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遺失的美好 第34章 十歲的億萬富翁 文 / 王迪
第34章十歲的億萬富翁
就在王七步這個事主沒心沒肺的傢伙滿香港瘋跑瘋玩的時候，坐落在中環黃金地段一座全部屬於宋氏的商務大廈的頂層董事長辦公室內的宋成峰多出了一個習慣；看球。是的，自從他幫王七步投下了一百萬rmb的重注之後，一併的，也就開始密切關注歐洲杯的賽程。當然，他並不是在乎那一百萬，哪怕是一百個一百萬的事情都不會引起他這麼大的關注。宋成峰真正在乎的，還是王七步能否延續他那不可思議的神奇。
時間像王七步一樣沒心沒肺的流逝著，而丹麥隊的表現也和除了王七步、宋成峰一家、一些已經很嚴重的精神病患者、章魚保羅……的祖先之外，幾乎全部的人預想的如出一轍；六月十一號，丹麥隊零比零逼平英格蘭，這場被英格蘭球迷定名為醜陋和狗屎運的比賽，並沒讓人對丹麥隊的命運升起多少樂觀。至於奪冠的什麼的瘋話，在這次的主辦國瑞典更是無人談起。原因很簡單，你想挨揍嗎？你想挨揍之後還被送去精神病院嗎？你想到了精神病院之後病友都歧視你是個瘋子嗎？比賽結束之後，宋成峰馬上就叫來了一個資深球迷高管；「先生，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由於宋氏的西方背景，所以企業裡也就沒有人叫他董事長，而一律稱呼先生。
「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就是英格蘭和丹麥隊誰比較強。哦，你要客觀的說。」聯想到自己的身份，宋成峰補充道。
「當然是英格蘭了。這和您的身份沒有關係，因為如果您問我誰能拿到這次歐冠的冠軍，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是德國。」這名高管根據自己多年的觀球經驗，和通過私人渠道瞭解到的歐洲賭球行情，斬釘截鐵的回答。
六月十四號，在這屆歐洲杯上命途算是多舛的丹麥隊在索爾納的拉松達球場遭遇了身為主辦國，同時也是冠軍熱門的瑞典隊。丹麥隊經過了九十分鐘的鏖戰，最終以零比一不敵東道主，嘗到了他們並不陌生的敗績。其實不管是動物也好、外星人也罷，它們都是注定永遠不能理解人類的，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人類的情感與思想。比如丹麥隊在前一場比賽逼平實力強勁的英格蘭，這被解讀為了人品爆發，或者乾脆點就是狗屎運、王八命等不文雅詞彙。但在今天的這場比賽雖然惜敗瑞典，卻博得了不少人的尊敬與認可，覺得至少這是一支頑強的球隊。當地報紙甚至用了「丹麥，值得尊敬的對手」這樣的標題做了當天的體育頭版。當然，這在很大原因上是對「將要離去的人」的同情，因為一平一敗的成績讓他們的出線僅僅停留在法國和英格蘭必須戰成零比零這個看起來都虛無縹緲的理論上。
「奇跡會發生嗎？」坐在電視機前的宋成峰的心臟已經提到了歷史新高。
然而，嗯，是的，奇跡發生了！在不久之後，從馬爾莫傳來了英格蘭、法蘭西這對無論軍事上還是球場上的老冤家零比零互交白卷的消息。也就是從這奇跡的一刻開始，宋成峰內心的天平，已經開始倒向了更大的奇跡那邊。
也許馬爾莫的伊德羅特斯普拉茨球場當真是丹麥隊的福地，因為就在兩天之後，這支替補球隊神奇的將法蘭西這個老牌勁旅斬落馬下。無論從觀賞性還是從技術的角度來說，這都是一場精彩的比賽；全場比賽總計三個進球，追平了由東道主瑞典隊和英格蘭隊剛剛創造的歐洲杯冠軍爭奪戰以來的最高單場進球數。二比一！直到終場哨聲吹響的時候，還處於震驚的人們才開始意識到，一出現實版的童話正在，或者說早就上演了。如果說戰平英格蘭是運氣，惜敗東道主瑞典是正常，那麼力克法蘭西就絕對算得上是爆冷了。可就是這個在王七步這樣的先知者看來已經昭顯一切的爆冷，卻被很多人看成了是在為衛冕冠軍荷蘭隊掃清障礙。失敗，依舊是丹麥這支充滿色綵球隊不可避免的命運。下一場比賽，就是童話和現實之間那道永遠都不能逾越的鴻溝。然而，真的會是這樣嗎？
一九九二年六月二十二日，星期一，衛冕冠軍荷蘭隊在哥德堡的ullevi球場迎戰一路跌跌撞撞走過來的丹麥隊。主觀的說荷蘭隊的隊員並沒有把這當成是一場半決賽來對待，他們認為這充其量就是在對陣德國之前的練習賽而已。就在賽前荷蘭隊主教練在思考的甚至是讓哪兩名替補上場鍛煉的問題。
客觀的說，荷蘭隊與丹麥隊的差距也是明顯而巨大的。一個是衛冕冠軍，一個是依靠運氣和上帝抽風才站到這裡的luckydog，兩者之間確實不可同日而語。可在比賽開始之後，人們卻發現這個幸運兒與衛冕冠軍踢的可謂是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你剛來送來一頂「帽子」我就回砍一柄「單刀」，原本的熱鬧也逐漸看的人們心驚肉跳，而比賽本身也遲遲不能給球迷一個平靜的理由，因為勝負的懸念直到踢滿一百二十分鐘之後，還是未曾揭曉。點球！在這殘酷的時刻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就像那個半瞎魔術男劉謙說的；這是見證奇跡的時刻，還是扞衛王座的聖戰？七比六的比分揭曉了最終的謎底。通過點球大戰，丹麥隊最終淘汰了衛冕冠軍荷蘭隊拿到了決賽的入場券。
