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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煙花季 雨打桃花朵朵開 第一九五章 商人 文 / 王迪

    (最近看文,發現很多寫手都一種心態上的問題。反派想弄死主角,主角揍人家一頓就被作者渲染成無敵牛-逼的存在。呃,還真是非常有喜劇效果呢。)

    看了看時間,王七步一行人也就起身向之前已經訂好的的小型會議室。對於那幾家地產商,王七步是以七步房產的名義發佈約見的。當然,既然是能夠在燕京中心城區擁有一塊面積不小的地產的企業,對於七步地產老闆的身份就是應該知道的。說句不客氣的,如果誰不知道,那他也就沒有被王七步約見的資格。在這個官員本位的國度事實通常也正是這個樣子的,滑稽中帶上了濃重的現實主義。

    而事實也證明了那些房產公司的老闆都是知曉王七步的身份的,這從王七步的通知的時間是三點,但是在兩點一刻的時候人就已經齊了。禮貌的寒暄,當然是不會有人把端坐在正中,眾人走進時只是微笑頷首,屁股沒有一點挪動意思的王七步當作是一個孩子來看的。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在做足了規矩和禮貌後,甚至還擺出了謙遜的至極的低姿態。都是人精,當然也就沒有人會幼稚到在這樣一個人的面前爭什麼短長,不然是嫌命長嗎?

    事實上在接到七步傳媒的約見邀請之後,眾人的心情基本上都先是一驚,然後就是仔細的揣度和權衡了。有兩家老闆關係還不錯,所以約見了不止一家的猜想也很快的得到了正事。那麼七步房產要做什麼?首先有一點已經是肯定的了,那就是七步房產在立足香港的同時已經要準備將觸手再伸會內地,伸回燕京了。雖然大家心裡都是非常的反感和膩歪,但是所有人也都清楚,自己是根本沒有能力進行反抗的。於是在苦笑罵娘之後,大家便又開始更加具體揣測,七步房產約見他們的原因又是什麼呢?合作?這個倒是非常有可能,畢竟七步房產就算背景再深厚,但是在燕京可是還沒有一塊根據地的。城郊市場政府倒是可以打著基礎設施建設的旗號全力的給他開綠燈,但是在市區,尤其是繁華區產權都已經那麼明確的基礎上再想開綠燈可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了。或者說根本都沒有機會開?難道去年蓋的樓,今年政府就強制拆遷然後再將工程包給七步房產嗎?恐怕就算是總理再寵他孫子也不可能幹出這樣天怒人怨的事情吧。

    七步房產的這次約見倒是還有另一個原因的可能。這種就是大家都非常不希望發生的惡性收購了。而惡性收購還只是一個比較好聽的說法,要是說白了那就是明搶。就算不是重生人事,所有房產商人也都是知道燕京的房價地價還是要大漲的。這已經成為了一種趨勢,除非國家戰略發生重大調整,又或者是發生清洗那樣的內亂,不然誰都不可能阻止中華房價的全面上漲。所以這些商人只要不到破產的境地,是沒有一個人會考慮賣房子賣地的。今天的一塊是明天的十塊的後天的一百塊的發展規矩他們早就看的非常之清楚了。所以,只要言賣就是在割他們的肉。而事實上在這幾天的時間裡,現在會議室裡做的這些除了王七步之外的人已經達成了相當的默契,合作可以,但是如果七步房產真的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割肉,這個臨時組織起來的小團體也就會進行一系列的抵抗甚至是反擊。歐洲有個姓馬的老頭早就說過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絞死的危險。而中華的房產市場利潤又何止區區的百分之三百?所以在自己的根本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哪怕是對上這個國家最大的實權派,隨時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王七步面前的這些人也是仍要一搏的。

    「好吧,沒想到各位老總都那麼守時。細節決定成敗,所以各位能夠在房地產界發展的風生水起看來也是必然的事情啊。」甚至都沒有先介紹一下,王七步就生生先捧了一句。雖然他個人比較也是反感這些沒營養的廢話的,但是有些小手段卻也還是要適時的使用一下的。不管怎麼樣能夠省些力氣,也是好的。

    雖然王七步這句多少有些突兀的開場讓大家感到了一些意外與輕蔑,但是起碼在表情卻都是露出和善的笑容,甚至還帶上了一點滿足少年虛榮心的惶恐與敬畏,當然,只有一點,也不是擔心給多了失了格調,主要也是擔心戲過了。都是「王老闆客氣了。」「王老闆相約哪敢不早來?」之類的這樣言道。

