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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不得不服 文 / 天魔聖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不得不服

    紅衣少婦看出龍月手中之劍不是凡物,身形一頓,停止追擊,冷笑道:「我說各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王家鬧事,原來有所依仗。」話聲方落,忽聽衣袂聲飄來,瞬息之間,三個分別身穿黃、藍、綠袍的銀鬢老者破空掠到,鬼影子似的站在了紅衣少婦身後。

    身穿黃袍的銀鬢老者瞟了一眼龍月,見她不過二十多歲,料想她武功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只不過仗著寶劍鋒利罷了,目光一冷,道:「師妹,對付這等小角色,何必你親自出手?就由二師兄我代勞吧。」說完,朝龍月撲了上去,一掌拍出,順勢要奪龍月手中的秋水無痕劍。

    龍月見他如此托大,心頭生氣,玉腕微微一振,秋水無痕劍迅速入鞘,嬌叱一聲,一掌拍出。

    「小丫頭,你找死!」黃袍銀鬢老者見龍月要和自己硬拚掌力,不由大怒,掌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轉眼之間,兩股排山倒海似的勁力在半途相遇,龍月除了衣角微微飄動之外,全身一動不動,黃衣老者卻是面色一變,感覺龍月發出的勁力竟是在自己之上,好在他功力不凡,本來用的是七成功力,頃刻間加到十成。

    「轟」的一聲,場中刮起一股颶風,火把乍明乍黯,那些武功低微的人紛紛後退,口中發出驚叫聲。

    「蹬蹬蹬……」黃袍銀鬢老者身軀不受控制,腳步踉蹌,連退了六步才拿住腳跟,滿臉吃驚。反觀龍月,卻是一點也沒事,只聽她微微哼了一聲,向前走上一步,一隻手背負起來,道:「如何?你還要試試嗎?」

    如此一來,便連那紅衣少婦都感覺無比震驚。她的三個師兄,武功雖然比不上她,但他們都是驪山一位武林異人的門下,三個師兄比她早入門多年,功力少說也有七八十年,但此刻竟然不敵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難道這小姑娘打娘胎裡就練功不成?

    其他兩個銀鬢老者看到這裡,又驚又怒,運起功力,雙眸泛起道道駭人的精芒,朝龍月步步走去,打算聯袂出手將龍月拿下,忽見一個腰懸長劍的長袍老者開口道:「兩位且慢動手。」

    這長袍老者與紅衣少婦以及那紫袍老者是一塊兒來的,剛才從外趕來的人,除了以上這三人之外,另外還有三個,分別是一個頭頂光禿禿的老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與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

    長袍老者到場後,就一直盯著方劍明瞧個不停,而方劍明僅僅只是瞟了他一眼,好像是頭一次見過他。其實,方劍明哪裡是頭一次見過此人,這長袍老者可是他的一個「大仇人」,因為此人就是昔日映日牧場的場主錢淮都。錢淮都的映日牧場毀在了方劍明手中,這個仇難道還不算大嗎?

    錢淮都大概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這才會叫那兩個銀鬢老者住手。當他正要跟王家的主人,也就是那紫袍老者說些什麼的時候,那紫袍老者卻已經搶先說道:「錢兄,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人家都砸了我王家的招牌,我王大川若就此忍氣吞聲的話,豈不是很沒面子?王某不管他們是誰,哪怕是天王老子,王某也得先討一個公道。」話罷,長劍斜斜一指,心神一沉,整個人的氣勢全都變了,端的有大家風範。

    白依怡早已看出他是一個劍道行家,正想上去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方劍明身形一晃,擋在了她的前面,雙手一抱,向王大川誠懇地道:「王莊主,在下這裡有禮啦,這件事須得當面說清楚,否則的話,胡打一氣,只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

    王大川面色一沉,喝道:「事已如此,我與你等還有什麼可說的?」身形如電縱出,手中寶劍一晃,頓時攻出了三十六劍,一劍快似一劍,劍尖逼近方劍明身前時,竟是形成了一股氣牆。

