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另個位面的旅人卷 九十 接觸(下) 文 / 木材
九十接觸（下）
鄧刊駕御著救生艙懸浮在半空中，旁邊顯示屏幕上都是衛星拍攝下來，關於附近的地理鳥瞰圖。
梁知和美濃分列兩側，用電子筆在地圖上指指點點，討論著應該如何進攻這個位於平原和山脈接壤地段的大型補給站。這個人類補給站規模不小，由於囤積著大量器械和糧食，直接聯繫著作戰第一線和後方基地，這裡的守衛數量也是異常龐大。
「最少三千的重騎、一萬游騎；僧侶和牧師數量達到了兩千；重步兵兩萬、輕步兵五萬；射手一萬、弩手六千；再加上空軍獅鷲團過萬的規模……暈，難怪煉獄那些傢伙連續幾次突襲這個補給站都脎羽而歸，隨便個中型城市也沒這麼多兵力吧？」
鄧刊苦笑著嘀咕，如果不是救生艙的飛行速度遠超過那些獅鷲，如果不是它攻擊這個補給站了，就算是被人發現，都未必能逃生。這個軍事配比已經超過了科技之間的差距，正面進攻不是勇敢，而是一種明目張膽的『自殺』。
「你錯了，這個補給站最難纏的不是它有多少守衛，而是在廣場上那個大型的傳送魔法陣。一旦這裡的守衛抗不住，隨時都會有更多更厲害的軍隊被送過來，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把這裡變成另外一個戰場。據說，這種防守的辦法就是人類最有名的『卡斯諾防線』，歷史上就從來沒出過問題。」梁知畢竟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很久，對一些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戰例也有耳聞。
梁知在這裡基本就是空手套白狼，他自己都不清楚眼下的十三團歸誰管，又怎可能代表人家和煉獄生物『交易』呢？
不過這小子的穩定和適度的張揚、高傲，以及這個世界生物根本沒見識過的立體投影技術，卻讓對方深信不疑。或者。這和煉獄生物已經走投無路也有關係，可不管怎麼樣，梁知和煉獄生物達成了一個簡單地同盟協議。為了證明雙方的確是自己心儀的盟友，煉獄生物要證明的就是自己擁有將救生艙安然送回的能力；梁知等則需要破壞眼前這補給站裡的軍械和糧草。
「說實話，以現在人類的勢力和生產力，破壞這麼點軍械和糧草基本屁用沒有。想通過這些佔上風，煉獄那些傢伙未免天真過頭了。」雖然鄧刊沒什麼軍事修養，不過經常關注些軍事小說的他倒也不是笨蛋。最少比美濃這個純粹地白癡強了很多。
「錯了，你不能用我們的生產力和這個世界的生產力相比。雖然我們那裡的科學也是從軍事開始，可最少慢慢的會普及到民用設備上；這個世界就完全不同了，以他們殺傷力最可怕的魔法來說，真正普及到民間的都絕無僅有。普通民眾照明都得靠火把和油燈，每天都依靠手織農耕才能過活，這種生產力想湊這麼些給養，決不是件輕鬆的事兒。」梁知地看法正好相反。
「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並非是破壞這些糧草軍械值不值得，而是應該如何去做。」讓梁知投鼠忌器的不僅是眼前這些守衛，還有煉獄生物提醒的關於巨大金屬傀儡的事情。衛星監視中，魔法師和傀儡都沒出現過，可這並不代表這個補給站沒這種配置。從之前地戰爭畫面裡可以判斷出金屬傀儡的實力。基本上這艘非戰鬥型地救生艙是奈何不了人家厚實的皮膚了。
「既然正面不可能，那麼我們就偷偷進去好了。我可以在武裝鎧甲上進行整改，在上面弄個立體的變色龍系統，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了。」美濃地提議讓梁知眼睛亮了。科學偽裝和魔法可不一樣，就算累死那些魔法師，他們也沒法發現其中的破綻。
至於下去辦事，有梁知一個也就足夠了，具體應該怎麼做，還得真的和下面人接觸之後才能決定。
美濃的進程很快，將救生艙裡攜帶的投影器拆掉，用裡面的零件裝備到武裝鎧甲上面。東西不多。真正複雜的是『變色龍系統』，而這些對於一個編程高手來說也不算什麼，隨便幾個小時的工作也就出來了。程序輸送後，再經過精心調試確認，美濃終於點頭通知梁知隨時可以出行任務。梁知沒耽誤時間地心思，將武器和可能用到的炸彈攜帶好後，就駕御著飛板離開了。
這個人類補給站，是數道橢圓型建築拼湊起來的標靶模樣。
兵種也是以輕騎在最外；步兵、射手中間。牧師僧侶穿插期間。重騎在最中間的樣子。上一次煉獄大規模進犯時，就是衝破了最外的幾層。然後被整合起來的重騎兵利用距離和建築之間那蛛網型寬闊馬路，一舉將侵入的煉獄生物沖得四分五裂。
對於巷戰，自然是熟悉地勢的人類佔便宜，以至於煉獄生物連目標都沒看到就徹底潰散了。