    王七步掃視著現場六位老闆,都是四十左右的年紀,幾個鐘頭前剛從國安總部出來的存在當然是有能力在很短的時間裡把這些人查一個底掉。除了其中一個遠東地產的老闆王遠東是從老北京的地主,靠著海外親親發展起來的之外其餘的都是七十年代末下海的那批人,祖上還都是外地的。王七步在同他們有過接觸(包括飯局上)的官員的名單中,最高一級的看到的虛職副部。即便他們對外有意無意的宣傳可不是這樣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盡可能的跟國家領導人攀上些許關係已經成為了行業內部的一種潛規則。宣稱是某某的表外生就是一個很常用的套路。比如正坐在王七步對面的長河房地產有限公司的老總李長河,就在某一個詞酒局中十有**裝醉然後說自己是李振邦的表外生。席間還從口袋裡拿出一塊老上海第一批生產的帶編號懷表,愣說是他的表舅李振邦當年親手送給他的。當然,這並不是整齣戲精彩的地方,真正精彩的地方是在那次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李老闆總是表現出非常刻意的低調。並且還總是在一些場合對自己那天的言論和那塊表進行解釋,但無論怎麼解釋,卻也都是非常婉轉的解釋,婉轉到你根本都聽不是出來這是不是解釋的解釋,而且這個解釋還堅持著一個原則,那就是絕對不說自己不是李振邦的表外生。於是,事情在精彩之於也就變得有愛起來了。如果把李長河的圈子分成十份的話,其中一份覺得李長河完全就是在吹牛-逼,他非常有可能都沒有親眼見過李振邦,更別提有什麼關係了。其中兩份覺得李長河是在誇大其詞,很有可能他只是和還不是那個級別的時候的李振邦有過短暫的接觸。之別外甥懷表什麼的就完全是杜撰。其中三份的人則認為李長河與李振邦確實是有一定關係的,搞不好還真是什麼遠親。只是這些年來可能也沒什麼聯繫。起碼是不太可能在事業上幫到李長河,或者即便幫助也是非常的有限的。而且這個猜想也是具有證據的。什麼是證據,李長河本身的成就就是證據。畢竟在這樣一個剛剛開放的年代,億萬富翁已經是非常神話的事情了。如果背後有李振邦幫襯,倒也是說得通了。另外的三份則認為李長河和李振邦就是親屬關係。李長河就是李振邦的外甥,甚至覺得很可能實際的關係要比李長河說的還近,表外甥只是這廝在故意低調而已。可以相見的是,這樣一來這十分之三的圈子成員對於李長河的態度會轉變成什麼樣子呢?在發生一些小的利益糾紛時還會不會跟他爭同他對著干呢?在一些飯局等場合會不會捧著李長河呢?答案是肯定的。會的。當然最後還剩下一份就是其他了,有認為是不是都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有覺得那塊表不是李振邦送的,有覺得李長河這一系列表演挺好笑的等等等等。總之,漸漸的也就形成了一個比較龐大的願意相信李長河是跟李振邦有些關係的團體,而在這個團體中,李長河的身份甚至演化成了李振邦在房地產領域代言人的身份,王七步僅憑目測就覺得坐在他正對面的李長河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對方眼角眉梢流出出的優越感和上位者姿態都讓王七步覺得這廝真的是非常入戲的,入戲到在一些時候連他自己都是這麼相信的,於是王七步就道「李老闆,聽說您是我李爺爺的親戚是嗎?還聽說您有一塊老上海帶編號的手錶?」之前那句突兀的話跟這句話比起來根本不夠看,事實上也沒有比這在突兀的話了。王七步就這麼宣之於口,甚至都沒有做一些哪怕是必要的鋪墊,可以是再簡單的,確是不能再簡單一點。

    果然,李長河先是一滯,然後便開始支吾,王七步勉強聽清的一句是「越傳越誇張」之類的。事實上任何一個人在決定對上王七步之前都是要做好足夠的思想和行動準備的。在確定了是對手的那一個剎那,不管別人,反正王七步就是不會再把對手的感受,自尊。安全,甚至是對方的性命放在心上的。

    眾人的眼神之間已經開始有了交流,都是恍然的。再看相李長河時眼睛裡不免多了一些鄙夷,而在鄙夷之後變得濃重的不安了。用兔死狐悲或許不是那麼恰當,但當然大家至少是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李老闆對不起,您剛才說的什麼我是真的沒有聽清楚。好吧,這個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風和原附近的那兩座商用大廈和附近廣場三分之二的使用面積是屬於您的長河地產的吧?」王七步就問。只是所有人都是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疑問,在先前那句話的墊底下,這話就已經是赤果果的索要了。看來到底是小瞧這個年輕後生了,論手段很辣不留情面,王七步可是完全有能力給在坐這些起碼是在年齡上的長輩好好的上一課了。倒也不能說王七步是有多麼的心狠手辣,就像先前提到的那樣,在確定了是對手的那一個剎那,不管別人,反正王七步就是不會再把對手的感受,自尊。安全,甚至是對方的性命放在心上的。因為是對手,所以一切在很早之前其實就已經是有了一個定數的了。

