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遺失的美好 第28章 宋艾蒙？二毛 文 / 王迪

    第28章宋艾蒙？二毛

    就像這本書的主題思想一樣，時光其實是可以倒轉的。那麼，現在我們就把時光倒轉到一個月之前，而地點呢，就香港的某處豪宅好了。呃，這麼寫好像有點不負責任，好吧，其實這跟縣、鎮級領導買豪車，是為了下鄉工作方便的初衷是一致的，為人民服務嘛……「成峰，你真的要把艾蒙送到燕京去？一個小學而已，在哪裡讀還不是一樣嘛？」衣著華麗的英倫美婦人問丈夫，歐式裝修的臥房裡充斥著不願分離的情愫。

    「夫人，以你的智慧又怎麼會不知道我花大力氣，送艾蒙進燕京紅星小學的實際用意呢？」看著顯然是在使女兒家小性子的妻子，宋氏財團的主席宋成峰耐心道「回歸是大勢，所以我們宋氏的出路、宋氏的未來就在大陸。把艾蒙送去燕京紅星小學，不僅能給他的將來打下極深厚的人脈基礎，更能為若干年後的財團繼承積累籌碼。總之，我跟你一樣捨不得兒子，但我卻不能不為他的將來考慮。我們中華有句古話叫『父母愛子女，為之計深遠』……」

    「好了，我不要聽你講什麼古代諺語。把艾蒙送到那麼遠，而且目前時局還不明朗的地方，不止我不放心，我想艾蒙的外公、外婆也是不會放心的。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那以後就別碰我，滾到書房去睡。」誠然，不講道理是女人的通病，這與國籍、身家、背景、容貌、受教育程度等等關係都不大。

    在殘酷的商場鬥爭中，宋成峰是冷血的劊子手，在企業內部的改革和調整中，宋成峰是果敢的英雄。所以，面對妻子的無理威脅，宋成峰瞇起斂著精光的雙眼，拿起電話，沉聲說道「管家，幫我收拾一下客房。」是的，這個標準的妻管嚴慫了，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樣。這倒不是因為妻子那英國公主的身份，而是因為，等等，公主？嗯，是的，作為英女皇伊麗莎白二世掌上明珠，蒂貝娜·溫莎無疑是貨真價實的公主。

    一個月後……「胖子！胖子！起來了，我們去上學。」站在葉寶山的窗子外面，王七步執著的大喊著。

    「王七步，以後類似抽風這種事情你自己干就好了，可不可以不要拉上我。」拉開窗子，裡面傳出葉寶山有些崩潰的聲音。

    「怎麼了呢？」這四個字讓王七步說的這個無辜。

    「現在才五點半你就來找我上學，除了抽風之外，你還覺得你怎麼了？」在王七步的悉心調教下，葉寶山的吐槽功力有了顯著的提升。

    即使是在葉寶山的全力拖延之下，二人來到學校的時間還是早的一塌糊塗，這點從看大門的校工爺爺剛剛起床洗漱就能看得出來。葉寶山很疑惑，這導致他用一個早上的時間來揣度王七步的想法「難道今天學校發錢？」深知王七步無利不起早、無色不晚歸性格的葉寶山一度荒誕的這樣的認為。

    「同學們注意了，今天我們班轉來了一名新的同學。下面就有請這位做自我介紹。」其實就算崔琳不介紹，班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已經集中在了跟在她身後的那個英俊的混血男孩身上。

    「同學們好，我叫宋艾蒙，是從香港來的。」宋艾蒙不怯場的做著自我介紹，臉上還洋溢著前世被王七步形容成為「鴨子職業笑容」的紳士微笑。

    「齊了。」就在班上的同學主要因為宋艾蒙的好賣相而鼓掌歡迎的時候，王七步仰頭感慨。另外，他有點想哭。

    在前世的衙內圈子裡，王七步一直都是一個比較另類的存在。身為地方三代衙內的他卻可以經常在燕京橫衝直撞，這點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然而，凡存在，即真理，對於王七步來說這個「真理」除了自身精明的頭腦、李家的准孫女婿的身份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應當屬胖子葉寶山和二毛宋艾蒙了。葉家的地位，宋家的財富無時不在為他保駕護航。事實上他們三人之間是有著明確的分工；闖禍時，王七步衝在最前面。官了時，葉寶山衝在最前面。私了時，宋艾蒙衝在最前面。舉個例子，在學校發現某家少爺囂張，王七步就會衝過去教訓他。如果那少爺咆哮著說他爸是誰的話，葉寶山就會上前告訴他自己的爺爺是誰。如果那少爺躺在地上不起來的話，宋艾蒙就會走過去，然後從懷裡拿出支票夾……「兩位同學，有什麼事情嗎？」下課後，宋艾蒙疑惑的問走到他對面的一高一胖的兩人。

    「我是不知道什麼事啦。不過，被我旁邊的這個傢伙盯上，我開始為你擔心了。」說話的是兩人之中的胖子，也就是葉寶山。

    「胖子同學你想太多了，作為本班的班長，我來關心一下新轉學過來的同學，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王七步臉不紅、心不劇烈跳動的解釋，然後對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宋艾蒙道「你好，宋艾蒙同學。我是這個班級的班長，我叫王七步。至於我旁邊這個胖子，他叫葉寶山。當然了，如果你覺得胖子比較貼切的話……」

