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混在軍隊的罪犯 七十六 盜賊(下) 文 / 木材
七十六盜賊(下)
隱晦的魔法波動在架設了隔離結界之後,還是不間斷地向四周蔓延出去。
可怕的元素潮汐吸引了全城所有元素使用者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達比斯的宅邸處,高山仰止的在心理評估著這股力量的等級。元素掌控者協會的年輕一代,從分部裡蜂擁而出,默默地站在各個制高點,等待著這股充滿了狂暴感覺的元素洪流平息。無論之前多眼高於頂的傢伙,都清楚的知道彼此的差距,用充滿了嫉妒和崇拜的古怪心情,不時面面相覷。
元素潮汐在持續了整整十個小時之後,終於猶如泡沫般散去。
等這些元素使用者發現變化時,附近已經沒了任何一絲元素波動,任憑他們想盡一切辦法,也無法尋找到剛剛那可怕潮汐的源頭。所有元素使用者都勃然色變,對暗中的這位高手憑添幾分敬畏,實力評估方面也再次上了幾個台階,接近了[傳說]。
這些傢伙主觀認為對方發現自己等人的窺視,用這種方式給大家一個警告,不敢前往打擾,只是默默引退回去。
卻不知梁知根本沒管愛拉絲的所作所為,反正他也察覺不到四周的古怪變化,只是躺在床上一覺好睡;至於愛拉絲,更沒心情和時間理會外面的那些傢伙,她全身心投入到對封印的研究中。這道封印異常難纏,雖然愛拉絲成功的調動了指環和護手上的龐大力量,卻依然無法將其徹底破壞。努力到最後,將魔力消耗得一乾二淨時,封印依然存在,且固執的封存在那裡。
「唔……」愛拉絲勉強壓抑的哭聲吵醒了梁知,這小子打了哈欠坐起來。左右環顧:「呃?你被人非禮了麼?哭什麼……」
「要你管?」愛拉絲哽咽著回了一句,讓梁知大老沒趣,他不耐煩的揮手道:「我沒想管你,不過你老這麼哭啼啼的,讓別人聽到還以為今年流行《聊齋》呢!」愛拉絲不理會梁知地警告,反而放開了嗓子更大聲的哭起來,讓梁知哭笑不得。
「我不睡了還不行麼?」梁知鬱悶的爬下床,給自己弄了杯水慢慢喝:「跟我說說發生啥事了。你不是個脆弱的人吶?」
「和你說又有什麼用?你能幫上忙嗎?」愛拉絲心情似乎好了點,雖然還是哭唧唧的樣子,卻也吐字清楚。
「如果是封印的問題,我的確幫不上忙。」梁知也猜到一些,邊喝水邊笑:「不過你也別急,這次不行,或者下次就可以了呢?是不是,沒必要非要現在弄開吧?」話是這麼說。梁知心理卻對愛拉絲的執拗勁很有點好感,畢竟他也是這樣地傢伙。
「問題是……我非但沒弄開護手上的封印,連指環擁有的魔力也消耗掉了。」愛拉絲滿懷悲憤,她哭並非因為些須挫折,而是偷雞不成反失米的鬱悶。梁知弄懂了這女人的想法。也開始發愁,魔力或許能慢慢補充,可他卻沒辦法偽裝成魔法師了。
「沒辦法,在你恢復魔力的這段時間裡。我盡量低調一點,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煩。」梁知鬱悶的歎了口氣,如是總結著。
梁知在主觀意識上地確希望低調,可他卻忽略了愛拉絲弄出來的動靜是否給了自己低調的溫床。當元素掌控者協會的負責人找上門時,就算是達比斯這種掌握全城糧食命運的傢伙,也不敢有所怠慢,屁顛顛地親自帶領這些人來到梁知房間門前。
「……」不等達比斯敲門,梁知已經將門拽開。用一種無辜的神色打量眼前這些人。
這些人的衣服款式讓梁知覺得非常眼熟,仔細回味就想起當初那個死在自己手裡的精靈老法師穿地正是這種衣服,兩者之間或者有差別,不過肯定不會太大。由此,梁知已經判斷出這些人的身份,心不由得提起來,神色逐漸變得嚴峻和冷漠。
以為梁知誤會的掌控者們連忙收斂自己的目光,很恭敬將施法界特有的禮節送給梁知。梁知根本看不懂。只是漠然站在那。
「尊敬的法師請了,我們此次貿然造訪。是代表[元素掌控者協會]邀請您去會裡做客。」為首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精靈女法師微笑著招呼著,看到梁知面無表情的樣子,補充道:「我們已經在達比斯先生那裡聽說了您地來歷,這次也可以幫您確認稱謂。畢竟向您這麼強大的元素掌控者非常稀有,我們理應為您的日常生活盡些力。請務必不要推辭,我們非常有誠意。」
「稱謂?那是什麼東西?」
「呃,稱謂並不是一個東西,而是一種稱號,是身份的象徵。」精靈脾氣滿好的,簡單的給梁知解釋著:「只要擁有了稱謂,您就可以享受到同等稱謂的待遇。比如我現在的稱謂是[**師],那麼我每個月可以用實驗地名義,從會裡支取大量地金錢和魔法材料。這些材料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稀有物品,如果讓我自己去採集,怕不需要幾年時間,可現在隨便都有的用了。」
「……」梁知知道這些材料,就是探詢魔法奧秘地關鍵物品,可惜他現在卻失去了得到稱號的機會,鬱悶的想吼。
「相信擁有稱號之後,在享受待遇的同時,也需要有所付出吧?我想聽聽下文。」梁知拖延著時間,他暗中詢問了愛拉絲,知道魔力恢復最少也是十天以後,那麼如何拖延這麼長時間而不讓對方疑心,就是很關鍵的問題,其中可操作性非常強。
