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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禁星系的暴徒 三十六 召喚(上) 文 / 木材

    三十六召喚(上)

    三十六召喚

    ……

    在一陣紫黑色光醞之間,一直被蹂躪的大地露出自己可怕的獠牙。數以百計的巖刺瘋狂地從地下逐層刺出,猶如雨後春筍般連綿不絕。千斤重的泥水和剛剛沉沒的土著戰士都隨這可怕的巖刺飛出沼澤,凌亂的向地面砸落,瞬息間風雲變色。

    瓦礫的突兀攻擊超出所有人意料,魔法中心的梁知下意識向上飛竄,毫釐之差讓開腳下拱起的可怕巖刺,焰火般衝到數百米高空。等他向下望時,卻發現剛剛拚命圍攻自己的土著戰士們,被無數一人粗的巖刺破體而出,糖葫蘆一般串在半空。

    在梁知手下倖存,趴在地上叫罵的土著戰士徹底沒了聲音。他們的身體被密集若林的巖刺生生戳成數段,山泉般鮮血從石縫間湧出來,淋漓著匯聚到一起,在巖刺接踵衝起時,被灑得隨處可見。慘死當場的也就罷了,最可憐的卻是僥倖讓開致命攻擊的戰士,他們殘缺不全的身體被卡在巖刺緊窄的縫隙裡,非但不能稍動,還要眼睜睜的面對死亡的折磨。

    幾個反應較快學著梁知模樣跳到半空的戰士同樣沒能倖免,他們在力竭墜落時被巖刺從胸腹穿過,烤魚般懸掛在巖尖上掙扎、悲鳴著,他們淒厲的呼喊並非因為痛苦或恐懼,而是被領主出賣的激憤和哀傷。

    守在瓦礫身邊的女巫臉色同樣難看,眼裡露出的兔死狐悲掩飾掉,只剩下淡然。

    愛拉絲早知瓦礫魔法的厲害,卻沒想到魔法被真正釋放時會有如此範圍,橫竄出去的她被巖刺撞在身上,帶著一蓬鮮血翻滾著卡在之間的縫隙裡,掙扎不得。她的身手遠超過普通土著戰士,勉強用斷刀劈開刺向自己要害的巖刺,僥倖存活下來。

    因為距離較遠而僥倖逃過一劫的維尚駭然失色,狼狽地向相反方向閃開,神色倉皇的猶如喪家之犬。

    局面的猝變讓梁知如墜夢裡,真正意義上見識到魔法威力的他臉色同樣不好看,如此詭異的攻擊方式讓他後怕不已。

    也就是瓦礫釋放出魔法後,梁知才恍然……這個叫瓦礫的土著領主剛剛失魂落魄的德行,根本就是偽裝出來,引誘他身邊這兩個土著高手自我暴露的手段。可怕的魔法終於停歇下來,岩石碎片和殘缺的屍體點綴著血腥石林,形成了地獄般景象。

    原本悍不畏死衝殺過來的土著大部隊下意識放緩護駕的速度,最前面由最強壯的牛頭怪奴隸粗成的兩個五百人梯隊遲疑著停下來,瓦礫對土著都如此狠厲的行為讓它們人人自危,不敢相信他曾經的許諾。獵龍騎兵們雖裝出一副驅趕奴隸向前的架勢,滿臉忠誠的他們大聲吆喝著,可實際上卻也在觀望著。現在的瓦礫和他們記憶中的領袖相差太遠,讓其產生了不真實感。

    視死如歸也要有堅定的信仰才可能出現,沒誰真的活夠了,會為一個值得懷疑的信仰捨棄自己的性命。

    在這一點上,奴隸和主子其實並無不同。

    雖然魔法威力和釋放方式都超過了梁知的想像,但這種程度的威脅卻無法打消他追殺瓦礫的衝動,當即調出白朗寧。

    瓦礫釋放大型魔法後,臉色由原本的紅潤變成青灰,只是堅持著在念動咒語,他用手指不斷勾勒出一個又一個奇妙的符文,以此來加快魔法釋放。一眾女巫們也反覆叨念著咒語,她們的速度要慢的多,等瓦礫兩道魔法都砸出去後才勉強完成了一個。

