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禁星系的暴徒 五 威力 文 / 木材
五威力()
五威力
……
尖銳的牛角刃毫無阻礙的深入魚鰓,渾濁的鮮血和大量的氣泡同時從牛角刃的血槽處噴發出來,污染了附近的湖水。
劍齒魚被疼痛刺激著猛的掙扎起來,它因為常年生活在黝黑的深水而退化的眼睛無意義的睜大,再無神的擴散,巨大的身軀就彷彿痙攣般抽搐起來,附近的水流被捲動著形成小型的漩渦,牽扯著梁知的身體向下拽去。梁知嘴巴裡再次冒出一蓬氣泡,他比之前瘦了不少的手臂猛的繃直,鋼筋般的肌肉纖維相互依憑著形成了巨大的拉力,硬是將劍齒魚頭向下壓去。
梁知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變得如此強壯,稍稍一個失神後興奮起來,原本插在魚鰓裡的牛角刃被他拽著向魚尾方向劃出。
一道優美的弧線自魚腹處閃現過後,劍齒魚骯髒的內臟被其劃帶出來,隨著梁知施力的方向甩了出去。原本還劇烈掙扎的劍齒魚猛的一僵,而後全身都鬆脫了。梁知也鬆了一口氣,扭動腰部將身體調轉過來,狠狠的蹬在那劍齒魚屍體上,藉著反彈的力道,反手收回浮屠牛角刃的梁知和其分開向水面竄去。他拚命的劃著水向上浮起,一頭鑽出水面後大口的喘息起來。
刺鼻的血腥氣味迅速向四周擴散,倒霉劍齒魚殘破的身體跟在梁知後面破水而出。
不等梁知讓開隨波逐流的它向出口游動,大半身體都在水裡的他就敏感的感覺到水流的變化。比剛剛明顯很多倍的水流波動讓梁知瞬間變了臉色,駭然向地下湖泊深處望去……那裡,無數類似的大型劍齒魚被擴散的血腥味吸引著向這邊衝過來,僅僅是裸露在水面上鯊魚般的背鰭就足有十幾條,它們把持了幾乎任何方向,形成了半圓型的包圍,至於水面以下只有更多。
這裡並非是一個和這種魚類搏鬥的好場所,即便梁知並不畏懼,卻也只能考慮戰略轉移的方式。
姿勢難看的狗刨再次被梁知演繹出來,撲騰撲騰的向越來越遠的出口刨去。後面衝上來的劍齒魚們蜂擁而上,無數鋒利的骨刺來往穿插,將同伴的屍體肢解成肉塊,然後呼嘯著將其吞噬殆盡。劍齒魚的骸骨連刺都被咀嚼掉之後,這些殘忍的獵食者才將注意落在慢吞吞向出口刨行的梁知身上。意猶未盡的獵食者們發出了古怪的嘶喊,筆直的向梁知方向衝了過來。
梁知敏感的察覺了身後的變化,再不能保持冷靜,下意識的將內元素調集起來,沿著雙腳向後噴發。
單獨使用內元素並沒什麼攻擊性,且消耗驚人。但在此時,這種僅僅能產生衝擊力的大損耗方式卻意外的好用。內元素剛剛噴出他的身體,梁知就彷彿貴族們暢遊大海的專用工具極限快艇般向前衝去。用胸部分開水面的撞擊力讓他胸悶氣短,萬幸現在的**強度超出了他自己的想像,猶如海豚般越出水面。在空中向前滑行了五、六米後,才被風頂著向回落下。
梁知不敢讓自己的身體落回水面,於空中盡力保持平衡的他在腳板踏足於水面時就發動了二次衝擊。
沒了水流的阻礙,梁知這次竄得又高又遠,頂著呼嘯而來的風掠出十幾米,然後才力竭回落。此時,眾多的劍齒魚也追了上來,一道道雪白的水線徑直衝向梁知的落點。梁知臉色微變,咬牙咒罵道:「當老子是軟柿子麼?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如是惱怒的嚷嚷著,沉重的浮屠戰斧被他抓在手裡。當衝在最前面那條劍齒魚破水而出時,陡然下沉的他看準目標狠劈下去。
浮屠戰斧那五尺長的巨型斧刃寒光閃爍,凜冽地劃開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響,鋒利的刃體沿著劍齒魚向上戳出的骨刺劈落。
