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四一八 文 / 二踢腳
四一八
登州距離武當,若是直行,便有千多里路,若走管道,遇山繞走,那便近兩千里路,不過東文鼎只用了一晚便是趕到!
武當便在眼前,暗算自己的壽命,卻還餘下下一些,東文鼎笑了笑,自語道:「明鑒兄,看來我還可在你墳前喝上一盞,從容而去。」
可也就在這時,東文鼎的眉頭一皺,因為武當山前的路上,腳印錯亂,直朝山上而去,看起來,少說也有五六十人的樣子。嵩山決戰之後,精銳盡失的七大名門,紛紛封山,一旦封山,自家門人不可踏足於外,外人卻也要遵守規矩,不可上山,若強要上去,雖然以如今中原武林的混亂,不會有什麼人為武當出頭打抱不平,但那強行上山之人日後被武當如何報復,卻也沒人再來主持公道。
畢竟誰人沒有落魄之時?封山閉門,實是無奈之舉,眾人遵守這規矩,也不過是為日後留下一線而已。當然,眼下可是特殊,如今中原江湖大亂,多少門派磨刀霍霍,甚至早已撕破臉來,赤膊上陣,武當封山,外人是否謹守,就難說的很了。
不過武林規矩,大多無人監督,就算名門俱在之時,也不可能事事都攬在懷裡,但這並不說明規矩就當真沒用,最少道義之上,先壞了規矩的人便就輸了。
就如現在,東文鼎把這腳印看了個清楚,不用問,這定是有人欺武當勢弱,所以找上門去,又在憶起徒弟惜言所述,東文鼎幾可確定,這十有**,是那四十九院所為!
「好!」
眼看自己帶了太叔盛的遺骸前來,卻遇到外侮欺上故友師門,東文鼎怎不怒極?當下長笑一聲,威壓盡展,身形一閃,竟比之前還快過三分,人似溜光一般,直朝武當山上升去!
也就在這一刻,四十九院硯齋心神一動,似被氣機牽引,整個人竟不由自主的轉過身去!旁人只見他猛然一動,誰會想到堂堂四十九院院主,島國武林第一人,竟然是身不由己?
四十九院硯齋的心下更是驚的無以復加!把眼仔細朝下望去,卻是怎都看不出異狀來!
「山下有什麼?」
四十九院硯齋本就在在眾人的最前方,他這一動,所有人都察覺了到,心下登時暗奇,只不過四十九院硯齋沒有發話,眾人也不敢亂問。便連武當門下也自奇怪,以至有人暗想,莫不是來了援手?
這也不怪武當門下想的遠,畢竟四十九院硯齋身為敵人首領,面色大變,這說明即將發生的事對四十九院不利,對四十九院不利,那就是武當的喜訊!
河本司的地位不是那些門人可比,雖然沒有立刻開口追問,但卻上前一步,朝山下望去,可武當山本高,晨霧輕柔,濛濛一片,更難看的清楚。
眉頭一皺,河本司終於打破沉默,小心問道:「院尊可是覺察到了什麼?」
四十九院硯齋的面色凝重,不過外人到是看不出他的擔憂來:「山下怕是有高手來了。」
四十九院硯齋雖然說的淡淡,可河本司卻是一驚!能被自己這位院主稱為高手的,那會是誰?如今中原武林,十大名門已去其七,余這唐門、點蒼還有飄渺天宮,可就算這些名門,能被四十九院硯齋稱為高手的,也只有化形級以上,唐門唐懷?點蒼蔡培峰?還是飄渺天宮的惜言?河本司一時想起這三人,可點蒼唐門遠在川地雲南,周圍多少勢力空白要搶,哪有理由時間尋來武當?那惜言連嵩山決戰都不參加,更不會來這裡了。
「中原武林餘下的高手還有誰?」
河本司遍搜枯腸,又想起太室山上,當著安靜仙等大派掌門的面,將玩萬劍宗門下領走的行君水仙二人,可再想想,這些人之所以能夠脫身,除去行君水仙的武功高強外,他們應下自閉於安樂谷,這才是根本,否則那時太室山下,化形級的高手也還兩人,行君他們討不得什麼便宜。
飄渺天宮主人還在閉關,未聽他出關的消息,就是那西域沙海天山的胡人,其傷重,怕還未好,他徒弟那勒雖然不俗,可絕不會當的起院主如此的重視。
河本司一向以智慧見長,可卻怎都想不出山下來人。
「除非出了意外。」河本司心下一震!偷偷瞥了四十九院硯齋一眼,終於,憑他多年察言觀色的手段,在四十九院硯齋的眼中發覺出一絲的焦慮!
「今遭怕又好事難成!」河本司從自己這位院主的眼中看到過憤怒,可從來沒有看到過焦慮!可見今日來人,必然不凡!
終於,河本司不再妄加猜測,因為那股莫名的恐懼,也籠罩在了他的心上!
河本司雖然以智慧見長,可其人身居明王寺四座,武功之強在四十九院中,可說無可置疑,就算來到中原武林,他也有信心面對名門之長,可即便如此,眼下連來人都見不到,但心下卻是莫明的恐懼起來,就似來者神威通天,而自己渺小到不堪一擊的地步!
這雖然僅僅只是感覺,但河本司卻根本不會懷疑它的真實,且不書哦高手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就看四十九院硯齋這島國武林的第一人都如此在意焦慮,那真偽不值一疑。而且河本司知道,旁人如今看決不到實是因為他們的修為弱了,等那來人到得近前,只不定會是如何驚人的威勢!
「神威通天?」河本司咀嚼著自己方才念及的詞語,心下猛然一跳,暗呼道:「難道來的是通天高手不成!」
也唯有通天高手,才會令四十九院硯齋這島國武林的第一人,焦慮如此,河本司心頭暗想,再扭頭看去,就見泉古三兄弟都是面現異色,就連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正鬼千歲,手都有些在抖,當然至於他是恐懼,還是興奮,那就不得而知了。
又過了不到片刻,河本司只覺得心頭那恐懼的感覺越來越強,不由得心道:「這來人的速度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