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煙花季雨打桃花朵朵開 第147章 merry chrystmas(早) 文 / 王迪
第147章merrychrystmas(早）
一週一億，這是在形容一部在中華創造了奇跡的國產電影。這部電影在九七年的初雪後上映，但是卻帶著灼熱的氣息瞬間點燃了華夏大地的這個冬天。
在燕京，人們冒著寒冷通宵排隊購票。
在明珠，一個中學竟然將這部電影反覆看了二十七場。同時，甚至還有不少盲人都走進了電影院。
在羊城，執法人員僅一天就抓獲一百多名準備去電影院施行盜版的翻版從業者。
在香港，幾大影城同時爆滿，影院方不得不一次有一次的加場。在電影上映的前三天還不得不破天荒的施行了二十四小時放映，可即便如此卻還是不能滿足所有影迷的觀影熱情。
在台北，甚至有電視娛樂節目做了這樣的統計；如果你用這部電影來約女孩子出去的話，那麼成功的概率將會得到大大的提升。
而這部電影的名字就是《secret》。電影上映僅半月，兩點五億的票房成績就瞬間秒殺了以往所有的國產片，甚至在此之前的所有進口大片。九七年的中華，這個數字是怎麼樣的概念？要知道次一年登陸中華的世界經典《泰坦尼克號》可是用總計三點六億的票房領跑了內地票房榜整整十年（直到被另一部進口大片《變形金剛》所打破。）的！
哪怕是最保守的估計，業界對於《secret》的總計票房預估都是在五億以上，樂觀的說法更是達到了駭人聽聞的七億！而這一切的一切，卻並沒有能夠撩撥起正在晨暉中學的教室裡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發呆的這部電影的編劇、主演、幕後大老闆王七步多大一部分的神經。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在他預期之內的。國家文化宣傳方面的積極配合、很多影院都被上級領導下達了強制票房完成任務、還有提前了十年的最新電影思想、根本不計成本的玩命輸出等等的一切，都是王七步早在電影開拍之初就預見了今天票房神話的牢固依據。而且，現在的他還有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擔心，那就是馬上就要到來的chrystmas！
好吧，女朋友多的好處很明顯，至於糾結的地方在一年中那幾個固定的時間節點中更是尤其的明顯。很不幸，chrystmas就是其中之一。最基本的，就是要準備禮物了，掰手指算算；李婉瑤、夏薇、王緋、柳筠黛、許若暄，五個啊，親！這還不算，最要命的是這五個人中除了許若暄之外有四個都在燕京。到了那一天的時候自己究竟該怎麼辦呢？分身乏術啊！這麼想著，王七步頹然的載倒在了書桌之上。
「王七步，你不舒服嗎？」同桌那娜就問，那張天然呆的臉上泛著都不加，她也不會掩飾的擔憂。童顏巨那啥天然呆，都是很要命的凶器啊！
「嗯，我想死。」趴在桌子上，王七步待死不活的回答。
「為什麼啊？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嗎？需要不需要我介紹心裡醫生給你？哦，我知道了，國外是有很多出名的明星都受不了成名之後的壓力，於是就選擇了『自殺』的。但是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哎！怎麼說才能讓你舒服點呢？對了，其實你的那部《secret》拍的的爛透了，都讓我又哭又笑的瘋了三遍。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什麼不好的呢？我想想啊，呃，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起來了。這樣吧，等我這個星期天去看第四遍的時候，再仔細找找不如意的地方好啦。」伴隨著說話內容而情緒起落的那娜碎碎念道。
而自說自話的天然呆少女卻是把王七步給逗笑了，真的很想在那張天然呆的臉上狠狠的掐一下啊！王七步這麼想著。這樣真實生活在現實中的日漫三次元少女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可都是有著巨大的殺傷力的。不行！王七步咬緊牙關暗自精神世界攥起了拳頭。自己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千萬不能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看著王七步又是笑，又是發狠的表情變化。那娜也是越來越為自己同桌的精神狀況擔心了。哎！這個傢伙還真是可憐啊，明天還是多給他帶一些零食吧。冰箱裡那一盒外交官姑姑從英國帶回來的很好吃很好吃的，自己嚴格規定自己一天只能吃一塊的巧克力，明天還是都給這個可憐的傢伙帶來吧。因為聽說吃巧克力會讓心情變好的，心情好了之後，精神也會好很多吧？嗯嗯，我還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呢！決定之後，那娜在心中暗自的表揚了一下自己。
