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家族初興 第六八五章 患得患失 文 / 晚起書蟲
. 胡卡羅洲第三分艦隊「清剿行動」取得完勝，官兵們雖羨慕張自強獲得的巨大利益，卻並不嫉妒，一是沒有仙宮號，分艦隊上上下下難逃此劫，二是張自強是大師，本就是有錢人，有錢人再多賺些錢，比身邊的普通人突然暴富容易讓人接受。所以在巴妮塔的安排下，艦隊官兵也挺熱情地分出人手替張自強打掃戰場。
張自強與阿難也是會來事的人，他又看不上這些利益，賣個好人緣比帳上多些信用點重要多了，所以他特意請分艦隊官兵們幫忙，將他繳獲的艦船駛回小灣星，報酬便是被擊毀的那九十多艘破爛，這是在白送錢！有錢好辦事，艦隊官員們頓時化作最細緻的清潔工，來來回回仔細打掃戰場，同時也分派人手替張自強接收繳獲艦船的權限，力求將事情幹得漂亮。
巴妮塔從戰勝之後便很糾結，等接到巴伯的信後特別失落，這次雖說有大功，也有總長的清剿令，但對她來說差不多是白忙乎。她知道還是受到家族的影響了，扎克並不是關鍵，換成其它分艦隊司令，憑這樣的功勞定能換個地方升職，父親雖給了她兩個建議，但很明顯是想她再主動去其它分艦隊轄區幫忙，父親的意思她懂，想指著她為家族加分呢。
大哥才是家族的希望，她巴妮塔只是塊跳板，以前的扶持是要她以後為家族大局服務，家族一直致力於將大哥扶進皇室某項大產業中主事，以後家族可憑關係積累資金發展壯大。可大哥受太后及父親的連累，雖調到皇到採購處卻降為副理，被上下架空沒半點權力，只有指望她能不斷立下大功，扭轉陛下的印象，大哥才會被重用。她能理解父親的用心，也想為家族出力，可是現在胡卡羅洲情況複雜，去其它分艦隊轄區協助清剿海盜可不是個好主意。
大凡警備艦隊接到清除小股流竄海盜的命令，都會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搶功，可如果是清除大股海盜就得先猶豫片刻。巴妮塔的轄區只有五個恆星系是處於交通主幹道上，現在都匯聚了這麼多的海盜，那整個胡卡羅洲會有多少海盜？整個靈川行省又有多少海盜？
警備艦隊如被派到客場作戰，往往也分不到守護星空之門的任務，主航道上每隔不遠的抽查的關卡都會有些貓膩在，讓外來的警備艦隊接手，豈不是自爆其短？這是警備艦隊中的潛規則，所以客場作戰的艦隊，大多得擔任危險性最大的清剿任務——你們實力強嘛，上級才派你們來幫忙，那些「肥肉」就給你們啃好了。
第三分艦隊的官兵們好不容易才在仙宮號的幫助下逃過一劫，大伙也忙碌幾月沒休過假，誰還願意管其他三支分艦隊的死活？巴妮塔知道此次胡卡羅洲的海盜約佔了整個靈川行省一小半，其他洲內的壓力其實沒那麼重。不過大家都只是保證主航道正常通行，清剿海盜的事兒慢慢耗著，想調他們協同作戰，他們自家轄區就會出事兒，總長也束手無策。
巴妮塔現在向上級主動申請去別人轄區幫忙，人家可能會將她當成二百五，這且不去說，第三分艦隊全體官兵也得恨死她，會認為她是拿手下性命去博前程，這樣的上級哪會得人心？她思來想去，決定中規中矩地上報戰功，便是她延後再報，上級也能通過其它途徑知道消息，手下艦長們應能理解，如果接到上級的調遣命令，那時大家不得不去，也沒得話說。
即便去別的轄區助戰，也要再次僱請仙宮號，仙宮號這次遭險，外殼裝甲被海盜挖得破破爛爛，這種專用裝甲片，光是更換便是一筆大開支，巴妮塔對能否再僱傭到仙宮號很沒把握，別看他們之間有過親密關係，可這種關係是各取所需，牽涉到利益便一錢不值。
只是當巴妮塔接到張自強決定將九十多艘破損的戰艦委婉地送給分艦隊全體官兵的消息時卻楞了片刻，這九十多艘破爛通過廢舊金屬回收公司轉賣，她與幾個重要官員也能分得一筆小錢，可張大師為什麼平白無故地送出一筆大財？不過她隨即想阿難已為她在小灣星系買了一座豪華莊園，價值兩千六百萬信用點，連日常費用與雇工薪水都委託馬黛麗支付！張大師夫婦真是拿錢不當錢，或許……