連岩石都能戳穿的堅硬骨刺在斧刃的鋒銳面前,就猶如餐刀面前的奶油,被輕易自中間切開,巨型劍齒魚的軀體也沒能比骨刺堅持更長時間,被梁知憤怒下的雷霆一擊從中劈成均勻的兩半。戰斧掠過後,梁知一腳踐踏在和劍齒魚一起衝起的水柱上,籍此再次竄到半空。兩段魚屍被衝擊力甩向兩側,夾帶著大蓬的鮮血淋漓在水裡,而後被湍急的水流向下游捲去。
潛伏在水裡的劍齒魚群再不猶豫,第一時間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屍體衝去,相互爭搶著消沒於湖水深處。
而逐漸找到踏水技巧的梁知則收起了大斧子,憋足勁兒衝出了陰暗的地下洞穴,彷彿在水面上奔跑般跳躍著竄到了星空下。
幾個拎著換洗衣物,到這裡洗澡的土著女孩剛將上衣脫下,就被從深邃洞穴裡跑出來的梁知吸引了目光。在她們詫異的注視下,梁知尷尬的目光掠過她們豐滿的胸部後,在她們面前完成了最後的全力一踏,然後他矯健的身軀直竄到了二十幾米的高空,連續翻滾了十幾圈之後,流星般向茂密的林區投去。土著女孩們終於反應過來,猛的掩住胸部迸發出刺耳的尖叫。
尖叫聲傳到梁知耳朵裡面,讓他面紅耳赤。已砸開了茂密的枝葉,一把抓在林子裡某處橫伸出來的樹幹上的他再不遲疑,借助這粗壯樹幹的彈性完成兩次三角大迴環後,梁知成功的消減了剛剛衝刺的慣性力量,將其轉化後,將自己扔了出去。
迅速消失在濃密樹枝間的梁知聽到了土著女孩憤恨的咒罵聲,她們雖然以最快速度穿好了上衣追過來,卻也晚了點。
理虧的梁知倉皇逃竄了整整十幾分鐘才喘息著停了下來,然後他發現自己赫然迷路了。眼見著四周林子都是自己沒見過的樣式,梁知不由得一屁股坐到了樹幹上發呆。好一會才想起通訊器來,幸好這玩意的防水性能還不錯,雖然信號受到了影響卻還能用。不多久,通訊器上出現了比利的胖臉,梁知剛想開口,比利先道:「你小子剛剛幹什麼去了?我怎麼聯繫不上你呢?」
梁知不知道怎麼向比利解釋,只能岔開話題道:「你找我有什麼事?不會是我錯過了這次機會吧?」
「哦,那倒沒有。」比利果然分心到別處,不大好意思的卡吧著小眼睛,尷尬的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剛剛接到消息說懸賞要延期十幾天,似乎是最近又有一批窮凶極惡的罪犯被流放到我們這裡,整個不夜城都開始戒嚴了,現在到處都在議論呢!」
「是麼?」聽到這個消息,梁知放心了。看樣子,他不僅僅有很多時間尋找回去的路,甚至還可以瞭解下自己現在的實力。
「你別擔心弄不到達摩水晶,這次只是延期而已,又不是取消。」比利沒看透梁知極力掩飾的古怪表情,如是勸慰著他。
梁知連忙搖頭表示無所謂,而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比利道:「你見過達摩水晶的樣子麼?它什麼樣啊?」
「我當然見過達摩水晶了,想知道它是個什麼樣,首先就要知道這玩意究竟是什麼……」比利一臉學究的德行,搖頭晃腦的道:「你在學校也知道拓荒者職業特性、職業目的以及職業需求吧?」梁知連連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個,只是不詳細而已。