    忽聽「鐺」的一聲,劍影紛亂,王大川連人帶劍退回原位,一臉的驚駭。這一劍雖然不是他殺手鑭,但也是他的絕技之一,沒想到竟會這般輕易的被方劍明給破了。

    他見方劍明依然保持著抱拳的姿態,忖道:「這小子武功高得真是可怕,莫非真是教主說的那個人嗎?如果是他的話,這可如何是好。與他動手,便是違抗教主之命,不與他動手,我王家的顏面又置於何地?我縱然打不過他,怎麼也得讓他知道我王家不是好欺負的吧。」

    就在王大川猶豫的功夫,方劍明身形一晃,也不知他是如何出手的,竟把藍袍銀鬢老者和綠袍銀鬢老者摔了一個空心觔斗。原來,這兩人此時又要聯手去找龍月的麻煩,方劍明耳聽八方,兩人才一動,他就立時發覺。好在他不想出手傷人,否則的話,這兩個人豈會翻一個空心跟斗這麼簡單?

    饒是如此,藍袍銀鬢老者和綠袍銀鬢老者俱是嚇了一跳,深知對方的身手遠在他們之上,忙與黃袍銀鬢老者走到一塊,三人運功戒備,瞪著方劍明。那紅衣少婦,也禁不住面色大變,這才認認真真的打量起方劍明來,心中忽然一動,暗道:「這小子難道就是教主昨晚對我們說過的那個姓方的小子?」她本想替兒子出氣的,可一想到眼前這人有可能就是「那人」,不由頗為氣餒。

    方劍明將那兩個老者摔了個空心跟斗之後,張張嘴,要說些什麼,就在這時,他忽覺一股十分陰毒的暗力襲來,遂冷冷一笑,雙手往身後一背,身軀微微一側,面向那頭頂光禿禿的老人。

    片刻之後,那股陰毒的暗力在方劍明週身形成一道青氣,雖是夜裡,但仔細一看的話,也能瞧得分明。陡聽「蓬」的一聲,那道青氣迅速收攏,倒飛回去,將禿頂老人震得退了好幾步,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禿頂老人心驚不已,再也不敢出手。

    方劍明微微一奇,想道:「這傢伙號稱七步追命,擅長奪命掌。別來不到一年時間,他的頭髮全都掉光了,奪命掌也比從前厲害了數倍,進步得可真快啊。」眼光一掃,眼神落在了伸手摸到了腰間劍柄的錢淮都身上,又想:「錢淮都是老大,武功也是他們九兄弟之中最高的,大和尚和禿頂人的武功都進步了,想來他也進步了不少。」至於那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和三十多歲的漢子,他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

    錢淮都本打算看看自己現在的功力如何,也順便試一下方劍明如今的實力,可眼神與方劍明的眼神一對,剎那之間,他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就像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孩子站在大人身前,心頭惴惴不安。

    錢淮都心中不由泛起一股無力之感,暗道:「如果這廝當真是楚夢簫,也就是方劍明那小子,我的武功縱然高出現在十倍,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唉,罷了,罷了。」心中想著,手從劍柄上拿了下來,面如死灰。

    這時,只聽那紅衣少婦大聲問道:「不知尊駕高姓大名,為何要與我王家過不去?」

    方劍明淡淡一笑,道:「在下姓方,至於為什麼要與你王家過不去,夫人問問令郎便可知曉。」

    紅衣少婦望了華服少年一眼,那華服少年直到這時才意識這事的嚴重性,低低的叫了一聲「娘」。紅衣少婦對這個兒子極為疼愛,怎肯逼問他,轉眼看向王大川。

    王大川對這個妻子一向是千依百順,見狀,已然明白,喝問道:「大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的大兒子,也就是王家大哥,忙走到他的邊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王大川聽後,面色陰沉,如罩黑雲,厲喝道:「王能!」

    王能嚇得面如土色,全身篩糠,可他心知如果不上前「認罪」的話,結果比死還要慘,忙抖抖索索的上去跪下,不住的磕頭,把頭皮都磕破了。王大川越想越氣,但他總不能出手打自己的兒子,只得一腳將王能踢得半死,然後叫人把王能拖下去。

    待下人把王能拖下去後,王大川向方劍明道:「方公子,看來你們是打抱不平而來的,都怪王某管教不嚴,才會引起這件事端。不過,你的朋友出手也太重了,將我王家的招牌毀掉,這……這事倘若傳出去,我王家今後還能在這裡混下去嗎?」