    「那個,王少,呃,王老闆,風和原的兩處寫字樓的產權還是有一些糾紛的,至於那塊廣場也在政府綠地規劃和任務之中,所以您看」在利潤的驅使下,雖然先手盡失,但是李長河卻仍是打定要繼續掙扎的。如今面子已經是可以不要的了,但是那塊地可絕對不能丟。為什麼不能丟呢?丟了會少賺很多錢的。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喜歡把這種病態的心態叫做生意。現在看來李長河也是堅定的執行這門看起來很厲害的經濟哲學的。

    「哎,好吧。既然這樣的話有件事情我還是要求證一下,去年三月份李老闆是不是拿著國家國土資源辦的一個批文在江南開發了一處風景別墅區?」王七步再次拋出利劍,這次跟上一次的攻擊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之前那次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是氣場上和精神上的殺傷,而這次確實實打實的武力傷害了。那個所謂的批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李長河再清楚不過了,一句話。是假的。好吧,這樣的事情看來確實非常的玄幻。但是在九十年代,這種事情實際上並不新鮮。一些有能力由背景的商人拿著所謂的批文直接聯繫地方政府,然後再拉攏腐蝕一下相關的審核與負責人員,讓他們幫著自己遮掩。等到部門核查的時候再想想什麼辦法做點手腳,把原本國家批文變成地方政府的發展項目。這事兒對普通人來說或許很難,但是對於直接領導來說無非就是簽幾個字的事兒。兩方獲利,何樂而不為呢?最後那個假的批文也就變成了真的。

    偽造國家批文說是重罪,但是這種事情已經都不是民不舉官不究,而是官都不舉,那麼還能指望誰來糾察呢?而且商人也不是二愣子、二百五,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是會盡量的小心謹慎,基本原則就是除了直接領導之外,越少人知道,不,甚至是沒有人知道才是最好的。而事實上就這次來說,在李長河看來就是非常的完美,起碼是不會有人知道的。然而,殘酷的現實告訴他他錯了。於是在一時之間,方纔還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優越感和高姿態的李長河慌亂了。慌忙到了胡亂解釋「王少,那份批文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當時都是公司的跑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那麼的清楚。」

    「呵呵,李老闆。你不清楚沒關係,我清楚就好了。誰跑的同樣也沒有關係,您是公司的法人就好了。」王七步就笑著說道。他現在已經不著急一下子秒殺李長河了,看著對方一點一點的崩潰對他來說確實也是一件很歡樂的事情。沒錯,王七步就是在拿李長河當猴子耍。同時,王七步也是想看看商人的貪婪到底能夠達到一個怎麼樣的地步。他是真的很好奇啊!好奇到壓前了身子,似乎是想要更加清楚的看到李長河此時的反應。

    李長河自是慌亂的,而在慌亂中又帶上了掙扎。想來周圍的其他老闆如果方便出聲的話,都是會質問他到底是要錢還是要命的。吱吱唔唔的想要說些什麼,早就沒有了先前的氣度。很難想像此刻如此可悲的人在昨天才收了第十一個固定情婦。十九歲,小他三十三歲。剛剛上大一年級。這本身倒也沒什麼,一個不要臉了,一個不要錢了兩廂情願的事兒。但是他不該在那名情婦猶豫的時候,讓人把那名情婦先前的那朋友,那個同樣十九歲的小伙子撞成殘廢。其實,就這麼用玩味的暮光盯著李長河的王七步是想著直接做掉對方的。但是這樣似乎又太便宜他了。無形中也便宜了那些個現實到冷血的女人。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小伙子住院期間,那名情婦都沒有去看過一次。她想瀟灑的離開。哼,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因為我還有這麼點後門,所以跟大家說一個最新消息吧。國務院發改委馬上就要頒布嚴懲偽造批文,侵佔國家財產的行為。總理的原話是,既然亂,就殺下去一批。一個不夠就一百個。我就不信一百個腦袋還不能讓他寫利慾熏心的奸商清醒!」王七步靠向身後的椅子背,然後一種真正的超然是甚至帶上了那麼一絲絲憐憫的目光看著眾人,這一位位的老闆,這一位位都沒有寒暄過的老闆,這一位位只是聽靠在外廳沙發上用手玩著紙牌的年期人說了句「在裡面,你知道你面對的是誰,所以盡量小心點。」然後陷入尷尬與些許迷茫的中華房地產老闆,而他們,正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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