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禁星系的暴徒 二十一 無眠(下) 文 / 木材

    二十一無眠（下）

    ……

    「呸，美的你。」漣漪狠狠將房門關上，然後肆無忌憚的叫嚷著警告道：「你敢偷偷進來，小心我敲掉你那囉嗦的醜玩意……」

    「干，你那叫什麼審美啊？」梁知忿忿不平的隨手將茶几上的紫水晶煙灰缸摔了過去，隨著一聲巨響，還算結實的煙灰缸就將自己半截軀體卡死在精緻的門上。如此嘟囔了幾句，梁知隨手將被漣漪扔得到處都是資料撿回來，然後勉強保持冷靜的語氣叫道：「你先出來，我給你念幾段數據。如果聽了它們後，你還想去生化殖入，那麼我很榮幸的告訴你，你已經瘋了。」

    本來已將自己窩在梁知柔軟的大床上的漣漪旋風般將門打開，可憐煙灰缸劇烈的搖晃了幾下，八爪魚般將自己抓在門上。

    漣漪一個箭步從沙發上跨過，很沒淑女樣子的坐下來，滿臉都是對梁知剛剛言辭的不信任：「你還好意思說？難道你不是拓荒者嗎？難道你沒進行過生化殖入嗎？難道這個城市裡幾千萬流放地犯人當中，有在生化殖入時出毛病的麼？」

    「你不信？」梁知有點神情恍惚，就彷彿看到了當年倔強的自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幾把將資料前面的介紹扯掉，然後在裡面翻到自己需要的資料。資料上的數據已和梁知當年看到的有不小的出入，可以看出科技的進步使生化殖入的成功率逐年增加的跡象，雖然現在看起來依然那麼驚人：「不信也沒關係，你自己過來看看這個數據，就知道現實和理想的區別了。」

    「我看不懂……」漣漪理直氣壯的翻著白眼。

    「我給你念。」梁知針鋒相對的反翻回去，然後指點著上面的字道：「……實驗中造成實驗體死亡的高達92.7%；失敗後實驗體部分身體金屬化達到7.15%；真正能承受這種移植並且無明顯後遺症的只有0.15%；而這0.15%的初步合格的實驗體裡，真正能完美控制生化金屬從身體分離出來的人還不到一半，能通過後期特訓成為合格的拓荒者的還不到這一半的一半……」

    「明白了麼？不夜城裡這幾千萬拓荒者確實存在，聯邦裡拓荒者的數目更是它的十幾倍。但是……其中因殖入失敗而喪命的更是無計其數，你就能確認自己就是這幸運兒其中之一麼？」梁知毫無留情的打擊著漣漪，當初不阻止就是因為彼此不太熟悉；在經過月餘的相處後，梁知只能將具體『得失』轉告給漣漪，究竟如何選擇還是要她自己決定，如此才不會後悔。

    漣漪只是沉默無語，死亡對於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人來說無所謂，問題就是她有心事為了，是否值得冒這個風險。

    梁知掃了一眼發怔的漣漪，將資料摔回茶几上，多少帶著一絲虧心的提醒著她：「總之，這個成功幾率小到你不相信，除非是像我們這種毫無牽掛的瘋子，否則沒人回肆無忌憚的進行生化殖入的。你自己掂量著辦吧，看看值得不值得。」

    這麼說著，梁知打了哈欠搖晃著屁股走到臥室裡，將身上的衣服盡數扒光，一頭紮到被子裡，扭動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睡沒多久，一個光溜溜的身體從外面鑽了進來，將梁知驚醒。不等他掙扎，漣漪那對野性的眼睛已出現在梁知面前：「如果我死了，你幫我調查我母親被流放的原因，怎麼樣？」

    梁知熊熊慾火被漣漪帶著交易味道的語氣整個澆熄，他懶洋洋的將光溜溜的漣漪掀到一邊，沒好氣的哼道：「你這娘們想啥呢？我討厭交易，尤其是這種赤裸裸的性交易……」

    「你當我對誰都能這樣麼？」漣漪惱怒的叫起來，狠狠一口咬在梁知肩膀上：「如果老娘僥倖沒死，你還敢窺視別地女人，我就把你給切了。」梁知促不及防被她一口咬住，半邊身體都又酸又痛，懊惱道：「你這潑辣的臭娘們，我還沒準備娶你呢！」

