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煙花季 雨打桃花朵朵開 第二一一章 奇怪的消費觀 文 / 王迪
就規格來說這間叫做凱斯的飯店已經是非常上檔次的地方了。在燕京這地界即便是對於那些先富起來的人來說也都不是可以不考慮錢包恣意來消費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為貴，還是因為經常訂不到地方。怎麼說呢，九八年的內地包括燕京在內的飯店也基本上都是那種推門就可以進去的地方。對於很多人來說飯店不接待沒有預定的客人這本身就是一件新鮮且腦殘的事情。把客人往門外推的飯店，飯店老闆不是腦殘是什麼？所以，無疑在這一點上凱斯是走到了很多同業的前面去的。
眾人下車，從飯店裡出來接待的是凱斯的經理。顯然這家飯店的老闆是已經提前打好招呼的了。即便是同為衙內，但是對於葉寶山這樣強悍的存在也是是人就沒有不想著盡量與之搞好關係的道理的。畢竟老元帥的地位在這個國家來說可以說是非常之超然的。先不說老元帥在建國前就是我黨我軍的高級領導和將領，也不說建國後的幾度就任要職，單說在清晰時期老元帥猶如定海神針一般的挽狂瀾於即倒，而後更是組建了自己在南方對燕京起到了很好的監察政府這一點，就已經足夠的讓人感受到他那強大的能量了。而作為老人家唯一的孫子，葉寶山就純粹的背景來說，比起王七步來都是絲毫不輸分毫的。所以，哪怕他還僅僅是一個高一學生，卻也都是能夠足夠的引起各方的重視了。這點從那名迎接出來的經理小心謹慎的態度上就能夠看的出來。
一行人穿過飯店的大堂，在經理的引領下來到飯店最大最豪華的包房。就餐聚會的地方被安排這裡本身就是沒有懸念的。王七步、宋艾蒙、葉寶山、夏薇也都是一臉的理所應當，至於其他人的想法，他們也就不知道，同樣也是沒有興趣知道了。不過從葉寶山小女朋友的好友的男朋友張亮的反應中還是能夠看出一些什麼的，進來後，他就嚷「靠，沒想到會給我們安排在這裡。你們知道嗎？上次來這裡吃飯的時候就是被安排在這裡的。不過那還是看在我爸老領導的面子上。」很明顯，這就是一種高中生式的炫耀了。先說能來這裡吃飯非常之牛-逼，然後又說自己曾經非常牛-逼的來過這裡吃飯，最後引出了那個目測權力值暫時不設上限的神秘他爸爸的老領導，從而拉高他爸爸以及自己的身份。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這差不多已經是教科書式的未成年人的炫耀方式了。而從他的話立即引來了兩名男生的附合與恭維來看，他是成功了的。至於聽到這話的葉寶山還是保持著和煦的微笑，宋艾蒙的則是淡然，到了王七步著則是直接無視了，拉著夏薇徑直找座位坐了下來。然後便開始像多少年來那樣的打打鬧鬧的說繼續著曖昧關係。
總的來說王七步、葉寶山、夏薇的身份哪怕在學校班級之中也還是比較隱秘的狀態，這倒是家長特意囑咐，實在是他們都覺得用家事炫耀實在是一種欺負人或者說是沒有必要的事情。換一種說法就是高級衙內還都是有著他們的驕傲與矜持的，那樣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顯赫家事宣之於眾，倒也像是從另一個角度降低了自己身份那般的令人難以舒服。是不爽啊。再說少年人的很多舉止都跟從小的教育有關，別忘了他們可是從小就被灌輸低調的做人準則的。習慣成自然嗎？可以暴露當然是會讓他們感覺到不舒服的。
對於那幾個耀眼，尤其是王七步的直接無視，並沒有什麼心胸的張亮當然是滿心的不爽。這直接導致了他的臉色也變得不那麼好看了。他的女朋友也就是葉寶山女朋友的朋友見狀連忙拉了拉自己的男朋友，卻反被張亮晃開，嘴裡並發出了一聲明顯的「哼」。不得不說這很幼稚，於是眾人繼續無視他紛紛落座。
一邊喝著開胃果醋，作為這次宴會的主人的葉寶山就道「不管怎麼樣我今天都要謝謝大家能夠暫時放下繁重的課業來這裡為麗麗慶祝生日。套用一句小品裡的台詞，希望大家今天吃好、喝好啊！」簡單的開場倒不是因為葉寶山的口才障礙，實在是對於今天這種非正式的宴會如果說的過於的正式倒會顯得他是多麼功利的一樣。而之所以說上這麼一句也只不過是葉寶山簡單調節一下氣氛的手段。希望某個脾氣並不是那麼好的傢伙能夠暫時遺忘那聲「哼」好好的吃完這頓飯。那個脾氣不是特別好的人，呃，也就是王七步當然也是心領神會，今天已經殺過兩個人的他就算葉寶山不說也是多半不會跟那個叫張亮的傢伙計較的。都是從小孩子時期過來的，只要不過份，王七步也不是完全不能忍讓。
不一會兒，開始陸續的上菜了。倒不全是什麼山珍海味，不過倒是有一些招牌菜也是價值不菲。不過這並不重要，不要說王七步他們，就是尋常來這裡吃飯的人點的尋常的菜式也是沒有指望過它們會賣的有多麼便宜的。大多數人來這裡吃飯的也都不是在吃菜，而是在吃一個身份。看，我能來凱斯吃飯。看，我再凱斯花了多少多少錢。或者是為了跟朋友抱怨說，你知道嗎，我昨天去凱斯吃飯了。那裡的菜貴的要命。等等之類的這些，才是凱斯存在的意義。說白了，就是炫耀。如果是在日長生活中我們看到誰去市場買菜，明明一塊錢一斤的東西他非得出十塊買，那麼我們就一定會罵他二-筆，但是來凱斯吃飯，何嘗不也是同樣的道理？所以說誰也不能否認人這種生物的虛偽。
「呃，胖子，我發現你談戀愛之後明顯開始節食了。呦，還不吃肉，這話你自己信嗎？」看到許麗麗為葉寶山甜蜜的夾菜，王七步也就這樣調侃。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之間這種表達友情的方式在男生之間或許也並不算是什麼特別的。很正常。或者說在正常沒有了，畢竟同性之間互叫親愛的這種事兒也就只能發生在善變的女生之間的。男生之間這麼幹的話，嗯，要不要再噁心一點？
「哼，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如果說道吃的話，你根本就沒有立場說我。從小到大那頓飯你吃的比我少了。這點二毛和夏薇都可以給我證明。」葉寶山也就反擊。當然沒有經歷維持形象和反擊王七步之間的複雜權衡，實在是因為王七步確實非常欠抽以及多年累計下來的條件反射。而且經過了王七步這麼多年的熏染，如果論嘴賤，葉寶山也早就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了。所以也就自是不可能任由王七步發難而不做任何還擊的。那也不是他的性格。
「對，我證明。用你自己的話說你才是天字第一號大吃貨。我到現在還記得認識你第一天就被你狠狠的敲了一頓的事情呢。你說你也有夠無恥的了，我記得你當時還是班長吧。然後就打著關懷同學的旗號來敲詐，天知道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宋艾蒙也就加入到了聲討王七步的隊伍之中。事實上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當年王七步敲他那一頓法國大餐可是讓他非常的記憶猶新。尤其是那句飯是一定要吃的，讓我請的話你還過意不去，不然就你請吧。嗯，就這麼定了更是讓即便是現在的他都吐槽無力。天底下還有這麼無恥的傢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