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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家族初興 第五三八章 趨炎附勢 文 / 晚起書蟲

.    張自強對於社會捐款的觀念最早起源於他大學時班上的一位同學——李文昊,李文昊家境貧寒,讀大學的學費都是東借西湊而來,他在學校的生活相當困難,每次去食堂打飯,他都是等到最後,而且只打白飯,大師傅也知他困難,要是餘下有些湯湯水水的剩菜,都會給他打一份,他吃完飯後也會幫著搞搞食堂衛生。

    李文昊生活如此困難,可當時學校評選——沒錯!正是評選——特困生時,他總是笑呵呵地拒絕說:「我還過得去,留給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吧。」

    而事實上,當時班上最困難的就是他,其他有同學最終拿到貧困補助後,往往也是請室友吃喝一次便花個精光,誰也不會真的裝在袋裡一mao不拔,否則得罪人不說,第二年也不可能再評得上「特困」。

    當時的張自強因出身農村,家境也不富裕,非常佩服李文昊的這種自立精神,兩人關係挺好,他就這個事兒問過李文昊,問他為什麼不肯要特困補助,李文昊跟他說了實話:「當一個乞丐第一次向人伸手乞討時,他可能會收穫一筆金錢,但同時會失去一份尊嚴,得到一份懶惰,金錢日後可以賺,但失去的尊嚴卻找不回來,我現在也沒到山窮水盡生活不下去的地步,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又何必丟掉自己的尊嚴,矮其他同學一等呢?」

    張自強聽了深以為然,從那以後,關於社會上的各種捐款與慈善基金,他有了自己的一番獨特的思索。

    此時的他對社會的認識更加深刻,他並不需要什麼好名聲,大額捐款只會給他帶來麻煩,而且即便是他一次捐個十億八億的,還不如他隨意拿出一份技術送給國家,一份新的技術可以帶動一個或多個行業的大發展,增加就業崗位,讓貧困之人能多一個自力更生的機會,這比直接給他們錢要有意義得多。

    閒話少述,正當張自強與王志力的這盤棋快下完時,手機又響了,他一看,卻是丁香妮打來的:「喂,你好,小丁同志怎麼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了?」他手夾著棋,正在猶豫著落子,嘴裡漫不經心地問。

    「啊哈,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不過今天真有事,我記得你是天南大學畢業的吧。」手機中傳來丁香妮的嬌笑,實則丁香妮心中也在打鼓,華夏爭研辦最新分析結果,認為她有必要打個電話給張自強,試探一下張自強除了厚待張家眾人之外,是否還認其他同學,這有助於分析他想在華夏玩到什麼地步,正因為國家力量參與進來,王蓮才能接到兩份邀請。

    「嗯哼。」

    「天南大學要舉辦八十週年校慶,你接到邀請沒?」

    「剛剛接到,你怎麼關心起這事來了?」

    「我也是天大畢業哦,怎麼,你不打算回母校看看?」

    「呵呵,要去的呢,後天聯繫你,啊!你也是天大畢業?是哪一屆的?」張自強這話一說就漏底了,等於是告訴丁香妮,他的心思沒放在通話上,聽到手機裡傳出喘息聲,他似乎想像得出丁香妮那咬牙切齒的表情。

    果然,丁香妮只答了一句:「後天見面再告訴你!」就掛斷了電話,張自強苦笑著搖搖頭,繼續專心下棋。他哪會想到丁香妮不是咬牙切齒,卻是聽到「要去的呢」興奮得發抖!

    第三日,張自強同母親打了個招呼就準備走人,卻被張母叫著吩咐說:「自強啊,費丫頭守在島上好長時間了,阿難又忙,你帶著費丫頭一起出去走走吧,她還沒看到外面是什麼樣子呢,你們到處去玩玩,沒事別急著回來,我在這裡有人照顧。」

    張母一開口,張自強自當領命,費達琳喜從天降,一臉的開心,手拉著張母嬌羞不已。

    辭別張母后,張自強給阿難掛了個電話,告訴她行蹤,阿難也正想找他,聽了這事後便在電話裡打趣說:「前天你得罪了丁妹妹,今天得送個禮物賠罪啊,依我看就送部光腦吧。」

    張自強雖不明白阿難話裡的深意,但也認為是個好點子,他讓「利爪」基地生產的那些低級光腦正是為華夏準備的,手中有好東西總不能冒然相送,讓對方求上門來才算是大人情。

    通過丁香妮的手將光腦轉交給華夏,華夏瞭解光腦的性能後,肯定會讓丁香妮或李靜找上門來,這一可賣兩人面子,二給了華夏人情,附帶著還能談談其它條件,在圍棋術語裡這叫「試探應手」。

