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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家族初興 第四一九章 家中巨變 文 / 晚起書蟲

    天喜才向張自強介紹他剛失蹤後的諸事,雖只是短短幾句,但他已能瞭解當初家人的艱辛與痛苦,他心情十分沉重又悲痛難忍。

    不過天喜卻沒注意到這些,那時他還不知事,也不理解這些痛苦,仍在源源不斷地訴說:「爺爺奶奶用了一年多時間都沒找著你,他們就回老家了,不過爺爺從那時起身體就不太好,常常生病,奶奶只得在老家照顧爺爺,媽要班,所以就帶著我在城裡。」

    「我四歲那年,媽領回個男人讓我叫爸,我知道那人不是我爸,因為奶奶給我看過你的照片,所以一直不肯叫,媽在家裡住了一年後便將我丟到外婆家,跟那男人搬出去住了。」

    「爺爺聽到信後,與奶奶急急忙忙從鄉下趕來,跟外公外婆大吵一架,然後接了我回老家,不過媽搬出去時把這房子也轉到我名下,爺爺當時說要賣掉,奶奶不同意,說你以後會回來的,賣掉了怕你找不到家。」

    「我是在老家鄉下長大讀的,爺爺身體一直不太好,我又沒爸沒媽,讀時沒少受同學欺侮,每次都是爺爺鬧到學校,幫我教訓了那些同學,爺爺待我真好,可惜在我小學五年級時他突然重病,還沒送到醫院就去世了。」

    「奶奶在親戚鄰居們的幫助下安葬了爺爺,又將老家的地發租給大爺家種,她帶著我進城讀初中,說是要讓我也跟你一樣,考大學。」

    「來到這裡後,奶奶年紀大了也沒人請她做事,她就在外面撿破爛供我讀初中,媽得知我們搬回這裡後,每月也給了筆生活費,可是我以前在鄉下讀,沒學到什麼東西,在學校總是挨老師罵,奶奶撿破爛的事也被班裡那些雜碎知道了,經常取笑我,我一氣憤就同他們打架,所以老師更加不喜歡我,那時我整日曠課在街跟人混。」

    「老師每次都叫家長,媽去過幾次之後就不去了,都是奶奶去,我那時也學不會什麼東西,讀了初二便再不去學校了,奶奶那些年也積攢了些錢,加當初保險公司退回的那筆保金,租了個早餐攤子,交了筆加盟費和押金,有人統一送貨,奶奶只管賣,我每天早也起來幫忙,奶奶見我確實不是讀的料,也就不再逼我學。」

    「去年四月,有天早學校的那幫雜碎,在早餐攤子看見我在賣早餐,他們先是笑我沒出息,後來罵我是雜種,我前跟他們打,他們人多我沒打得過,奶奶死命護著我,最後他們打爛了早餐攤子,將奶奶也打傷了,奶奶還住了一個多月院,是媽那時過來照顧的。」

    「這個虧我不能白吃,等奶奶出院後我就去找以前帶我混的鐵手哥,鐵手哥當時叫了一幫人守在學校門口,等學校放學時將那幫雜碎狠揍了一頓,結果那幫雜碎們打我沒事,連錢都沒賠,我們打回來卻全被關進號子,鐵手哥也陪我關了十多天才放出來。」

    「從那以後媽就沒來看過我了,每月的生活費她直接打給奶奶,鐵手哥對我講義氣,我便跟著鐵手哥混了,鐵手哥是混火車站那片的,頭還有大哥,大家每日摸些錢包,大半要交,我是新手,十天都沒開張,是阿玲幫的我,她那時還是鐵手哥的馬子,對我很照顧,每次她完成自己的任務後還要幫我,有次不小心失手,臉就多了道傷疤,是被人打的。」

    「阿玲沒地方去,也進不了鐵手哥家門,便來我家養傷,奶奶才知道我做的事,她去找鐵手哥,求他放過我。鐵手哥當晚來家對我說我有個好奶奶,又干了十天都沒開和,也不是幹這行的料,便讓我不幹了,跟奶奶好好過日子,有事再去找他,阿玲也在勸,所以我就沒去了,不過阿玲技術很好,她卻準備養好傷後再回去。」

    「可只過十來天火車站那片就出事了,聽說是有人摸了個大人物的包,包裡還有什麼重要文件,一直沒找到,接著條子就開始嚴打,抓了好多人,鐵手哥被人拿出去頂了罪,最後還在鐵手哥家中搜出一包粉,他被判了死刑,可我知道,鐵手哥從不碰那東西的!」