巴妮塔懷著患得患失的心情聯絡上張自強，約他去小灣星上新莊園一聚。張自強以為又需「江湖求急」，看著英姿颯爽的巴妮塔，想起她的特殊妙處不禁心癢，又加之制服誘惑也令他內心蠢蠢欲動，既然有了第一次便不再矯情，當下滿口答應。
接下去幾日官兵們終於將戰場清掃得乾乾淨淨，巴妮塔指揮艦隊會同表面坑坑窪窪的仙宮號，領著俘獲的海盜艦船，浩浩蕩蕩回歸小灣星系。
仙宮號部分裝甲破損嚴重需要更換，還要補充突擊艇及無人機，張自強又不能去警備艦隊駐地維護，也不能請外人維護，於是便在小灣星系第一空間站長期租下艦船泊位，他在支付一筆額外的信用點後，委託雷切爾簽署保密協議、拆除監控儀，這裡就成了他的私港。
突擊艇與無人機好辦，這兩者都是制式的，胡卡羅洲就有企業生產，他只需下達訂單，第二天就能到貨。但仙宮號的裝甲卻不同一般，得向地處首都圈的原廠家訂貨且價格昂貴，否則不能保證裝甲強度，這也是很多富豪權貴能買得起「雞肋航母」卻養不起的原因。
張自強倒不在乎信用點，只是不願這麼麻煩，阿里卡皇室生產的合金靈材種類很多，只要挑選一種與仙宮號裝甲材料性能指標相仿的合金製成裝甲片就行，蘭帝伯斯中人也沒有近距離接觸仙宮號的機會，換上他自產的裝甲片也不礙事。
戰艦更換裝甲片是常事兒，這類似於魚鱗片拼湊的鎧甲，每塊裝甲片有四個大栓，插入船體預留的空洞後直通艦內小隔離艙，再在隔離艙內倒扣緊鎖甲片，裝甲片、船體、隔離艙這三者合稱為戰艦外殼。這回他親自從阿里卡運來裝甲片，丟進仙宮號的貨艙內就去赴巴妮塔的約會去了，更換裝甲片的事兒，眾紫衣教士們都能做。
巴妮塔早就到了新購的豪華莊園，莊園是修建在一道小山坡腳下，也沒什麼圍牆，只以激光標牌為界在山坡上圈有百來畝地，在張自強看來只不過是一套別墅、一個停機坪及莊園內有幾條路而已，餘下的地方雖說也是屬於莊園，但與山坡上其它地方並無二致，都是一塊塊大葉紅樹林，美其名曰回歸自然，可莊園外連條路都沒有。不過在蘭帝伯斯只要不是城市，也沒必要修路？能在這裡賣得起莊園的人，出行肯定會像他一樣有地空登陸艇。
不過巴妮塔便沒有，張自強才到，便見停機坪中停著一艘有樂達公司標誌的地空登陸艇，他知道樂達公司是提供出租地空登陸艇及地面高速飛行艇服務的，看來是巴妮塔在空間站租來的。他也有些感慨，巴妮塔身為司令，分艦隊內怎麼可能沒有地空登陸艇？可她現在卻需去空間站租用，想想華夏公車私用的現象比比皆是，與蘭帝伯斯形成強烈對比啊。
巴妮塔早早便領著莊園的傭人侍女在停機坪等候，莊園內的傭人侍女都是馬黛麗雇的，馬黛麗能在張自強身人獲得大利，她也能放心用著這些人，現在見張自強與阿難到了，她領著眾人連忙上來招呼，服務真周到，與前幾日判若兩人，阿難跟在張自強身後，她也不敢冒然去挽手，只跟在側面介紹莊園，臨了還請張自強為莊園取名。
阿難笑吟吟地跟在身後，見巴妮塔突然換成諂媚的做派，心知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不過她也居心不良，巴妮塔如果所求之事對她大計沒影響，她也不妨順手為之。張自強左右張望，見莊園內外都是一塊塊大葉紅樹林，名字張口便來：「就叫紅葉山莊吧。」
巴妮塔一楞又戲笑道：「此地共有六處莊園都叫紅葉山莊，不過既然張大師取名，那這莊園就是正宗的紅葉山莊！」
張自強訕訕一笑便跟著進了別墅，別墅內卻沒雷切爾家那般處處體現高科技，這裡的傢俱擺設都是實木製品，原汁原味連油漆都沒上，不過傢俱表面卻光滑如鏡，也不知是哪種樹木做成的，別墅各處能使用人力的地方，絕不用科技手段實現。張自強略楞便明白了，他與阿難認為高科技便利，可人家五級文明的豪富卻認為純天然才算有品味，阿難要求購買頂級莊園，這自然不是雷切爾能用得起的，光這些這傢俱，每月還得有專業人員來養護……
不過他也知道，原生態只是表面現象，高科技都很完美地隱於莊園各處，不會令人感到絲毫不便，他對這些並不在意，才坐下便揮退眾侍者傭人，看著眼中飽含春意的巴妮塔，忍不住調笑問道：「你今天連發幾條緊急通訊約我，又不肯在通訊中說，是不是有什麼急事？」