    在梁知摳動扳機時,女巫們成功的用一蓬黑黝黝的煙霧將自己和瓦礫盡數籠罩在內。

    佔地百米的黑霧猶如實體般翻騰著,任憑颶風如何強勁也沒半點轉淡或消散的徵兆。梁知發射的元素彈稍晚一步,帶著赤紅色光澤穿過黑霧打在地上,傳出泥水迸濺的聲音。相隔不過一秒種,瓦礫卻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如此拖延後,瓦礫被黑霧籠罩前釋放的魔法效果終於出現,不斷冒著腐臭氣味的泥沼突然沸騰起來,泥水被某種力量拘禁在一起,凝結成猶如蟒蛇般的怪物。大量的水氣匯聚到怪物身邊,它足有十米長的淤泥軀體時隱時顯。

    猶如流水般的鳴叫聲中,怪物將三角形的腦袋探出水霧,向四周環望,猙獰的面容就彷彿走投無路的殺人狂一般。

    一對綿羊角彎曲在它猶如魚鰓般耳朵上面,不時向下滴濺著泥水。黑褐色淤泥形成的軀體精緻到每片細鱗,陰森的寒氣從中滲透出來,讓四周的氣溫陡然下降了十幾度之多。紫黑色光澤徹底消失後,它就彷彿被掀開五指山六字箴言的孫猴子,轉眼間就完成了從處子到脫兔的轉變。一道凜冽的寒霜凍氣被其流出身體的前肢甩出去,正輪在潛行逼近黑霧的維尚身上。

    刺骨的寒氣險些將維尚瞬息凍僵,這小子矯健的身影一瞬間變成了半身不遂患者,歪斜著蹭沒幾步,就一頭栽倒在泥水裡。

    泥水怪物猶如小孩子般迸發出古怪的笑聲,流水般的聲音叮噹猶如清泉,和它猛獰的德行毫不匹配。邊笑,邊不斷的向掙扎叫罵的維尚身上拋擲寒氣,將其整個凍在地面上。維尚被氣得發瘋,他雖然不畏懼這種寒氣侵擾,可變得緩慢的身體卻無法用出全力,根本沒可能掙脫束縛。一時間,泥水怪物居然捨棄了別人,逕直和維尚玩起了凍冰棒遊戲,且樂此不疲。

    身在高空的梁知沒時間理會泥水怪物和維尚,第一槍打空讓他皺起了眉頭,沒半點規律的將黑霧籠罩範圍點射了遍。

    事實證明,他並沒有抽獎的運氣,不僅瓦礫沒有中槍,連那些女巫同樣安然無恙,這些妖艷的女人甚至還發出**般的呻吟引誘著梁知。梁知仔細辨認著隱約可聞的聲音後,又連續攻擊數次,卻還是沒有任何收穫。

    無力感讓梁知焦躁起來,他原就不是有耐心的人,連續攻擊失效已讓其有點失控。

    浮屠戰斧替換了白朗寧,被梁知抓在手裡,他懸浮在空中,邊沉穩的喘息,邊凝神將體內元素源源不斷輸送到戰斧裡,直到每個生化分子都被內元素充斥到臨界點,而後才全力自上向下劈,利用揮舞將內元素從戰斧上甩出去:「看老子『一刀切』。」

    聽了比利讒言的梁知終究還是給自己的某些技巧起了庸俗的名字,他的叫嚷吸引了泥水怪物的注意,將頭扭過來亂掃。

    事實證明,名字庸俗未必就沒威力,名字響亮也未必就厲害。

    赤紅色內元素形成了猶如實體的巨大斧刃,開天闢地般直劈下來,乾脆利落的一擊幾乎將空間都劈成兩半。泥水怪物被璀璨的光澤刺痛了雙眼,連忙將腦袋轉到其它方向,等光芒散卻時,它就如同看到新鮮玩具的小孩子,捨棄維尚向梁知撲去。

    粘稠的黑霧在斧刃面前,就如同情絲面對著慧劍,再沒半點糾纏能力。只一瞬間,就被激盪的罡風捲飛,瓦礫和一眾女巫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出現在大伙面前。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因為在赤裸女巫之間的瓦礫,居然正抱著一個女巫大肆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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