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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百二十九章 一朝頓悟 文 / 天魔聖

    第九百二十九章一朝頓悟

    孔海山道:「不對,不對,你看我浪跡江湖,還不是一樣成家了?雖然還未立業,但孔大哥跟你說,成家有成家的好處,不信你就試試。」

    方劍明道:「小弟是想試試,但只怕試過之後,煩勞不斷。」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眾人又哪裡不知道他的情形。

    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何況他身邊有那麼多美人。換成別個,都可以算是飛來艷福,但對於方劍明來說,卻甚為頭疼。

    孔海山笑道:「你的事咱們也插不上手,總之,應付女人,說來容易但也困難,像你這般情形的,我看算是古今第一奇例啦。」話鋒一轉,怪聲笑道:「白祥兄,你什麼時候與令狐妹子結為秦晉之好啊?」

    熊白祥壓根兒就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到自己頭上來,老臉一紅,道:「海山兄修要取笑,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來來來,大家喝酒。」

    孔海山卻不放過他,道:「咦?怎麼還沒一撇?這些日子,你不是和令狐妹子來往得十分密切嗎?令狐妹子臨走的時候,我記得你還送了老長的一段路呢。」

    丁世傑笑道:「這事我可以作證。」

    方劍明問道:「不知是哪位令狐小姐?」

    孔海山笑道:「就是崑崙的令狐蘭令狐小姐啊,你也見過她的。你是不是有些意外?」

    方劍明心頭暗笑,面上卻一本正經的道:「原來是這位令狐小姐,這敢情好,熊大哥今後再也不會獨來獨往的啦。」

    孔海山「哈哈」一笑,道:「可不是,要不是因為令狐妹子要回崑崙,此刻他們兩人早已出入成雙,形影不離。」

    方劍明朝令狐樂望去,詫道:「令狐三哥,令妹這麼快就回崑崙去了嗎?」

    令狐樂道:「是的,她要回去把近來武林中發生的大事告訴家父。我本來放心不下她,但有天山派的人一路相伴,我也放心了。」

    方劍明越發驚奇,道:「怎麼?天山派的人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眾人聽他說起這事,無人不黯然。

    過了一會,只聽曹繼雲才緩緩地道:「鍾伯伯大戰之後,受了重傷,自覺時日無多,他老人家本想等你醒來見見你,然後才回天山,哪知道你一睡不醒,就在前天,鍾伯伯一行已離開了杭州。」

    方劍明禁不住自責的道:「這都是我的錯,我若早些醒來,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他這話有兩層含義。第一,是怪自己沒能及早醒來,鍾子丹想見他最後一面也都未能如願。第二,自己要是早醒的話,或許可以為鍾子丹療療傷,延長他的壽命。

    熊白祥道:「我明白方兄弟的意思,其實,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方兄弟,你已經做得夠好了。鍾前輩臨走的時候很高興,他說他為天山派勞碌了一大把年紀,如今總算可以輕鬆了。我們應該為他開心才對。」

    曹繼雲陡然大聲道:「不錯,他老人家既然看得這麼開,我們還在這裡傷懷的話,豈不是該打?來,咱們喝酒。」

    眾人又喝了幾杯。曹繼雲一杯又一杯的喝,面上雖然帶著笑意,但誰都看得出他有心事。北霸天忍不下去了,伸手一拍桌子,大聲道:「這酒變味了,再喝下去的話,我怕我會掀桌子。曹老弟,事到如今,你還放不下你的金龍會副會主之位嗎?」

    方劍明一聽,微微一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曹繼雲卻不回答,只是叫下人拿來一大罈美酒,拍開封泥,仰頭「咕嘟咕嘟」狂飲。方劍明待要止住他的舉動,卻被丁世傑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出手,也不要出聲。

    一時之間,廳內除了曹繼雲狂飲的聲響外,再無別的聲音。須臾,曹繼雲把一罈美酒喝乾,滿面通紅,仰首「哈哈」一聲長笑,直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

    「呼」的一聲,緊接著便是「啪啦」一聲,原來是曹繼雲隨手一甩,將酒罈扔出廳外,落地砸碎。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哈哈,我曹繼雲從此以後再也不是官家的人,師父,孩兒已經盡了全力,相信你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怪孩兒。為臣者,不可不忠,但也不能愚忠。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吧,反正留在他身邊也是礙眼。」

    聽了這話,除方劍明外,人人都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想起此人,有的鄙夷,有的搖頭歎息,神色各自不同。

