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混在軍隊的罪犯 六十七 學院(下) 文 / 木材
六十七學院(下)
「白癡,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
不等梁知開口,寢室裡幾個小子都跳了起來,邊呵斥邊將人往門外推:「你還是到外面去給我們把風好了,裡面沒你的事了。我知道有你在,肯定沒人能抓到我們賭博的,對不對?」
那小子還不依不饒地向其他人望去,卻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肯定,臉上原本狐疑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極度的自信。
如此,昂然走出門。
「這人……」梁知也看出這小子不對勁了,向山子望去:「腦子好像有古怪啊!」
「可不是麼?他在生化殖入時候弄壞了腦子,變得葷葷僵僵地。」山子解釋著,臉色古怪:「無論什麼話,只要你說了超過三遍,或者有三個人都這麼說,他就信了。上次我們聚餐,東西叫的多了,大伙又光顧著喝酒,剩下老多了。老三嫌浪費,就擠兌這小子,說他都能吃掉,結果呢?這小子被撐得直哼哼,動都動不了時還往嘴裡填,硬要表現給大伙看……邪行著呢!」
「不是吧?還有這種極品?」梁知和漣漪等屋子空氣好點,才走到裡面,坐到別人讓出來的位置上。
「更誇張的還有呢!」寢室老三也湊了過來,在美女面前表現自己:「上次我們寢室和對面寢室產生矛盾,口角了幾句。我氣不過,就說他一個人就能打敗對面寢室所有人。結果他真去了,被打斷肋骨後還在堅持,硬是把對面寢室所有人打得服氣才罷手,堵在他們門口整整一天,他們都不敢露面呢!」聽他這麼說。漣漪不由得撇了下嘴,欺負老實人算啥本事啊?
老三還想說什麼,卻被山子拽開一邊:「說這些幹什麼?很有趣麼?難得梁哥回來看大伙,應該說點開心的才對吧?」
「對,對……是我冒失了,嘿嘿,我還是到這邊坐坐吧!」老三燦燦地笑著,將話語權還給了山子。
山子接過話題繼續道:「其實我們也很少作弄他。畢竟是補了梁哥你的缺過來的,情面上多少要顧及一些。梁哥你也看到了,他這種性格很容易得罪人的,如果不是寢室裡大伙相互照應,他怎麼也沒可能找回自信,變成現在這種神采飛揚的樣子。」
山子這話說的很誠懇,挽回了漣漪對他們地看法,然後將話題岔開:「梁哥這次過來應該不是專程看我們的吧?畢竟你在水靈弄出那麼大的事。如果沒有必要,應該盡快趕回中央星系才對。」山子的精明讓漣漪刮目相看,梁知更不掩飾,直接點頭。
「我這次過來,是找你們幫忙的。」梁知將漣漪母親的相片拿了出來。遞給山子看:「我知道你小子是地頭蛇,所以找你幫忙調查下這個人在學院的檔案,時間並無限制,但是越詳細越好。」微微一頓。在山子仔細打量相片上人時,補充道:「這個人在二十年以前曾經是這裡的學生,後來因為傷人罪而被流放到了暗獄星。我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當事人都有誰。」
「沒問題,我老舅爺就是這學院內政部地部長,二十年前的事很簡單就能查到,放心好了。」山子不推脫,直接應承下來。
「實在太感謝你了……」漣漪忍不住站起來。明眼人登時明白了,梁知這次要尋找的人和她有更密切的關係。
山子原本還想招呼梁知兩個一下,見到漣漪這麼緊張,終究還是將其當做正事來看,站起來道:「梁哥,不如你帶嫂子去前面運動會看看熱鬧,這件事交給我辦就行了。說不定等你們從運動會上下來,我就已經拿到資料了呢!你看……」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把這件事全權托付給你了。無論事成與否,今天晚上這頓我請了。還是院內最大的[太平酒家],咱們喝個痛快。」梁知也是乾脆的人,說完後向其他人打過招呼,就被慇勤地老三領著出了門,逕直向前面操場方向走去。
梁知當初一無所有的時候,老三就最怕他;到了今天,這小子都成了安全局的上校了,老三對他地態度更是諂媚。
沿途,不斷的提起學院這麼長時間來的變化,還不斷的詢問著梁知在監獄時的情景。等梁知簡單介紹了暗獄地模樣,老三狠狠一砸自己的手心,埋怨自己道:「早知道如此,我當初就不忍了。就算打出事來,去暗獄和梁哥你混,也能混出人樣來。」
梁知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詢問時,老三才忿忿地講道:「就是梁哥你離開的第三天,一直和咱們寢室作對地光頭他們寢就來找麻煩,他們聯絡了好幾個寢室,用人海戰術把山子和我都打得住了院。本來我們還準備打回來呢!誰知道,山子他長輩沒通知就處罰了那些傢伙,弄得我們落了個動手不是,不動手又被人譏諷的局面。後來,我也就忍下去了,可這多窩囊啊!」
