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煙花季 雨打桃花朵朵開 第一七五章 戰鬥的意義 文 / 王迪

    「嗯，是頭好虎。」看著老虎緩緩的站起，沈青戈在一旁誇讚。然後對旁邊的魏逆說「怎麼辦？我現在在感情上來說已經希望老虎贏了。」

    「然後你好上場是嗎？要不要現在就換王七步下來讓你上，放心，我給你加油和收屍。呃，說過還吃剩下的話。」與沈青戈之間的鬥嘴都已經成為了魏逆的一種本能，所以這話貌似都沒有經過大腦，直接就冒了出來，將沈青戈噎的死死的。

    老虎不認輸，於是戰鬥也就不止了。而這次率先發起進攻的卻換成了在第一個回合失力的老虎。一個虎奔，直奔王七步而來。速度極快，可以遇見的是如果被這樣一頭頂上的話一定是非常不好受的。包括沈青戈在內的人都以為王七步會選擇退避，畢竟老虎在這一擊之後一定會出現很大的漏洞。其實這一擊已經可以被老虎的絕命反擊了。會避開的。岳曉晨心中想著，然後這次的攻擊的目標就該是老虎最脆弱的腹部，然後，然後戰鬥也就可以結束了。

    在岳曉晨的眼中，王七步的成長速度是非常之驚人的。從他認識王七步到現在的一年多時間裡，王七步已經由一個出入化境的十足菜鳥，發展到現在已經進入化境第二層，擁有自己道的雛形的階段了。這在岳曉晨看來都是有些不能理解的。首先，在現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卓越的武學天賦本來就是概率非常之低的事情。世界工業化的進程已經將原本存在在空氣中的靈氣差不多都消弭乾淨了。那些依靠天人合一思想通過吸取靈氣晉陞武道的方式基本上已經不能使用了。其次，還是要說天賦，在真正的武術家眼裡武道對於天賦的要求其實要比高級物理更加嚴苛的。理解相對論恐怕都要比理解所謂的化境更加容易一些。畢竟前者還有個什麼公式，可是道哪裡有什麼公式？如果沒有超絕的天賦與悟性的話少林長拳你練十萬遍也還是少林長拳，就算你將它練成了身體的一種自然反應，卻也還是得不了道的。而與之對應的是那種不世出的擁有天賦的人，那種人哪怕只是看到了掃地和尚掃地的動作，也是能夠從中尋找到一些屬於他的道理，然後晉陞到神乎其神的化境的。

    岳曉晨記得自己當初在未曾進階的時候，他家的老頭子岳河圖就跟他說，讓他弄懂戰鬥的意義。年紀尚小的岳曉晨就非常有禮貌的問「那你理解了嗎？」（如果是長大了的岳曉晨估計是會說，少在那邊故弄玄虛了。喜歡想這些問題就早點退休，在退休之前把離洛閣傳給我。）

    「當然。」岳河圖的話很簡練。所以很難想像向他這樣沉默寡言的傢伙到底是怎麼培養出嘴賤不輸王七步的岳曉晨的。

    「那你把你知道的意義告訴我不就好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裡拿著的岳曉晨用稚嫩的聲音道。

    「不行的。」岳河圖搖頭。

    「那我用棒棒糖跟你換。」岳曉晨說著遞過棒棒糖，而在遞出之前還戀戀不捨的舔了一口。倒是給岳河圖看笑了，用手撫摸著岳曉晨的頭，他道「這個意義是需要武者自己去感悟的。比如我的意義就是殺人。用一切手段去殺人，最簡單的殺人。用一些可以利用的道具殺人，比如一朵花，一片樹葉，一顆石子」

    「還有一根棒棒糖？」岳曉晨就問。

    「還有一根棒棒糖。」岳河圖肯定道。

    「殺人啊！可是你為什麼要殺人呢？」岳曉晨再問。

    「為什麼啊？怎麼說呢，這個是要看情況的；有的是因為那人我必須要殺，有的時候是因為那人我不得不殺，有的時候因為那人要殺我，有的時候是因為那人要殺你。」岳河圖再說說道最後那句時，語氣明顯一寒。很明顯，最後一種情況對於他來說是必殺的。

    「好吧。我已經知道了那個意義了，是不是我現在已經就是化境高手了呢？」岳曉晨天真的問。

    岳河圖就搖頭失笑，道「可是那是我的意義，並不是你的啊。只有那種擁有了自己戰鬥意義的人，才能夠獲得化境的境界。」

    「可是我已經擁有了啊。雖然和你的一樣，但是它現在已經是我的了。」岳曉晨堅持。

    「好吧，那你說說你的戰鬥意義是什麼？」岳河圖多少有些敷衍的問道。

    「我的戰鬥意義殺人，殺那些必須要殺的人，殺那些不得不殺的人，殺那些想殺我的人，殺那些想殺你的人。」一樣的，再說到最後的一句的時候，語氣都是完全一樣的。

    於是一瞬間，岳河圖的眼睛有些濕，愣了那麼幾秒鐘才將岳曉晨抱起來道「那麼好吧，你現在就當那邊那棵樹要殺我，你該怎麼做？」

    「我等下會讓師弟們去把它給砍了。」岳曉晨回答。

    「呃，如果那棵樹現在就要殺我呢？」鬼使神差的，岳河圖追問。然後就更加驚訝的看到岳曉晨將手中的棒棒糖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扔向樹的方向。等他再回過頭看樹的時候，發現那根棒棒糖已經已經絕大部門嵌入了那棵梧桐樹中。

    「我就這樣做，對不對？」在丟出棒棒糖後，岳曉晨問正在發愣的岳河圖。

    然而，眾人都想錯了。王七步並沒有躲，而是沉下肩膀想著虎頭的方向撞了過去。屬於岳曉晨的戰鬥目的是殺人，但是說到底都是要保護那些他在乎的人。而王七步呢，他的戰鬥意義則是救贖涅槃，已經經過了太多斑咋年月的他何嘗不也是勢要守護那些他在乎的人。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他早就忘卻了退避這兩個字該怎麼寫，就算前路橫虎，他也要一往無前的衝過去。

    「砰！」王七步站定，而再看老虎則是再次飛了出去。而且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老虎也再沒有起來，乾脆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