價值不菲,豈會當做吃飯一般吃掉?

    武林中人都知道天山派在天山中,但究竟處於什麼位置,好多人都摸不著頭腦,叫這些來人找的話,若不打聽,只怕找上個把月,也未必找得到。方劍明是第一次到天山來,當然也不清楚天山派究竟在何處,但有躡風七騎帶路,他樂得逍遙自在。這天午時,躡風七騎稍微休息了下,又開始趕路。方劍明像個跟屁蟲似的追在後面,這裡看看,那裡瞧瞧,有時發出讚歎之聲,有時拍手叫好,活像一個瘋子。

    正行進間,忽見一群人騎著馬在前方一個岔道口出現,搶在躡風七騎之前上了山。躡風七騎放慢速度,直到看不見那些人,才加快了速度。方劍明追了一程,見躡風七騎越跑越快,心中起疑,暗道:「剛才那些人是幹什麼的?莫非跟天山派有關?」

    這條上山的路本顯得十分險峻,好在山路寬闊,一路盤山而行,倒是有驚無險。來到半山腰的時候,忽見躡風七騎將坐騎催得飛快,趕上前面的那群人,並攔住了去路。方劍明知道有好戲看,跟了上去,到了近前,只聽得高天雄道:「各位是去天山派嗎?」那群人中一個腰懸長劍的老者道:「不錯。七位所乘之馬,好像是汗血寶馬,七位難道就是躡風堡的躡風七騎?」高天雄道:「正是我等。不知前輩如何稱呼?」老者道:「不敢,在下霍我愚。」高天雄面色微微一變,道:「原來是飲馬河畔的霍前輩,失敬,失敬。不知前輩率眾來此,要找何人?」

    霍我愚苦笑道:「霍某雖然年長幾歲,但怎當得起『率眾』二字?我等一起前來天山,為的是想求見鍾子丹鍾前輩。」高天雄道:「據我所知,天山派與各位朋友似乎並無什麼往來。」沒等霍我愚開口,一個手拿長柄鐵錘的莽漢大叫道:「師兄,與他囉嗦什麼,咱們還是上山去見鍾前輩,商議大事才是。」

    於榮吉聽了,冷笑道:「好大的口氣,鍾老前輩是何等人物,豈是你說想見就見的?」那莽漢道:「你小子是誰?竟敢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於榮吉道:「你又是誰?這般囂張。」那莽漢哈哈一笑,道:「小子,我當年在京城威風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你也不睜大眼睛瞧瞧,我雷神皮大裘是好惹的嗎?」

    方劍明聽到這,微微一怔,暗道:「雷神皮大裘?豈不是京城八大勢力之一的九聯盟盟主?他怎麼到了西域來?」只聽於榮吉道:「我管你是雷神還是電神,遇到我飛刀於榮吉,都要變成死神。」皮大裘仰天大笑,笑聲遠遠傳出,直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於榮吉喝道:「你笑什麼?」皮大裘道:「我只不過隱居了幾年而已,想不到你這小子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問問你的兄長們,他們一定知道我的名頭。」宋剛微微一笑,道:「皮盟主的大名,那可是響亮得緊。昔日九聯盟的盟主,因參與京中的爭鬥,失敗後,不容於朝廷,不知所蹤。前些年,我聽說你來到了飲馬河畔,與你的師兄,也就是霍前輩住在一起。不知小弟說得對是不對?」

    皮大裘道:「你是躡風七騎中的老五宋剛?」宋剛笑道:「正是小弟。」皮大裘道:「都說躡風七騎的老五足智多謀,見聞廣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宋剛笑道:「哪裡,哪裡,小弟愧不敢當,除了皮兄與霍前輩外,其他的朋友,竟是一個不識,還望皮兄代為引介。」皮大裘道:「這很容易。」指著身邊的三個同伴道:「這三位是我昔日九聯盟中的好兄弟,分別叫做趙烈、錢勇、孫堅。」隨後,一一介紹了其他人。