「有些時候,能忍還是忍忍吧!」梁知腦子裡回想起之前自己囂張、蠻橫的樣子,不無感慨的歎息著,剛說完卻又豪氣沖天的補充道:「不過有些時候,卻是絕對不能忍的……」這種自相矛盾的說法讓老三連翻幾個白眼,悶悶的不再吱聲了。
沿著看台角落地甬道走到盡頭,喧囂和火暴的氣息撲面而來。操場上,無數紅男綠女在飄揚的旗幟上下較量著。
高空的橫索上,極其危險的百米衝刺充滿了火暴氣氛,彼此相臨的選手總會突然向對方發起攻擊,意圖在保存自己的基礎上,將對方逼下橫索;偶爾有十足跌落的選手,也靈活地抓著長索,猿猴般攀緣到索子上去,繼續向冠軍席位發起衝鋒。
操場中間直徑一百米地泳池裡。選手正泥鰍般鑽動著,爭先恐後地追逐著,不時調動內元素從腳底噴出,將身體拱出水面,再翻過懸浮在半空地欄杆,再落入水中。無數人給這些赤條條的選手們鼓勁,讓他們調動更大地力氣進行『障礙泳』的角逐。
操場邊緣那加持了足足五倍重力的跑道上,十幾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年輕選手正在龜爬。他們已經跑完了一萬米當中的九千多米,只剩下這最後一圈了。角落高台上,兩個年輕選手正在五倍重力下格鬥,這是半決賽的現場,很多人都在注意這裡。
老三領著梁知等人沿著看台邊緣的走道蹬上梯子,選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坐下,然後給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地梁知和漣漪講解。他言語間帶著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笑嘻嘻的道:「這種場面不算什麼了。幾個學院之間的全運會才叫火暴呢!上一次,[重力接力跑]項目裡面,居然有人累得吐了血。想不到吧?那個白癡都是被人給抬下場去的,聽說在醫院住了小半個月呢!」
梁知幾個人都很難理解這小子幸災樂禍的心情,並沒人跟著笑。弄得這小子也很無趣,開始正經地介紹場上項目來。
聽了他的介紹,梁知和漣漪才恍然,原來內元素和生化武器的運用還有這麼多花樣。梁知當初錯過地不僅僅是學業和文憑,更主要的就是這種種體驗。梁知當初在土著[聖湖]裡撲騰,或者和這個[障礙泳]有曲藝同工之妙,卻絕沒這麼多人給他加油。
事實上,這種一開眼界的機會,對於梁知兩人來說也非常稀有。遂趁著欣賞比賽的機會,向老三詢問這些項目中的應用技巧。別說,老三這人雖有很多地毛病。可在這方面卻可稱得上是博學多才,言詞之間也有幾分道理,讓梁知兩人茅塞頓開。
言談之中,老三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難得在梁知和美女面前表現,這小子不遺餘力到口乾舌燥,猶不願閉嘴休息。
直到天色將晚,運動會今天的項目全部結束後。老三才意猶未盡地將話題從項目上轉移到接下來的安排上。此時。山子那邊也傳來好消息,關於相片上女人的資料已經全部找到了。由於當初發生地事情並不光彩。再加上沒多大影響,資料居然被丟棄在角落裡,和很多類似的疊放到一起。如果不是山子細心,怕是翻遍了整個資料庫,都未必能找到這些材料呢!
等大伙聚集到院內最大的私人飯店[太平酒家]時,並不算厚重的資料被山子推到梁知面前:「梁哥,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了,我為了證實它們的真實性,還特意詢問了在學院任職了幾十年的老員工,所有人給我的答案都和資料相符,請你過目。」
梁知向山子道謝時,漣漪已經迫不及待地抓起了資料,飛快的翻看起來。
山子向梁知點頭,主動聯繫服務員開始上酒、上菜,在梁知兩人看資料的時候,將其它瑣事都弄得妥當。
不看資料還好,看過資料之後,梁知和漣漪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山子邊將酒瓶子弄開,邊向這邊招呼道:「看過資料了?感覺很好笑吧!沒想到霍威爾家族老少都有這種愛好,不過這老的明顯比小的幸運。雖然受害者拚命反抗,卻只是打傷了他的要害,遠沒他兒子那麼倒霉,碰到了疾惡如仇的梁哥。哈,難怪這老小子發現自己兒子死,會是那麼一副表情呢!」
山子有心情說笑,梁知兩人卻心冷如冰。
如果資料屬實,那麼死在梁知手下的霍威爾男爵就是漣漪同父異母地親哥哥;進了監獄還僱傭[失樂園]暗殺梁家人地霍威爾公爵,就是漣漪的父親。偏偏,梁知和漣漪地關係又……老天,這怎麼和狗血電視劇的劇情一模一樣啊?太扯了吧?
梁知心理狂呼著,卻只是盯著漣漪不是已經做好了戰場沙場,為自己留下最後一顆「光榮彈」的準備。在副隊長克拉拉愛默爾的表率下,其他元首親衛隊的士兵,都從彈匣裡,瑞了悶酒,也在默默等著。
四周的氣氛越來越凝重,就如同漣漪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