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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五六 文 / 二踢腳

    三五六

    救了自己,卻沒有想好為什麼,殷仁的大是疑惑,他可不信眼前二人救自己,是因為什麼俠義,畢竟自己可非明國人,反是與倭寇來自同一個地方。

    「不錯。」

    看著殷仁古怪的表情,朱玉似是能猜透他的心中所想,當下肅道:「正因為我們沒有想好原因,所以才會在這裡來問,才會來問你,看你的胸中所藏,是否值得我們出手相救。」

    殷仁聞言再是一怔,不過片刻之後,卻也終於恍然。

    「原來他們是想知我來歷。」殷仁心念一閃,隨即沉默起來。

    朱玉也不再與他說話,殷仁需要思考,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之所以繞了這麼大的圈子,而沒有直接便去審問,實是朱玉怎麼看,都覺得眼前這殷仁生的雖似女子,但內裡卻是個硬性的人,自己又不擅拷問之術,貿然下手,反激其他的抗爭之心,反是不美。

    以奇亂其心神,以恩動其心志,再以生路相誘,朱玉倒有七八成的把握能讓殷仁開口。

    「如今他在那沉思,便說明心下動了。」朱玉心下微微一笑,既然這殷仁心動,自己又怎會再去打擾?一念及此,朱玉合上眼睛,和唐逸就這麼靠在一旁休息起來。

    朱玉合上眼睛,卻塌實的緊,殷仁不是莽撞之人,知道雙方的差距,不可能再貿然動手,至於那森見群真,只要有唐逸在旁,自然不用擔心他溜走。

    「江面無遮無擋的,如今又唐逸這一雙銳目在,便是夜裡,也無需時刻緊跟在森見群真的後面。」朱玉心下一笑,她也有些累了,正借這機會,補充氣力。

    便如此,三人無話,直過了半個時辰,這才又有了動靜。

    就見唐逸先是起身,轉頭對朱玉道:「森見已經走的遠了,我且朝前去追,你在這裡繼續休息,若有事,你我便以長嘯相互示警,若無意外,待你休息足夠,便沿岸趕上也就是了。」

    說著,唐逸又看了看那殷仁,就見他仍然閉目不語,不過唐逸也不擔心,有朱玉在,自然有她的解決辦法,無需自己費神。

    聞言,朱玉的俏目也是睜開,朝唐逸點了點頭,見狀,唐逸再不耽擱,隨即展開身形,藉著林間陰影朝前掩去。

    江上。

    森見群真撐了會舟,再換那心腹來,二人如此輪番休息,整個晚上沒有停歇下來,直到天明,直駛出六七十里。終於,江面漸寬,以森見群真的眼力,已經看不清楚岸邊的景物。

    「主公,我們看不到他們,他們也必看不到我們。就算他們當真的追來,也不可能掌握的到我們的行蹤。那是不是等今天晚上,我們便可靠岸了?」那倭寇剛換過手來撐舟,看森見群真朝岸邊望去,不過卻沒有休息靠岸的意思,當下小心問道。

    經過一夜的時間,森見群真的心緒終於平復下來,也不再平白生氣,聞言反有心情問道:「今晚登岸?你不怕明國人埋伏?」

    森見群真雖然沒有轉過頭來,可這話裡卻沒有生氣的意思,反似在靠較自己,那倭寇聞言登時興奮起來,主公靠較自己,這可是殊容啊!便見那倭寇忙道:「如今越靠近東南,明國人越少,便是守住江陰,那些明國人的人手都不夠,哪還能追的來?便是當真有人前來,想也沒有多少,我們一日夜可行一百五十里,如今離江陰也有四五十里了,這一路長遠,他們那點人手就算有心埋伏,也是無力。」

    那倭寇說完,心下也有些得意,今日自己這番說辭,平日可發揮不出來,心道主公定會另眼相看。

    不過森見群真聞言,卻只「哦」了一聲,倒不置可否,那倭寇一頓,再壯著膽子道:「說不定他們已經知難而退了。」

    森見群真這時才收回目光,跌坐舟上,微笑道:「不錯,你倒是想的周全,當真出我意料。」

    那倭寇聞聽森見群真誇獎自己,喜不自勝,要不是還要行舟,怕就手舞足蹈起來。不過哪想道森見群真的臉隨即一沉,冷道:「可惜你沒有去過江陰!」

    那倭寇一怔,隨即便聽森見群真道:「你沒有去過江陰,所以不知有一人的眼力奇佳,我們雖然看不到岸邊,可說不得他卻能看到,只要那人看的到我們,便無需多少人手埋伏。」

    說到這裡,似又回憶起當日,天上箭箭索命,竟無一錯漏,森見群真的面上又現驚恐之色:「江陰城外一戰,雖然那些明國援軍確實氣勢旺盛,我方因中奸計而心慌意亂,可之所以潰敗,卻全因城頭上有一人張弓射箭。」

    那倭寇聞言一驚,心道:「有人張弓射箭?聽主公言下之意,那城上只有一人?一人射箭又能有什麼用處?」

    不過眼前的主公面現驚恐,那倭寇哪敢去觸那霉頭?自然眼觀鼻,鼻觀心,一心一意的撐舟,不過心下卻是仔細聽著。

    森見群真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轉目瞥去,就見自己的心腹低眉順眼,好似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當然,森見群真不會被這點小伎倆瞞過,可這心腹善解人意,卻是令森見群真的心下一暢。當下拿手拍了拍船底,側身躺了下去,就他年個森見群真繼續言道:「那日我轉頭去尋,只不過看到陳十五的人影隱約,可那陳十五卻能準確張弓,無一箭落空!如此可見其目光之銳利,非常人目力難及。所以進入我們看不到岸邊景物,卻不能確定他就一定看不到。」

    森見群真說話之時,那倭寇偷偷察言觀色,見主公的心情轉佳,暗裡鬆了口氣,隨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主公覺得,要到何處才可登岸?」

    森見群真合上眼睛,緩道:「明日再說。」隨即不再多言。

    岸上。

    正如森見群真所擔心的,就算此刻夜深,可借那月光,唐逸仍把江面上的那葉輕舟看的仔細。便如此,唐逸停停走走的跟了一夜,等到天明,又約莫走出四五十里路,也便在這時,唐逸的身後腳步聲忽起響動,轉頭看去,卻是朱玉來了。

    只不過朱玉雖然跟來,但她的身旁卻沒有殷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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