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遺失的美好 第52章 少尉 文 / 王迪
第52章少尉
前世的王七步身手本就不差，試問一個靠黑道籌措資金，能經受全世界的殺手組織組隊追殺小十年而不死的小強，就算他原本是坨屎，逃出升天後也該是人間凶器級別的人物了吧。這麼說是沒有一點水分的，想當年jacktheripper也才不過殺了五個人而已。而王七步呢，刨去那些追殺不成反被掛的殺手不算，當年他曾為了一條毒品渠道，在底特律用一支12.7mm口徑的amr2狙殺了半個中等幫派。這聽起來很扯兒，但如果考慮到底特律本土黑幫對外地華人勢力的極度蔑視，和王七步足夠冷血的雇了幾名老外，呃，在美國王七步才是老外，好吧，雇了幾名當地亡命徒當炮灰以及在「談判」地點無恥的埋設了幾枚高爆炸彈的話，那麼這個看似很扯兒的說法或許也就不那麼扯兒了。事後這件事情雖然被抓不到兇徒跳腳罵街的警方定性為黑幫火拚，但因為現場是在太慘烈了，搞到最後連市立的婦女兒童保護組織都看不下去了，舉行了一次規模不小的遊行。
前世的王七步尚且如此，那麼今生今世至身體發育伊始就開始苦練，而後又有名師指點的王七步又該強到何種程度呢？嗯，這是個問題。
前不久剛從中央警衛局下放到國家副總理王玉才身邊的警衛齊祥一邊鬱悶的擦著藥酒一邊憤憤的腹誹「看來我真的是很多餘呢，首長以後出門帶著孫子就好了嘛。」
正端坐在辦公桌前，閱讀著潛伏在中東地區的特工搜集到的軍事情報的唐風拿起響了三聲的電話「喂。嗯，好。」掛了電話，唐風笑了，笑的很從容。好像方纔那個電話向他匯報的不是他只有十歲的徒弟公然挑戰了中警局的第一高手似地。笑了一陣後，他拿起電話「給我接曹局長，對。」
不多時，電話那端傳來這樣一個聲音「瘋子，找我有事？」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孩子，哪怕他們現在身居高位，這種私密的閒談也還保持著兒時的稱謂。
「曹雲，我徒弟正在單挑你老弟，敢不敢賭一把？」唐大主任很囂張。
「那孩子是你徒弟？嘖嘖，怪不得，這瘋勁兒隨你，就是莽撞了點。」中警局長曹雲說這話時把「不屑」和「怪不得」兩種情感雜糅在了一起。
「哼。軍工所下個月的那批新裝備，誰輸誰讓？」唐峰爆出了賠率。
「呦？你這是變著法得服軟了？瘋子，你要是這樣的話哥哥我可不好意思了。」這話倒不全是諷刺，就像他方才接到電話時，在心下說的那句「胡鬧」一樣，他根本就不相信一個十歲的孩子有挑戰共和國頂級兵王的資格。
「拭目以待吧。」知道這種扯皮就算說上一天也沒個完了，唐峰淡淡道。可話語間流露出來的自信卻讓電話那端的曹雲呀然一驚。爆冷？他，還是不信。不敢信！
很是直接，王七步動了，很快。應當是一記狠辣的鞭腿吧，角度很叼，直奔防禦力最弱、殺傷性最高的第九、第十根假肋，至於攻擊力，從已經完全超出出招者年齡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出端倪，但也只是這樣而已了。儘管已經超乎想像的強了，但卻還是不夠的。這麼想著的曹飛橫手一檔，然後盤算著下一秒鐘用哪種招式來一擊制敵。他倒沒有小覷王七步，哪怕只是因為方纔那個眼神，曹飛甚至已經把這個詭異的孩子當做手下的護衛級親兵來認真對待了。不拚命，但也沒有一絲放鬆，哪怕這根本就是一場沒有絲毫懸念的對抗。他甚至已經想到了到了一些一會兒用來安撫孩子的語句，比如；你很有潛力，多少年之後我將不再是你的對手等等……然而，就在轉瞬之後，他的瞳孔驟然縮到一個極小的地步。因為那一記鞭腿並沒有踢來，再看到對手，嗯，是啊，是對手了，臉上的那一抹邪邪的笑容之後，一個可怕的念頭轟然襲來，那一腿，根本就不存在！
催眠？這個念頭在冒出來的剎那就被曹飛否定了，以自己的意志就算是美國中情局那些用半支艦隊的花銷供養的所謂異能者或者催眠大師也不可能，起碼絕不可能就在那麼短暫的眼神對視的一瞬間催眠自己。苦澀的笑容旋即在他的臉上散開，只能是這樣了；以意化形，化境！
王七步的攻勢並沒有因為曹飛的錯愕而放緩，鑒於王七步的人品我們甚至可以認為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趁著對手失神的當口，直奔曹飛的小腹，就是一記重拳。在這只可守、不可攻的規則背景下，就身材而言曹飛定是吃虧的，他要時刻把重心放的很低才能抵禦、反抗比他矮了二三十cm的王七步的攻勢。而這樣勢必就會造成他難以發力的結果。只是這又能對身經百戰而不死的曹飛造成多大影響呢？幾乎是身體本身的反應，王七步直搗黃龍般得重拳便被曹飛早就超越了金龍級的散手打掉，乾淨、利落。