時間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很愛搞惡作劇的調皮傢伙，往往你越是希望它趕快過去的時候它就會死賴在那裡不動，你越是希望大爺你就不能歇會兒的時候，它卻偏偏跑的飛快。很多科學家說這是心理原因，但是卻沒有童話作家把這樣一個調皮的傢伙寫進童話裡。也許是並不是客觀存在的虛幻的東西讓明明就是生活在四維空間的人們，看不到整整一個維度的存在，但是它就是那樣真實的存在在那裡。調皮著的。
西元一九九七年的十二月二十五號，聖誕節。所有學校毫不意外的沒有放假。因為這是在中華，所以也就自然不會鬧出；小朋友放學回家跟媽媽說「媽媽，媽媽，有一個同學過生日，所以學校宣佈放假。」媽媽差異的問道「呃，你是不是聽錯了。學校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同學生日而全體放假呢？還有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哦。」小朋友就道「媽媽，我才沒有說謊呢。就是放假了。老師還說了什麼我是忘記了，但是我隱約記得那個過生日的小朋友叫做耶穌。」類似這樣的事情。聖誕節在中華就是這樣一個能讓差不多所有學生都熱血沸騰，但是學校從來就不會在這天放假的節日。這點晨暉自然也沒能例外。於是王七步同學華麗的翹課了。或者說昨晚在就是在那棟他為柳筠黛購置的那幢甚至帶了一個馬場莊園的別墅內過夜的他在這天就是沒打算去上課的。
寬敞的大床之上，已經醒來，卻又一點都不想動的柳筠黛正一陣一陣的傻笑，一根一根的數著王七步睡眼上的長長睫毛。數亂了也不要緊，因為她可以重新數過。要緊的是這份幸福著的、滿滿的感覺。很安全很安全的樣子。只要是雌性生物都是缺少安全感，且嚮往安全感的。柳筠黛自然也不例外。她是喜歡王七步狠狠的把她抱緊，花言巧語哄著她甚至是那些時間不是那麼的長的折騰她的。也總是在無人的時候感慨自己的幸運，而這些都是與物質無關的。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哪怕是在老配件廠家屬樓的出租屋裡的時候，她也是和現在一樣幸福的。
「merrychrystmas。」並沒有睜開眼鏡的王七步喃喃道。手臂伸過去把少女再次攬在懷裡，哪怕是早就已經知道眼前的少女，以及所有的一切這些都是真實的，但是他每次都還是會把柳筠黛摟的緊緊的。只因為這是失去過的，只因為這是絕對絕對不能再失去的。
「你輕點，我又不會逃走。」少女嬌嗔，而後問道「你不去上課？」
「課？那是誰？」王七步就道，眼鏡依舊沒有睜開。同時也在心裡為自己不遵守中學生守則的行為找著接口；嗯，今天不讓司徒采薇看到帥氣的自己，就算是給她的聖誕禮物吧。哎呀呀，自己還真身溫柔體貼的人啊。不過想來司徒采薇也是應該不想看到自己的吧。還好即便是這樣自戀的王七步，也是有這個有一個自知自明的底線的。
「討厭。」柳筠黛就笑著捶王七步。再王七步十分配合的哎呀的叫喚了兩聲之後，柳筠黛就道「谷總監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元旦之後到香港、台灣去做一下電影的宣傳。票房什麼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為以後的電影打好前站。」
「哦，那你怎麼覺得的呢？」問出這話的同時，王七步睜開了燕京。因為睡姿的關係兩塊粉紅色整出現在他的眼前。於是，他剛剛睜開的兩個大眼鏡就馬上又瞇成了彎彎的月牙。而且隨後還頗為無恥的把臉貼上去，蹭啊蹭的。
「咯咯咯。」被弄癢的柳筠黛就笑，在費力的推開王七步之後，就道「別鬧。我覺得谷總監說的很有道理。畢竟從這次的票房比例就可以看得出來，大陸的電影院或者說整個票房機制還不夠完善。哪怕因為是你的關係，這次的票房比例還是才勉勉強強的達到4：3：3。也就是內地4，香港、台灣各3的局面。在考慮到人口和大螢幕數量的比例，短期來看，中華內地的影院產業也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的。」
「十年吧。」藉著柳筠黛的話，王七步微微感慨。但隨即突然想發現了什麼的他就對柳筠黛說道「行啊。你很不錯啊！這話要是杜平跟我說出來我一點都不意外，但這可是你說的。這就不能不讓我驚訝了。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其實，原本王七步對那句「那你怎麼覺得的呢？」的試探並沒有抱什麼希望。就算在他懷裡的是後世內地唯一的女性電影巨頭。但畢竟柳筠黛現在的年紀才堪堪十七歲的樣子。她這可還沒經歷那十多年的影視圈裡的摸爬滾打呢！難道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有這麼多天才的存在？
「在燕京酒店套房那裡的些資料和七步傳媒高層隔三差五發給你的那些報告，你一份都沒看是吧？我相信不管是誰看到了那些，都是會得出這個結論來的。所以，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說著白了王七步一眼的柳筠黛就道「其實香港電影雖然現在已經逐步走向了衰敗，但是她的經歷還是有很多的可取的地方的。殖民地的電影發展本來就是畸形的，但是香港電影卻能在畸形的大環境中迎來一個有一個的黃金年代，這也是相當難能可貴的。從早期的粵語長片，到後來的功夫片、恐怖片、喜劇片、黑社會電影。再到近幾年來受台灣影響而發展開來的文藝片，以及受歐美影響而橫空出世的大投資、大製作商業片。近幾十年來，香港一直都是電影工業基地之一和電影出口地之一。香港電影一向都較著重滿足觀眾口味的商業片，像無厘頭式喜劇同動作片所主導。香港電影有一個發展完善的明星制度。香港燦爛的流行電影有一班支持者，而現在香港電影亦成為文化主流，滲透在世界每個角落。你千萬別跟我說這些你在開辦七步傳媒的時候都沒有想過？」
