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禁星系的暴徒 十七 發條(下) 文 / 木材
十七發條（下）()
從蟲艦裡出來，兩座等高兩千一百多米的巨大錐型大廈出現在大伙面前。
費力的仰頭向上瞭望，直插雲端的樓頂處，兩座八卦型鐘樓大的讓人瞠目結舌，僅僅一根秒針拿出來也有十五米長，一人多寬，相信抓緊它被拖著繞鍾盤一周和摩天輪也沒啥區別。六十四枚五十米直徑的碗形宇宙能接收、轉換裝置正慢吞吞的沿著兩座大廈做平行的『向心』和『離心』運動，這種既定軌跡讓每個第一次看到的人都覺得危險。
密密麻麻的懸浮車在空中蒼蠅般飛來飛去，不時隱沒於大廈體側的貫通隧道裡。
這兩座被稱之為『雙子星』的大廈就是不夜城的標誌型建築，也是不夜城裡最奢侈的消金窟。能將廣告牌子掛在它們的體表上的公司，都是在聯邦有名的大企業。比如最顯眼的那塊廣告板，就是聯邦最大生物製藥研究公司glory
year的招牌。
真正有錢人都擠破頭到『雙子星』裡去消費，真正有能力的高手都打腫臉到『雙子星』裡找工作，向發條這種混在外面的，雖然也不是普通角色，和裡面那些人相比就差的遠了。目光從『雙子星』上收回來，漣漪等這才發現自己四周還有更多幾十層卻依然顯得矮小的建築，這些建築就如同仙人球上的倒刺般林立著，環繞著城市中心唯一的廣場。
廣場上人山人海，猶如螞蟻搬家一樣蠕動著，無數人舉著各種各樣的牌子遊街，呼籲著『人權』等老生常談的問題。可這種行為在聯邦其它星系出現都很正常，一群被剝奪了人權的犯人徒勞無功弄出這麼大動靜來『自慰』，未免顯得太過滑稽了。
綵帶、氣球等節日特有的喜慶物品在城裡隨處可見，不過上面繪製的圖案大多都是某些窮凶極惡罪犯的腦袋，以及一些小廣告，比如僱傭這些傢伙殺人等事情需要多少錢一類的事情。當然，肯光顧的都是些雜碎，真正有身份的人只需要到『雙子星』登記，不要說這些罪犯，就算是城防和來自聯邦的在職軍人都可以僱傭得到。想做什麼，只要有錢都可能實現。
這座城市就如同聯邦的犯罪集中營，任何難以想像的罪惡都隨處可見。廣場上一大堆『非常男女』舉行的裸體賽跑；樓層之間不時發生的追逐戰；不遠處樓頂上排隊尋死的白癡；當眾就進行種族延續的**野獸……都讓漣漪瞠目結舌。
「和你想像中的不大一樣吧？」梁知有點尷尬的看著漣漪：「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們一樣瘋狂，比如……」
「我知道，我只是不能接受。」漣漪咬牙切齒地指著那些醉生忘死的人們，惡狠狠的道：「我不能接受自己的母親是和他們一樣的人，我一定要離開這地方，去尋找證明。」聽到她這麼說，比利很理解的點頭，而發條卻露出一絲不屑和挖苦的笑容。
「你的店子在『雙子星』嗎？」比利將腦袋湊到發條旁邊，詢問著。發條不由得苦笑起來，向大伙指引道：「各位，鄙人的店子在這邊，千萬不要搞錯了。」他手指的是腳下的大廈，這大廈雖然也有三十幾層，不過相比下就顯得過於袖珍了。
「這次懸賞比賽……不會在你的店裡吧？」梁知充滿期待的看著發條。
發條卡吧著眼睛笑起來：「怎麼說呢！比賽原本是集中在『雙子星』的網絡大廳的，不過由於我們暗獄選手的特殊性，為了避免在現實中出現騷亂或者危險，那種公共場合實在不適合。所以這次暗獄的參賽選手被統一被分配了給養終端，盡最大所能避免意外發生。我為了湊熱鬧，也購買了十台給養倉，如果你們不介意，儘管留下來吧，我免費借給你們使用。」
「好啊，等我們帶了漣漪完成生化殖入後，就回來你這裡。」聽到是免費的，比利馬上代替梁知和漣漪答應下來。
梁知兩個人沒發表意見，因為原本意想中逮到珍惜野獸到城裡換錢的意圖被土著人給破壞了，幾個人已經窮到極限了。