「拓荒者的待遇取決於功勳的多寡;功勳的多寡受拓荒者等級、實力的影響;而拓荒者等級和實力又受到人類本身承受能力的制約。所以那些能夠超越人類自身的承受極限,成為精英級別以上的強大拓荒者,在正常壽命結束後都有可能將生化金屬性能轉化,締結出水晶狀態的物質……這種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達摩水晶了。」比利果然博學,這種東西可不是學院教的。
梁知現在只想知道那個讓自己處於昏厥狀態且改變了武器形態的玩意,究竟是不是達摩水晶,連連催促比利進入正題。
比利不大高興的道:「我不這麼說你怎麼能明白呢?你不明白就還要問,我就得再次從頭說起,結果是省事了呢?還是費事了呢?所以我一定……」梁知連忙求饒,如果讓比利這麼囉嗦下去,恐怕耗到天亮也說不到正題。看到梁知一副認命的樣子,比利反而不想多說,言簡意賅的道:「反正拓荒者這種危險的職業能壽終正寢的很少,有機會締結達摩水晶的就更少。」
「在這些有機會締結達摩水晶的拓荒者當中,自然也有等級區別。」比利介紹道:「精英級別的拓荒者締結出來的水晶是米黃色的樣子;再高一級的大師級別締結出來的是古銅色;宗師級別締結出來的是暗黑色;最高級英雄級別締結出來的是半透明的,而後根據締結者的屬性,會出現一些比較特異的樣子。這些只是傳說,我也不過見過一次米黃色的達摩水晶而已。」
梁知眼睛一亮,充滿期待的問道:「那達摩水晶的外型都什麼樣?圓的、扁的、方的或者帶稜角的?」
「不知道,應該沒有固定形態吧,那玩意畢竟少見,也沒人專門研究,大伙只知道它能促使生化金屬進化。」比利很隨意的說著,然後不無遺憾的道:「如果它能改變生化金屬固定形態的話,價值就會更高幾倍。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梁知並沒在乎比利的判斷,他已經將那玩意確認為英雄級別的拓荒者高手締結出來的達摩水晶,至於英雄級別的水晶有什麼特殊力量,大家也不清楚,或者就是能改變生化金屬的固定形態呢!當然,這些梁知是不會亂說的,他甚至都沒帶走那奇怪的音樂盒。和比利絮叨了一些其它東西之後,梁知切斷兩者的聯繫。梁知仰望星空深深的吸氣,他知道自己已非同凡響。
「當務之急就是熟悉現在的武器和自己的極限,那麼先狩獵點東西吃吧。」梁知喃喃自語著,踐踏著樹枝靈活地竄了出去。
不過十天時間,梁知已成功將自己**的潛力挖掘到及至。不使用內元素時,他的純**力量已勉強達到之前全力使用內元素的水準;速度雖沒多大變化,卻也是之前的3到4倍;最讓梁知驚訝的就是彈跳力和爆發力的增長,以他接近兩米的身高,十米短途助跑後已能跳躍到十三米左右的高度;爆發力更是驚人,在全力施為下,短短5分鐘就能達到肌肉疲勞的頂點。
強化的肌肉和瞬間爆發力,在梁知幾千、幾萬次的訓練中,終於產生了微妙的化學反應。兩者結合在一起,赫然使梁知在空中不碰觸任何東西的情況下,也能有三次改變方向以及再次向上竄起的能力。當梁知的肌肉逐漸適應這種頓空再竄躍的強大壓力後,梁知已經熟練的掌握了這種空中變向的技巧。甚至可以在連續竄掠的狀態下,直接跳到三十幾米高的岩石頂端。
而向下跳躍時,幾十米的高度對於梁知都不算什麼,他盡可以在接近地面時用這種方式消解重力,避免摔傷。
遺憾的是這種變向技巧對內元素的損耗太大,換了沒進化之前的梁知,怕用不了幾次就全身虛脫了。至於現在他雖然能連續施展很多次,可依然不能歸納到正常攻擊手段當中,最多只能算是保命技巧,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才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