    「王七步，你不要太過分。」依照中華通用的語言關係，很容易就知道王七步接下來要說些什麼的葉寶山抗議道。

    「班長王七步同學，葉寶山同學你們好。我初到燕京，以後還請你們多關照。」感受到對方來者不惡的宋艾蒙禮貌道，皇室的身份、良好的教養，讓他在文明禮貌方面和刻意裝乖時的王七步旗鼓相當。

    「關照是一定的。這樣好了，中午我們就請你去吃一頓大餐。我知道一家新開的法國館子，菜一般，但菜價絕對夠檔次。」王七步大方說道，神態多有古時綠林好漢的仗義風骨。

    聽到這樣的言論，葉寶山更加迷糊了，王七步雖然多金且大方，但也絕不至於鋪張到請一個剛轉來的新生吃法國大餐的地步。

    「剛認識就讓你們破費，這怎麼好意思呢？」出於各種原因，宋艾蒙這樣說道。

    「哎，也是。這大餐是一定要吃的可我們請客你又不好意思，那我只好把請客的權利讓給你了。胖子，你沒意見吧？」王七步似乎很艱難的決定，然後還徵求了一下葉寶山的意見。

    「沒意見。」傻子才有意見呢。而在這裡也不得不再次重申一下，葉寶山同學只是憨厚，但他絕不傻。

    「好，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二毛，呃，是宋艾蒙同學你也就不要再謙讓了。」王七步拍板道。根據可靠數據，王七步說這話、和接這話時候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三分之一。

    「……」宋艾蒙。

    在不長的時間之後，葉寶山總算知道宋艾蒙轉來那天王七步異常的原因，原來不是學校發錢，而是轉過來了一個錢包。宋艾蒙很有錢，通過與他的接觸讓葉寶山對於資本家這個在國內還是貶義的詞彙有了深切的瞭解。而自己這個根紅苗壯的紅三代被「腐蝕」了也是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但要說日漸緊密的關係是因為金錢，卻也太過片面了。王七步喜歡敲詐宋艾蒙不假，但也經常把宋艾蒙邀請到自己家裡吃飯，或者介紹給一些大院孩子認識，不僅直接將宋艾蒙拉到「二人組」中，繼而變成「鐵三角」，同時也力求使他這個外來者盡快融入京城的小衙內圈子。而對於這些舉動，葉寶山選擇了支持，事實上這對外表憨厚，但骨子裡高傲的他來說，也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而仔細究其原因，除了王七步不斷的穿針引線之外，三人性格的互補，或者說是臭味相投才是決定性的因素。

    「天啊，透支了這麼多零用錢，假期回家的時候我爸准殺了我。」位於市區內的一棟少見的豪華別墅內，看著管家遞過來的開支賬單的宋艾蒙不由得感歎。

    「二毛，你這個擔心是完全多餘的。虎毒不食子這樣學術性的問題我們暫不考慮，單說只要你告訴你爸；你用那些錢拉攏腐蝕了一個共和國元帥的孫子，和一個省委書記的孫子兼將軍的兒子，那你爸不給你漲零用錢才是怪事。」在書桌上不知道正寫些什麼的王七步安慰道。

    「被腐蝕的只有你一個人而已，我的隊性原則可是經得住考驗的。」嚥下口中的進口乾果，葉寶山辯解道。

    「你先擦個嘴再說，這樣可信點。」王七步頭葉不抬的打擊道。

    「是啊。你們說的沒錯，我想這也正是我爸的目的。」宋艾蒙歎息著說道，畢竟就算王七步和葉寶山再怎麼不在意，但父親的算盤終歸沒能逃過聰明的似乎不像話的王七步的眼睛，於是他心中始終有個小疙瘩。而宋艾蒙的壓抑情緒葉感染了葉寶山，停止吃零食了，這就是有力的證據。

    「誒，你說說你們，小屁孩就應該有個傻吃傻睡窮開心的樣子，為世態炎涼、人情世故唉聲歎氣，你們還不夠歲數。」看到二人表現的王七步批評教育道。

    「切。」宋艾蒙和葉寶山異口同聲道。

    「對了二毛，打電話跟你爸說借我兩百萬rmb，我想開幾家公司。」剛剛被「切」到的王七步農貿市場的白菜漲了兩毛。

    「胖子，這傢伙的神經就一直這麼不正常？」作為與王七步不一樣的正常人，宋艾蒙詢問葉寶山。

    「一直還不至於，但絕對是間歇性的。」葉寶山如實回答。

    「哎。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啊。哥哥的思想，你們不懂。」無視二人打擊的王七步臭屁的說道，然後又把寫好的東西裝進一個大信封裡，扔向宋艾蒙，道「把這個東西給你老爸寄回去。」

    「這是什麼？」不只是宋艾蒙，葉寶山也好奇道。

    「最原始形態的資本。」王七步回答的高深莫測。

    「那是什麼？」顯然沒懂的兩人追問。

    「忽悠！」

    是啊，是忽悠，遙想改革開放後的黃金十年，中華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靠忽悠發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