很罕見的，王七步居然會被別的言論給忽悠暈菜了。但是很明顯，柳筠黛在聖誕節的這個早就那麼不講道理的做到了。憋了好久，王七步才結結巴巴、底氣不足的說道「呃，呃，那年我才十歲，怎麼可能會想這麼多。」
「年齡從來都不是借口，我記得這話是你對我說的。」柳筠黛得意洋洋的說道。像一隻偷到雞蛋的小狐狸。
「誒，柳筠黛，我突然想到送你什麼的做聖誕禮物了。」心思電轉後，王七步騰的做起來說道。
「你幹什麼一驚一乍的。」柳筠黛就訓斥，只是隨即就抱住王七步道「我不要什麼聖誕禮物，現在，你能在這裡給我抱著，就已經是很好的聖誕禮物了。」少女的情懷並不會因為因為身份地位的發生變化也跟著變化。尤其是在面對那個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柳筠黛篤定自己永遠是那個拖著大大行李箱，在那樣一個蟬鳴，多少帶了些嘈雜的夏日午後邂逅了自己的白馬王子的小女孩。
「乖。我的女孩最乖了。等我先打個電話，等下再繼續給你抱。」王七步撫摸著少女的額頭就道。在柳筠黛聽話的放開他後，拿起電話，撥通了七步傳媒總經理楊受成的電話。
「merrychrystmas，楊兄近來可好？」電話接通後，王七步就道。可想而知這話直接就讓電話那段的楊受成微微當機了。這，這尼瑪也太混搭了吧。
有氣無力的，用十幾年後的話來說就是連吐槽都懶得了的楊受成道「我也祝小惡魔，呃，不，是祝老闆您聖誕快樂。然後你又要怎麼樣？」
「呃，我怎麼說也是你的老闆啊。而且還是那種經常給你加薪，沒事兒就讓你放假的絕世好老闆。你不至於這麼大的怨念吧。對了這次《secret》大賣，你貌似也分了不少啊！」王七步這個悶啊。
「呵呵。」電話那端的楊受成就冷笑，道「你都是在精神上折磨我的。有事快說，我正在馬桶上，等下還要去上班呢。」對於王七步這個無良老闆，楊受成真心沒有多少尊重。
「呃，今天是聖誕節啊。我要沒記錯的話香港那邊應該是放假才對啊。」王七步疑惑了。這個惡劣的傢伙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將正在床上睡懶覺的楊受成給吵醒呢。
「沒有吵醒我，你是很失望吧？對了，說到這，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幼稚到半夜三更的給我電話，說叫我起床換尿不濕。」對於自己的老闆已經有足夠瞭解的楊受成就道「你也說《secret》大賣啊，所以隨之而來的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很多員工都跟我一樣犧牲了很多休息時間，也包括今天這個聖誕節。而且，今天工作結束之後我準備辦個party，然後多發一些獎金，我想你應該沒意見吧。」
「這個是一定要的。現在我要跟你說一件正事兒。等下你上班就直接聯繫公司的律師，然後直接把我在公司的所有股份過戶給柳筠黛小姐。」用只是稍稍正式的語氣，王七步說了這件讓電話那頭的楊受成忘了擦屁股就站來的話。
「你說什麼？」其實楊受成已經聽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因為他已經在心底無奈的狂吼了一遍「我他-媽-的就知道！」了。楊受成是當然知道柳筠黛是誰的，閱讀過這個七步傳媒新近簽約的藝人全部資料的他也自然知道這個《secret》女主角不過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將整個公司送給自己的女人，王七步大氣是有了。但是在楊受成看來怎麼看都是胡鬧。
「呃，你要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沒有聽錯。」王七步無奈道。
電話那端，隨即也就沉默了。而王七步也是直到此刻的楊受成是在想些什麼的。無非是對未來的迷茫和埋怨自己不負責任這些。他理解，所以並不在意。就道「受成啊，你要相信我。七步傳媒是一定會成為一個龐大的影業集團的。有一天我們要進軍好萊塢，要在全世界建造屬於自己主題公園。而你，將成為世界級的影視大亨，將接受半個洛杉磯人的阿諛奉承。這是我的承諾。就像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一次失信於你那樣，這次你也該相信我。好了，我在七步傳媒的所有股份是我送給一個我絕對不能失去的女孩子的聖誕禮物。而這個承諾呢，則是我送給你的聖誕禮物。最後，聖誕快樂。」
「我，我知道了老闆。我這就去安排。」又是良久的沉默後，楊受成這樣說道。而在他沉默的這個時間裡，他也想了很多東西，比如老闆的背景會不會容許一家這麼高調的公司存在，比如將股份送給自己的女人會不會才是更好的辦法。然後，他試著去理解王七步。然後，那個承諾讓他很動心。
「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