這樣的結果對於王七步來說並不意外，跟齊祥的切磋已經讓他對這類人群的武力值有了一個初步認識。很好，也很強大。軍方那套差不多算作機密的訓練方法和武術教程確是很獨到的。能讓修習者達到如斯的強悍暫且不論，單說這套系統可使一些十幾二十歲才半路習武的新兵青少年在短時間內強過三歲半開始扎馬步的童子功，就足夠神奇的了。
目的不達，王七步的攻勢不止，藉著這幾乎是靠作弊才得來先手，一套讓周圍所有人都眼花繚亂的連擊開始了；閃、轉、跳、避間，拳、掌、肩、肘、膝、腿，全部參與了對曹飛的攻擊。雖然還沒見太多的成果，但視覺效果著實唬人。尤其是當王七步的快速連擊把自己的身體弄成扭曲詭異的折尺形時，不難想像，如果不是有這些大人物在場的話，恐怕現場早就響起了叫好的聲音。
「玉才啊，倒是我小瞧了七步這孩子的本事。你培養的好啊。」老人回身對王玉才閒話家常，輸贏不提，只是憑借這短短數秒的表現，王七步在老人心中的份量便再次提升。
「老首長，您這話可說的我汗顏的很啊。這些年我在地方，這孩子的父母又都在忙工作，照看他的時間實在有限。可他總是用自己努力，一次一次的給我們驚喜。就像我是在不久前才知道，這幾年他一直在跟民俗協會的雲老先生學東西。白楊同志就經常不滿的跟我抱怨，說她這個是孫子雖然是爹媽生的，但卻是老天再養。」目光不離仍在打鬥中的孫子，王玉才感慨道。
「這是大福氣啊。」很樸白的一句話，老人如是說。
能守住！一定能守住！就算對方是化境高手，但只要是人就要受體力限制的，更何況對方還只是個孩子。曹飛也不是沒有和其他化境高手交過手，應該說國家對於他們這群兵王的培養還是很下力氣的，只是找來的對手要麼是七老八十的國寶，要麼潛修多少年的和尚、老道。這些人所注重的已經不再是格鬥，而是武術之於生命、萬物、宇宙了的感悟了。再加上一邊打還要一邊擔心上述兩種人的身體狀況，完全可以依靠一力降十會取勝的曹飛打得可想而知的憋屈，嗯，就好像今天這樣。抗著如疾風驟雨般得攻勢，曹飛萬年老烏龜般安靜的等待著王七步的力竭。
可以想見，一個十歲的孩子就算從小到大頓頓吃保真的大力丸，其體內所能積蓄的能量也遠不夠一條三十歲的精壯漢子瞧的，終於，曹飛感覺到王七步攻擊的力度弱了下來，這個發現讓他心下更安，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懂，要結束了嗎？不然一會兒還是幫這孩子央求一下首長吧。這樣的潛力巨大的人才軍隊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似乎就是為了印證曹飛的猜想，貌似因為體力不支雙臂護胸硬抗了曹飛一記側踢的王七步借力滑退一丈「呼」吐了一口濁氣，然後對一臉滿足的說了一句「我贏了。」
這是一句很有效果的話，其關鍵點在於讓現場每個聽到這話的人都想到了一個問題；人家也沒退啊，怎麼你就贏了？好吧，我們大家承認你天賦異稟、少年英才，但這也不代表你也有指鹿為馬的超能力啊。方纔還惦記著幫上一把的曹飛也愣在當場，恨恨的等著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小破孩的解釋。
「七步，沒傷著吧？」王玉才過來詢問，上下看了看才又道「不論輸贏你都是爺爺的驕傲。」
「爺爺，我沒事，而且真的是我贏啦。」累得夠嗆的王七步鬱悶的翻著白眼。
「小傢伙，我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是你把我的警衛逼退至少一步遠，可就像大家看到的，他並沒有退，那麼又何談你贏了呢？」老人開口了，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沒退，可是有些事情卻由不得他。您看看他的腳下就明白了。」王七步對老人言道，自信非常。
於是，所有人的注意便都集中在了曹飛的腳上。而曹飛也怕等自己的腳抬起來之後王七步抖類似「哦，你們看他腳動了，而且落點還比之前的靠後了零點幾公分。是啊，一步本就是個不確定名詞，所以這也算是一步的。」這樣胡攪蠻纏的機靈，於是他便紋絲不動的等待結果落定了。
然而，「嘶」許多聲涼氣倒吸的聲音兀的響起，帶曹飛低頭看去，兩道大約五十厘米長的劃痕赫然入目。「這，這怎麼可能？」繼而失聲喃喃道。一個人能把他逼退五十厘米並不可怕，事實上在這種規則之下，他手下的任何一名士兵都能做到這點。真正可怕的是這孩子竟然在自己包括圍觀的眾人渾然不覺的情況下硬生生的就那麼做到了。作為一名資深的高手，曹飛很快就想到了這需要什麼，對力道和節奏的極精準控制啊。媽的，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被吃定了。
老人抬起頭，拍了拍曹飛肩膀，微笑的面孔將「不要在意」表達的很是清楚。然後回到又來在王七步身前輕聲慢語的說道「嗯，你贏了，少尉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