梁知從鳥瞰圖上同樣沒看到這個補給站地倉庫所在，如果不是倉庫建立在地下，用傳送陣中轉；就是這裡根本沒補給，而是吸引煉獄生物地巨大陷阱。如果是後者，對於煉獄來說無疑是憋悶的事實，可對於梁知，卻讓他地任務變得分外簡單。
既然要確定東西所在位置，梁知需要偽裝的目標就縮減了很多，只有建築最中心的人才比較合適。梁知將偽裝系統開啟，利用星球磁場變化將空氣扭曲，形成一個肉眼難以分辯的氣層將自己包裹其中。這種人工形成的視覺死角足以蒙蔽目光最銳利的雄鷹，不，不僅僅是肉眼，這種純科學的玩意足以讓任何魔法視覺都無法窺視；就連科學監測，也需要獨特的方式才行。
憑借這個，梁知安然落到建築最裡層，一屁股坐在某建築古怪的圓頂上，好整以暇的四下觀望著。
這裡和想像的差不多，都是外緊內松，外面幾層建築還有大群的軍士巡邏。裡面卻人來人往的好像菜市場一樣。幾萬軍人和十萬後勤人員湊到一起，使這裡和小型城市也沒啥區別，隨處可見炊煙緲緲，到處都是軍馬嘶鳴，耳邊滿是人聲鼎沸。
就在梁知所在地建築物下面，幾十人分成兩個一組，拖拽著肥碩的豬型生物向屠宰場走去。那些生物拚命的掙扎著，將屎尿塗抹在地面上。它們刺耳的叫聲滿是淒厲，就算被同性強姦怕也很難叫得這麼『動情』。後勤人員雖然不是軍人，可對付這些肉豬卻還是輕鬆愉快，有一個眼看就掙扎逃脫的肉豬，被旁邊男人一悶棍敲在腦門上，登時就口吐白沫，蹬著腿暈死過去。
看到這些人，梁知眼睛一亮。他找到最合適的身份了。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徹底隱藏固然方便，身邊卻會存在大量扭曲的氣流，別人一接觸就知道有問題了。根本沒辦法到人多地地方使用。還好變色龍系統有類似於『生物擬態』的功能，同樣是利用磁場變化，卻不是讓梁知隱身，而是用分子重組的方式。使別人看他時，在眼睛裡投影出另外一種形象。
悄悄順到死胡同裡的梁知將系統調節到『擬態』上，然後自動捕捉目標形象。綜合整理後，將很多人的生理特點集中到一起，篩選從最順眼的模樣罩在梁知身上，這麼一來，無論是誰看到梁知，都會覺得眼熟卻無法想起在什麼地方見過；而且系統會自動向外釋放一種超頻聲波。影響梁知身邊生物的腦子，使他們忽略探詢梁知身份的念頭，比一般地偽裝強了太多。
大模大樣頂著偽裝的身份從胡同裡出來，梁知甚至連鎧甲都沒更換，直接在外面罩的假象，可就算如此，依然沒人發現他有什麼與眾不同。嘗試著在人前走幾圈，發現很安全之後。梁知忍不住暗中讚歎。科學果然很厲害呀！比魔法實用多了。
「魔法、鬥氣等追求的是自我強化，雖然在普及上和民眾的享受上比不過科學。然而，你不覺得正是生活享受越來越好，才讓你們地身體素質越來越差麼？」愛拉絲不忿於梁知對科學的崇敬，忍不住反問著。
梁知卡吧了幾下眼睛，愛拉絲這麼說的確有點道理，然而，人類自古以來追求的不正是衣食住行？這個世界也不是不追求享受，只是還沒滿足民眾地基本需求罷了。這應該是落後的體現吧？什麼時候成了愛拉絲反駁科學重要的依據了？還真是……「嗨，別傻站在那裡，快點過來幫忙。」一個梳了兩個大辮子的年輕女孩向梁知叫嚷著，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這個女孩似乎很潑辣，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向旁邊的人們指指點點，大聲的訓斥著他們，指揮了他們忙活著，一刻也不得安寧。
「看什麼看，我就是在說你。嗯？你是什麼人，很眼熟卻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潑辣女孩的聲音讓梁知心理一沉，差點就抓起武器準備攻擊，不過她明顯沒很注意這些，迷惑之後馬上又道：「想不起來就算了，總之，我不管你是誰，現在馬上過來幫忙。」梁知鬆了口氣，含糊地應了一聲走過來，按照女孩的指揮，將地上沉重的麻袋抓起來抗在肩膀上，運送了出去。
「嗯？好大的力氣啊！」潑辣女生發現新大陸一般看著梁知，梁知這才發現，因為剛剛的緊張，自己居然忘了裝腔作勢。
然而，別的男人看到他這樣，非但不驚訝，反而露出同情的神色，不過這種神色也是出現一瞬，然後就被迅速的掩蓋下去了。梁知茫然不解時，潑辣女生興致勃勃地湊過來，背著手看著發愣地他，得意地笑道：「我一貫主張就是，有多力氣就干多少活，既然你這麼能幹，就給那些喜歡偷懶的傢伙起到表率作用好了。來啊！把這袋也給他摞上，不能叫人多跑一趟不是？」
梁知有點恍然為什麼會這樣了，不過他卻沒說什麼，這種程度地重量對於他，兩袋和一袋似乎也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