長時間的辛苦訓練之後,梁知也找到了自己體能和內元素的極限。他發現自己在消耗掉全部體能之後,雖也會像以往那樣全身虛脫,卻沒了麻痺、僵直等難以忍受的後果。至於這種消耗之後的恢復,倒還有增加少許的優點,不過沒以前明顯了。
訓練的辛苦的,為了慰勞自己,梁知甚至將沿途所有能食用的野獸都殺光;偶爾遇到個水潭,他還要跳進去練習游泳和水戰,順便潛到下面抓些幾尺長的鰻魚回來品嚐。經過專門訓練,浮屠牛角刃和浮屠戰斧兩件大小不一的武器也從開始的陌生變得得心應手,一件武器大小兩種形態的切換是梁知練習得最多的,一直達到隨心所欲的程度後才勉強收手。
梁知最喜歡和人打架,絡和遊戲;還是成年後不顧家人的阻止選擇生化殖入,都是源於這個特殊愛好。為此他甚至不惜離家出走,以至於被老爹懸賞緝拿,最後還以斷絕父子關係做要挾。可即便這樣,他依然沒放棄自己的選擇。在決定如何使用這些武器時,梁知總是第一時間想起小時熟悉的格鬥遊戲,習慣於在裡面找適合自己的技巧。
戰斧如此、牛角刃如此、兩者切換等技巧更是如此。遊戲裡面出現的技巧,自然有很多都是誇張且不符合力學定理的玩意,可即便去掉這些多餘而不實用的技巧,依然有很多技巧能夠通過模擬一點點推敲出來。梁知就是這麼做的,並且將四周的密林作為自己練手的對象。不斷迸發出來的華麗『名稱』後,就是一陣接近瘋狂的亂打亂砸,成片的樹木被砸得碎裂傾倒。
「呼呼……真爽啊!」嚇跑了四周野獸的梁知再次將體力消耗殆盡後,一屁股坐在狼藉的地面上,他放鬆一切似的呻吟著。然後看著四周自己的『成果』,將棍子轉化成液態收回體內的他不由得傻笑起來:「看誰還敢挑釁,老子直接敲斷他的後腿。」
「嘿,誰在那裡?」突兀響起的聲音嚇了梁知一跳,飛快的轉頭望去時,發出聲音的小女孩已從林子裡竄出來。
這是一個皮膚黝黑,擁有漂亮大眼睛的小女孩,她大約七、八歲的年紀,雪白的長髮被束在一起,紮成了俏皮的馬尾辮子。她穿著殖民者特有的用亞麻布縫製出來的粗糙褂子,眼底及赤裸的手腳上都用油彩繪製著古怪的文字圖案,充滿了神秘而危險的美感。梁知雖然無法分辨這些字符的涵義,不過他知道,這是殖民者裡某個宗教形式的團體特有的標誌。
「是你將我們部落的門戶破壞成這樣嗎?」見到梁知在打量著自己,小女孩猛的踏前一步,舉著手裡粗糙的木杖喝問道。
「嗯……應該是我沒錯。」梁知很誠實的回答著,然後他的誠實換來了小女孩的暴怒。這小丫頭完全無視梁知的年紀和身高,迸發出一聲踩了貓尾巴般的尖叫後,健步如飛的向梁知衝過來,動作靈活而迅猛,似乎不遜色於能力一般成年戰士。
雖然年紀較小,可這小丫頭的戰鬥經驗卻不少。一邊左右搖擺著手裡的木杖干擾著梁知的判斷;一邊在逼近時,用赤裸的小腳丫挑起一團腐爛的枯枝樹葉向梁知眼睛灑去;同時矮身向下竄,將木杖反向撩擊出去,目標正是梁知脆弱的下頜。
「精彩……」梁知忍不住暗自讚歎,身體就彷彿一灘泥般軟下去,讓開小丫頭攻擊的同時,用身體拌了她一下。
小丫頭對自己身體的控制還沒達到完美,梁知古怪的反應讓其措手不及。躲閃和改變攻擊方向兩種選擇還沒確定,就已拌在梁知身上,然後隨著慣性飛了出去,一頭紮在地上。小丫頭倒也硬氣,雖然摔了個結實的卻連哼都不哼就爬了起來,呼喝著再次向梁知撲過來。面對迎面抽落的木杖,梁知舉起手臂去格擋,而後在被擊中時反手將其抓住,阻止她不依不饒的追打。
小女孩拉扯無效也不勉強,順著梁知的力量竄到半空,一對看似羸弱的小短腿反向踹起來,正中梁知躲閃不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