    方劍明問道:「不知王莊主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

    王大川想了想,道:「咱們都是練武之人,自然以武功的高低來決定這件事的走向。方公子若能接下王某與拙荊的合力一招,王某便就此認輸,所有的事就當沒發生過,王某不但依照約定大葬陸小鳳之母,而且還當場還陸小鳳一個自由身。」

    方劍明微微一怔,想不到他會如此乾脆。轉念一想,這麼一來,自己倒省事多了,遂笑道:「好。方某如果輸了,任憑兩位處置。」

    王大川望了一眼紅衣少婦,恰好紅衣少婦也向他望來。兩個做了二十年的夫妻,早已心意相通,兩人這一對望之後,瞬息出手。

    王川運劍如風,眨眼將方劍明籠罩在一道道的劍影之中,劍氣沖蕩,隱隱產生一種梵唱之聲,劍術之精妙,當真不多見,而且這一招使出來後,方劍明立時發覺他的劍法有佛門武學之意味。紅衣少婦的武功勝過丈,此時將紅帶子舞得宛如千百條紅色的靈蛇,不僅彌補了劍影遺漏的空位,且還形成了一股充沛的玄天罡氣。

    龍碧芸看到這裡,心中微微吃驚,暗道:「這對夫妻好本事,丈夫屬佛,妻子屬道,這番聯手,威力較普通合擊厲害了一倍不止。」

    說時遲那時快,忽聽「砰」的一聲大震,劍影散亂,紅帶子飄忽不定,梵唱之音消失無聲,而那股玄天罡氣則是破了一個口子,眼見方劍明即將從口子內掠出,就在這剎那間,紅衣少婦左臂微微一動,袖內飛出一個小號的乾坤圈,全身發出駭人的力量,將那道口子彌補上了。

    方劍明急電般掠起的身形略微頓了一頓,隨即一指點出,這一點看似「烈火指」,但又不全是,只聽得「啪」的一聲,乾坤圈身上的力量驟然變弱,飛回紅衣少婦手中。

    方劍明順勢從口子處掠出,在半空漂亮的翻了一個觔斗,落地後,雙手一抱,道:「承認。」

    紅衣少婦萬想不到方劍明的武功高到了這般境界,不禁呆在場上,許久不出聲。

    王大川歎了一聲,將劍收起,叫人去拿了陸小鳳的賣身契來,當場撕掉,然後又吩咐一大群下人,連夜去修繕陸小鳳母親的墳墓。

    方劍明目的已經到達,自是沒有道理再留在場上,伸手一拉陸小鳳,道了一聲:「告辭。」轉身如飛掠去。他一走,龍碧芸、白依怡、龍月、張大干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方劍明等人走後,那大和尚這才運功療傷完畢,一躍而起,道:「王兄,您為什麼要放走他們?」

    王大川沒開口,紅衣少婦卻是冷哼一聲,道:「不放又能把他們怎麼樣?咱們還嫌不夠丟臉的嗎?」

    大和尚面上微微一紅,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不敢還嘴。

    紅衣少婦問丈夫道:「你為什麼要還陸小鳳自由身?」

    王大川苦笑一聲,道:「對方擺明了是替陸小鳳撐腰的,我不這樣做的話,他們會這般善罷甘休嗎?我也是為了大家著想,免得此事越鬧越大,讓……讓外人知道了,盡說閒話。」轉臉看向錢淮都,歎道:「錢兄,可惜咱們回來遲了一步,不然的話,這事也不會鬧得如此糟糕。」

    錢淮都道:「是啊。咱們要是早半個時辰回來,憑錢兄的為人,這件事早就平息了,也就犯不著與對方動手,。」

    大和尚問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

    錢淮都瞪了他一眼,道:「老三,你忘了你的右手五指是怎麼斷的?」

    大和尚將右手拿起,目中充滿了怨恨。他的右手五指斷後,早已換成了五個冰冷的鐵鉤子,之前那些細如牛毛的暗器,就是從鐵鉤子裡發出來的,只可惜被方劍明破了。

    只聽他陰森森地道:「還不是因為姓楚的那個王八羔子,我要是再見到他,一定……」面色一變,道:「難道……」

    錢淮都將他的話打斷,沉聲道:「老三,你心裡明白就好,沒必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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