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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百零五章 誰說女子不如男下 文 / 天魔聖

    第八百零五章誰說女子不如男(下)

    十聲慘叫響起,十條人影墜落至地,落地後身子半蹲,都是左手捧著右手手腕,鮮血汩汩冒出。十人的右手雖然沒斷,但已然廢了。

    四條人影翻落,一人在前,三人在後。後三人腳著地後,同時退了三步,右手臂各種一劍,傷口不淺。站在最前的是應初涯,他雖然沒有受傷,但長袍一角已給寶劍削落。

    應初涯想不到自己會敗得這般狼狽,面如死灰,突然歎了一聲,道:「閣下劍法超凡,應某敗了。」

    朱祁嫣想不到自己的這一劍會有這等效果,不由呆了一呆。

    周風走上去笑道:「小弟,你還是太仁慈了,你要是再加一分力,十三神梟都要斷腕,姓應的也不會這般好看。」

    朱祁嫣苦笑一聲,道:「我的劍法怎麼比得上大哥?換成是你,十三神梟不死也要半身不遂,姓應的……」說到這,看了應初涯一眼,沒再說下去。

    周風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十三神梟武功歹毒,殺他們是除害,至於姓應的,誰叫他狂傲自大,目中無人。」

    應初涯低頭不語,默默地走到一邊。他都不敢再阻攔,何況三個神梟,只得乖乖地走到一旁。那十個神梟站起身子,捧著手腕也走到了邊上,但他們目中帶著怨毒,任誰見了,都覺心寒。

    周風、朱祁嫣和孟三思繼續前行。不久,到了觀音殿外,只見殿外兩旁站滿了人,全都是天鷲宮的武士,個個手持兵刃,如臨大敵。

    忽聽一個聲音從殿內傳出:「三位能闖到這裡,本事不小,若有膽量,請任何一人入殿。」

    周風仰天一聲長笑,身形一幌,進了大殿。不等朱祁嫣和孟三思舉步,她的聲音從殿內傳來道:「魑魅魍魎,何足道哉?」朱、孟二人一聽,心知她要一人應敵,雖然有些擔心,但只得由她。

    周風進殿之後,一隻蒲團向她緩緩飛來,她張嘴一吐,蒲團不停地翻滾,忽然「啪」的一聲落地,她走上去坐下,舉目一掃,不禁笑了一笑。

    殿內坐著兩個人,兩個人都是八十左右的老者,左邊之人左頰生著顆奇大的黑痣,右邊之人束著蒼發,看上去像個道士。

    這兩人不認得此時的周風,周風對他們卻瞭如指掌,笑過之後,冷冷地道:「雲中岳,凌雲子,你們可好?」

    那兩人一怔,齊聲詫道:「你怎麼知道本神君的名字?」

    周風道:「這個你們不用管,你們是一人出手還是聯手?」

    有黑痣的老者是雲中岳,也就是華山派的叛徒,只見他盯了一眼周風,道:「年輕人,你是何門何派?說出來,或許是一家人。」

    周風大笑一聲,道:「我們以前的確是一家人,但你現在是天鷲宮的七煞神君之一,你還會念舊嗎?」

    雲中岳道:「你是誰的弟子?我華山派幾時出了你這麼一個人,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周風哼了一聲,道:「你還記得自己是華山派的弟子?你真記得話,現在就回華山領罪去。」

    雲中岳喝道:「放肆,沒大沒小,你是不是魏中平新收的徒弟?魏中平在我面前都不敢亂說話,何況你這個毛頭小子?」

    周風笑道:「誰說我是魏中平的徒弟?」

    雲中岳一怔,道:「難道不是?」

    周風心中忽然一動,笑道:「我是華山派前輩蔣不喜的衣缽弟子,論輩分,你該叫我什麼?」

    雲中岳氣得臉色通紅,怒道:「胡說,蔣師叔祖失蹤多年,只怕早已死了,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黃。」

    原來,周風口中的「蔣不喜」是華山派的一位前輩。雲中岳是中字輩的弟子,與師兄雲中子,華山前任掌門魏忠平平輩。他與雲中子有一個師父,叫何海龍,與魏忠平之父魏飛龍屬於龍字輩。龍字輩之上便是不字輩。至於孔海山、魏廷山、龔治山,那是山字輩的弟子。歸納起來,華山派這四代弟子的字輩依次是不、龍、中、山。如今,魏廷山和龔治山都已收徒,也早已是長輩了。

