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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禁星系的暴徒 二十六 星猿(下) 文 / 木材

    二十六星猿(下)

    看著雌星猿小心的用僅存的手臂攬住小星猿在懷裡,梁知寒著一張臉轉過身看著那些和野龍糾纏到一起的土著。

    滿臉血污的土著頭目帶著心腹向梁知撲上來了,衝在最前面的他被梁知狠狠一記窩心腳踹在胸口,風箏般倒飛出幾十米,險些連靈魂都噴出體外。梁知卻毫無停頓地將白朗寧抓在手裡,向瘋狂衝上的土著戰士們扣下扳機。首先被他『關照』的就是縮在後面的那幾個臉上塗抹著彩紋的土著射手。輕微的槍聲之後,張弓搭箭的射手已打著旋摔翻在地,半邊身體憑空消失。

    可怕的內部炸裂成了射手旁邊土著的噩夢,同伴橫飛的血肉裡混合的元素彈片絕不會比鋼針遜色。兩側不及躲閃的土著被餘波牽連,大半邊身體都是一片狼藉,就彷彿毛衣上的窟窿、篩籮上的孔洞。鮮血都是噴壺般散到空中的,纖細而源源不絕。

    梁知正想再接再厲時,衝在前面的土著戰士已竄到近前,沉重而鋒利的骨刀狠狠地劈向梁知脆弱的脖子。

    梁知稍稍歪了下腦袋,反手抓在那土著戰士的手臂上,略微一用力已捏碎了他的骨頭;而後在他淒厲的哀號聲中,將其拽著向迎面射來的刺槍格擋過去。兩隻刺槍同時將這倒霉的土著戰士射穿,梁知隨手將痛得暈厥的土著拋擲出去,讓個還想拋擲槍的土著戰士狼狽閃開。白朗寧第一時間對準了他,將其帶著倉皇神色的腦袋變成璀璨的血肉煙花,屍體踉蹌著倒地。

    兩頭野龍在干翻了身邊地土著戰士後,帶著一身並不嚴重的傷痕衝了過來,它們有限的智商根本無法分辨人類的異同。

    白朗寧很自然對準了它們兩個,不等梁知開火,一條長索突然從斜側甩了過來,靈活地捆在梁知的腳踝上。梁知沿著繩索望去,卻看到鼻樑塌陷、血肉模糊的土著頭目正咬牙向後猛拽索頭,似乎想和野龍配合著干翻梁知這個不共戴天的強大仇人。

    梁知冷哼著將身體重心下移,土著頭目非但無法拽動,反而被長索的彈性扯得向這邊踉蹌摔倒,再次噴出大口地鮮血。

    梁知也不去理會小丑般滑稽的他,冷笑著平舉白朗寧,將高速衝過來的兩頭野獵龍來了個雙點射。野獵龍鼓脹的眼泡陡然爆裂,向外噴出一道血箭,不等那獵龍悲鳴出聲,其碩大的腦袋也緊接著轟然爆裂,小半個腦殼變成了爛西瓜。它們狂衝過來的屍體隨慣性滑出,一頭撞向面沉似水的梁知。梁知下意識想躲,卻陡然想起後面在哺乳的雌猿,連忙將身體又拽了回來。

    用岔了氣的梁知伸手抗住了橫撞上來的兩具屍體,即便是梁知的強壯也不由得手臂抽筋,痛得齜牙咧嘴。登時被撞得向後滑出米許,中流砥柱般的雙腿在地上趟出兩條深邃的溝壑,才咬牙硬撐下來。隨手將兩具屍體掀到一邊,梁知飛快的抖甩著自己的胳膊,疏經活血。剛剛兩股勁反作用施力,查點把他自己的手臂給掰斷了,這才是讓他心理不忿卻無可奈何的事情。

    看到便宜的土著頭目邊咳血,邊踉蹌著衝殺過來,他捨棄了手上的長索,抓起了地上沾滿了血泥的殘破長刀,向梁知斬落。

    梁知被土著頭目氣的想笑,也不拿白郎寧,俯身將被土著頭目扔掉的長索撿起來,打橫抓在手裡向上攔住那破刀。長索在控制下彎曲起來的同時,梁知的大腳板再次飛起,結實地親吻在土著頭目的膝蓋上。就算這小子多抗揍,關節這種東西都永遠是脆弱的,在梁知無保留的踐踏下,登時向相反方向曲起。清脆的骨折聲和土著的悶哼同時響起,終止於梁知的拳頭上。

    剛剛斬斷長索的破刀和那頭目一起被梁知沙包大小的拳頭砸翻在地,大半邊顴骨塌陷下去,連腦漿都從七竅裡擠了出來。

    至此,土著部落派出來狩獵的小分隊除了一些在野獵龍爪牙下掙扎拚命的傢伙外,盡數屍橫當場。一隻象足般巨大的爪子從梁知身邊伸了出來,裡面赫然是吃飽喝足而沉沉睡去的小星猿。梁知啞然回頭看向雌星猿,卻發現她逐漸渙散的瞳孔。