    方劍明詫聲問道:「曹兄,好端端的怎麼棄官不做?你說的這個『他』,指的又是何人?」

    熊白祥冷冷一笑,道:「不是曹兄弟不想做,而是人家逼他不做。」

    方劍明道:「誰有這麼大的權力?」

    熊白祥道:「除了當今天子之外,又會有誰?」接著,便把那晚的事情說了。

    方劍明聽後,咬牙道:「這朱祁鈺怎麼越來越混賬,似曹兄這樣的人才,打著燈籠都難找,他竟然一點也不珍惜。不滿各位,巾幗公主曾經去過京城,找過她的這位皇兄。朱祁鈺見了巾幗公主,十分高興,無論什麼事,都答應她的要求,還說要做個好皇帝,再也不干糊塗的事。想不到……唉,我當年本以為他做了皇帝,會比他的哥哥英明,萬想不到……」

    北霸天道:「他娘的,這個皇帝既然此等昏庸,咱們乾脆殺進京城去,奪了他的鳥位,奉方兄弟做了皇帝。」

    眾人面色均是一變,方劍明忙道:「北大哥,這事萬萬使不得。那樣一來,豈不是天下大亂?咱們雖然看不慣他的這等行為,但他畢竟還是皇上。至於什麼奪了鳥位的話,就當什麼都沒說過。」

    忽聽曹繼雲道:「你們不明白皇上的心思,我卻十分明白。有一件事,你們都不知道。當年祁連山大戰之前,皇上曾想派兵前往祁連山埋伏,等待時機,將眾武林人士一網打盡,控制整個武林局面。他問我有何意見,我極力勸阻,並向他陳述了與武林人士為敵的危害,最後他只得作罷。我本以為他放棄了這個念頭,沒想到過了幾年,他竟然指使飛魚幫來幫他完成這件在他看來,是一件千秋萬代大計的事。」

    方劍明略一沉思,頓時明白,道:「我懂了,朱祁鈺這一著棋可謂老謀深算。正如曹兄所說,他一心想控制武林,但又怕惹武林眾怒。這時,飛魚幫野心勃勃,想一統武林,他便向飛魚幫示好,封它一個什麼武林總巡師的稱號,任由飛魚幫胡來。飛魚幫成功的話,對他自然有莫大的好處,飛魚幫倘若失敗,他也損失不了什麼,最後頂多撤銷飛魚幫的封號罷了。武林中人要報仇,那也只能去找飛魚幫,絕找不到他的頭上。」

    經他一分析,那些還沒想明白的人,頓時恍然大悟,好幾人忍住大罵,有罵朱祁鈺的,也有罵飛魚幫的。

    待場上安靜之後,曹繼雲道:「這件事透著古怪,飛魚幫雖然橫行海南,近年又將勢力擴張到廣東和福建,但與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會這般快就『好』上了?飛魚幫一步登天,這也未免太輕鬆了。」

    忽聽廳外有人笑道:「飛魚幫與當地官員有所勾結,這件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與京城有來往,那也是最近才有的事。但若沒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從中牽線,飛魚幫想巴結皇上,弄個武林總巡師這麼大的稱號,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隨著話聲,只見兩人走了進來,左邊一個,一臉笑瞇瞇的,正是不倒翁張大幹,另外一個,一身錦袍,卻是「聖手」何飛。

    曹繼雲起身道:「何叔叔,你探聽到了什麼消息?」

    何飛笑道:「我在京城做了那麼多年的官,現在就算退下了,但也有些好友和門生在京城任職。我剛得到向秋的飛鴿傳書,路上正巧碰上張前輩,便一起趕了過來。」

    張大干走到方劍明身前,微微行了一禮,他本來有話要對方劍明說的,但此時此景,覺得還是留待人少的時候再說。

    曹繼雲雖然決定不做了,但終究還是關心朝廷之事,問道:「何叔叔,向秋兄在信上怎麼說?」

    何飛道:「他與南宮賢侄率眾日夜兼程趕回京城之後,便毫不懈怠的偵查此事,再加上我的一些故交門生,終於讓他查出來,為皇上和飛魚幫牽線的不是別個,正是東廠太監頭子曹吉祥。」

    曹繼雲冷笑道:「我早該料到是他了。前兩年,這人安安分分,雖然身為東廠頭子,但從不擺架子。這兩年終於露出野心,不斷的招收人才,連閆一,閆二那樣的死囚,都被他薦為大內總管,我看不久,第二個王振就會在他的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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