    宋剛一聽,全都是西域有名的人物。這些人中,或許有不少人不被中原武林所知,但在西域,他們都是叫得起字號的腕兒。其中,最為出名的要數花衣婆婆、佛光上人和獨眼狂客。這三位,也是居住在飲馬河一帶,與霍我愚齊名。宋剛得知這些人是誰後,向高天雄望了一眼,高天雄點點頭,宋剛轉過頭來,對眾人道:「各位要見鍾老前輩,恐怕要失望了。」佛光上人詫道:「為什麼?」宋剛道:「據我所知,鍾老前輩自祁連山大戰之後,從來沒有下過天山一步,再也不問武林中事。各位要見他老人家,難如登天。」佛光上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鍾前輩隱居天山,我等本不該前來驚擾,但迫於形勢,不得不求見。宋五俠要是有辦法能讓我等見上鍾前輩一眼,我等感激不盡。」

    宋剛道:「上人說笑了,區區何德何能,哪裡有本事請得出鍾老前輩。」頓了一頓,笑道:「各位真有要事的話,何不與鍾掌門商議?」花衣婆婆道:「鍾掌門武功高強,我等也是佩服的,但此事太過重大,只有鍾前輩那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為我們主持公道。」宋剛一怔,想了想,笑道:「花前輩,聽你話中之意,似是受到了什麼委屈?這可真是稀罕之事。昔年沙漠之王在世的時候,大家對他又恨又怕,不得不畏他三分,可現在,沙漠之王早死,還有誰敢在你老人家面前撒野?」

    花衣婆婆哼了一聲,道:「宋剛,你是真的不知,還是存心奚落老身?」宋剛道:「在下怎敢奚落花前輩?我姑且猜猜看,是不是因為波斯聖教?」花衣婆婆冷笑道:「除了它之外,誰還敢讓老身氣受氣。」宋剛心頭一亮,道:「各位趕來天山,為的就是想請鍾老前輩出山,趕走波斯聖教?」花衣婆婆道:「我們想來想去,除了他老人家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對付得了波斯聖教的教皇。」

    話剛說到這,忽聽一個嬌嫩的聲音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幹什麼?」眾人一愣,還沒看清是什麼人,又聽得另一個嬌嫩的聲音道:「妹妹,你管他們來幹什麼?只要他們不到冰宮那邊去,隨他們怎樣就怎樣。」先前那個嬌嫩的聲音道:「呸,誰是你的妹妹,叫我姐姐。」後面那個嬌嫩的聲音道:「爹爹說了,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先前那個嬌嫩的聲音道:「娘親還跟我說過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呢。」

    眾人朝話聲處望去,都是吃了一驚,只見兩個四歲大小的孩子居高臨下的並肩站在一塊大石上,離此至少也有百丈開外。兩小動動嘴巴,話聲便清晰無誤地傳入眾人耳內,這等修為,便是一流高手,也做不得這般輕鬆。這兩個孩子如此年幼,便有這等功夫,也未免太嚇人了。眾人都不知道兩小是誰,與天山派是否有關係,一時之間,全都不吭聲。

    躡風七騎心中都在想:從第一次拜訪天山派,至今已有十多年,但這十多年來,我們也只來過五次,每次均是住上一天,除了天山派的大殿以及周圍兩里內的地方走過之外,其他地方,一無所知。這兩個小娃娃四歲左右,我們上一次來的時候,正是三年前,當時也沒聽到鍾掌門說有喜事啊,這兩個小娃娃究竟是不是天山派的門下?

    兩小見眾人不出聲,忽然都咯咯嬌笑起來。小女孩邊笑邊道:「你們都變成了啞巴嗎?怎麼不回答我的話?」小男孩笑道:「妹妹,都是你把他們嚇壞了。」小女孩笑聲一止,怒道:「都說了不要叫我妹妹,小心我揍你!」小男孩依然笑嘻嘻地道:「我偏要叫,你揍我啊,好妹妹。」小女孩小腳一跺,小手向男孩子推去。小男孩「哎呀」一聲,頓時從大石上掉了下來。

    眾人望見,禁不住驚呼一聲。眼看小男孩的頭就要撞在地上,忽見他身形懸空一翻,變成了雙腳著地,回頭一笑,道:「好妹妹,快來揍我啊,你要是打得過我,我就讓你當姐姐,否則,你就只能當妹妹。」小女孩嬌嗔道:「怕你麼?」小腳一點大石,從半空飛落,朝小男孩撲去。小男孩展開身法,腳底就像是抹了油一般,宛如游龍似的滑動,眨眼之間,已來到眾人三丈開外,笑道:「哪位叔叔伯伯可否替我擋上一擋?」話聲一落,已朝一塵子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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