    雲中岳在瓦剌做事時,做過伊日畢斯(周風的二師父)麾下的閻羅魔君,周風對他的事自然知之甚詳,以至於華山派有什麼人物,也都一清二楚。

    周風笑道:「你不信?」

    雲中岳冷笑道:「本神君絕不相信。」

    周風道:「好,我就讓你開開眼界。」說完,以指代劍,施展了幾招劍法。

    雲中岳見後,大吃一驚。這幾招劍法正是華山「沉舟十八劍」中的幾手絕技,周風雖是用手指使出,但有模有樣,若非正宗弟子,絕難使出。

    周風道:「你還不信?」說著,又比劃了幾招。

    雲中岳見後,驚得站了起來,道:「本派的追風劍法?你當真是蔣師叔祖的弟子?」

    周風哈哈一笑,也不理會他,望向凌雲子,眼一瞪,道:「凌雲子,你幹的好事!見了長輩,還不下跪?」

    凌雲子想不到「他」會找上自己,怔了一怔,冷笑道:「小子,我可不是華山派的弟子。」

    周風沉聲道:「凌雲子,你可還記得玉虛子前輩?」

    凌雲子心頭一凜,面上卻若無其事,道:「當然記得,他是崆峒派的人,論輩分,是我的一位師叔祖。」

    周風道:「哼,虧你還記得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聽說你如此不肖,叫我來收拾你。」

    凌雲子「嘿嘿」一笑,道:「你撒謊也得看對象,玉虛子七十年前就已離開崆峒,此時只怕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周風喝聲「放肆」,以手代劍,當場在凌雲子眼前比劃起崆峒派的「七拙劍法」來。

    凌雲子看了一會,面色大變,不由站了起來,失聲道:「你……你真是……」

    周風道:「玉虛子前輩傳我這套劍法,為的就是要我來剷除你這個崆峒派的敗類。」

    凌雲子想了想,忽然發出一聲陰笑,道:「臭小子,你以為光憑這套劍法就能對付本神君嗎?雲兄,你我聯手,把這小子拿下。」

    雲中岳聽後,道了一聲:「好」話音一落,兩人電縱而起,撲向周風。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雙臂張開,強大的氣勁湧出,將所有的路都封死了。換在兩人沒有追隨天鷲子之前,兩人聯手,也遠敵不過現在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如今他們成了天鷲宮的七煞神君,這一聯手,即便是瀟湘漁婆溫九娘那樣的高手,也不敢輕纓其鋒。

    周風立著不動,身上卻湧出可怕的力量,眼看雲中岳和凌雲子轉瞬伸手抓至,她身形一動,急速而又巧妙的從兩人手中避開,落在丈外。

    雲中岳和凌雲子面上一驚,但又怎肯就此罷休,各施神功,疾如狂風暴雨般撲向周風,不把周風擒住誓不罷休。周風沒出招,只是運功護體,施展輕功,與兩人在殿內展開角逐。

    片刻之後,三人也不知道在殿內轉了多少圈,殿內的各種什物全都飄了起來,便連供奉的那尊觀世音菩薩相也自搖搖晃晃,奇怪的是,搖了半天就是不倒。

    忽聽「錚」的一聲,一道劍光閃過,雲中岳和凌雲子齊聲驚呼「泰阿劍」,接著便是「砰砰」兩響,兩道人影飛出,撞在殿壁上,整座殿宇為之一震,好在兩人有太乙神功護體,從殿壁上滑落,雙掌護胸,沒再攻擊,而是有些驚懼的望著周風。

    此時,周風劍已入鞘,冷冷地望著兩人,道:「今日暫且繞了你們兩個,今後再助紂為虐的話,別怪本公子劍下無情。」

    凌雲子顫聲道:「你……你是……」

    周風冷哼一聲,道:「本公子是誰,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本公子可以走了嗎?」

    雲中岳和凌雲子齊聲道:「可以走了。」

    周風哈哈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出觀音殿。

    等她走後,雲中岳定定神,道:「凌兄,她會不會是那人?」

    凌雲子苦笑一聲,道:「是不是她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擊敗了你我,沒想到她的武功會高到了這等地步。奇怪,她一向心狠手辣,這次怎麼沒在你我身上開個口子?」他當然不明白,有許多事豈不是他也不明白的?

    孟三思和朱祁嫣望見周風走出來後,都鬆了一口氣。周風揚揚手,表示已經搞定。天鷲宮的武士見周風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又驚又怕,誰也不敢出一口大氣。兩個神君都沒能將「他」留下,此人武功豈非高得嚇人?

    三人看也不看眾武士,繞過觀音殿,往前行去。不多時,來到文殊殿前。從觀音殿到文殊殿,這條路上寂靜無聲,別說一條人影,就是飛鳥也不見一隻。

    孟三思到了文殊殿外時便走不下去,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朱祁嫣和周風再往前走了幾步,也都停下步子。三人六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殿前一座八角碑亭內的一個老人。

    那老人坐在亭內,佝僂著身子,正用手中的一根籐條顫巍巍的在地上輕點著,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或許有人覺得他是個老眼昏花的病人,但這個病人卻是一個了不起的病人,因為在他面前,孟三思這樣的高手都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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