    準備在華夏推出的低級光腦體積有普通筆記本電腦的一半大小,一無包裝二無說明書,閃亮的金屬外殼美觀精緻,一台台堆積碼放得整整齊齊,共有五千多台,從生產出來就全在他戒指空間內,他也沒其它東西需要準備的,帶著費達琳跨過空間men來到向陽村張家大院。

    他有空間men在手,華夏各處也記錄了標誌,想去哪裡方便得很,用不著自己開車,他第一輛電動車給了村小學李淑芬用,後面就再也沒買過車,如果不是丁香妮邀請同行,他就直接了去臨湘城家中,現在沒辦法,只能找張明智給他派車。

    張明智這個村支書現在比縣委書記要牛氣,一身西裝筆挺,全身名牌,皮鞋擦得通亮,剪了個超短的「板寸」髮型,身體已微微開始發福,後面還跟了個「小蜜」拿包,一幅成功人士的模樣。

    只是他向人一伸手、一開口,那雙老繭密佈的雙手與在山裡幹活時練就的洪亮嗓men就將他的底洩得一乾二淨,或者有人打他手機,那鈴聲響得能嚇死人,常坐辦公室的誰也不會將手機聲音調得那麼大。

    張家現今的一切都是張自強掙回來的,他因搞研究,在家中露面的時間沒阿難多,一向不多話,又有神秘莫測的本領,給明智等人的壓力很大,現在連至親之人都對他隱隱有些敬畏,這讓他很不適應。

    張明智雖然是他堂兄,在他面前也不像前幾年那樣隨意了,隱隱有些拘謹與討好,在他面前說話的聲音起碼小了八分,也只敢淺淺地坐著。這種做派,讓張自強內心連連歎息,卻也說不出什麼來。

    不單是張明智待他如此,明德、明禮、王蓮甚至是王志力、大伯張景遠這些老一輩又何嘗不是如此?大家知道現在的富裕、夢幻般的生活是沾了他的光,對他與阿難的巴結、討好也不是刻意為之,全都在不自覺中就表露出來,他怎麼講都沒效果。

    張自強記得去年過年時,同樣是張家族人在一起過年,那時還是大伯張景遠坐的首席首位,張母因有一個好兒子,才得以在側陪坐。而今年在蓬萊島上過大年,卻是眾人齊推他坐上首座,張景遠與張母卻坐次位,讓他很是彆扭。

    這種「沒大沒小」的安排他不接受還不行,依著他的想法,首席首位應還是張景遠坐,最不濟也得自家母親來坐。可張母是個很懂傳統禮教的女人,按她的說法:「他大伯,沒這個禮數,我是代我家老頭子才坐在這首席,就是我家老頭子還在,也應該他大伯坐首位,要照以前女人家都不能上席,我要是坐在首位,指不定人家會說我沒教養呢!」

    張母話是這麼說,不過待張景遠再三將張自強讓到首位時,她卻只是笑咪咪地看著不出聲,比她自己坐上去還要開心。

    好在平時單獨相處時,張母待他還像個母親的正常作派,只是以往的責罵沒了,改成了現在的嘮叨,天喜神經粗,又受他溺愛,在他面前也不拘束,否則真會讓他憋得慌。

    「趨炎附勢」是人天生的本性,是人類追求美好生活的外在表現,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有些人做得很明顯,這就落了下成,讓人心中生厭,而有些人做得很含蓄,這就成了「懂禮數、知尊卑、識大體」,為人所讚揚。

    張家族人新年排座只是「趨炎附勢」的一個體現,事實上在日常生活中處處都有,張家老一輩不說,單看明智、明德、明禮三位堂兄,不知是從誰開始,每人都從蓬萊島帶出個侍女做秘書,明智常在外面跑關係,明德管著酒廠生產與採購,兩人的瑣碎事確實不少,增加個助理倒也說得過去,但張明禮只管著大棚蔬菜,才三百畝地,他一個種菜的要什麼秘書?

    可張家的媳婦們別說爭嘴,連個說閒話的都沒,她們對張明智等人的唯一要求就是只能在蓬萊島自家院子裡選人,明智嫂秦飛珍甚至還叮囑侍女,讓她在外面跟緊點,別讓其他的「狐媚子」勾搭上張明智。

    如果不是娘家人沾了光,父母搬上蓬萊島跟公婆一起住,自家的日子又越過越紅火,張家的媳婦們哪會個個都如此「深明大義」?

    張家是如此,社會上又何嘗不是如此,縱是張自強修為再高也改變不了人之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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