「嘶。」見到這樣的結果，正在客廳熬夜看球的宋成峰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看了看身身邊已經空了的沙發，想到了原本坐在那裡的被自己拉著看球，但看了沒多久就回房睡覺的王七步。「他難道就不關心比賽嗎？還是他真的已經預知了比賽的結果，但這又似乎是不肯能的。而如果他不知道，那這對億萬財富毫不關心心性也tmd太可怕了點。」就這樣，已經被王七步折磨得有些患得患失的宋成峰喃喃自語。
雖然是第一次以統一完整國的身份參加歐洲杯，但不管是東德還是西德的強硬風格已經被幾乎所有球迷所領教。所以即便丹麥隊已經創造了不少的奇跡，可只憑借白雪公主率領七個小矮人似乎還難以擊潰這輛二合一版的戰車。
「七步，你怎麼看這場比賽？」宋成峰問被自己拖著留在客廳看球的王七步。旁邊宋艾蒙母子也等待著王七步的回答。
「當然是丹麥隊贏了，要不我的那一億六千萬豈不是沒有啦。」王七步把一件還未知的事情說得理所應當。
「既然你不願意說就讓我來說；這場比賽的實力對比很明顯，無論從人員素質還是整體能力上來看，德國都遠優於丹麥隊。而德國隊又是一支講求進攻的球隊，所以丹麥隊如果想贏的話就必須限制住對方的進攻，盡量的防守。所以這場比賽其實就是在拼丹麥隊的防守能力，爭取守滿一百二十分鐘，然後在用點球的方式決勝負，這樣德國也就沒有優勢了。」已經由球盲成功晉級為偽球迷的宋成峰分析的頭頭是道。
「既然宋叔叔連您這個新球迷都發表意見了，那我也就說上兩句；應該說你說對了一半，丹麥隊這場比賽是否能贏確實取決於他的防守。但如果他們抱定的是將比賽拖進點球大戰的話，那麼不用踢到加時賽，丹麥隊的防守就應該已經崩潰了。」雖然已經不記得具體的比分，但卻記得德國被踢成零蛋的王七步糾正道。
「哦，那剩下的一半是什麼？」宋成峰詢問。
「反擊。準確的說是防守反擊。從以往的記錄中起碼可以看出內爾森的水準要比宋叔叔您這個新手強很多，所以他一定能看到強大德國瘋狂進攻之後的那短暫的破綻。然後他和他的隊伍就會利用這個破綻來擊垮德國隊。」其實就是自己臆斷的王七步煞有介事的說道。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宋成峰不算，就連宋艾蒙母子也被侃得暈頭轉向。
一比零，二比零，比賽確實正向著王七步所說的樣子發展。這是驚人的，也是著實正在發生的事情。白雪公主一聲令下，七個小矮人就是拆了這輛戰車，反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至於接不接受，自便吧。
哨聲響起，一九九二年的童話版歐洲杯終於落下帷幕。丹麥隊意外的、傳奇的、充滿童話色彩的奪得了冠軍。
「哎，總算完了。」伸了個懶腰，王七步打著哈欠說道。
「七步，你這是剛剛收穫了億萬財富之後應有的反應嗎？」將心頭的震驚權且先放下，宋成峰脫口而出道。
「宋叔叔，我這麼鎮定，嗯，還有點不耐煩，完全是因為我早就已經認定丹麥會贏。而且我記得在你答應幫我下注的時候，我就已經高興過了，還擺了個大樓慶祝呢。所以我實在覺得現在沒有必要再高興一次的理由了。至於這所謂的億萬財富，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個數字罷了。」和以往不一樣的是這次王七步明確的給出了回答，和以往一樣的則是那深深的王氏裝b。尤其是說到「錢是數字」那一段的時候。
「七步啊，你還真是給叔叔上了一課。可，嗯，你應該知道我們大家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什麼？」由於實在忍不住，這是宋成峰這種人破天荒的第二次問同一個問題。王七步當然可以依舊不說，或者依舊含糊應付，但是這樣做無疑會傷害到他與宋家那原本牢固的關係，增加雙方原本幾乎沒有的猜疑。
「宋叔叔，你相信直覺嗎？」王七步故意頓了一下，然後反問宋成峰。各位觀眾，考演技的時候到了。
「我相信。」被王七步的嚴肅氣場所感染的宋成峰也跟著鄭重說道。
「我知道這一切真的很難讓別人理解，但就在那天我練拳有所心得之後，丹麥隊會贏得歐洲杯，這個我自己都覺得滑稽的想法就開始在腦子裡揮之不去。然後在吃飯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而我最終的決定您也知道了。」拘謹、閃躲、不自信等等神情在王七步的臉上如走馬燈版轉換，一種無法嚴明的複雜情感也就這樣被他表現了出來。他成功的塑造了一個經歷了神異事件，但又擔心別人不相信的男孩角色。
「天啊，這難道就是上帝的啟示。」貝蒂娜·溫莎驚呼道。一個。
「我相信你。」宋艾蒙也發表立場。兩個。
「七步，這個世界很大，一定會有一些我們人類還不能理解的事情。你能感悟到這些是你的造化，所以千萬不要有負擔。」宋成峰也勸慰道。第三個，宋氏一家全部淪陷。
「yes。」王七步在臉上露出一絲豁然的同時，心裡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