    「阿玲與我也被帶走了,不過我們那十多天沒出門,很多鄰居都可以做證,很快就被放出來了,奶奶帶著我和阿玲去監獄看了鐵手哥,鐵手哥說他是被人栽贓陷害了,可找不到證據也不知道仇家是誰,阿玲哭得死去活來,鐵手哥最後交待我,讓我好好待阿玲,去年十一月他行刑時,奶奶帶我們倆一起去送行,他連看都沒看到我們就死了。」

    「這四五個月,阿玲就在家中幫著奶奶做些家務,晚帶我一起去賣燒烤,她勸奶奶不要擺那早餐攤子了,可奶奶不聽,早仍舊出去,不過還好,攤子離家不遠……」

    天喜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但生活的磨難與歷練使他早熟,在與張自強述說這些年的經過時,除了提起他爺爺去世以及他那鐵手哥時語氣有些激動,其它的話都顯得十分平淡,就像是在向張自強講述別人的事情一般。他的這一段段往事、這一件件經歷,聽得張自強心如刀絞,面色蒼白,手不斷顫抖,心裡在不斷吶喊:「回來得晚了!回來的晚了啊!」

    聽天喜初略講完這些年的家事後,張自強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悲痛,伸手摸向天喜的頭,天喜先是偏頭躺閃一下——他從小就沒見過他爸,又被他奶奶整日嘮叨,所以張自強在他心中的形象很高大,當然他也還有些許恨意,孩子總是渴望被父母所愛,但真正面對這遲來的父愛時,心裡也有些不適應。

    但這少年終究是見他爸悲傷欲絕,心想這些年一去不回可能也是逼不得已,並不是有意拋家棄子,那些許恨意已不翼而飛。只見天喜才偏頭躲開,又一頭撲向張自強懷裡,悲呼哭喊道:「爸!你這些年在哪裡啊,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啊……」

    天喜這話喊得張自強傷心欲絕,兩父子抱頭痛哭,這時張自強的老母親也急急忙忙小跑回來,老人今年六十有四,身子骨還健,只是臉被歲月刻下許多斑痕,她一進門便喊:「自強?自強回來了!媽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嗚……」

    「媽!孩兒不孝,這麼多年讓您受苦了……」

    一家人哭成一團,張自強怕老母親情緒太激動,首先收住哭聲勸道:「媽,天喜,我回來了,以後家中有我,我要讓你們過最好的日子,還有阿玲也是。」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眾人慢慢收住哭聲,這才問起張自強這些年的事,張自強猶豫一下,決定暫時隱瞞家人,沒將空間門的事說出,也沒提起他這些年的經過,只是說當年在家中突然暈倒,醒來後便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在那裡邊學習武藝邊尋找回家的方法,經過十多年的苦練,現在武藝大成,才莫名其妙地回到家中。

    他這番詭異所思的話讓三人聽得目瞪口呆,只是在他從廚房拿了把菜刀,對著自己的手臂狠砍了幾下,手臂毫髮無傷菜刀反而捲了刃之後,三人便都深信不疑。

    張自強母親本是鄉下人,老人信鬼敬神,直說他這是被哪路神仙帶走傳藝了。天喜與阿玲兩個不良少年看得眼睛發直,口呼:「哇塞,帥呆了!」老爸一去十六年終於歸來,還學得一身武藝,他這道不成功的小混混怎不叫嚷著要學?天喜與阿玲便是不提這小小要求,張自強也是要這麼做的,當下滿口答應。

    張母卻聽得連連皺眉,不過見這大喜的日子也沒說什麼,一家人安心坐下後,她也向張自強講述了這些年的經過,與天喜講的大同小異,只是在提到王蓮時說:「自強啊,王蓮這孩子人不錯,你這一去就是十六年,又沒個消息,她也不可能等你這麼久不是。」

    「這些年她雖再嫁了,但對天喜還是盡到了做母親的責任,天喜對她有誤會,以為是被她拋棄了,不願意見她,其實不是這樣,王蓮可沒少為天喜操心,她現在那邊也有老有少,去年我住院時她還天天守著侍候我,她日子過得不寬裕,可每月給天喜的生活費也沒少,那兩口子都是實誠人,你這次回來只許好好感謝人家,其他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聽到沒有?」

    張自強臉的肌肉抽了抽,不過他還是平靜地說:「媽,我聽您的,是我對不起她。」

    「你現在歲數也不大,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還像是三十幾歲,又學了一身好武藝,等安頓下來後再找份正經事做,天喜這孩子雖然皮實,但人很懂事,日後你要遇到合適的就再找個,只要對天喜好他指定高興,天喜,你說是不是啊?」

    從張自強展示出他那絕世「武藝」之後,天喜這不良少年對他一下子崇拜起來,天喜又一向敬重張母,聽到問話後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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