    下意識的將小傢伙接過來,抱在懷裡,梁知雖然很想向大傢伙保證什麼,話到嘴邊卻沒能開口。

    隱約間看到梁知抱過自己的孩子,雌星猿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利用自己迴光返照的最後一點力量用爪子在小星猿身上抹過,而後慢慢的向一側傾倒,永遠的躺在了那裡。梁知的眼眶濕潤了,他沒說什麼只是鄭重的將小星猿安置在貼肉處,彷彿懷孕了一樣鼓起了肚子。等他再次轉回身時,只看到一些滿口血腥的野獵龍咆哮著向這邊逼近,明顯在打雌星猿的主意。

    梁知面對步步進逼的野獵龍,他抿著嘴締結出戰斧。

    「雖然你最終也逃不脫被自然吞噬的命運,可我最少能保證眼前這些噁心的傢伙沒這個口福。」梁知這話送給了雌星猿,戰斧則送給眼前的獵龍。

    浮屠戰斧那可怕的鋒刃映射出來的寒光讓野獵龍們為之一懾,天生對危險的洞察力讓這些野獸陷入兩難當中,剛剛的勝利讓野獵龍的鬥志達到頂峰,兩種選擇很輕易的傾向了對鮮血的渴望。短暫的遲疑後,掀唇咆哮的野獵龍們先後發起了衝鋒。

    「給老子死來……」梁知悶吼一聲,狠狠踐踏著地面迎向野獵龍,一道十字型赤色光刃陡然在空中炸裂,首當其衝的一頭野獵龍吭都沒吭就被劈成了四塊,隨著慣性自梁知上下左右摔了出去。鮮血淋漓的戰斧震顫著,發出了滿足的呻吟聲,而後在梁知曠野的衝擊下,橫向削飛了第二頭獵龍的腦殼。鮮血噴泉般迸濺著,原本還凶悍無比的獵龍彷彿被閹割般疲軟下去。

    梁知的臉上掠過一絲潮紅,那是殺機凜然的徵兆。他稍稍穩了下手裡的戰斧,猛吸一口氣就再次衝了上去。

    眼見著自己強大的同伴被輕易宰殺,野獵龍險些連肝都悔青了,喉嚨裡發出了雞打鳴般的嘶喊,夾起尾巴轉身就逃。其速度快得超出了它們自己的想像極限,轉眼間就跨過了狼藉的戰場,竄到森林的邊緣。沿途還在和殘存土著糾纏的獵龍聽到了它們的嗥叫,下意識抬起頭來。卻駭然看到一道璀璨的光澤橫空掠過,盤旋著切開了逃逸同伴的身體後,狠狠釘在樹幹上。

    「嘩啦啦……」一條赤色的鎖鏈在空中繃得筆直,獵龍的鮮血自上面滴滴答答的向地面跌落,鎖鏈另一頭,梁知面沉似水。

    血泊中四分五裂還在扭動掙扎的屍體讓四周所有生物噤若寒蟬,再不聞一絲聲音。「嘎啦啦……」那株足有五米直徑的大樹發出了刺耳的呻吟,從浮屠斧刃的落點開始自然開裂,粗大的林木搖曳著向一側傾倒,伴隨著轟然巨響橫拍在地面上。

    陷入僵直的野獵龍登時恢復清醒,再不受控制地騷亂起來,帶著壓抑地咆哮聲向四面八方倉皇逃逸,狼狽如喪家之犬。

    浮屠斧刃化為液態,捲尺般縮回梁知手臂。梁知正準備追上去斬盡殺絕時,通訊器叫喪般嚎起來,打消了他這個充滿血腥味的意願。剛接通,比利那張哀怨的面孔就出現在屏幕上,他剛看清梁知身側的獵龍殘骸,就忍不住叫嚷起來:「我說兄弟,你要我們等在商場門口,自己卻跑到啥地方去了?不會是自己先回了ど谷小鎮吧?難道你一時興奮,把我們兩個給忘了?」

    不等梁知解釋,比利的腦袋被漣漪扒拉到一邊,漣漪好奇的臉顯露出來:「不管你在啥地方都要盡快回來,我很無聊呢!」

    此時,比利抱怨的聲音又被通訊器忠實的傳了過來,他和漣漪早將補給購買妥當,就等著梁知盡快回來好離開這裡。梁知也覺得自己突然跑出這麼遠實在很無稽,任憑比利抱怨而沒說什麼。通過聯繫,梁知也對現場的局面有了瞭解。因為他久久未歸,拓荒者和殖民者們有了充足的時間將商場大小幾個門都堵得嚴實,看起來都打著守株待兔的心思,和梁知耗上了。

    梁知對此並不在意,只是說自己撿了個幼生的小猴子回來,要比利兩人順便將它的奶制食物準備一些。

    對於梁知這種反應,比利惡狠狠地詛咒了一陣子,才無奈的去採購了;漣漪從通訊器裡看到小星猿沉睡的可愛樣子,興奮的大呼小叫,當即給這小東西起了個芒果的名字。可憐小星猿睡的倒香,茫不知道自己落了個水果的惡俗名字。

    梁知也只能翻了白眼,琢磨著幸好這小星猿不是自己兒子,否則被叫做梁芒果,怕是懂事後都會一頭撞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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