    「沒關係，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佔了便宜不認帳的混蛋。」漣漪一邊嘀咕著，一邊笨拙的用舌頭在梁知肩膀上牙印上舔弄著。

    梁知怎也算個純情的男人，那裡見過這種香艷的場面，全身肌肉登時繃緊，變得僵硬如鐵，手忙腳亂的想推開漣漪。卻不知這種菜鳥般的行徑更是證明自己是有擔當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原本還稍稍有些遲疑的漣漪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一『夜』無眠……

    不僅僅是這兩個糾纏不休的『非常』男女折騰了一整夜，十幾個小時；即便是住在他們隔壁的比利，也在兩人肆無忌憚的『怪叫』聲中輾轉反側了一夜。倒霉地他被弄得都想打上門去了，每次好不容易等到梁知兩人告一段落後想睡覺時，用不多久就被再次地『喧嘩』給弄得全身不自在。尤其是對比於自己這方面地能耐，自慚形穢卻無法抗議時，更是憋屈得欲仙欲死。

    原計劃次日帶漣漪去生化殖入的事，因漣漪無法下床而被迫擱淺；反而是體力消耗最大的梁知，早早的就因為精神亢奮而爬了起來，先是將自己有礙觀瞻的地中海髮式剔得光禿禿的，然後頂著這顆新鮮雞蛋般的光腦袋溜到體能訓練室活動筋骨。

    在地板上對著沙袋鬆散筋骨之後，梁知將旁邊特訓頭盔帶在腦袋上，在眼前虛擬出格鬥場景進行實戰訓練。

    經過遊戲裡的纏鬥之後，梁知已發現自身的最大弱點，也就是技術粗糙，只憑借體能欺負人；所以他一開始就將場景調節到擂台這種窄小的空間裡，並且將初級格鬥家的力量、速度等方面都提升到自己這種程度，之後才開始對戰。只一個接觸，梁知就被那虛擬人物一個凌空三段踢踹翻在地；梁知不服，爬起來再戰，卻又被三兩腳踹得失去平衡，狼狽摔在地面上。

    「干，沒這麼誇張吧？」梁知忿忿一拳砸在地上，知道此時他才明白自己和真正意義上的高手有多大的差距。

    這就是現實，即便是最低級的格鬥家，在體能、速度等方面和梁知持平時，也能隨便就將其虐待致死，更不用說其他人。

    生性執拗的梁知雖感到非常憋屈，卻再次彈身而起，吼叫著衝上前和虛擬對手糾纏到一起，咬牙切齒的在被虐中磨練自身的技巧。整整幾個小時的不眠不休之後，梁知終於從毫無還手餘地、轉瞬就被打翻的狼狽，提高到『有攻』『有防』的程度。

    明顯的進步讓梁知欣喜若狂，如果不是體力透支，怕不會一直堅持著操練下去。他完全忽略了身體素質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整個聯邦裡能擁有他這種體魄的人類高手都極其少見。將虛擬人物調整到這種程度，委實有點以己之短功敵之長的嫌疑了。

    偏偏，這種方法用在梁知身上卻再好不過，虛擬角色和他的身體素質一般無二，優勝的不過是技巧而已。

    漣漪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天才勉強能下地，這期間，梁知除了花費些時間餵她吃點東西外，就趁她昏睡的時候進行訓練。直到初級對手換成中級對手時，他的格鬥技巧已從開始的白癡級提高了很多，加上他自身的體能，形成難以形容的巨大力量。

    漣漪逐漸恢復了健康，去掉憔悴的她也恢復了以往的潑辣，不過卻再也沒說過梁知一句壞話，連帶著在梁知面前也偶爾會出現些嫵媚或者嬌憨的神情。這種神色被比利等人無意中窺視到時，這些傢伙總要扭頭偷笑一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