「您真是睿智的人,明白想索取就需要付出的道理。」中年精靈拍了梁知不大不小的一記馬屁,然後繼續道:「這個義務其實非常簡單,首先是維護協會的利益;其次還是維護協會的利益。至於其它,比如指點後輩之類的事情,都看您地心情。」
「聽起來還不錯,不過我剛到這麼繁華的地方。對一切還不瞭解,實在無法正確評估其中的利弊。」梁知斟酌著言辭,向這些人微笑:「所以我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和瞭解這個社會,這樣吧,十五天之後,我會登門拜訪[掌控者協會],給一個答覆。」
「……」對於梁知的謹慎,中年精靈給予肯定的評價。又閒聊了幾句,這些連門都沒能進去的傢伙就轉身而返了。
離開達比斯宅邸,一直跟在中年精靈後面不吭聲的精靈法師忍不住嘟囔起來:「副會長,這人真是昨晚那可怕的法師嗎?為什麼我都沒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丁點地元素波動呢?」其他也是同樣疑惑的神色,符合著這個人的說辭,都處於懷疑態度。
「不要說你,即便是我也沒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元素波動,反而有種面對強大武士的錯覺。」中年精靈神色凝重。轉而又笑起來:「我雖然無法確認他是法師,可我也沒辦法確認他肯定不是……我唯一能確認的是,傳說級的法師絕對是存在的。」
「吩咐下面人盯緊這裡,無論這個人是與不是,我們都不能縱容如此可怕的人。在自己地勢力範圍任意活動。」
在[元素掌控者協會]的成員被大肆調動起來時,梁知卻按照愛拉絲的要求,開始尋求補充法力的辦法。辦法很簡單,被兩個人平均分配一下就更簡單了。枯燥乏味的冥想由愛拉絲負責。梁知只需要按照指點,老實地坐在元素稠密的地方就行了。
這座城市建造的地方,位於一座大型湖泊中間的島嶼上,兩側都有懸浮地鎖橋相連,無數強橫的守衛將草原上的野獸群隔絕在外,保護這一方水土的安全。這裡環境優美、氣候宜人,原本就是元素充盈的所在,雖然[元素掌控者協會]佔據了最佳地點。其它地方倒也差不太多。最少在達比斯府邸的後花園,就有幾處適合冥想的地方,梁知乾脆要僕從將飯食拿過去享用。
這種行為落到監視者眼裡,看到問題就多了,最少他們確信梁知是元素使用者,否則他不可能輕鬆找到元素最活躍的地方。消息傳遞回協會,幾乎所有人都精神一振,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一個強大地施法者代表什麼。如何籠絡梁知。成了新的課題。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裡,達比斯成了施法者最關注的對象。從他嘴裡,梁知這些天的表現都被協會的作為情報收集起來。
對於梁知對那些偷襲的強盜們手下留情的行為,協會裡大抵都是不贊同地。對於這些眼高於頂地貨色們來說,那些強盜如何殘忍狡猾都無所謂,但是他們不應該挑戰魔法師的權威,既然他們冒犯這一點,那麼梁知就應該毫不留情地剿滅他們才對。
不過,他們對於梁知能夠信守承諾還是相當讚賞的,難怪這些擁有強大力量的傢伙,從來都不做出任何肯定的承諾。
時光在梁知的幽閒下很快過去,指環的魔力儲備在愛拉絲的辛苦努力下,終於恢復了十之七、八,梁知也有時間離開後花園,到這個美麗的城市裡轉悠了。這小子等這一天已經快瘋了,剛得到愛拉絲的首肯,就彷彿吃了春藥的驢子般竄出府邸。
來到擁擠大街上的梁知,突然回想起當初從暗獄逃離時的心情,想起漣漪、比利等人,原本的興奮卻逐漸平息下去。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梁知含糊的嘀咕了一句,意興闌珊的沿著街道走出去,漫無目的的閒逛起來。等他發現自己無意中轉悠到相當偏遠的地方時,卻已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三轉兩轉卻發現自己走進了一條死胡同,鬱悶的這搖頭。
轉身回來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卻將胡同口堵死,露在黑色面巾外面的眼睛冒出刺骨的寒光,一如他手裡鋒利的匕首。
「你這愚蠢的小偷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嘿,還想再背次黑鍋麼?」梁知似笑非笑的招呼著,雖然兩者之間的距離對於魔法師來說太近了,可他畢竟不是魔法師,很難用魔法師的思維方式判斷局面,自然一點緊張都不可能有。
「愚蠢?身為一個魔法師被我用最簡單的小魔法就引誘到這裡來,咱們誰更蠢一點?」盜賊同樣的語氣反問著。
這傢伙同樣認為自己已經控制住局面,反而不著急為當初的被利用復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