「在生化殖入前24小時不要吃東西，能夠增加殖入時的成功率。」發條好心的提醒著，然後命令身後跟上來的幾個手下道：「你們幾個送這三位去醫務室，盡全力恢復他們的身心健康，另外多弄點好吃的送過去。」聽到有吃的，三個巨漢就順從了。
發條親自引領著梁知幾個人自樓頂角落裡的電梯一路向下，在抵達28層時停了下來。
電梯門無聲滑開，米黃色的吊燈隨著他們的魚貫而入，一盞盞亮起，原本黝黑的通道顯露出來。隨著這些髒兮兮的傢伙們通過，原本一塵不染的地板上殘留下數排腳印。幾個清潔機械人從角落跑出來，毫無怨言的開始整理，很快就清除了污穢。
發條很熱情的打開了房門，露出裡面足足二百多坪米的豪華套房：「兄弟，這間就是你的；漣漪小姐住在你對面；比利先生住在你隔壁；等下那三位過來，我會安排他們住在轉角這邊的房間裡。這裡沒安排外人，大家可以隨便點。相信幾位都很疲勞了吧？那麼好好洗個熱水澡後就可以休息，我們有什麼事明天再談。」說著，服務小姐笑著將其它房間鑰匙遞過來。
梁知安頓了漣漪之後，就鑽到自己房間的浴室裡。漣漪包紮的紗布等東西被胡亂的扯下來，扔到旁邊的垃圾筒裡。滾燙的熱水淋在身上，已經癒合得差不多的傷口處都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來，讓幾個月野人生活的梁知，忍不住舒服的呻吟起來。
將自己從頭倒腳洗得乾淨之後，梁知已經將那首《很帥》的歌唱了十幾遍。等他圍著浴巾從浴室裡出來，卻啞然看到漣漪臭著一張臉，坐在浴室門口。只圍住了腰部的梁知，有點迷惑的看著她：「你怎麼不去洗啊？不是帶了換洗的衣服嗎？」
漣漪很坦然的攤開手：「我不懂怎麼弄出水來……」
梁知恍然，知道自己的確有點大意了，隨手將浴室門打開：「過來，我教你怎麼弄。」漣漪其實很聰明，雖然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先進的洗浴工具，可在梁知將每個不同東西的用途和使用方法說一遍後，她就完全將其記下，並且可以熟練使用。
梁知很羨慕漣漪的理解能力，笑著道：「你乾脆在我這裡洗好了，我去你房間拿換洗衣服過來。」
因為發條說了沒安排外人，梁知乾脆就繫了條短褲似的浴巾走出了門，漣漪本來也沒鎖門的習慣，他很自然就溜躂了進去。
「嗯？誰在那裡？」剛進門，梁知就敏感的察覺了屋子裡古怪的氣氛，不由得開口呵斥道。並沒人回答，梁知悶哼一聲，速度飛快的閃進裡面的房間，環目四顧依然空無一人……而原本那種感覺也隨之淡去，梁知微微沉吟著，拿了衣服出門。
梁知絕不是個容易哄騙的角色，即便漣漪不提醒，也早就看出了發條的古怪，問題就是他怎也不明白發條能圖謀自己什麼。
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的梁知無意識走到浴室旁邊，隨手將門拉開，在漣漪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將她的衣服放到了旁邊的衣架上，然後保持著那副癡呆的模樣轉身離開，將浴室門重新拉上。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梁知隨手拿起來旁邊的客服電話，將號碼撥出去：「喂？這裡是gj28f02房，我需要一套25碼半的休閒類衣物，記得內褲的尺碼要大一點，請盡快送過來。另外，我需要一份生化殖入的詳細資料，請一起送上來。」
放下電話，梁知百無聊賴的仰躺下去，喃喃的向浴室方向嘀咕著：「或者等你看了資料之後，就會改變主意吧……」
這麼自語著，梁知的意識又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殖入的情景，回想起離家出走時，父母那惱怒的神情，輕輕的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